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歡跟著老婆婆進去洗臉時,與喬裝的小福子擦肩而過。


    小福子心有所屬,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他停下腳步,一迴頭薑晨歡早已消失不見。他失落垂眸。


    “大人,”大牛諂媚地說,“怎麽了?”


    “無礙,繼續。”


    小福子沒有迴宮求助,因為他覺得,好像宮裏除了薑晨歡,好像並沒有他可以信任的人。


    與此同時,宮裏兵荒馬亂,離允下令消息封鎖,宮裏眼線很多,消息不脛而走,一部分臣子知道陛下不在的事情。


    小人想著渾水摸魚,乘虛而入;上過朝的大臣們心裏煩悶,腦海中全是陛下為何出事了一一


    有權的大臣們偷偷派出自己的死士,秘密尋找他們的小陛下。


    有人上奏彈劾離震,他難逃其責。


    離允說會給他們一個理由。


    “本王問你,是不是你動的手?”


    離震不語,“奴才隻是在做分內之事。”


    “你!”離允眼眸變得充血,眼尾泛紅,他一腳踹在離震的心口處,“誰讓你動手的!”


    離震被踹出幾米,嘴角流出一抹血絲,他也不惱,仿佛已經習慣般,迅速起身,再次跪下,“殿下不要忘了我們的計劃。”


    心中多天淤積的擔心燥熱快要讓離允爆炸,離震的話似乎是提醒了他,他雙手緊握沉香椅,狐狸眸決絕一閃而過,他終是不語。


    “沒有下次。”


    “是,奴才告退。”離震想,似乎也沒有下次了。


    離震走後,心髒處劇烈的疼痛感瞬間將離允包圍,離允青筋直跳,他狼狽地大口喘息著,雙眸充血如惡鬼。


    椅手被他握的生生破裂。


    一一


    薑晨歡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雲吞,腦海中浮現出製作與現代水管相似的竹筒,采用毛竹,在上麵打孔,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美麗的東西若是無人保護,就會引來他人覬覦。


    精致白皙的側臉很快就引來一大片注目,有膽大的人上前詢問姓名,思考被人打擾,薑晨歡尷尬一笑,垂眸攪動著碗裏的雲吞,不去理會。


    滿是打量和垂涎的目光看的薑晨歡很不舒服。


    那人的鹹豬手一伸,就要去摸薑晨歡的臉,卻被一隻大手及時製止。


    “你tm......”


    應憐皺了皺眉,像扔垃圾一般隨意一甩,那人便像死狗一樣癱倒在地上,掙紮著無法起身。


    薑晨歡見他迴來,眉眼閃過歡喜,她起身走到應憐身後,小手拉起他的衣服,眸子裏滿滿的依賴。


    應憐心一動。


    應憐把新買的衣服和帷帽扔給她,“拿去換上。”


    見少女懵懂中還帶著慌亂,他耐心解釋:


    “裏麵有屋。”


    老婆婆聽見外麵的動靜,沒有打擾應憐,很有眼力勁地將薑晨歡往屋裏拽。


    薑晨歡擔心地看了一眼他,應憐麵具下的唇角微勾。


    薑晨歡走後,應憐的笑冷了下來,他瞥了一眼如死狗的男人,歪了歪頭。


    那人終於站起身,罵罵咧咧抓起旁邊的凳子向應憐砸去,在即將砸到應憐的時候,他動了一一


    周圍的人隻感覺到有勁風閃過,“嘩”一下,凳子就朝相反的方向飛去。


    那人被砸個正著,額頭上的血立刻就流了滿臉。


    “血......血!”他叫喊一聲,暈死了過去。


    圍觀的人們都大快人心,這人仗著和王巡撫有關係,在街市上為非作歹,眾人們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他們聽說王家惹怒攝政王殿下被滿門抄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無論真假,眾人不願意去觸這個黴頭。


    現在是碰著釘子了。


    眾人唏噓不已,有民眾反應過來,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無礙。”應憐在宮中也聽說王家被滿門抄斬的事,即使王家還在,他也不怕。


    “咱聽說王家身後,”‘好心人’小心翼翼看了四周,對應憐輕聲說,“還有聖殿哪。”


    聖殿是近幾年興起的神教組織,有人去過迴來後傳的恰如其分,並且一夜之間發了財,那人也開始信教,時常能看到他宣傳聖殿。


    “嘴裏還嘟囔著,聖神保佑你。”


    ‘好心人’唏噓不已。


    應憐自是不信這種傳聞。他從不信神,他隻信他自己。


    若真的如他所說聖神能救貧困苦難的人於水火之中,那他在龍歡國這幾年受過的屈辱又算什麽。


    應憐嗤笑,表麵卻看不出一點神色,瞳孔如一汪深海,“多謝提醒,聖神保佑你。”


    ‘好心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他咽了口唾沫,他一時分辨不出眼前的男人是真心還是假意,“你有沒有興趣......”


    他話還未落,薑晨歡已經換好了衣服,頭上還帶著帷帽,但眾人都看到過她的容貌,一時間,四周安靜不已。


    三千青絲被熱心腸的老婆婆用一根簪子挽成一個發髻,被帷帽遮住,氤氳感覺蕩漾開來,青色裙擺隨著薑晨歡的走動微微搖曳,外披薄紗,腰若細柳,肩若削成。


    有人認出,那是煙芳閣的鎮店之寶。


    雖然無裝飾,但料子是用昂貴的手工雲錦做成的,在人台上也顯得仙氣飄飄,很多貴族小姐訂做後都很難駕馭,但這件衣服穿在少女的身上,好像渾然天成,理應如此。


    不是衣服塑造了人,而是少女發揮出了這件衣服應有的價值。


    帷幕遮住的絕色臉龐在外人眼裏氤氳顯得不真切,但在應憐眼裏,他仿佛穿透了帷幕看到了那張令他心神蕩漾的小臉。


    也不枉費他特地召喚鴉一去傳信給煙芳閣下屬連夜訂做。


    應憐麵具下的異瞳一縮,徑直走向少女,連一個多餘的眼光都沒有給那所謂的‘好心人’,他自己就是那肮髒如泥的人,當然明白那人不懷好意。


    ‘好心人’一怔,沒有去看薑晨歡,自知心虛,灰溜溜的跑開了。


    應憐走過去,以絕對體型優勢遮擋了旁人的視線。


    薑晨歡感覺到眾人在看她,但帷帽遮擋她看的不太真切,她便想確定一下,沒想到應憐走過來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她哼唧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她還記得那句“家妹頑劣”。


    她明明超乖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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