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戚豪也是蠢,他見謝辰溪一直麵露委屈,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腦子上頭,又見謝炘與一向和他不對付嚴燃打得一片火熱。


    氣不過,就想著小小教訓他一下。


    地裏原本就凹凸不平,還有遺留的玉米杆,走起路來要小心些。


    他們弄的玉米苗看起來又髒又臭,戚豪眼珠子一轉,勾了勾唇。


    要是他身上都被這些髒東西沾上,或者摔在這堆髒啦吧唧的汙泥裏,辰溪一定很解氣吧。


    他倒是要看看陸影帝他們嫌不嫌棄。


    戚豪就假意去幫忙,在抬起玉米苗的時候故意一崴,往謝炘身上倒去。


    謝炘原本是蹲著,恰好正要起身,餘光瞥到什麽嘩嘩倒落,瞳孔一縮,顧不得會不會砸在自己身上,連忙撿起簸箕去接。


    動作之快簡直前無僅有。


    這些玉米苗很纖細,掉在地上會給摔斷的。


    但比摔斷玉米苗更恐怖的是,戚豪腳在凹凸不平的土裏,踩到一混土的石塊,真的崴了,巨大的身形往一旁倒去。


    “哎喲。”


    隨著一聲嚎叫,隻見戚豪往一排排玉米苗裏砸進去,謝炘手上沒接著幾根玉米苗,目瞪口呆的看著戚豪張牙舞爪的摔進去。


    差點像一腳踹出去,把人踹到一旁。


    謝炘痛心疾首,啞聲道:“我的玉米苗。”


    嚴燃抬了玉米苗過去給他們種,迴程的路上看到幾十坨玉米苗往謝炘身上砸,嚇了一大跳。


    更沒想到謝炘眼疾手快,不僅不躲,還拿著簸箕去接,頓時嚴燃又有點想笑,結果還沒笑出口,砰一聲,伴隨著細小清脆的哢嚓哢嚓聲,他才注意到一旁的戚豪摔了,摔進了玉米苗裏。


    一時表情複雜。


    他這一摔動靜可不小,眾人都被他吸引過去了。


    趕緊走過來看。


    一瞧是戚豪,那行,放心了。


    隻是一片玉米苗砸得都癟下去一個大窩。


    一旁的謝炘表情更是不算好。


    原本玉米苗就隻剩一小片了,他們也很快就種完了。


    可戚豪好歹是個男性,高大結實,摔下去,幾乎全給壓壞了。


    謝炘有點心疼,又不好怪人家,畢竟誰想摔跟鬥?


    戚豪被謝炘和嚴燃扶起來,手都插進了泥糞裏,臉更是往下一砸,與泥糞一大個親密接觸。


    不過倒也幸好是摔在這裏麵,要是摔在純泥土裏,土裏有尖銳的梗杆,以及細碎的石頭,要真摔了狗吃屎,還不知會不會戳傷臉。


    愛豆的臉就是錢。


    偷雞不成蝕把米。


    在一定程度上,戚豪其實已經蠻幸運的了。


    哪怕他嘴裏都吃到了糞土。


    戚豪爬起來,抹嘴呸呸呸幾聲,臉色陰沉,想發火又忍住了,暗自朝謝炘的方向磨了磨牙,去他媽的。


    陸行則走過來看了看被壓斷了的玉米苗,又看到謝炘心碎了的表情,皺了皺眉。


    徐梵舟也覺得這戚豪怎麽這麽不靠譜?隻是誰也不想出事,還能怪罪別人不成?


    隻有走迴來的嚴燃和一直觀察著這邊的謝辰溪才知道,戚豪摔跤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嚴燃其實沒看清,但看著戚豪手裏的玉米苗故意歪向謝炘的方向,摔跤卻往側前方倒。


    就直覺有問題。


    心裏暗罵這個蠢貨,比謝辰溪還蠢。


    謝辰溪還會把人當槍使,這傻逼當著鏡頭和這多麽人的麵搞這種小動作,簡直是找死。


    不過嚴燃不敢聲張,隻當不知,以免牽連自己。


    沒辦法他在上升期,不能和這人相關的不好的事有什麽關聯。


    隻是幸好謝炘沒事,心裏或多或少有些愧疚。


    謝辰溪也不是真的蠢貨,會把這種事說出來,但他又學不會明哲保身、緘口不言,偏要來句,“謝炘,當時就你在他豪哥身邊,他怎麽就摔了啊,你也是,他都摔了,你還有心情接玉米苗。”


    畢竟人戚豪摔下去的時候,謝炘手忙腳亂的接到了五六根玉米苗。


    根本沒伸手幫一下。


    攬月小屋的的另外四個男人不約而同皺眉,剛想開口。


    就見謝炘皺眉看他,也不管有沒有鏡頭在,道:“他這麽大個,我怎麽救,我踹他一腳能把人踹飛嗎?”


    烈日炎炎,謝炘本就煩躁,現在看著脆弱的玉米苗都被壓斷了,又氣又無奈,乍一聽這話,就忍不住了。


    沒辦法,戚豪給他的感觀不太好,和脆弱的玉米苗比起來,謝炘確實不在乎戚豪這人,反而有點怪罪呢。


    這還是大家第一次看見謝炘發脾氣懟人,一時覺得新奇極了。


    秦明煦和霍羨直接笑出聲,一點麵子都沒給。


    見他惱羞成怒,謝辰溪卻得意的暗笑:“我就隨口一說,你怎麽生氣了,我看了節目,你平時的脾氣不是這樣的啊?”


    謝炘冷漠的目光盯著謝辰溪,實在搞不懂這人為何針對自己?


    便是記憶裏,和這人也沒有過任何利益衝突,怎麽現在就竟找他的茬。


    謝炘覺得自己在娛樂圈的地位確實不高,原主也曾得罪過不少人,但也隻是不會做人情,倒也沒把人得罪死,謝炘怎麽值得謝辰溪一而再再而三找他的過錯?


    不過,謝炘可不是軟柿子,當初初來乍到,也沒把梁沛放心上,現在難道還會怕他?


    謝炘背起手,氣宇軒昂,冷冷地瞥著他,語氣淩厲的說:“因為我平時沒有遇見你這麽奇葩的人。”


    謝辰溪沒想到謝炘敢這麽直接說他,麵露震驚。


    一時不知是為謝炘塌人設而欣喜,還是因為他口出惡言而生氣惱怒。


    臉色白了紅,紅了白,最後無助地看向陸行則。


    陸行則煩透了這人,連眼神都沒給。


    他過來時就檢查了一遍謝炘有沒有傷著。


    幸好無事,就是冰袖和t恤上弄髒了,還有土,弄了張紙巾擦了擦。


    直接說:“先迴去吧,我找人來看看玉米苗還有沒有救……你們團的都迴去,找醫生給他瞧瞧,受傷了就送迴去治。”後麵這話是對嚴燃說的,語氣不容置疑,又十分嫌惡。


    說完,又冷冷地看向謝辰溪:“還有你這個叫陳什麽的,有病就跟著迴去治,在這也是耽誤人。”


    陸行則一錘定音,拉著謝炘離開前,晦暗莫測的掃了眼戚豪。


    在一旁隱隱憋著想爆粗口的戚豪頓時後脊背發寒,下意識看過去,被陸行則森冷漠然的目光嚇得心驚。


    嘴裏盤旋許久的髒話和泥巴,一下順著嗓子眼咽下去了。


    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謝辰溪還反應一會,陸行則說的姓陳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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