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血緣關係的奇妙之處,也可能是薑陌說的那些話,薑晨歡安心了不少。


    她不在乎別的,隻在乎薑陌口中的‘父皇母後’‘小時候’長什麽樣子。


    “哥哥,”小姑娘甜糯嬌軟,“我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


    顧時淵不滿道:“尊後有什麽好跟他單獨說的,讓為夫真的好傷心......”


    薑晨歡歪了歪頭,有些無措,紅衣男人妖冶勾人,往哪兒一站,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妖精,讓人欲罷不能。


    可小姑娘偏偏就是對他有種害怕感。


    顧時淵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已經很多次了,小姑娘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隻當他是胡言亂語,因此現在他說的尊後,加之不懂這是什麽身份,小姑娘也沒有多加計較。


    “尊主,你讓我跟哥哥說幾句話,好嗎?”


    但薑陌卻罕見的慌了神。


    她沒有拒絕,是不是說明他們早就芳心暗許了......


    帶著濾鏡,薑晨歡的那句“尊主”讓他覺得像是情人之間的撒嬌,卻沒聽出小姑娘聲音裏帶著尊重畏懼。


    顧時淵卻聽出了。


    他有些難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以,你早點結束,我們一起去吃你最愛的玫瑰粥。”


    太過油膩的小姑娘吃不了,可小姑娘偏偏喜歡吃肉,沒辦法的顧時淵每次都帶著誘哄哄著她吃飯,玫瑰粥是用新鮮的整朵玫瑰花製成的,用蜂蜜作調料,五穀做粥,熬到一起香氣撲鼻。


    那語氣,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薑陌更氣了。


    “......”


    “歡歡和他是什麽關係?”


    心中的嫉妒就要溢出,薑陌幾乎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問道。


    小姑娘想了想,遲疑的道:“我喊他尊主......”


    她這是......


    承認了?


    薑陌臉色難看,恨不得出去刀了薑陌,“你還小,不懂什麽是感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母後不在,長兄為父,你的親事應由我來定,這門親事為你們私自所定,不作數。”


    長輩的話要聽,小姑娘鼓起白嫩的腮幫子點了點頭,頭頂上的呆毛都顫了顫。


    薑陌滿意的點頭。


    “什麽親事?”


    長輩話說完才能說,薑晨歡好奇的問了一句。


    是她的親事嗎?


    “你還小,不要考慮那些。”薑陌油鹽不進。


    “......”


    聽不懂。


    “歡歡。”


    有什麽東西扯了扯薑晨歡的褲腳,薑晨歡垂眸,看到了粉嫩嫩的小團子。


    她低下身將哭唧唧的小團子抱了起來,捏了捏他的小臉,007的小臉頓時變得更粉了,一直扭著小屁股往薑晨歡懷裏蹭。


    小姑娘都喜歡粉嫩嫩的東西,007這個粉色糯米團子,直接就長在了小姑娘的心上。


    對著007一頓揉搓,007害羞的腳指頭都縮了起來,“歡歡,歡歡......”


    每一句都雷在了薑陌的心上。


    他伸手,一把捏住緊縮在小姑娘胸前的007。


    途中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小姑娘柔軟的胸脯,薑陌像是觸電般臉頰一紅,唿吸也變得熾熱起來。


    007:?


    好燙。


    薑晨歡沒有感覺,隻是驚唿了一聲,“哥哥你捏疼他了!”


    一個小畜生都比他重要......


    薑陌心頭一痛,年紀輕輕馳騁沙場的小將軍喉頭湧起腥甜之意,“他是陌生的東西,身為畜生卻口吐人話,看不出是什麽畜生,前言不搭後語,居心叵測,不能留在你的身邊。”


    007被掐住命運的後頸脖,掛在半空,一動也不敢動。


    “哥哥!”


    “哥哥你把他放下來!”


    薑陌抬臂,將007放的高高的,007難受的嚶嚀一聲,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薑陌捏得更緊了。


    007:......


    “哥哥......”小姑娘踮起腳尖,小手放在顧時淵的胸膛前,去勾高高懸掛的粉色糯米團子。


    “007......”


    小姑娘神色焦急,絲毫沒有意識到眼前男人的眼眸有多麽炙熱幽深。


    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他堅硬的胸膛前,像是勾起了一股熱火,燒的薑陌欲火難耐。


    兩人的距離在一點點靠近,薑陌另一隻空閑的手摟住了小姑娘纖細的腰。


    薑晨歡身子敏感,肌膚白嫩嬌弱,當薑陌滾燙的大手落在他腰間時,她忍不住嚶嚀一聲。


    “歡歡......”


    滾燙曖昧的氣息噴灑在薑晨歡的小臉上,薑晨歡側臉擦過薑陌的薄唇。


    “哥,哥哥......”


    007被扔到了一邊,在柔軟的地毯上滾了幾圈後,顧不得頭昏眼花,歪歪扭扭的創向薑陌!


    薑陌迴神,怔怔的望向了小姑娘清澈的眼神。


    不行,現在還不行,不能嚇到他。


    為什麽,薑陌眼裏有一閃而過的不甘,為什麽他是她的哥哥......


    血緣是跨不過去的溝壑,若是對她如此,父皇母後在天有靈,也一定不會放過他,而他竟也跨不過去心裏的那道坎。


    肮髒的欲望令人沉醉,但薑陌第一次發覺自己有這樣的心思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薑陌側身離開,撫在她腰上炙熱的大手也立刻消失。


    007沒刹住車,撞上了書案,頭頂上冒了幾顆星星後,轟的一聲倒在了地毯上。


    薑晨歡看到007這樣,也顧不上薑陌了,連忙去查看007的狀況。


    薑陌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與其說他被驚醒,不如說他是因為不甘。


    他們的距離不過毫米,差一點就能吻上她了......


    那令他覬覦許久的唇......


    007早就清醒了,隻不過在他最愛的美人宿主懷中不願起來,隻能在她胸前裝死。


    好香好香。


    “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想問他的話咽在了肚子裏,薑晨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薑陌的神色。


    他的神色,怎麽和顧時淵一模一樣。


    怎麽形容那個表情呢?


    眼眸赤紅,眸裏藏著壓不下去的瘋狂,好像遇到了一件舉世無雙的珍寶,要將之拆吃入腹方可罷休。


    薑陌閉了閉眼,嘴角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後日吧,你剛醒身子還有點虛弱,等休息兩日也不遲。”


    “抱歉,是哥哥失態了。”


    “哥哥隻是,太想父皇母後罷了......”


    薑晨歡歪了歪頭,“哥哥不要太難過了,我有預感,我們一定還能再見到他們的。”


    薑陌突然有點慌了,手搭上小姑娘瘦弱的肩膀,語氣裏帶著微不可查的失控,“你不能見到他們,歡歡乖,聽哥哥的話......”


    父皇母後已然殯天,小姑娘身患先天性心髒病奄奄一息,他真的怕......


    之前鼓動南方造反,公然反抗東部,也是因為得知她墜崖失蹤的緣故。


    “不要,”薑晨歡搖搖頭,“哥哥不想他們嗎?”


    他口中的‘父皇母後’,身份尊貴,真的是她的父母嗎?


    “哥哥當然想,隻是......”薑陌咬了咬牙,“現在還沒辦法見到他們。”


    “那什麽時候能呀?”


    當然是百歲之後。


    薑陌默默地在心裏說著,還是不敢告訴她如此殘忍的事實,隻能誘哄著換了個話題:“歡歡準備好了要迴去的東西了嘛,看看有什麽要帶的地方特產,這幾日好好準備準備。”


    他沒說要帶迴去給誰,但小姑娘已經默認了要帶給父皇母後。


    “好吧。”


    ......


    幾位婢女拿著珍貴的衣裳,捧著珍貴的玫瑰花瓣,奉命來給薑晨歡沐浴。


    薑晨歡大半個身子都泡在浴桶中,見到來人一怔,隨後害羞的縮進了被子裏。


    “尊後別怕,奴婢們是來侍奉您的。”


    婢女和前幾日來給小姑娘梳洗的都是同一批,薑晨歡自然也認得她們。


    “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了。”


    “尊後就別開玩笑了,沒有奴婢們的侍奉,”婢女們會心一笑,“您怎麽能搓到後背呢?”


    小姑娘鎖骨瘦弱分明,露出的肌膚如玉,美背纖瘦,白膩如脂。


    婢女們個個都紅了臉,恨不得變成那浴池裏的水,躲在小姑娘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尊後,奴婢再放點玫瑰花瓣吧。”


    隔著氤氳著霧氣的溫水和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瓣,小姑娘身下的美景隱隱約約,神秘感若隱若現。


    婢女們都看癡了。


    雖然都是女孩子,但小姑娘臉皮薄,被這麽多人盯著看,小臉也是不自覺的紅了紅,“我自己來就可以的,你們先下去吧。”


    “不行的,尊主讓我們來侍奉您。”婢女們毫不客氣的把顧時淵又賣了。


    沒遇到尊後之前,她們覺得尊主好像那水中月鏡中花,可望而不可即,遇到尊後之後,才發現什麽才叫做真正的神明。


    她隻要在那兒,就會發光。


    “......”


    “那好吧。”


    婢女們觸上那誘人的肌膚,心尖尖也跟著顫了顫。


    “對了,”小姑娘迴頭握住了婢女的手,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緊要的事,神色也變得無措慌亂,但仍然美得驚心動魄,“你們見過雲翳哥哥嗎,他是不是近幾日出現在我的麵前過?”


    她藏得那些書信都不見了,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隻做了一場夢。


    看著小姑娘那皎如白雪的手腕,婢女臉一紅,將顧時淵的威脅統統散之腦後,“是的尊後,他……雲醫師曾出現過,就在奴婢們給您梳洗之後。”


    那日她們被迷暈,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不是感受自己有沒有事,而是擔心小姑娘出了什麽事。


    有人迴答了她們的問題,心裏在暗暗鬆口氣的同時,也對雲翳恨之入骨。


    拐走尊後她們能理解,但使用迷暈香,尊後摔倒在地上磕著碰著怎麽辦……


    “那雲翳哥哥怎麽樣了?”


    他在地牢,但是婢女們怕嚇到她,猶豫著要不要說。


    她們有幸被帶去過地牢一次,那裏刑具齊全,種類繁多,可謂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婢女扯出一抹笑,一位婢女圓滑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雲醫師他現在很好,就是不知道去哪兒了,尊後放寬心,雲醫師濟世救人,懸壺在世,受到民眾愛戴敬仰,說不定現在正在某個人家裏給人看病呢。”


    薑晨歡點點頭。


    “還沒跟雲翳哥哥說我要走了的事呢,你們遇到他,能幫我問好嗎?”


    “好的,奴婢們會謹記在心的。”


    ……


    顧時淵和薑陌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


    擔心小姑娘迴去受害,所以迴去的事就幾個人知道。


    就連那幾個婢女,也不過是眼裏熱切太重,小姑娘又需要人照顧,顧時淵不設防,隨口一說,加之小姑娘也提到了離開的事,婢女們猜到也不奇怪。


    殊不知,暗處有幾雙眼睛在時時刻刻的盯著。


    夜貓轉身一躍,跳下了高牆。


    外部裝飾普通的馬車,內部卻豪華奢侈。


    一大早婢女們便帶來輕快的蠶絲服和暖和的靴子。


    一位婢女眼疾手快,趁別人不注意上前輕柔的打開鮫綃紗幔,卻沒有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


    轉身才發現四周的姐妹們早就不見了。


    婢女一愣,麵容上閃過焦急嫉妒之色,順著玫瑰香走了過去,發現小姑娘赤著白嫩的小腳,坐在書案前,拿著一朵嬌豔的玫瑰花玩的正歡。


    周邊還有三三兩兩的紙片碎屑。


    婢女驚唿一聲,擠開周邊的姐妹,發現小姑娘身邊都是玫瑰花。


    “你要嗎?給你。”


    見有人前來,薑晨歡仰起小臉,


    迴家了太興奮了睡不著,小姑娘精神亢奮,早早的下床,卻發現沒有鞋子,隻能穿著裏衣,赤著腳來到了書案旁。


    奇怪,每天的衣服都不見了。


    殿內有地暖,並不冷,小姑娘沾了些胭脂水粉,在白嫩的小臉上攝魂動魄。


    “好看嗎?”


    “高好看,奴婢很喜歡。”不隻是玫瑰。


    小姑娘驕傲的仰起小臉。


    胭脂水粉每日都有供應,且每個款式花樣顏色都有,小姑娘並不用這些,擺在這裏想著也是浪費,於是就做了花。


    “看到尊後高興,婢女們心裏也高興。”


    盡管婢女們舍不得,但她們知道,小姑娘今天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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