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你家時洗完澡穿你的衣服,聚餐喝酒和你用一個杯子,她每個月的衛生巾都叫你給她包圓,這些我都信了,你和她之間就是兄弟,不然哪會有女孩子不避嫌地和一個有女朋友的男生這樣相處呢? ”


    病房再度陷入沉默,宋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如果你男朋友在和你交往的時候還和另一個女生這樣的話,那他可能沒有那麽喜歡你,就算那個女生不懂分寸,他也應該懂。你和他分手是很正確的選擇。”


    聞苡眨巴眨巴眼睛,接過他手裏的橘子,“可是我不想和你分手呀。”


    “......”


    聞苡和宋屹再次無言沉默對視,良久,“聞苡......”話還沒說完嘴裏突然被喂了一瓣橘子。


    宋屹幾乎立刻起身衝到垃圾桶旁將橘子吐了出來,強忍著胃裏翻湧起來的強烈不適感動動喉結,緩了緩剛要直起身,後背傳來一隻柔若無骨的手在輕撫幫他拍背的觸感。


    “對不起,我是故意的。”


    宋屹直起身稍微側身躲開聞苡那隻手,不解地望向她。


    “我男朋友也很討厭橘子,哪怕嚐一下也會像你這樣反應劇烈,但並不是過敏。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你為什麽也會這樣呢?”


    “家族遺傳。”


    正說著,聞蕎打完電話迴來,見聞苡和宋屹站在門邊不由好奇,“小苡,醫生說你現階段會伴隨著腦震蕩,要盡量少下床,快快快,迴床上去,多大人了,一點都不聽話。”


    聞苡依言轉身,奈何動作幅度太大,還沒轉過來剛剛下床就有些暈乎的頭更加暈眩,忽而眼前一黑向宋屹那邊倒去,本以為他就算不會抱住自己,起碼也會扶自己一把,沒想到——


    地板好硬,四瓣屁股好疼。


    “對不起,我也是故意的。”


    剛剛見聞苡向他撲來閃身到一旁的宋屹接著道:“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剛剛我會盡力抱住你,會不忍心你疼,但我不是。”


    說完俯下身攔腰抱起還在眼冒金星的聞苡往床邊走,聞苡也被他這一通反擊操作搞得氣上心頭,“你放我下來!你說你不是我男朋友,那你幹嘛要抱我?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宋屹像是被她這句話引得發笑, 鼻翼間輕輕哼出一聲笑,“你們清朝人可真難殺。”


    聞苡剛被抱迴床上,門外就闖進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


    宋時遇平複一下剛剛因為步伐太過匆忙而劇烈起伏的胸腔,忽略掉聞蕎衝他翻的白眼,直直望向病床上正仰頭氣衝衝和她身前男人對視的聞苡,心裏悄悄鬆了一口氣,聞苡根本沒有聞蕎電話裏說的那樣受傷嚴重。


    剛剛聞蕎和他打電話,說聞苡昨晚被入室搶劫的兇徒擊中後腦進了手術室搶救,現在在icu, 醫生下了病危書,可能隨時會沒命,還說她臨終前就想見他一麵,否則走地都不安心。


    而剛剛他正在陪他的發小在附近逛街,聽到這個消息幾乎立馬飛奔趕來醫院,雖然他也說不清為什麽聽到聞苡受傷他會這樣著急,畢竟他們已經分手了,還是他提的。理由是他們交往將近兩個月,他對她依舊沒有太大感覺,並且她太作了。


    再看眼前,雖然不知道正在和聞苡對峙的男人是誰,但他此刻的直覺告訴他,他不喜歡聞苡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任何一個男人看。


    “聞苡,你又在玩什麽把戲?我都和你說清楚了,我們不合適,當初是你說我們可以試一試在一起兩個月,兩個月後如果我對你還是沒感覺,我就可以提分手。你現在讓聞蕎把我騙來,你想幹什麽?”


    聽到聲音,聞苡從怒視宋屹的的眼神中分出神來,視線在宋時遇臉上巡視一圈,一臉懵道:“不是,哥們,你哪位?”


    宋時遇本還想說什麽,聽到聞苡這樣說,她臉上還完全一副在看腦子有病的陌生人一般的表情,俊朗的臉上剛剛的滿臉不耐有一瞬間的凝滯,語氣更加不善道:“聞苡,我勸你適可而止,就算你裝失憶,我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你這樣弄的我們都不好看, 咱倆好聚好散不行嗎?”


    聞蕎看不下去,深唿一口氣想要衝上來罵他,結果還沒開口就聽到聞苡似嗔似怨朝宋屹“撒嬌”道:“老公,你快說句話呀!”


    聞苡一句話,再次讓整個病房為之沉默。


    老公???


    宋時遇滿眼錯愕,沒記錯的話他和聞苡昨天傍晚才分手?


    今天就換了個新男友?


    無縫銜接玩的也太溜了吧??


    渣女!


    等到宋屹轉過身來,宋時遇的眼球更是恨不得直接瞪到地上,“三叔......???你......你和聞苡......???”


    宋屹被聞苡搞地心神疲憊,也不想管他們這些小孩之間的恩怨,“你好好和她說清楚,分手也要講地明明白白,別提不起放不下的,把責任都推到女孩子身上。就算她說你不喜歡她可以隨時分手,但是你要真不喜歡她,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她,給了她希望,你要收迴這份希望的時候又不許人家失望。如果家裏平時就是這麽教你的話,那當我沒說。”


    說完宋屹就往病房外走,臨出門前看到聞蕎滿臉崇拜的表情,腳步微微一頓, “好好照顧你妹妹,有什麽需要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


    聞蕎忙不迭點點頭,“好的小叔!”


    宋時遇被宋屹連批帶點的一番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潛意識裏又覺得他這樣說也對。


    再看看臉色蒼白的聞苡,又想起昨天分手的時候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輕歎口氣,正要再度曉之以理打算好好和她協商一下分手的事情,誰想下一秒就聽到——


    “坐,大侄子。 ”


    “?”


    “原來你是宋屹的侄子,重新認識一下, 我叫聞苡,是你叔叔的女朋友,按輩分你應該喊我嬸嬸才對。”


    “??”


    “不過看你的年齡好像和我差不多,我也不好占你便宜,你叫我小嬸嬸好了。”


    “???”


    “聞苡,你以為在你幹嘛,玩鬥地主嗎?你還給我超級加輩??”


    聞苡壓壓嘴角,“我隻是在教你尊重長輩,輩大一級壓死人,就算我和你年齡差不多,你也得叫我嬸嬸。”


    “咱倆才是男女朋友,不是,你的前男友是我!跟我三叔沒有關係,你分手把腦子分沒了?你......”


    “宋時遇,原來你在這兒啊。我說剛剛你火急火燎地跑走去幹嘛了, 我還以為你第一次看我穿裙子被我嚇死了呢!哎呀,我就說這女生愛穿的裙子麻煩,追起人來費勁死了,你看我平常不穿多正確,真不知道那些喜歡穿裙子的女生平時都怎麽想的!”


    一道響亮的女聲傳進病房,那個女生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一身亞麻碎花裙的聞蕎,隨後好像才看到聞苡似的,一臉了然繼續道:“嗐,我說你小子怎麽跑這麽快,原來是來看你那個作精.....不是,你那個女朋友啊,嗨,聞苡,你怎麽住院啦?都叫你平時多鍛煉鍛煉啦,別整天跟個女的似的弱唧唧的,你......”


    “請問這位......”聞苡頓了頓,疑惑並一臉真誠地繼續發問:“女士?你是還處在變性手術的過渡期,是嗎?”


    賈甜被聞苡的發問弄得摸不到頭腦,“什麽意思?我是個女生,這你都看不出來??”


    聞苡大驚失色,故作誇張用比賈甜嗓門更大的音調疑惑道:“啊???女生???”隨後雙手合十一臉誠懇朝她拜了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你剛剛的話裏處處充滿了對女生的鄙視,而你又穿著你最討厭的裙子,我還以為是哪個女裝大佬跑出來了呢,或者哪個厭女的惡臭男做了變性手術跑出來惡心別人了。好消息,沒有惡臭男, 壞消息,有個漢子婊。”


    “我什麽時候鄙視女生了??還有,誰厭女了??什麽漢子婊,聞苡,你怎麽說話呢!別以為你是宋時遇的女朋友,我和宋時遇又跟兄弟一樣,我就會讓著你!”


    聞苡繼續大驚失色,“大侄子,你管管你兄弟,這話可不興說,你小叔聽到了要不開心的。還有啊,我告訴你你為什麽穿不了裙子,而有些女生就喜歡穿裙子,因為啊,山豬它吃不了細糠。”


    聽到這裏一直緘默的宋時遇眉頭微皺,“聞苡,過分了。 ”


    “什麽聞苡,叫小嬸嬸,聽不明白嗎?”


    聞蕎在一旁吃瓜吃到樂地飛起,越發感覺宋小叔真是她們兩姐妹的貴人,昨天的一擊不僅把她妹妹的戀愛腦給摘除了,還點亮了她十級嘴炮技能。


    宋時遇這個發小她早就看不順眼了,什麽跟兄弟一樣, 不就是宋時遇看不上她,她又想死乞白賴地找個身份繼續賴在人身邊嗎?


    “哎呦,頭痛頭痛!姐,你快把窗戶打開給我透透氣,這屋裏兄裏兄弟婊裏婊氣的,散散味散散味。”聞苡說著又躺迴病床上,一臉痛苦的樣子,說是頭痛手卻捂著肚子。


    宋時遇拉住處於暴走邊緣的賈甜,“她不舒服,你就別和她計較了。”


    聞苡背對著他們翻個白眼, 還不跟她計較,誰稀罕他們腆著個大臉跑過來跟她說“我們大人有大量,我們不跟你計較”。


    賈甜咬咬嘴唇,看看宋時遇又看看聞苡,十分不甘心地說道:“宋時遇,我這次就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跟她計較,下次你女朋友要還是這樣,我們這朋友就沒得做了。都跟你說了,我跟女生很少有合得來的,你還偏偏介紹我倆認識,都怪你。你在這兒陪你女朋友吧,我去找由臨他們了,他們沒有女朋友,我和他們一起不用受這種窩囊氣。”


    說完賈甜就眼眶泛紅別有意味地橫了一眼宋時遇,跑出了病房。


    宋時遇站在原地躊躇片刻,最後還是選擇跟了出去。


    聞苡聽著身後動靜,眼裏劃過一抹嘲諷,原身這個前男友總是這樣,一遇到有原身和他這個發小都在的選擇題裏,原身永遠都要為賈甜讓步。


    上輩子也是,“聞苡”因為她和賈甜誰才是宋時遇的第一順位這個問題,和宋時遇鬧過不止一次。


    一開始,一次兩次的,“聞苡”也不覺得有什麽,畢竟在有她這個女朋友之前,宋時遇已經和賈甜做了十幾年的發小,從某些方麵來說,她可以忍受宋時遇偶爾把賈甜看地比她重要。


    畢竟有些愛情可能是暫時的,絕大部分友情卻可以長存。


    況且,她和宋時遇的愛情本來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她強求來的,她不想因為一些小事惹得他不開心。


    所以對於賈甜的某些過分行為,例如他們約會時,她會突然打電話來說她家燈泡、馬桶、水管、門鎖等等壞了讓宋時遇幫忙去看一看, 再比如晚上接近十二點跑來宋時遇家借宿,說她鑰匙丟在家裏進不了門,又比如會經常單獨在酒店開好房和幾個男生通宵打遊戲,約宋時遇過去發現到了之後其他男生早就沒了蹤影......


    對於賈甜明顯已經超出正常“兄弟”範疇的一些行為,原身一開始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隨著賈甜一次次的變本加厲,原身忍無可忍,開始和宋時遇因為這個問題發生一次又一次的矛盾。


    宋時遇在最開始幾次也會耐心解釋,盡力安撫原身的情緒,並且每次都和她保證說他和賈甜隻是普通朋友關係,讓原身不要多疑。


    但次數多了,他也漸漸失去了耐心,並且在賈甜潛移默化地向他灌輸“你女朋友就是個事精,作的要死,兄弟的醋也要吃”這種觀念的影響下,他也開始覺得自己的女朋友又作又事,直到昨天終於不勝其煩和原身提了分手。


    上輩子,原身和宋時遇分手後一蹶不振,整天借酒消愁,每天都在要不要去求他複合和她自己沒錯之間糾結猶豫, 糾結著糾結著,最後卻等來了宋時遇和賈甜奉子訂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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