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官員已經完成替換,所有替換下來的官員中,九成都沒能通過問心考驗,經過懺悔,幾乎所有官員都有貪腐行為,查抄的家產總額相當於二十年的財稅收入……”


    “新的財稅製度已經製訂完畢,正在由猛禽們送往各地,這兩日便能全部張貼公布。隻是從附近州縣的調研來看,不管是世家大族,還是商賈,都極其反對,推行的難度非常高……”


    “教師的培訓和選拔正在進行中,因為要求他們全部能通過懺悔鑒定,因此人數一直很缺,短時間內恐怕隻能覆蓋臨安附近幾個州府。原先把持官學的教書先生們,對新式學堂的製度施行也很不配合……”


    “官員們對於現在的暫代職務有些意見,每天都有人聯名上奏,想要將職務落實轉正,好讓整個體係的人安心做事……”


    “陛下您要組建的研究院,現在相關的人員大多已經到齊了,其中一部分是以前工部下屬的匠人,一部分是從各地調來的,按照您的吩咐,這些人都經過了考核,淘汰了部分濫竽充數的……”


    李錦坐在涼亭中,聽著對麵黃藥師的匯報。


    聽得出來,老黃最近心情非常不錯。


    原先看誰都像不順眼的眼神,現在也緩和了很多。


    從一名隱士一躍成為一國之首輔,用一步登天來形容都不為過。而且妻子如今跟隨在身邊,作為一名記憶力驚人的聰慧女子,感情和事業上都能提供不小的幫助。可謂是事業愛情雙豐收。


    李錦是在男女平等的時代長大,也不講究所謂的女子不得幹政。他現在急缺人才,要不是社會觀念的轉變需要時間,他恨不得來一場平權運動。


    聽完匯報,他肯定地點點頭,逐個點評道:


    “官員的考驗不能斷,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迴京接受考驗,一旦有貪腐的跡象,就必須立刻拿下,朕不在乎那幾個貪官聚斂的錢財,他們貪腐導致的損失,比那點錢財多得多!”


    “財稅改革勢在必行,誰也不能阻擋。這個時代的農民,承擔了太多超出能力的責任,現在,是時候讓那些更有能力的人群來做這些事了!百姓被他們盤剝到走投無路,揭竿而起,後果卻要讓朕來背,他們換個皇帝,照樣作威作福,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朕把話落在這兒:誰要是反對,就是與朕作對,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滿門抄斬!”


    “教育乃國之根本!原先的知識傳承完全把持在世家大族手中,就他們那點人數,根本不足以滿足將來的建設需要!而且,受他們資助的讀書人,到底是以國之利益為重,還是以出資人的利益為重?哼!朕就是要打破這個限製。同樣的,誰要是反對,就是與朕作對,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滿門抄斬!”


    “官員的選拔任命,還想通過聯名奏折給朕壓力?哼哼!朕難道還要看他們的臉色!就一個原則,能者上,庸者下!不要以為天朝有鐵飯碗!凡是說不轉正就不能安心做事的,就立刻把他換掉!”


    “研究院是朕最看重的部門!工匠是寶貴的人才,接下來的工業革命還指望他們的配合。”


    李錦從背包中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張,遞給黃藥師道:“接下來,就按照這個條程安排工匠,優先把這個車床和水力鍛錘做出來!”


    黃藥師接過略微一掃,驚訝道:“給工匠的待遇這麽高!”


    “不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天朝以科技發展為第一要務!要勞煩藥師兄辛苦辛苦,統籌指揮。”


    黃藥師搖頭苦笑道:“辛苦談不上,老夫倒是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事情辦得太過順利了!”


    李錦笑道:“藥師兄是在一個前所未有的朝廷辦事。以往,朝廷的製度之所以那麽複雜,治理效率之所以那麽低下,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每個人都可以選擇為了私利不說真話,將真相隱藏起來!可是,在朕這裏,每個人都藏不住錯事!所有人都以最高的效率運作!你說,這樣做事怎麽可能不順利!”


    黃藥師點頭道:“不錯!這可真讓人又愛又恨呐!我這宰相,換誰來都能做嘍!”


    “哈哈哈,放心!也隻是初期才會這樣,等日後朕成了球長,你可有的忙呢!”


    “球長?”


    ……


    “我們所站的地方是個球?簡直胡說八道!古往今來都是天圓地方,這新皇帝非要推行這樣的書籍,就是在誤人子弟!”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書生將手中的新書籍扔到地上,氣得渾身發抖。


    旁邊的幾名年輕書生趕忙附和。


    “夫子所言極是!若腳下的是個球,那位於球下麵的人不就掉下去啦!”


    “這麽明顯的錯處,沒人會信的!”


    “要不了幾天就得乖乖請咱們迴去!”


    “這新式學堂不去也罷!”


    老書生使勁拍了拍桌子,嚴肅道:“去!一定要去!我們資助的那些官員,願意聽話的,已經全部落馬,倒是幾個忘恩負義的,還升官了!要是五年內沒能在朝廷裏找到新的靠山,就隻能指望資助新人做官了!否則我史家必亡!這麽大的家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


    眾人心裏一揪,頓時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良久之後,一人道:“新皇帝這麽做,不怕所有世家大族都反對嗎?”


    “哼!這個皇帝有點聰明,提拔的人都是平民出身,背後沒什麽靠山。”


    “那豈不是大家都沒了朝廷裏的耳目!”


    “那倒不至於!哪有什麽剛正不阿的人,無非就是錢財給得不夠多罷了!隻要我們舍得給,就算他是平民出身,那也能成為我史家的人!”


    “老師,您是說……賄賂?”


    “欸!這哪能叫賄賂?讀書人互相幫助,各取所需而已!”


    “哦……”


    “而且,你們不要忘了,北邊的蒙古人最近勢頭很猛,據說打得盡人丟盔卸甲,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收拾完盡人,開始準備渡江了。”


    “啊!連盡人都打不過嗎?當年慫軍可是被盡人打得很慘啊!這蒙古人連盡人都能輕鬆收拾,那這邊的新皇帝拿什麽抵擋啊!”


    “哼哼,家主早就聽我的建議,開始聯係蒙古人,你們呐,還是太年輕了!”


    “先生之智慧,學生不及也!”


    “新皇帝折騰的這些,咱們不必太過慌張,等蒙古人一來,還是得老老實實恢複成原先的樣子!老夫就不信了,他能打得過蒙古鐵騎!”


    ……


    “打什麽?拿什麽打?”


    鐵木真一甩馬鞭,將一篇奏報抽成兩半。


    他掃視了一圈手下將領,緩緩道:“咱們新占領了大片土地,分兵各處才能維持穩定,哪裏還抽得出那麽多兵力南下!”


    一名將領建議道:“我們還有十多萬投降的盡軍,讓他們替我們作戰!”


    鐵木真嗤之以鼻:“那你得有足夠的船隻!你們隻顧著殺人放火,可是對麵的慫軍已經趁亂把所有能找到的渡江大船都開走了!真是一群沒有遠見的莽夫!”


    眾人汗顏。


    他們習慣了草原上縱馬揚鞭的殺敵方式,思維上還沒跟上,忽略了船隻的作用,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而李錦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由於每一支蒙古大軍都配備了猛禽小隊,他對蒙古人的動向了如指掌,輕而易舉就指揮著小股部隊,將長江北岸所有大船都趁亂劫走了!


    現在的蒙古鐵騎隻能望江興歎,等待著搜羅或者打造更多的渡江工具。


    要是馬匹可以馱著士兵遊過去多好……


    鐵木真看著眾人一臉懊惱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道:“一個個著什麽急?立足未穩就想南下,是想被人從背後捅一刀嗎?趁著這段時間,先把這江北的大片土地都變成我們的牧場再說!”


    他這相當於下了定論,將領們不敢多言,隻好無奈告退。


    “察合台,窩闊台,你倆留下。”


    兩人停下腳步,一臉疑惑。


    待眾人散去,鐵木真揮退左右,嚴肅道:


    “接下來我會在長江沿岸大練水師,準備渡江強攻,不過,這都是做戲。你們率領主力,先去滅掉唐兀惕,免得黨項人在我們背後動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南下,從長江上遊直插南方腹地!”


    兩個兒子聞言頓時麵露喜色。


    他們可不想乖乖待在原地練兵維持治安,一定要有仗打才行!


    “一半的飛行部隊交給你們指揮,我要求必須在三個月內消滅唐兀惕的所有主力!至少讓他們無力動手!”


    察合台一拍胸脯,自信道:“父汗放心!有一百人的飛行部隊在手,我一定能在三個月內拿下中興府!”


    窩闊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糾正道:“不是拿下中興府!是消滅主力!”


    察合台趕忙道:“對!是消滅主力!”


    鐵木真點點頭,歎息道:“可惜托雷放跑了李大師,否則今日也不會隻有兩百多的飛行部隊可用,而且是死一個少一個!以現在的情況,再養活幾千人也不在話下。可惜!可惜!”


    窩闊台道:“四弟也是性情中人,與郭靖一同長大,情同手足,想必也是顧及兄弟之情,不忍動手罷了。”


    鐵木真斜了他一眼,道:“你是我親自定下的繼承人,不用挑撥關係。”


    窩闊台背後冒汗,連忙低頭不敢言語。


    鐵木真也沒有再多加訓斥,隻是獨自走出大帳,望著南方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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