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升隻留了這麽一句話，頭也不迴地強行拉著遲淩出了門。
鄭光迎看看剛剛攔住他的刀疤男阿江，動動咽喉畏生生問道：“江哥，咱們東哥沒有......找孕婦的癖好吧......？”
“？”
阿江橫眉斜他一眼，冷笑一聲連開口都懶得開口，鄭光迎訕訕笑一聲，“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淩淩要是能被東哥看上也是她的福氣，嗬嗬......”
此話一出，阿江臉上不屑愈重，鄭光迎也自覺臉上無光，心裏感覺窩囊的同時越發不安，蔣東升答應和他一起合作， 但是留在這裏的手下總共不到十個，怎麽看都不像嚴陣以待的架勢。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另有部署，這家夥不會想中途反水退出吧？
鄭光迎又環視了一圈，站在二樓看下去，剛剛還被蔣東升拉著的遲淩現在已經被打橫抱在了懷裏，反抗意圖十分明顯。
一時間鄭光迎心裏翻江倒海五味雜陳，也不知道蔣東升今天怎麽會這樣突然對她的女人感了興趣，心裏默默歎口氣，算他們倒黴，隻好委屈暫時委屈淩淩一晚了，等拿到錢......
這樣想著，鄭光迎麵上閃過一道和窗外淩淩月光相互交映的狠意，算了，一個女人而已，這個不幹淨了還有下一個。
樓下隨著“嘭——”的一聲關門聲，遲淩被強製抱進副駕，男人快步繞過車頭坐進主駕。
先前還在激烈反抗的遲淩進到車裏瞬間安靜了下來，蔣東升幽幽盯她幾秒，隨後頗為無奈閉眼重重歎口氣，“淩淩，你鬧夠了沒有？”
遲淩不慌不亂地隨手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裙，隨即無甚所謂地揚唇輕笑道：“蔣先生這話我聽不明白了，我們認識嗎？”
蔣東升嘴巴微微動動，“我知道你想幫你姐報仇，但是你才二十歲，你沒必要用這種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搭進去的冒險方法，你知不知聞景新是什麽人？我說過我會幫你，你......”
一提到“姐姐”，遲淩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可我等不及了！二十歲怎麽了？我和你上床的時候不也才十八歲？你是幫我了，但是讓鄭光迎染上賭博欠上天價賭債這種方法見效太慢了，有他那個前妻一直給他擦屁股，這種方法就像無底洞，永遠也沒完。”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辦，用不著你瞎操心。鄭光迎這種人渣，我一定要親自把他送上絕路，他不是喜歡奸弄婦女嗎？他不是就算弄出人命也會因為認罪態度良好隻獲判五年嗎？我就更要讓他知道讓他嚐嚐自己被幾十個幾百個男人一起奸淫，想死死不成，想跑跑不了的絕望，這樣才能對得起我姐姐！”
蔣東升緘默不語，滿是心疼地把她攬在懷裏，“好，你想怎麽樣我都依你，隻是別這樣又是生氣又是傷心的了，對我們的寶寶不好。”
遲淩平複一下情緒，胡亂抹掉臉上的淚珠，拿出手機找準聯係人快速編輯好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聞小姐，目前一切順利。”
——
聞苡在收到遲淩消息的同時，收到了另一條陌生短信。
“b市，鄭文慧。”
後麵緊跟著一條顯示安全提示的不知名鏈接，聞苡點進去，目錄層級分明，從鄭文慧到b市的第一天，依天記錄了她和一個男人出入各種酒店和一些保密性較強的私人場所的照片，還有幾份視頻單獨被分在一層目錄。
從照片視頻的拍攝角度和模糊程度來看，這些照片像是偷拍得來，除了少數幾張顯露了兩個主角正臉外，其他都隻有模糊側臉和背影照。
更引聞苡注意的是其中一張露臉照背景在賭桌上，還沒有看完這些，那名發件人又發來一條消息。
“聞苡，之前對不起，希望這些能幫到你，之前你好心借我的我母親的手術費用我會想辦法補給你。”
聞苡盯了屏幕幾秒，試著迴複了一句，“木辰？”
手機上再沒有收到對麵任何迴複，倒是盛禦風的手機上“叮咚——”、“叮咚——”接連傳來幾條消息。
聞苡放下手機朝地上打地鋪的盛禦風看過去，“這麽晚了你還在和誰聊天？難不成......你真有女朋友？”
“小姐多想了，這麽晚了和我聊天的也不一定是女朋友呀，有沒有可能是男朋友？”
“嗯？？”
盛禦風輕笑一聲，“小姐睡吧，已經很晚了，小姐說今晚不敢自己睡，我在這裏陪小姐。”
“不要，給我看看。”
“看什麽？”
“給我看看你男朋友，就算你隻是我的保鏢，你正常的人際交往我管不到，你，你男朋友這種親密的交往關係我必須要知道。”
盛禦風指尖緊緊自己的手機，思及剛剛手機裏曲星止發來的消息，糾結兩秒後還是試探著問道：“小姐還是不要看的好，是您的前男友發來的騷擾消息，不用太在意......”
“騙人。曲星止的聊天窗口明明已經設置成了免打擾，我就看一眼，你拿來。”
盛禦風看看床上聞苡像是看不到消息就不打算睡的架勢，頗為無奈地把手機遞過去，沒過一會兒，手機就被還了迴來。
“他和他現女友的床照，有什麽好發的？有病。”
盛禦風一時聽不清聞苡說這句話的語氣，複看了兩眼屏幕上的幾張照片，“小姐不在意嗎？如果曲先生和您的繼妹在一起的話，您和他以後......”盛禦風微頓，抿抿唇繼續道：“可能連複合的機會都沒有了。”
聞苡不解地瞄他一眼，“複合？我為什麽要跟他複合？鄭思妤想要嫁給那樣的人家去受罪，我還要感謝她呢，要不是她，以後被壓迫一輩子的不就是我？”
盛禦風靜靜和聞苡對視幾秒，並沒有在她眼裏發現半分賭氣或者不甘的成分，“小姐沒有賭氣嗎？您和曲先生十幾年的情分，三年多的感情......”
聞苡像是不耐煩又像是生氣地打斷他：“盛禦風，你要不想在這裏陪我，你就出去！沒必要說這些話來讓我生氣，平時該管的事情不管，總說那些不在你的職責內，現在不該管的事情，你又來多嘴，我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有時候就是會笨的跟頭豬一樣！”
“......”
盛禦風也感覺自己二十多年來練就的一嘴說話的本事在此刻完全發揮不出自己想要的功效，不管說什麽都有種詞不達意言不由衷的感覺，尤其在談起聞苡和曲星止的關係時。
盛禦風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小姐，我本不該越界的，但不管是從常理分析，還是從您之前的一些表現來看，您應該還沒有完全放下您和曲先生的感情才對，就拿您上次為了刺激曲先生用我做由頭這一舉動來說，您的這種表現放到心理學來上講......”
聞苡再次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盛禦風，在你的觀念裏給所有事情定性都是要靠你從書本上學來的理論知識來判斷嗎？常理常理，你對我做出判斷也全是靠常理，你......你就不能憑借一次自己內心的感情嗎？”
“......人的感情都是很主觀的東西，我的也不例外。小姐，如果我麵對您時隻一味相信自己的感情和內心的感覺，那最後導致的結果大概率也隻會是自己的憑空臆想。”
盛禦風剛說完，床上就丟來一個枕頭穩穩砸在他的胸膛上，緊隨而來的是聞苡帶足了蓬勃怒氣的嗓音：“盛禦風，你個呆子！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地方嗎？你每次不管麵對別人還是麵對我，永遠都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別人也就算了，你對我除了像上級一樣，難道就沒有一點上下級之外的感情嗎？”
盛禦風眼瞼微垂，“小姐如果不喜歡這樣的話，我可以改。不做上下級，我們可以做朋友。不過話說迴來，小姐付我一天工資，我和小姐的首要關係就是一天的上下級，這不是快說變就能變的。”
“那我把你工資全扣光，是不是就能變了？”
“......”
淩晨兩點沒有星點光亮的臥室裏，聞苡並不能真切地看清盛禦風臉上此刻的表情，卻聽到了一聲若隱若無的輕笑。
盛禦風確實再度被聞苡有別於一般人的腦迴路逗笑，剛剛屋內有些嚴峻的氛圍得到些微緩解，剛張了個口就被聞苡堵迴來：“你少拿哲學上的那些方法論來糊弄我，你剛剛說我之前拿你做由頭刺激曲星止，如果你說的是上次我當眾吻你那次，那你就想錯了。”
盛禦風一時不解，鼻腔裏發出一聲疑惑非常的音節，“嗯？”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利用旁人或者旁的事物去刺激前任，這樣的行為既幼稚也沒有任何意義，那是曲星止的作風不是我的。你覺得我親你也是一種和曲星止賭氣的行為是嗎？你覺得我有這樣幼稚嗎？還是說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
盛禦風否認地很快，“不是的，小姐。正常情況下您自然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我也從來沒有覺得您舉止輕浮或者怎麽樣。隻是人在特定情緒的驅使下做出一些有悖於常日的特殊行為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您在那時候的反應完全可以理解。”
聞苡輕哼一聲，“那你不要理解成我那樣做是因為賭氣這種情緒驅使的，拋開曲星止，拋開鄭思妤，拋開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你有沒有想過正常情況下，一個女生為什麽會想要吻你？”
“......”
聞苡這句話一出口，房間裏迎來了長達幾分鍾的靜默，忽而，“聞苡，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在我正式迴答你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對於我的這種感情，是你以為的真正的喜歡，還是基於依賴情結產生的錯覺喜歡，你分得清嗎？”
在聞苡反駁之前，盛禦風先她一步繼續道：“我並不是不信任你，我也相信你作為一個成年人，已經有一套完整屬於自己的判斷能力。但兩個人之間觀感的形成是有多方麵因素造成的，在你真正得出結論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清楚。”
“......”
“盛禦風，你是在變相拒絕我嗎？”
“沒有。聞苡，我隻是覺得作為一個成年人，在進入任何一段感情之前應該把各個方麵都盡可能考慮清楚，一個認認真真的開始抵過千千萬萬次隨隨便便的結束。我一直認為一個人如果以十倍速接近你，將來極有可能就會以千百倍的速度離開你。你也可以認為我慢熱或者迂腐，如果你隻是想在失戀之後隨便找一個人體驗一下快進快出的快餐式愛情的話，那......你還是另找別人吧。我不想也不願意成為你進行這種感情遊戲裏的一環，如果你是認真的並且認真考慮過後，想法仍舊不變，那我們或許可以......試一試。”
房間裏再度陷入一陣迷之沉默，良久床頭傳來一聲輕笑，“盛禦風，你也喜歡我。”
完完整整一句陳述句裏，沒有半分懷疑。
盛禦風這次依舊沒有否認，“是，聞苡，老實說你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這樣強烈好感的異性，但如你所說，我遇到所有事情的第一反應不是憑借自己的直覺，下意識會比照自己所熟悉的常理。因為我不知道我的其他感覺會不會像我的痛覺一樣失真。”
“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一個動態且持續變化的過程，一時的心動並不能完全成為我衝動的理由和‘我喜歡你’強有力的絕對佐證。聞苡，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可以嗎？給你自己時間，也算是給我時間。我不想隨隨便便開始一段感情，尤其是和你。”
“......”
“盛禦風，你知不知道你這段話，真的很像不想接受我但又想一直吊著我的渣男？”
鄭光迎看看剛剛攔住他的刀疤男阿江，動動咽喉畏生生問道：“江哥，咱們東哥沒有......找孕婦的癖好吧......？”
“？”
阿江橫眉斜他一眼，冷笑一聲連開口都懶得開口，鄭光迎訕訕笑一聲，“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淩淩要是能被東哥看上也是她的福氣，嗬嗬......”
此話一出，阿江臉上不屑愈重，鄭光迎也自覺臉上無光，心裏感覺窩囊的同時越發不安，蔣東升答應和他一起合作， 但是留在這裏的手下總共不到十個，怎麽看都不像嚴陣以待的架勢。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另有部署，這家夥不會想中途反水退出吧？
鄭光迎又環視了一圈，站在二樓看下去，剛剛還被蔣東升拉著的遲淩現在已經被打橫抱在了懷裏，反抗意圖十分明顯。
一時間鄭光迎心裏翻江倒海五味雜陳，也不知道蔣東升今天怎麽會這樣突然對她的女人感了興趣，心裏默默歎口氣，算他們倒黴，隻好委屈暫時委屈淩淩一晚了，等拿到錢......
這樣想著，鄭光迎麵上閃過一道和窗外淩淩月光相互交映的狠意，算了，一個女人而已，這個不幹淨了還有下一個。
樓下隨著“嘭——”的一聲關門聲，遲淩被強製抱進副駕，男人快步繞過車頭坐進主駕。
先前還在激烈反抗的遲淩進到車裏瞬間安靜了下來，蔣東升幽幽盯她幾秒，隨後頗為無奈閉眼重重歎口氣，“淩淩，你鬧夠了沒有？”
遲淩不慌不亂地隨手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裙，隨即無甚所謂地揚唇輕笑道：“蔣先生這話我聽不明白了，我們認識嗎？”
蔣東升嘴巴微微動動，“我知道你想幫你姐報仇，但是你才二十歲，你沒必要用這種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搭進去的冒險方法，你知不知聞景新是什麽人？我說過我會幫你，你......”
一提到“姐姐”，遲淩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可我等不及了！二十歲怎麽了？我和你上床的時候不也才十八歲？你是幫我了，但是讓鄭光迎染上賭博欠上天價賭債這種方法見效太慢了，有他那個前妻一直給他擦屁股，這種方法就像無底洞，永遠也沒完。”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辦，用不著你瞎操心。鄭光迎這種人渣，我一定要親自把他送上絕路，他不是喜歡奸弄婦女嗎？他不是就算弄出人命也會因為認罪態度良好隻獲判五年嗎？我就更要讓他知道讓他嚐嚐自己被幾十個幾百個男人一起奸淫，想死死不成，想跑跑不了的絕望，這樣才能對得起我姐姐！”
蔣東升緘默不語，滿是心疼地把她攬在懷裏，“好，你想怎麽樣我都依你，隻是別這樣又是生氣又是傷心的了，對我們的寶寶不好。”
遲淩平複一下情緒，胡亂抹掉臉上的淚珠，拿出手機找準聯係人快速編輯好一條短信發送過去。
“聞小姐，目前一切順利。”
——
聞苡在收到遲淩消息的同時，收到了另一條陌生短信。
“b市，鄭文慧。”
後麵緊跟著一條顯示安全提示的不知名鏈接，聞苡點進去，目錄層級分明，從鄭文慧到b市的第一天，依天記錄了她和一個男人出入各種酒店和一些保密性較強的私人場所的照片，還有幾份視頻單獨被分在一層目錄。
從照片視頻的拍攝角度和模糊程度來看，這些照片像是偷拍得來，除了少數幾張顯露了兩個主角正臉外，其他都隻有模糊側臉和背影照。
更引聞苡注意的是其中一張露臉照背景在賭桌上，還沒有看完這些，那名發件人又發來一條消息。
“聞苡，之前對不起，希望這些能幫到你，之前你好心借我的我母親的手術費用我會想辦法補給你。”
聞苡盯了屏幕幾秒，試著迴複了一句，“木辰？”
手機上再沒有收到對麵任何迴複，倒是盛禦風的手機上“叮咚——”、“叮咚——”接連傳來幾條消息。
聞苡放下手機朝地上打地鋪的盛禦風看過去，“這麽晚了你還在和誰聊天？難不成......你真有女朋友？”
“小姐多想了，這麽晚了和我聊天的也不一定是女朋友呀，有沒有可能是男朋友？”
“嗯？？”
盛禦風輕笑一聲，“小姐睡吧，已經很晚了，小姐說今晚不敢自己睡，我在這裏陪小姐。”
“不要，給我看看。”
“看什麽？”
“給我看看你男朋友，就算你隻是我的保鏢，你正常的人際交往我管不到，你，你男朋友這種親密的交往關係我必須要知道。”
盛禦風指尖緊緊自己的手機，思及剛剛手機裏曲星止發來的消息，糾結兩秒後還是試探著問道：“小姐還是不要看的好，是您的前男友發來的騷擾消息，不用太在意......”
“騙人。曲星止的聊天窗口明明已經設置成了免打擾，我就看一眼，你拿來。”
盛禦風看看床上聞苡像是看不到消息就不打算睡的架勢，頗為無奈地把手機遞過去，沒過一會兒，手機就被還了迴來。
“他和他現女友的床照，有什麽好發的？有病。”
盛禦風一時聽不清聞苡說這句話的語氣，複看了兩眼屏幕上的幾張照片，“小姐不在意嗎？如果曲先生和您的繼妹在一起的話，您和他以後......”盛禦風微頓，抿抿唇繼續道：“可能連複合的機會都沒有了。”
聞苡不解地瞄他一眼，“複合？我為什麽要跟他複合？鄭思妤想要嫁給那樣的人家去受罪，我還要感謝她呢，要不是她，以後被壓迫一輩子的不就是我？”
盛禦風靜靜和聞苡對視幾秒，並沒有在她眼裏發現半分賭氣或者不甘的成分，“小姐沒有賭氣嗎？您和曲先生十幾年的情分，三年多的感情......”
聞苡像是不耐煩又像是生氣地打斷他：“盛禦風，你要不想在這裏陪我，你就出去！沒必要說這些話來讓我生氣，平時該管的事情不管，總說那些不在你的職責內，現在不該管的事情，你又來多嘴，我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有時候就是會笨的跟頭豬一樣！”
“......”
盛禦風也感覺自己二十多年來練就的一嘴說話的本事在此刻完全發揮不出自己想要的功效，不管說什麽都有種詞不達意言不由衷的感覺，尤其在談起聞苡和曲星止的關係時。
盛禦風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小姐，我本不該越界的，但不管是從常理分析，還是從您之前的一些表現來看，您應該還沒有完全放下您和曲先生的感情才對，就拿您上次為了刺激曲先生用我做由頭這一舉動來說，您的這種表現放到心理學來上講......”
聞苡再次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盛禦風，在你的觀念裏給所有事情定性都是要靠你從書本上學來的理論知識來判斷嗎？常理常理，你對我做出判斷也全是靠常理，你......你就不能憑借一次自己內心的感情嗎？”
“......人的感情都是很主觀的東西，我的也不例外。小姐，如果我麵對您時隻一味相信自己的感情和內心的感覺，那最後導致的結果大概率也隻會是自己的憑空臆想。”
盛禦風剛說完，床上就丟來一個枕頭穩穩砸在他的胸膛上，緊隨而來的是聞苡帶足了蓬勃怒氣的嗓音：“盛禦風，你個呆子！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麽地方嗎？你每次不管麵對別人還是麵對我，永遠都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別人也就算了，你對我除了像上級一樣，難道就沒有一點上下級之外的感情嗎？”
盛禦風眼瞼微垂，“小姐如果不喜歡這樣的話，我可以改。不做上下級，我們可以做朋友。不過話說迴來，小姐付我一天工資，我和小姐的首要關係就是一天的上下級，這不是快說變就能變的。”
“那我把你工資全扣光，是不是就能變了？”
“......”
淩晨兩點沒有星點光亮的臥室裏，聞苡並不能真切地看清盛禦風臉上此刻的表情，卻聽到了一聲若隱若無的輕笑。
盛禦風確實再度被聞苡有別於一般人的腦迴路逗笑，剛剛屋內有些嚴峻的氛圍得到些微緩解，剛張了個口就被聞苡堵迴來：“你少拿哲學上的那些方法論來糊弄我，你剛剛說我之前拿你做由頭刺激曲星止，如果你說的是上次我當眾吻你那次，那你就想錯了。”
盛禦風一時不解，鼻腔裏發出一聲疑惑非常的音節，“嗯？”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利用旁人或者旁的事物去刺激前任，這樣的行為既幼稚也沒有任何意義，那是曲星止的作風不是我的。你覺得我親你也是一種和曲星止賭氣的行為是嗎？你覺得我有這樣幼稚嗎？還是說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
盛禦風否認地很快，“不是的，小姐。正常情況下您自然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我也從來沒有覺得您舉止輕浮或者怎麽樣。隻是人在特定情緒的驅使下做出一些有悖於常日的特殊行為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您在那時候的反應完全可以理解。”
聞苡輕哼一聲，“那你不要理解成我那樣做是因為賭氣這種情緒驅使的，拋開曲星止，拋開鄭思妤，拋開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你有沒有想過正常情況下，一個女生為什麽會想要吻你？”
“......”
聞苡這句話一出口，房間裏迎來了長達幾分鍾的靜默，忽而，“聞苡，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在我正式迴答你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對於我的這種感情，是你以為的真正的喜歡，還是基於依賴情結產生的錯覺喜歡，你分得清嗎？”
在聞苡反駁之前，盛禦風先她一步繼續道：“我並不是不信任你，我也相信你作為一個成年人，已經有一套完整屬於自己的判斷能力。但兩個人之間觀感的形成是有多方麵因素造成的，在你真正得出結論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慮清楚。”
“......”
“盛禦風，你是在變相拒絕我嗎？”
“沒有。聞苡，我隻是覺得作為一個成年人，在進入任何一段感情之前應該把各個方麵都盡可能考慮清楚，一個認認真真的開始抵過千千萬萬次隨隨便便的結束。我一直認為一個人如果以十倍速接近你，將來極有可能就會以千百倍的速度離開你。你也可以認為我慢熱或者迂腐，如果你隻是想在失戀之後隨便找一個人體驗一下快進快出的快餐式愛情的話，那......你還是另找別人吧。我不想也不願意成為你進行這種感情遊戲裏的一環，如果你是認真的並且認真考慮過後，想法仍舊不變，那我們或許可以......試一試。”
房間裏再度陷入一陣迷之沉默，良久床頭傳來一聲輕笑，“盛禦風，你也喜歡我。”
完完整整一句陳述句裏，沒有半分懷疑。
盛禦風這次依舊沒有否認，“是，聞苡，老實說你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這樣強烈好感的異性，但如你所說，我遇到所有事情的第一反應不是憑借自己的直覺，下意識會比照自己所熟悉的常理。因為我不知道我的其他感覺會不會像我的痛覺一樣失真。”
“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一個動態且持續變化的過程，一時的心動並不能完全成為我衝動的理由和‘我喜歡你’強有力的絕對佐證。聞苡，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可以嗎？給你自己時間，也算是給我時間。我不想隨隨便便開始一段感情，尤其是和你。”
“......”
“盛禦風，你知不知道你這段話，真的很像不想接受我但又想一直吊著我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