烈焰灼身,可比這痛多了。


    這話聽在莊氏耳朵裏大為震驚,她強裝鎮定抬頭看著秦歌舒,然而她麵上依舊隻是帶著幾分淺淺笑意,無悲無喜,無憤無怒,仿佛,隻是在陳述這麽一個事實,而不是知道了什麽真相!


    莊氏不敢再看,連忙撇過視線,接過王嬤嬤遞來的香燭,對著董氏牌位憤憤拜下。


    為了德兒,這一拜,她必須得拜。


    德兒是秦府唯一嫡子,隻要他能說話,以後秦家一切就都是他的。


    現在讓秦歌舒得逞又如何?誰能笑的久,誰能笑到最後才是最重要的!


    而一旁的秦歌舒,冷眼看著莊氏不甘心的拜下,然後由著王嬤嬤扶著起身,將香燭插入香爐之中。


    “別忘了你應下的。”


    丟下這句,莊氏轉身便走,身後那些丫鬟也欲跟著離開。


    “站住。”


    “怎麽?你想反悔?”


    “東西留下。”


    “哼!”


    莊氏冷哼一聲,撇了那幾個沒眼見的丫頭一眼,甩袖快步離去。


    梅香捧著沏好的茶迴來時,就看到莊氏氣洶洶的帶著人離開了。


    一進屋就看到桌上堆著的東西,驚愕極了。


    “小、小姐,這些都是夫人送來的?”


    “恩。”


    “夫人今兒這是…”


    梅香硬生生將後麵那句“發瘋了”給咽了下去。


    秦歌舒端過她手裏捧著的茶盞輕瑉一口,還未咽下便一口吐了迴去,皺眉嫌棄道。


    “唔…這什麽茶?這麽次?”


    “哈…小姐,您讓奴婢沏茶,奴婢還以為是給夫人準備的呢,所以…所以…”


    梅香調皮一笑,還吐了吐舌。倒是惹的秦歌舒一陣無奈失笑,將杯子放迴托盤上,擺手道。


    “重新沏一壺吧,還有這些,嬌嫩些的顏色依舊拿出去變賣,這些顏色深一些的,按著老太太的身量喜好做幾件衣裳,唔,再給佟嬤嬤做一身吧。”


    這些日子跟在佟嬤嬤身邊倒真學了不少。


    她很聰明,學什麽都快,佟嬤嬤甚至在她上手之後,將很多事直接交給她去辦,包括看賬目,與下頭的人施恩施威,這些日子,倒讓她在府裏有了些威望。


    這一切,佟嬤嬤都功不可沒。


    梅香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半點也沒有因為秦歌舒沒想到她而氣惱。


    看著梅香忙碌清點的身影,秦歌舒心裏對這丫頭越發滿意。


    秦歌舒一邊順手拿過一支不太顯眼的銀素簪,一邊說道。


    “這五百兩白銀你妥善收著,每月那點月銀根本不夠。”


    說著,她抬手將銀簪插入梅香烏黑發間。


    梅香一愣,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


    “小、小姐…您…您這是…”


    “我說過,忠心於我的,我不會虧待,這是你應得的。”


    秦歌舒的話讓梅香險些沒忍住,紅著眼圈,淚花在眼圈裏打著轉兒。


    “奴婢從沒想過,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停,隻是一根銀簪,你就這樣了?若是明天旁人對你更好,你不是要跟人家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奴婢一定不會的,求小姐相信我。”


    秦歌舒本就是一句玩笑之言,卻叫梅香連連發誓擔保。


    抬手在她的腦袋上輕彈了一下,淺笑道。


    “行了,將這些收拾了吧,我得出去一趟。”


    “噯。”


    囑咐完,秦歌舒便牽了疾風出府。


    將唐清池再抓出來,經過門庭冷落的吉祥賭坊時,秦歌舒高騎在馬背上,挑眉問道。


    “這賭坊怎麽關門了?”


    才贏了一些銀子,原本還琢磨著過些日子再來撈些,沒想到這麽快就關門了。


    清池一臉八卦,神秘兮兮的道。


    “聽說是得罪了上頭的人,昨兒夜裏被武城兵馬司一鍋給端了。”


    “噢?是誰的大手筆,舍得動這麽大一塊蛋糕。”


    要知道這背後牽扯的利益可不小。不知得懷了多少人的財路。


    秦歌舒饒有興趣的挑起柳眉,能讓武城兵馬司出手,並且也不忌憚它背後的騰蛇幫,不懼這地頭蛇,必然是朝廷裏的大人物。


    隻可惜了,她的錢袋子還沒喂飽呢。


    “好像是大內的人,今兒一早這坊間都傳開了,都在議論著呢,騰蛇幫到現在都沒動靜,怕是知道背後的主兒不好惹。”


    “嗬…大內都摻合進來了,這背後的人是想搞些大動作啊,強龍難壓地頭蛇,倒要看看,是這強龍厲害,還是這些地頭蛇更棋高一著。”


    她們離開吉祥賭坊才多久就被人端了,很難讓她不往阿宴那家夥身上猜想啊。


    “老大,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都聽不懂?”


    “你,嗬,不必懂。”


    垂眸瞧了唐清池一眼,秦歌舒騎在馬背上悠閑過市,並沒有急著迴府,而是在一家專賣馬鞍馬具的店前停下。


    店家是一戶西域來的,在這開了店鋪,大乾盛京繁華就繁華在與周邊小國互通有市,城裏別國開設的小店鋪也不少。


    她一下馬便引得店內老板親自來迎,當然不是秦歌舒的臉麵大,而是她牽著的這匹馬,愛馬懂馬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是匹良駒。


    “姑娘,是給馬兒做保養?還是……”


    “恩,腳上打磨,換副腳掌,再配一匹你們這最好的馬鞍和草料,疾風就先放你這,晚點我來取。”


    “您就放心吧,我們這絕對都是最好的,您這匹馬啊,真是絕了,小老兒還從未見過這等良駒,姑娘,小老兒鬥膽問一句,您這匹馬,可願配種?當然,小老兒給您銀子。”


    說這話間,店老板眼睛都是雪亮的。


    疾風似乎聽懂了這話,耳朵微微動了動,黑亮的眼珠子轉了一下。


    秦歌舒還沒說話,一旁的唐清池便直接道。


    “你怎麽說話呢?這話能對姑娘家說麽?也不害臊!”


    “哎喲…怪我,怪我…”


    西域民風開放,沒那麽多拘泥講究,見著疾風又太激動了,一時間才口不擇言說錯了話。


    秦歌舒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她又不是那等老古板,抬手在疾風的鬃毛上順了順,道。


    “你要是敢給我偷偷配了種,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店。”


    霸氣側漏的丟下這話,拋了一枚碎銀給店家,轉身就走。


    這隻是定金,剩下的,得等她來取馬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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