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定位地點的呂峰本以為要麵對狡猾的敵人,從未想過會看到一地屍體。


    護衛部的幾名成員以及從虐殺俱樂部中帶走的所有人,無一幸免。每個人被殺的手法相同,都是傷及心髒,這讓呂峰不得不想到李均的妻子。


    “沒有任何打鬥痕跡,這就有點奇怪了。”蹲在駕駛員身邊,呂峰仔細檢查軀體模樣。


    呂峰心想:“難道是變異蟲所為?如果是這樣,虐殺俱樂部這件事恐怕就不是人與人之間的調查鬥爭。”


    漆黑無比的樹林在案發現場不遠處,呂峰看向黑色的深處,他感覺前路好像找不到出口。


    深夜的醫院仍舊一片明亮,知道宗政語要來的竇祥逍披著一件外套坐在房間外麵。


    見到宗政語,竇祥逍說:“夏溪在房間休息,醫生檢查過,好在沒什麽大礙,定時服藥休息兩三日就可以康複。”


    點點頭,宗政語發現走廊裏隻有竇祥逍一人,他看向房間裏時說:“林業堯呢?”


    “易而迴來了,我就讓林業堯跟易而先迴去。”


    宗政語抓住了迴來二字,他說:“難道易而先前不在學校外的出租屋?”


    “對呀,小堯說易而有事離開了幾天,今天晚上才迴來。”


    “……”,宗政語心想還真是可惜。


    宗政語說:“這幾天我還是不要在夏溪麵前出現,接下來就得辛苦肖叔。我自己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可能得請幾天假。”


    竇祥逍一直不知道宗政語每次周末都在忙什麽,隻是聽夏溪說宗政語是為了獲取能量幣。宗政語沒有多說他的事情,竇祥逍也很默契不問。


    “夏溪這邊你就放心好了,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不過現在外麵不太平,你要多注意安全。”


    宗政語點頭道:“好的,肖叔你們也注意安全。”


    離開醫院前宗政語透過夏溪房間門上的玻璃看了一眼裏麵。黑暗中,夏溪睡得很沉。


    沒有待多久,宗政語就快速離開醫院直奔任河。


    係統好不容易可以出來幫助宗政語,現在又因消耗而隻能待在一處。就像呂峰所指,日月都最近發生的每次變異蟲事件宗政語都在場。本以為可以平靜學習,平靜恢複係統,宗政語現在擔心恐怕生活不會一直平平淡淡。


    大腦開口道:“你這麽積極前往任河,原來是想讓我在你下次遇到事情時幫你。”


    宗政語坦白道:“有你這樣一個秘密武器,即使不用,我也想你處在能夠幫我的程度。況且,你不是也希望我盡快修複你。”


    大腦說:“我希望你能擺正一個態度。修複我是唯一的任務,我幫你這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不用我出力就更好。”


    宗政語說:“我當然也希望如此。”


    躺在任河之中,宗政語在周一時收到竇祥逍的消息。


    虐殺俱樂部這事牽扯到日月大學的學生,有人因此受傷,為此變異蟲專業停課一周,宗政語想請的假也不需要了。


    這之後宗政語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全身心放鬆的他在任河中一待就是一周。


    肩膀上再次感受力度時,宗政語知道這周的修複工作很有成效。


    宗政語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可以控製他人思想,是所有人都可以?”


    大腦說:“你不覺得你很自由?”


    宗政語心想:“也是,如果係統能控製自己的思想,那自己恐怕就會一直待在任河中。”


    大腦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去易而腦袋裏走一走?”


    笑了兩聲,宗政語說:“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大腦沉默片刻後說:“一個意識占據另一個意識的身體有一個前提,占據的意識必須比原宿主意識更強。衛很弱,易而如果真的是人猴,從基因中就被灌輸單一意識的他不會那麽容易被控製。情況如果糟糕的話,我會受傷也不一定。”


    “……”。


    大腦繼續說:“抓徐珂這件事,你如果非要摻和,你就自己想辦法。我不會冒著自己受傷的風險去參與你所謂的好心。”


    走出任河的宗政語環視四周,自從護衛部調查虐殺俱樂部以來,巡視任河的人員都明顯減少。不是出現能量幣時刻,宗政語都不需要像以前一樣躲躲藏藏。


    宗政語心裏感歎了一句:“黑暗處的交易,誰知道還有多少。”


    快速跳躍在林間,都市裏,宗政語迴到宿舍時,夏溪正在洗漱。


    宗政語正在找換洗衣服時,聽到背後有人說話。


    夏溪彎腰低頭一幅做了很大錯事的表現:“那天的事情很對不起,謝謝你救了我們。”


    宗政語扶起夏溪笑著說:“都是藥物的錯,哪有受害人道歉的。”指著手上的衣服,宗政語說:“我得趕緊洗漱了,否則這周第一堂課就遲到可不好。”


    變異蟲專業從二十三人變成二十一人,現在又變成了二十人。


    羅意參與虐殺俱樂部,知而不報,情節惡劣。學校給予的處罰是從天璣城下調至玉衡城。


    離開天璣城的羅意並沒有告訴同專業的任何人,他走的那天陸以君還是知道了。


    在房間裏打包好一切需要攜帶的物品,羅意不知道陸以君是何時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你要去別的城市,我來送送你。”


    那天羅意在醫院說了那麽多厭惡陸以君的話,他還以為對方現在肯定恨透了自己。


    羅意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看到羅意的模樣,陸以君幹脆走進房間。


    “這個送給你,等你上車後再打開。”


    一個紅木盒子,看上去有些陳舊,陸以君用一根彩帶將盒子捆好,彩帶鮮豔的顏色讓這份禮物顯得有點違和。


    陸以君說:“從玉衡城到天璣城隻需要兩步。”如果可以,陸以君希望羅意以後往上看,不要再往下走了。


    沉默的羅意一直到坐上父親的車輛他都沒有與陸以君說一句話,他不知道用什麽心情去麵對陸以君,他也害怕自己一開口會變得不像自己。


    陸以君和羅意的母親站在門口目送羅曲帶著羅意離開,停在房頂的小鳥隨著車輛啟動展翅飛翔。


    風吹過陸以君的發絲,她用手將貼在臉上的頭發繞至耳後,直到羅意他們消失在視線中陸以君才轉身與羅意的母親說了告辭。


    坐在車上的羅意還是忍不住好奇陸以君送給他的禮物。盒子上的彩帶很好拆開,打開盒子上的鎖扣,被一圈紅紙纏繞的長發和一張折疊好的信紙靜靜躺在其中。


    羅意打開信紙,上麵的內容很簡短。


    希望你曾經說過的傳說是真的。


    其實你可以換一種思路去想,與其認為父母的愛被偷走,不如覺得往後的日子裏多了一個愛你的人。


    羅意的眼淚很快落下,豆大的淚珠滴落在信紙上。他的視線轉移到盒子裏的長發上麵。


    “……其實,我很喜歡你長發飄飄的模樣。”羅意在心裏對自己說。


    天璣城的溫度降得很快,一周前沒有陽光時夏溪他們還覺得不怎麽冷,而今天依舊穿那麽多衣服的他們卻搓起了雙手。


    站在一間從未來過的教室裏,巨大的空間沒有看到任何取暖設備,感覺到冷的學生說:“老師,為什麽不開暖氣呀?”


    甘衡笑眯眯走到學生跟前,他說:“以後如果對付變異蟲,我們挑個天氣晴朗,溫度適宜,濕度合適的日子如何?”


    “……我覺得挺不錯的。”


    狠狠揉了一番男生的頭發,甘衡說:“今天我們的課程是天氣模擬演練。


    “什麽時候會遇上變異蟲,什麽地點會遇上變異蟲,我們會遇上什麽變異蟲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提前知道。”


    甘衡像是變魔術一樣掏出一個遙控器,他說:“正好這周降溫,我們就好好利用這個天氣進行寒冷訓練。


    “當然了,這是第一次上這種課,我也不會弄出多麽寒冷的環境,學習總歸是需要循序漸進。”


    隨著甘衡按下手中遙控器的某個按鈕,教室上方突然冒出二十台泛著黑色金屬光澤的類似某種大型風扇的設備。


    “今天這個教室除了我們現在所站的地方外有一萬多平米,我已經將其均勻劃分為二十個區間,一會你們根據抽簽編號選擇有對應編號的一塊空間。


    “今天課堂內容就是在嚴寒情況下躲避外來攻擊並且在一小時內順利拿到每個空間的獎牌。


    “現在你們先選擇場地,然後我再給你們講解規則。”


    二十個人很快選好了序號,甘衡花了點時間等待每位同學就位。


    甘衡從桌上的背包裏拿出一個話筒,他的聲音通過教室上方二十個設備清晰響亮傳達到每個人耳朵裏。


    “你們可以看到自己的空間外圍都被線條區分開來,這些也是你們活動的範圍控製線。在取得獎牌過程中,如果有人出現在範圍圈外即為失敗。


    “現在你們可以抬頭看向上方,你們所要取得的獎牌就在這個設備中,每十分鍾設備就會掉出一根距離地麵三米的繩子,繩子上就綁有獎牌,你們需要使用手中的武器來得到這枚獎牌。


    “當然了,在你們奪取獎牌期間,你們的周圍也會布置障礙。”


    甘衡清了清嗓子繼續說:“請看這間教室最邊緣,這些黑色方盒子待會會均勻分布在你們周圍,每人身邊三台。這些可以飛舞的盒子裏可以噴射顏料,可以釋放白霧,也會有紙片攻擊。


    “你們不可以攻擊設備,但需要時刻注意設備的攻擊。顏料用來替代各種攻擊,比如刀槍子彈等等,所以你們如果被顏料沾染,就意味著受傷。


    “腰部以下以及雙手被顏料攻擊超過三次即為淘汰,上半身和頭部隻要被染色即為淘汰。


    “你們頭頂的設備除了下放獎牌外,在十分鍾時間內,設備會進行環境攻擊。也就是在你們忙著對付周圍的三台設備時,上方的儀器會冷不丁給你來一陣強風或者冷雨,也有可能是冰粒子。


    “每人除了十個飛鏢外,使用刀劍斧叉戟還是什麽兵器隨你們自己挑。”


    甘衡說完這些話,他控製頭頂的設備下降一個箱子,猶如百寶箱,裏麵是各種各樣的兵器和一包寫著十個飛鏢的袋子。


    顏料攻擊並沒有什麽實體傷害,有人看到箱子裏有紙扇,毫不猶豫選了扇子打算進行遮擋。


    宗政語選了一把軍刀,夏溪則是習慣了長劍。林業堯拿了一把裝有塑料子彈的手槍,陸以君選擇的是鴛鴦鉞。


    “好的,現在前期準備就緒,大家先將東西放在自己場地內,圍繞著自己的包圍圈做二十分鍾熱身運動。”


    每塊區域的攻擊形式和攻擊時間都不相同,二十個隨機模式讓二十位學生沒有參考者。


    所有攻擊中,高速旋轉的紙片帶來的傷害值最高。每名學生關鍵部位都有防護,隻不過實力不足或者小心程度不夠的話身上還是會見紅。


    頭頂設備在下放獎牌時,周圍設備的攻擊會更加密集。獎牌被收迴去的話,攻擊稍有減弱,但頭頂總會偶爾給學生一些刺激。


    奪取獎牌期間不論是衣服破損還是被淋濕,都不可以申請暫停,除了危及生命的事情發生,學生才可以下場治療。


    三台設備的攻擊很快,比之宗政語遇到的致幻蟲卻差些。頭頂的各種攻擊,宗政語總能在攻擊到來前做好躲避,掛在腰間口袋裏的飛鏢可以用來對付紙片,但最好用來切割繩子取得獎牌。


    宗政語早就在眾人麵前建立了一個身手不俗的形象,這一次獲得獎牌,他第一個“毫發無傷”取得成功並沒有引起什麽懷疑。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帶點“傷”,不是顏料沾染到褲子上,就是身上有劃痕,有些更慘的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後再被紙片顏料攻擊。


    甘衡等全身濕透的學生換好衣服後將大家召集在一起,他說:“不管各位有沒有被攻擊,我很高興你們在一個小時內都順利拿到獎牌。更讓我開心的是,沒有一位同學抱怨自己的遭遇。


    “當你們堅定選擇這門專業時就應該要做好流血受傷的準備,今天的被水淋濕,被紙割傷將在未來不值一提。


    “今天這堂課就上到這裏,希望各位同學能夠好好總結自己的不足,為下一次課以及未來打下堅實基礎。”


    甘衡望著麵前一張張年輕的麵龐想到昨天聽到的消息,心中不免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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