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務的眾人迴到指揮部時聽到一個好消息。


    昏迷的林業堯已經清醒過來。


    一群人一窩蜂打算擠到不太大的病房中,竇祥逍直接在門口擋住了眾人笑著說:“你們的心意我就代林業堯領了,他現在還需要靜養,你們這一大堆人進去七嘴八舌豈不吵鬧?”


    迴頭從玻璃窗看了一眼房間,竇祥逍繼續說:“況且人家父母在裏麵關心孩子,我們就不打擾家人團聚的時間了。”


    站在眾人之外的宗政語幾人見人們紛紛走開,這才緩步走向竇祥逍。


    杜書歌問道:“他大概需要多久才能下床?”


    竇祥逍說:“醫生說小堯的傷口很奇怪,就像是一個攻擊帶著傷害又進行了治療一樣。對於這一點暫時還不清楚是這隻變異蟲招式如此還是有其他原因。


    “好在這個治療很有效果,應該過不了幾天他就可以正常活動。”


    唯一知道真相的宗政語注意力不在竇祥逍的話語上,他看到原本位於床邊的易而在看了一眼通訊儀後與林業堯說了兩句就朝著門口走來。


    易而平時所用的通訊儀和工作時的通訊儀並不一樣。宗政語特別注意過,易而現在佩戴的通訊儀電話訊息顯示都不是文字,而是符號,應該是徐珂特意調節的。


    如果夏璣說的徐珂很關心林業堯這件事是真的,這次林業堯受傷,對方應該會想從易而口中知道什麽。


    站在門外的宗政語猜測易而剛才所看的信息十之八九是徐珂所發。


    病房的門被打開,站在門外的三人齊刷刷看向易而,隻聽對方說道:“有點事情,我先離開一會。”


    夏溪和宗政語對視一眼後宗政語說:“肖叔,既然林業堯的父母在裏麵,我們就先迴住處,等明天再來。”


    站在一旁的陸以君同樣打算先離開,她與指揮部同為女生的同事住在一起。


    竇祥逍點頭道:“嗯,遠奇說還等著你們給他講你們驚險解救學生的過程。”


    離開醫院,宗政語和夏溪一同往住處走去,陸以君和杜書歌則與他們揮手告別。


    等陸以君和杜書歌上了公交,佯裝在路上行走的宗政語對夏溪說:“易而在移動,這次林業堯受傷,他很可能是去找徐珂,這是一個機會。”


    “的確是個機會,”夏溪說,“不過安全第一。”政府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抓到徐珂,可見對方手段不簡單。


    “放心,”宗政語展示了一下左手上的通訊儀說,“我們隨時聯係。”


    易而的移動方向很明顯就是去往專用通道,宗政語換了一條需要翻牆跳躍的道路趕在他之前到了目的地。


    戴上外套的帽子,宗政語站在一個轉角的地方等待易而的到來。等到氣息離自己很近時,宗政語探出身子視線盯著對方是打算在機器上買票還是去窗口買票。


    等易而在人工窗口買完票離開後,宗政語立刻跑到那個窗口去。


    “你好,請問一下剛才那位黑發男生買的是哪裏的票?”


    易而這種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家夥,選擇人工窗口買票極有可能是進入上麵四座城,而非在下三城活動。


    服務人員保持微笑說:“抱歉,我們不能隨意透露他人信息。”


    這下宗政語隻能將希望放在夏璣身上,離開窗口的他趕緊聯係上對方。


    沒用幾分鍾,宗政語的通訊儀上就收到一封郵件,郵件裏是天權城陽溪都護衛部部長夏璣給神闕都宗政語發送的進入上四城的資格邀請函。


    這封郵件是為了讓宗政語和夏溪他們方便在各都城之間行動早就寫好的文件。


    宗政語看到夏璣職位時,他很平靜。夏璣能夠替他製造假身份,知道人猴,調查天璣城博士徐珂,他一早就猜測對方身份特別。


    就在宗政語給工作人員看完邀請函後對方麵前桌上的電話響起。


    站在窗口的宗政語看著遠方的夏璣處理好一切障礙後,他終於從工作人員口中得到易而去了天璣城神封都。


    浪費了一些時間的宗政語趕緊買票前往神封都,他希望自己到達那裏時還能捕捉到易而的氣息。


    出了專用通道的宗政語發現易而在不遠處的公交站靜靜候車。生怕對方會看到自己,宗政語趕緊藏了起來。


    神封都,一個生物研究先進的地方,徐珂藏在這裏也算是住進了他的專業老窩。隻不過,這個地方是夏璣搜查徐珂最多的地方,居然還是讓對方逃脫了搜捕。


    看到易而上了公交後,宗政語快速來到路邊攔了一輛車,他說:“師傅,幫忙跟上前麵那輛公交,不過不要超過那輛公交。”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見頭戴帽子的年輕人,他好像立刻明白過來,他說:“小夥子,陰謀陽謀,間諜大戰是不是?放心交給我,一定完成組織的任務!”


    宗政語先是一驚,很快平靜下來,他隻是麵上笑了笑,心裏卻想:“還真是腦洞大開,入戲太深。”


    緩緩行駛的公交在一處居民樓停了下來,易而從其上走下,環顧四周的他沒有察覺到異常後朝小區內部走進去。


    遠遠跟在公交後麵的宗政語讓司機停下後付了車費迅速下車,誰知對方還沒從戲中出來。給宗政語敬了個禮後對方說:“剩下的任務就交給同誌,我就先行撤退!”


    見對方一臉開心的模樣,宗政語忍不住也迴了個敬禮說:“保證完成組織任務。”


    易而進入的小區裏都是獨棟,每間房占地麵積不小,居住人口不多,與易而保持距離的宗政語走入其中並沒有看到多少人。


    當易而在一棟樓前停下後,宗政語給夏璣發了實時定位。


    宗政語很感謝易而在天黑後行動,這樣有利於他隱藏身形。蹲著身子在另一棟樓頂的宗政語見底下的易而發了一條訊息後就默默站在門口。


    沒過一會,房屋大門自動打開,易而迴頭看了一眼後大步走了進去。


    蹲在樓頂的宗政語是不可能讓屋內的人給他開門,最近係統完全不給他反應,再加上係統本就不希望他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思索片刻,宗政語決定直接跳到易而進去的樓房頂部看看再做下一步決定。


    仔細檢查了一下樓房周圍的監控,宗政語找到一個監控盲區,那就是頂部。他直接從隔壁的一棟樓頂部跳躍穩穩落在目標樓房上。


    在屋子頂部宗政語掃了一圈,並沒有在室外看見任何人。他直接從屋頂跳躍而下,落在陽台上,藤椅玻璃桌的享受擺放,宗政語沒有心情去看。


    站在緊緊鎖住的門前,宗政語選擇直接損毀。


    在太溪都陪著沈塵葉去地機醫藥複查時,宗政語在那裏看到了一個好東西。飛齒毒絲和曲藤草溶液合成的消溶膏,可以輕易腐蝕掉金屬。


    消溶膏並不輕易售賣,主供政府機構。方羿陽因宗政語為人不錯,再加上沈塵葉奇跡康複,他贈予了宗政語一小瓶。


    宗政語利用消溶膏破壞掉門鎖後順帶取下一個門把手。悄悄打開玻璃門,宗政語將手中的把手剛放進室內,一左一右兩道紅線直直打在把手上。


    大約是儀器掃描不是活物後,紅光消失,室內又恢複平靜。


    站在門外的宗政語慶幸自己在學校學了些有用知識,唿了一口氣的他心想如果係統出手,他就可以輕鬆出入。隻不過一直沉默的係統讓宗政語的想法泡湯。


    暴力打穿房屋肯定不可行,宗政語需要尋找其他能夠進入的地方。在來到屋頂之前,他將這棟樓整體查看過。


    這棟樓的窗戶很少,除了朝向院子裏有一個大落地窗外,宗政語環繞整個房子隻看到了兩個可容納一人鑽進去的小窗。


    宗政語用手在外牆上直接摳出能讓他著力的洞,一點一點移動到窗邊。他伸手試著去打開窗戶時完全沒有動靜。


    一直在破壞東西的宗政語心裏不好意思,手上卻一點不猶豫,同樣腐蝕掉窗戶上的鎖,他輕易打開窗戶。想到徐珂在樓頂布置的報警監控,宗政語並沒有立刻跳入房間。


    房間裏並沒有任何監控,但低頭的宗政語卻看到了更大的陷阱。


    感光知重麵板。


    富有金屬質感的網格狀板麵。一種可以通過夜間照射在其上達到一定亮度的光或者壓在其上達到一定重量進行報警的麵板。


    宗政語原本想要跳下去的地麵鋪了一整個房間的這種麵板。在房間角落,宗政語看到被卷起來的地毯,想來是徐珂白日就會鋪在其上擋光的東西,到了晚間就將這些地毯卷起來。


    隻要晚間進入這間房的人開了燈或者站在其上,徐珂就會知道有人闖入。


    宗政語忍不住心中說道:“還真是防不勝防。”


    這間房並不算大,宗政語活動活動指關節後手掌彎曲,直接將手指插入牆壁中,他打算沿著牆壁到門口。


    攀爬的宗政語仿佛一隻大型蜘蛛環繞房間來到門把手處。


    打開門的宗政語並沒有著急出去,他依舊用把手作為誘餌查看是否有報警監控並且查看監控設備反應時間。


    為了了解外麵構造的宗政語在監控的紅點落在腦袋之前收了迴來。


    好險。


    監控需要反應時間,現在這個情況,宗政語隻能靠速度製勝。準備好的他迅速跳上樓梯護欄上,在監控反應過來前跳躍至另一側。


    來到房子另一側的宗政語發現這邊並沒有監控,輕輕跳下護欄的他這才放鬆一絲。


    從氣息感知,徐珂和易而應該在最底層。能夠確定對方位置的宗政語並沒有著急下樓,他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


    三樓宗政語所在的這一側一共有兩個房間,每個房間的門上都有一個符號。類似於翻開書籍的符號以及一個攝像頭的符號。


    宗政語選擇先進入攝像頭房間,他破壞掉房門後手中的消溶膏隻剩下三分之一。緩緩推開房門,多屏幕的監控畫麵出現在宗政語眼前。


    仔細確認房間沒有任何異常後,宗政語走入其中並輕輕關上房門。


    這棟樓外部、院子以及屋內各種有監控的地方在這些監控畫麵中一覽無餘,包括易而現在所待的一樓。


    此刻易而正單膝跪在地上,他的麵前是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看過徐珂長相的宗政語確認對方就是自己要抓的人。


    徐珂的年齡比竇祥逍大,但視頻中的人看上去甚至比竇祥逍還小幾歲。他手中是一杯喝的,緩緩吹了一口氣後小抿一口。就在宗政語盯著屏幕時,徐珂猛地將手中的液體全都潑在易而臉上。


    “我是怎麽交代你的?”


    易而並沒有伸手去擦臉上的液體,隻是在液體潑到臉上時皺了一下眉頭的他瞬間低下頭說:“是我無能。”


    “最基礎實驗品能有什麽讓我滿意,”徐珂放下杯子將手移動到一把小刀上,他說,“上衣脫了。”


    乖乖照做的易而脫完衣服後看向徐珂,隻見徐珂站起身將鋒利的刀刃在易而簡單包紮的繃帶上來迴移動。


    沒等幾秒,徐珂抬手一插,整個刀沒入易而受傷的肩膀中,白色的繃帶瞬間染紅。


    看到這個畫麵的宗政語感到不適,如果不是擔心錯過什麽畫麵,他想避開一秒。


    自認為做錯事的易而隻是咬緊牙關不吭聲,而徐珂見對方這個樣子轉動刀子折磨對方。


    “他差點沒命,你卻好好來到我身邊。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你這條賤命怎麽賠得起?”


    易而忍著痛說:“任憑處罰。”


    抽出刀,徐珂用紙巾擦了擦上麵的血跡,他說:“本來是打算一槍崩了你,想到上次自愈能力的實驗還沒做完,姑且留你一段時間。


    “雙手伸出來。”


    徐珂邊說邊從抽屜裏拿出一瓶溶液,他擰開瓶蓋後順著易而的胳膊從上往下倒,也留下了一串腐蝕痕跡。


    做完這些事,徐珂一臉平淡拿起記錄板在上麵記錄各種實驗初始數據。


    “你不要動這些地方,從今天起我要看你多久能夠完全治愈。”


    整個過程中,易而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抗性。宗政語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一個模型在被人花了長時間拚接完好後由於主人心情不好又被暴力拆除。


    模型沒有情感,不會表達什麽,屏幕畫麵中的易而就像是這個隨時可以丟棄的模型。


    坐在沙發上的徐珂寫完東西後抬頭看向易而說:“你說這次一起掉入地下的還有一個叫宗政語的年輕人,他在此次事件中毫發無傷?”


    “是。”


    “地下昏暗無光,連你都受傷,他居然毫發無傷?”


    “那兩隻生物一開始就是針對我和林業堯,並沒有攻擊宗政語的打算。如果不是他擋在我們麵前,他可能都不需要與兩隻生物交手。”


    聽到這話,徐珂來了興趣,他說:“我隻知道薑川那老家夥挺喜歡變異蟲的,難道如今這種局麵下,還有人類與變異蟲有另類關係?”


    易而補充道:“我聽林業堯說日月都海上變異蟲事件中,致幻蟲認識宗政語,還主動給他打招唿。”


    “噢?”徐珂沉思片刻後說,“你的小命暫且留下。等過幾天你將這個人類帶來,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站在監控畫麵前的宗政語注視著徐珂和易而的一舉一動,他現在好奇夏璣會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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