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金州青牛區公安局的電話後，陳八一帶上葉飄和吳昊，連夜趕往金州。
就在青牛區大學城，一家小旅館的老板被殺，死狀淒慘，有些特征跟他們正在調查的案子很像。
這個案子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兇手會割掉被害人的命根子，然後塞到他們的嘴巴裏。
案發現場隻剩下很少的血跡，以及大量玻璃瓶的碎渣，絕大多數痕跡都被衝走了。
在大學城發生這種惡性案件，區局非常重視，立馬成立了由區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蘇江海擔任組長的專案組。
發生在古南縣的案子，蘇江海也有在關注，趕到現場看到死者的死狀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跟陳八一取得聯係。
這極有可能是連環殺人案，旅館老板是第三個被害人。
老板叫路國勇，今年四十三歲，有一兒一女，三年前離了婚，孩子跟著母親生活。
離婚後的路國勇，徹底放飛自我，經常出入紅燈區，也會用金錢誘惑女大學生，算是個十足的色狼。
通過對三起案件的對比，蘇江海認為兇手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被情刺得遍體鱗傷的女人。
就目前的資料來看，三起案件的死者生活都不檢點。
兇手很可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看不慣他們的渣，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蘇江海的推斷很有道理，如果沒有王貴才跟韓娜的那張照片，可能葉飄等也會順著這個思路去偵查。
但現在，葉飄首先想到的是路國勇曾經可能做過王貴才做過的事。
正常而言，王貴才都拍照留念了，畢竟當時的韓娜非常小，這會讓他們覺得很有成就感。
所以路國勇不可能不合影留念啊。
魏學源在濱河那邊，也在陳小強家裏翻箱倒櫃，尋找照片。
隻要能再找到一張類似的照片，那就能徹底證實葉飄的猜測。
“她是這家旅館的保潔員，旅館的衛生都是她搞的，好像叫、叫……”蘇江海四十出頭，可看著好像記性不大好的樣子。
站在旁側的一個五十出頭的婦人，又小又瘦，緊張地說：“我、我叫嚴素梅。”
嚴素梅是屍體的第一發現者。
平時老板路國勇都是呆在前台那裏，要麽在看雜誌，要麽在看電視。
可這天她一整天都沒看到路國勇，心裏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就給路國勇打了電話。
這旅館雖不大，除過老板路國勇，員工隻有她一個，可路國勇卻要求每天上班都得簽到。
簽到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上班下班的時候，在前台那裏的筆記本上簽個字，但簽字的時候，路國勇必須得在場。
這聯係不上路國勇，她就沒法準時下班。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出現在她麵前，說是要退房。
這女人嚴素梅見過幾麵，知道是被路國勇特意安排在標間的貴賓。
退房這種事，向來都是路國勇在做。
但那女人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麽，笑著大步離去。
“連押金都不要了嗎？”嚴素梅很是詫異。
雖然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可有客人居然會在這時候退房，那她還是得去將房間收拾一下，說不定晚上會有入住的客人。
進入房間裏，發現房間到處都很幹淨，就連床上的被子都是疊得整整齊齊的。
嚴素梅就喜歡這種客人，不給保潔員添太多麻煩。
那些學生情侶中，有的是真的邋遢，退房後，垃圾丟滿地，就連床單都被弄得髒兮兮的。
那些學生的表現，讓嚴素梅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估摸也是這樣，一天到晚淨想著談個對象去開個房，完全沒將學業當迴事。
經過殘酷的高三洗禮，順利考上大學的一部分學生，精神就會完全鬆懈下來，從而變得墮落，一發不可收拾。
浴室更得好好清洗，可推開浴室的門後，嚴素梅瞬間年輕了幾十歲，連尿都無法控製。
老板路國勇倒在血泊中，淋浴頭的水嘩啦啦地往下落，紛紛澆在了路國勇的身上。
地上流的水都是紅色的。
到此刻，嚴素梅的身子還在顫抖。
“住在這房間裏的女人，是她嗎？”葉飄拿出韓娜的照片。
嚴素梅仔細看了看，遲疑著說：“她穿著高跟鞋，總是戴著墨鏡，感覺很漂亮，但我不確定……”
那巨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嚴素梅隻是碰到過幾次，也沒仔細看，真沒法確定那女人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這小旅館，隻在大門口有個監控探頭，走廊過道裏都沒有。
按照路國勇的說法，這麽做，就是為了保護顧客的隱私。
調取監控視頻後，隻能看到那女人進出的身影，正如嚴素梅所說，女人墨鏡一戴，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
再加上這監控探頭的像素，著實低得讓人尷尬。
旅館登記冊上那女人的名字是韓娟。
看到這名字，葉飄和陳八一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讀懂了對方腦子裏的想法。
韓娟和韓娜隻差一個字，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韓娟就是韓娜。
那些曾經傷害過韓娜的男人，可能在多年後，一時間都無法認出她，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選擇了用假名。
“我們同時調取了附近街道的監控，技術員正在分析，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蘇江海現在就想知道，這起案子，跟古南縣和濱河市的那兩起案子間有沒有聯係。
陳八一說：“蘇局，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個韓娟，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韓娜。”
“也就是說，目前發生在三地的三起案子，都是這個韓娜犯下的？”蘇江海眉頭緊皺。
陳八一點點頭：“而且還不能排除，韓娜有繼續作案的可能。”
根據葉飄的推理，這個韓娜很可能曾被李天賣過，而現在韓娜在獵殺的這些男人，都是曾經睡過韓娜的人。
他們花了錢，李天就讓韓娜服侍他們，關鍵是那時候的韓娜，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李天足夠可惡，可這些花錢買歡的男人，同樣罪責不輕。
在繼續搜捕韓娜的同時，葉飄覺得當前最緊要的就是要撬開李天的嘴。
休息一晚，次日葉飄等人繼續參與調查。
蘇江海覺得目前這三起案子，完全可以並案調查。
葉飄再次來小旅館，看到有不少警員在清點路國勇的東西。
不得不說，在收藏情色雜誌方麵，恐怕沒人能比得過路國勇。
在旅館裏，有間套房是屬於路國勇的，裏麵堆滿了各種雜誌，看得眾警察是瞠目結舌，直唿佩服。
路國勇所有的東西，都被帶到了區公安局，十幾名警員開始清點尋找，看能不能從中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線索很快就出現了。
一個警員在一本雜誌裏翻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看著有些年頭了，拍的是一對坦誠相見的男女。
那男人正是路國勇，比現在要年輕得多，看著倒是很帥氣。
女的隻有十三四歲，一臉稚嫩，笑容勉強，跨坐在路國勇的身上，扭頭看向鏡頭。
“必須馬上抓捕李天。”蘇江海說。
兩張照片，都有小時候的韓娜，這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葉飄說：“我馬上聯係魏隊。”
撥通魏學源的電話後，葉飄將在金州這邊的發現告訴了他。
魏學源聽後，並沒有特別興奮：“葉飄，我們還是慢了一步。”
“什麽意思？”葉飄不解。
魏學源說：“李天失蹤了。”
“李天失蹤了？”葉飄大驚。
魏學源說：“我想找李天了解一些情況，結果李天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修車店上班，我們經過調查，也不確定李天去了哪兒。”
多日過去，仍然沒有李天的任何消息。
葉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難道李天已經遇害了？
韓娜顯然是在報仇，先殺那些曾經光顧過李天生意的男人，最後必然會去找李天。
李天肯定清楚這點，要麽是找地方躲了起來，要麽就是已經遇害了。
“魏隊，從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韓娜要殺的男人，肯定不止這三個，所以需要盡快找到李天，讓他供出一份完整的名單，名單上的人，都有可能是韓娜獵殺的目標。”葉飄的語氣極其沉重。
魏學源說：“我們會加派人手。”
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葉飄的推理的正確性，這讓韓娜這個女人顯得更加可怕。
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韓娜所遭受的事，人神共憤，但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選擇隱忍，默默承受，等待長大。
長大後，她開始了這場精心策劃的複仇大戲。
“葉子，按照你的推理，我倒是希望，韓娜能將那些人渣斬盡殺絕。”吃飯的時候，陳八一不無感慨。
葉飄鄙夷地說：“陳隊，作為警察，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吳昊深以為然。
韓娜被侵犯，被傷害，完全可以報警求助，而不是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任何時候拿起法律的武器才是唯一的正途。
就算有一萬個殺死對方的理由，隻要真的動手將人殺了，那就是殺人犯，就是得坐牢。
“你們心裏難道沒有這種想法？”陳八一邊吃飯邊說，“看看那群畜生是怎麽對待一個孩子的，做了禽獸不如的事，還拍照留念，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吳昊笑問道：“陳隊，看你這麽憤怒，該不會打算放韓娜一馬吧？”
“那倒不會，韓娜肯定得抓捕歸案，可那些人渣，也得抓。”陳八一隻是過過嘴癮，絕不會失去理智到去做違法亂紀的事。
吳昊早就肚子餓了，可現在擺在麵前的牛肉麵，聞著竟一點都不香。
“李天是藏起來了，還是被殺了？”他問。
陳八一說：“這個你得去問李天。”
“可李天失蹤了啊。”吳昊一本正經地說。
陳八一笑笑，低頭吃麵，不再說話。
他就是跟吳昊開個玩笑，沒想到吳昊居然當真了，真是傻得可以。
陳八一很快就吃完了兩碗麵，抽出紙巾擦擦嘴，看向葉飄問道：“葉子，你說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麽？”
“肯定是找李天和韓娜。”葉飄苦笑。
該做什麽，誰都清楚，就是想要找到這兩人，難度確實不小。
“那你覺得李天是被韓娜殺了嗎？”陳八一又問。
葉飄想了想答道：“應該不可能，不同於死掉的那三人，李天可是知道成年後的韓娜長什麽樣，韓娜可沒那麽容易得手。”
“所以那家夥果然還是藏起來了。”陳八一輕歎。
李天依靠韓娜，想來也是大賺了一筆，如今韓娜開始複仇，李天就不會提醒那些男人？
也有可能李天並不知道那些男人的聯係方式，這種交易，的確沒有留下聯係方式的必要，除非是要經常做生意。
事實上，那個年紀的韓娜，隻能滿足一些男人的變態欲望。
體驗過一次後，可能他們就不會來第二次，有那個錢，還不如找個成熟的女人，來得更加享受。
對陳小強這些男人來說，擁有一張跟韓娜的親密照，隻是多了跟狐朋狗友吹噓的素材罷了。
濱河警方出動了大量警力，找到李天是早晚的事，不管是死是活。
每晚入睡前，葉飄努力迴憶，始終想不起有關此案的任何線索，就像是在先前的人生中，這個案子並沒有發生過。
……
靠近金州城郊的地方，有一家大型的物流中轉站。
這裏非常忙碌，大貨車進進出出，都是拉得滿滿的。
韓娟出現在這附近，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方便將硬梆梆的饅頭送進肚子裏。
半晌後，她出現在一條破破爛爛的大路上。
一輛物流車很快緩緩駛來，她猛地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急刹的聲音非常刺耳。
開著大車的司機，得虧是個老司機，不然將油門當刹車，後果不堪設想。
“搞什麽？大白天的露兩個……”司機跳下車，就想找韓娟討個說法。
韓娟已是將衣服穿好，笑問道：“叔，能搭個便車嗎？”
“你要去哪？”司機問道。
韓娟笑著說：“這車去哪，我就去哪。”
“公司有規定，不能載客。”司機被韓娟絕美的身材吸引，腦子裏出現的全是剛才那一瞬的畫麵。
剛才他忙著刹停車，都沒仔細看，好像又大又……白？
“我可以付車費。”韓娟笑道。
司機有滿腹的狐疑，問道：“付車費的話，坐火車或汽車不是更快？”
“人太多了，我不喜歡人多。”韓娟猛地握住司機的手，輕輕搖晃，“叔，您就載我一程吧，求求您啦。”
就在青牛區大學城，一家小旅館的老板被殺，死狀淒慘，有些特征跟他們正在調查的案子很像。
這個案子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兇手會割掉被害人的命根子，然後塞到他們的嘴巴裏。
案發現場隻剩下很少的血跡，以及大量玻璃瓶的碎渣，絕大多數痕跡都被衝走了。
在大學城發生這種惡性案件，區局非常重視，立馬成立了由區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蘇江海擔任組長的專案組。
發生在古南縣的案子，蘇江海也有在關注，趕到現場看到死者的死狀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跟陳八一取得聯係。
這極有可能是連環殺人案，旅館老板是第三個被害人。
老板叫路國勇，今年四十三歲，有一兒一女，三年前離了婚，孩子跟著母親生活。
離婚後的路國勇，徹底放飛自我，經常出入紅燈區，也會用金錢誘惑女大學生，算是個十足的色狼。
通過對三起案件的對比，蘇江海認為兇手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被情刺得遍體鱗傷的女人。
就目前的資料來看，三起案件的死者生活都不檢點。
兇手很可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看不慣他們的渣，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蘇江海的推斷很有道理，如果沒有王貴才跟韓娜的那張照片，可能葉飄等也會順著這個思路去偵查。
但現在，葉飄首先想到的是路國勇曾經可能做過王貴才做過的事。
正常而言，王貴才都拍照留念了，畢竟當時的韓娜非常小，這會讓他們覺得很有成就感。
所以路國勇不可能不合影留念啊。
魏學源在濱河那邊，也在陳小強家裏翻箱倒櫃，尋找照片。
隻要能再找到一張類似的照片，那就能徹底證實葉飄的猜測。
“她是這家旅館的保潔員，旅館的衛生都是她搞的，好像叫、叫……”蘇江海四十出頭，可看著好像記性不大好的樣子。
站在旁側的一個五十出頭的婦人，又小又瘦，緊張地說：“我、我叫嚴素梅。”
嚴素梅是屍體的第一發現者。
平時老板路國勇都是呆在前台那裏，要麽在看雜誌，要麽在看電視。
可這天她一整天都沒看到路國勇，心裏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就給路國勇打了電話。
這旅館雖不大，除過老板路國勇，員工隻有她一個，可路國勇卻要求每天上班都得簽到。
簽到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上班下班的時候，在前台那裏的筆記本上簽個字，但簽字的時候，路國勇必須得在場。
這聯係不上路國勇，她就沒法準時下班。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出現在她麵前，說是要退房。
這女人嚴素梅見過幾麵，知道是被路國勇特意安排在標間的貴賓。
退房這種事，向來都是路國勇在做。
但那女人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麽，笑著大步離去。
“連押金都不要了嗎？”嚴素梅很是詫異。
雖然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可有客人居然會在這時候退房，那她還是得去將房間收拾一下，說不定晚上會有入住的客人。
進入房間裏，發現房間到處都很幹淨，就連床上的被子都是疊得整整齊齊的。
嚴素梅就喜歡這種客人，不給保潔員添太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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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學生的表現，讓嚴素梅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估摸也是這樣，一天到晚淨想著談個對象去開個房，完全沒將學業當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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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路國勇倒在血泊中，淋浴頭的水嘩啦啦地往下落，紛紛澆在了路國勇的身上。
地上流的水都是紅色的。
到此刻，嚴素梅的身子還在顫抖。
“住在這房間裏的女人，是她嗎？”葉飄拿出韓娜的照片。
嚴素梅仔細看了看，遲疑著說：“她穿著高跟鞋，總是戴著墨鏡，感覺很漂亮，但我不確定……”
那巨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嚴素梅隻是碰到過幾次，也沒仔細看，真沒法確定那女人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這小旅館，隻在大門口有個監控探頭，走廊過道裏都沒有。
按照路國勇的說法，這麽做，就是為了保護顧客的隱私。
調取監控視頻後，隻能看到那女人進出的身影，正如嚴素梅所說，女人墨鏡一戴，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
再加上這監控探頭的像素，著實低得讓人尷尬。
旅館登記冊上那女人的名字是韓娟。
看到這名字，葉飄和陳八一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讀懂了對方腦子裏的想法。
韓娟和韓娜隻差一個字，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韓娟就是韓娜。
那些曾經傷害過韓娜的男人，可能在多年後，一時間都無法認出她，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選擇了用假名。
“我們同時調取了附近街道的監控，技術員正在分析，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蘇江海現在就想知道，這起案子，跟古南縣和濱河市的那兩起案子間有沒有聯係。
陳八一說：“蘇局，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個韓娟，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韓娜。”
“也就是說，目前發生在三地的三起案子，都是這個韓娜犯下的？”蘇江海眉頭緊皺。
陳八一點點頭：“而且還不能排除，韓娜有繼續作案的可能。”
根據葉飄的推理，這個韓娜很可能曾被李天賣過，而現在韓娜在獵殺的這些男人，都是曾經睡過韓娜的人。
他們花了錢，李天就讓韓娜服侍他們，關鍵是那時候的韓娜，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李天足夠可惡，可這些花錢買歡的男人，同樣罪責不輕。
在繼續搜捕韓娜的同時，葉飄覺得當前最緊要的就是要撬開李天的嘴。
休息一晚，次日葉飄等人繼續參與調查。
蘇江海覺得目前這三起案子，完全可以並案調查。
葉飄再次來小旅館，看到有不少警員在清點路國勇的東西。
不得不說，在收藏情色雜誌方麵，恐怕沒人能比得過路國勇。
在旅館裏，有間套房是屬於路國勇的，裏麵堆滿了各種雜誌，看得眾警察是瞠目結舌，直唿佩服。
路國勇所有的東西，都被帶到了區公安局，十幾名警員開始清點尋找，看能不能從中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線索很快就出現了。
一個警員在一本雜誌裏翻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看著有些年頭了，拍的是一對坦誠相見的男女。
那男人正是路國勇，比現在要年輕得多，看著倒是很帥氣。
女的隻有十三四歲，一臉稚嫩，笑容勉強，跨坐在路國勇的身上，扭頭看向鏡頭。
“必須馬上抓捕李天。”蘇江海說。
兩張照片，都有小時候的韓娜，這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葉飄說：“我馬上聯係魏隊。”
撥通魏學源的電話後，葉飄將在金州這邊的發現告訴了他。
魏學源聽後，並沒有特別興奮：“葉飄，我們還是慢了一步。”
“什麽意思？”葉飄不解。
魏學源說：“李天失蹤了。”
“李天失蹤了？”葉飄大驚。
魏學源說：“我想找李天了解一些情況，結果李天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修車店上班，我們經過調查，也不確定李天去了哪兒。”
多日過去，仍然沒有李天的任何消息。
葉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難道李天已經遇害了？
韓娜顯然是在報仇，先殺那些曾經光顧過李天生意的男人，最後必然會去找李天。
李天肯定清楚這點，要麽是找地方躲了起來，要麽就是已經遇害了。
“魏隊，從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韓娜要殺的男人，肯定不止這三個，所以需要盡快找到李天，讓他供出一份完整的名單，名單上的人，都有可能是韓娜獵殺的目標。”葉飄的語氣極其沉重。
魏學源說：“我們會加派人手。”
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葉飄的推理的正確性，這讓韓娜這個女人顯得更加可怕。
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韓娜所遭受的事，人神共憤，但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選擇隱忍，默默承受，等待長大。
長大後，她開始了這場精心策劃的複仇大戲。
“葉子，按照你的推理，我倒是希望，韓娜能將那些人渣斬盡殺絕。”吃飯的時候，陳八一不無感慨。
葉飄鄙夷地說：“陳隊，作為警察，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吳昊深以為然。
韓娜被侵犯，被傷害，完全可以報警求助，而不是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任何時候拿起法律的武器才是唯一的正途。
就算有一萬個殺死對方的理由，隻要真的動手將人殺了，那就是殺人犯，就是得坐牢。
“你們心裏難道沒有這種想法？”陳八一邊吃飯邊說，“看看那群畜生是怎麽對待一個孩子的，做了禽獸不如的事，還拍照留念，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吳昊笑問道：“陳隊，看你這麽憤怒，該不會打算放韓娜一馬吧？”
“那倒不會，韓娜肯定得抓捕歸案，可那些人渣，也得抓。”陳八一隻是過過嘴癮，絕不會失去理智到去做違法亂紀的事。
吳昊早就肚子餓了，可現在擺在麵前的牛肉麵，聞著竟一點都不香。
“李天是藏起來了，還是被殺了？”他問。
陳八一說：“這個你得去問李天。”
“可李天失蹤了啊。”吳昊一本正經地說。
陳八一笑笑，低頭吃麵，不再說話。
他就是跟吳昊開個玩笑，沒想到吳昊居然當真了，真是傻得可以。
陳八一很快就吃完了兩碗麵，抽出紙巾擦擦嘴，看向葉飄問道：“葉子，你說下一步我們該做什麽？”
“肯定是找李天和韓娜。”葉飄苦笑。
該做什麽，誰都清楚，就是想要找到這兩人，難度確實不小。
“那你覺得李天是被韓娜殺了嗎？”陳八一又問。
葉飄想了想答道：“應該不可能，不同於死掉的那三人，李天可是知道成年後的韓娜長什麽樣，韓娜可沒那麽容易得手。”
“所以那家夥果然還是藏起來了。”陳八一輕歎。
李天依靠韓娜，想來也是大賺了一筆，如今韓娜開始複仇，李天就不會提醒那些男人？
也有可能李天並不知道那些男人的聯係方式，這種交易，的確沒有留下聯係方式的必要，除非是要經常做生意。
事實上，那個年紀的韓娜，隻能滿足一些男人的變態欲望。
體驗過一次後，可能他們就不會來第二次，有那個錢，還不如找個成熟的女人，來得更加享受。
對陳小強這些男人來說，擁有一張跟韓娜的親密照，隻是多了跟狐朋狗友吹噓的素材罷了。
濱河警方出動了大量警力，找到李天是早晚的事，不管是死是活。
每晚入睡前，葉飄努力迴憶，始終想不起有關此案的任何線索，就像是在先前的人生中，這個案子並沒有發生過。
……
靠近金州城郊的地方，有一家大型的物流中轉站。
這裏非常忙碌，大貨車進進出出，都是拉得滿滿的。
韓娟出現在這附近，手裏拿著一瓶礦泉水，方便將硬梆梆的饅頭送進肚子裏。
半晌後，她出現在一條破破爛爛的大路上。
一輛物流車很快緩緩駛來，她猛地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急刹的聲音非常刺耳。
開著大車的司機，得虧是個老司機，不然將油門當刹車，後果不堪設想。
“搞什麽？大白天的露兩個……”司機跳下車，就想找韓娟討個說法。
韓娟已是將衣服穿好，笑問道：“叔，能搭個便車嗎？”
“你要去哪？”司機問道。
韓娟笑著說：“這車去哪，我就去哪。”
“公司有規定，不能載客。”司機被韓娟絕美的身材吸引，腦子裏出現的全是剛才那一瞬的畫麵。
剛才他忙著刹停車，都沒仔細看，好像又大又……白？
“我可以付車費。”韓娟笑道。
司機有滿腹的狐疑，問道：“付車費的話，坐火車或汽車不是更快？”
“人太多了，我不喜歡人多。”韓娟猛地握住司機的手，輕輕搖晃，“叔，您就載我一程吧，求求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