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祥逍打算以個人名義調查變異蟲事件,簡單與楊衡狄告別後,宗政語他們跟著竇祥逍前往開陽城地機都。


    長孫進對於黃家一事深感內疚,知道黃遠奇是黃庚的兒子後,長孫進想過將對方接到身邊照顧。


    當初不想待在黃家的黃遠奇現在更不會待在血海都。他現在隻想跟在宗政語他們三人身邊。


    “遠奇這孩子既然願意跟在你身邊,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顧他。至於他的所有費用,我會為你付清。”


    竇祥逍帶著長孫進的心願將黃遠奇留在了自己身邊。


    手上拿著剛買的熱騰騰包子,黃遠奇說:“知道飛齒有可能來自天璣城,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去天璣城呢?”


    竇祥逍笑著說:“越往上的城市,是不是越能過上更舒服的日子?”


    黃遠奇點頭說:“是呀。”


    “如果你有足夠的路費,你會不會想去上麵的城市發展?”


    黃遠奇毫不猶豫迴答:“那肯定呀!”


    “你這麽想,其他人會不會也這麽想呢?”


    竇祥逍這麽一說,黃遠奇覺得是這麽迴事。可並非人人都往上麵的城市去發展,即便是有錢人也並非都往上麵發展。


    咬了一口包子,黃遠奇轉了轉眼珠問:“是有什麽限製?”


    七座城,玉衡城與天樞城另外設有指揮部,也將骨墟的相應製度分為兩套。瑤光城、開陽城和玉衡城,這三座城市中的人們可以任意選擇都市居住。一般情況下,這三座城的居民要長住於更上麵的四座城則需要通過相關考核。


    當初宗政語他們看到的人才引進計劃就是特例,許多人就會抓住這個機會進入上麵的四座城。


    當然,進入這四座城的人並不是擁有永遠居住權。玉衡城上麵的四座城居民采取的是淘汰製,隻有達到標準的人才可以居住在其中。


    瑤光城、開陽城和玉衡城中的學習製度是六年小學、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一年攻專。在小學、初中、高中這十二年中,學生會學習相關書本知識。到了攻專這一年,學生會簡單了解各項專業知識點,這一年隻是為了讓學生知道自己更擅長哪方麵工作。


    玉衡城上麵的四座城市在一年攻專之後還有三年大學生活。也即是學生在攻專時期選擇自己將要深入的專業到大學中進一步學習。


    瑤光城、開陽城和玉衡城中的學生不會采取淘汰製度,即隻要上交學費,就可以從小學讀到攻專。


    其餘四城則是從一個階段到另一個階段需要進行考核,考核成績失敗者根據下降程度被下調至下麵的城市進行學習。


    譬如天樞城學生成績不及格程度下降一檔則轉到天璿城進行學習,下降兩檔則到天璣城學習。被下調的學生需要通過在所學習城中取得最前排名次才能迴到原學校進行學習。


    上麵四城每個人必須進行相關課程學習,下三城則是自由選擇,即你可以選擇讀書也可以選擇放棄。


    同樣進入上四城的人會根據年齡階段進行學習,並且采取淘汰製度,這就是為什麽不是人人都可以順利進入上四城居住。


    黃遠奇吸了一口氣,他說:“這麽殘酷?”


    竇祥逍說:“要想享受到更高的資源,就得有相應的付出。”


    如果他們要去天璣城,得通過相關考核的話,夏溪想知道有哪些,他說:“肖叔,前往天璣城的考核具體是什麽呢?”


    “今年的考核已經結束,我們得等明年”,竇祥逍見夏溪被打擊到,他安慰道:“我們可以不走一般路徑,尋找特殊通道。”


    有些大公司,譬如與天璣城神封都有來往的地機醫藥會不定期舉行活動。有時獎項中會有人才交流獎,如果宗政語他們能夠參加比賽得到相應獎項,就有可能直接到達天璣城。


    夏溪問:“具體時間呢?”


    “我不是內部人員,與他們也沒有交集,這個就不清楚了。”竇祥逍轉移話題說:“好了,後麵的事情後麵再看,我們先著手眼前的事。”


    到地機都的竇祥逍幾人是為情報而來。


    地機都生物研究興趣濃厚,變異蟲相關消息比較靈通,在都市的郊區有一大塊交易市場。


    本來交易市場是專門進行醫藥方麵買賣的地方,當變異蟲在醫藥方麵發揮越來越多作用後,市場大部分地段轉而專門進行變異蟲相關交易。從實物到信息交流,從人才培養到相關設備,甚至有武器交易。


    醫藥買賣很容易進入灰色地帶,再加上變異蟲方麵的相關產業進入,這裏變得魚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


    白天這片地方表現得像是正常店鋪模樣,到了晚上就是另外一個樣子。


    緊跟在竇祥逍身邊的黃遠奇小聲說:“玉衡城上麵的城市是不是就沒有這種混雜的情況?”


    竇祥逍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說:“黑暗總是存在的,畢竟人性複雜。”


    幾人走進一家藥店,玻璃櫃中都是大大小小盒子的藥物,架子上瓶瓶罐罐也是各類藥品。竇祥逍走到一位店員麵前小聲說了幾句後,對方點點頭。


    店員打開後門,微弱的燈光下,竇祥逍跟在對方後麵走下樓梯,黃遠奇緊跟其後,宗政語則走在幾人最後。


    小小的藥店下方是一片地下城,明亮如白日的地方,就像是地麵上的一條街道。


    街道兩旁有人鋪著一塊布就開始擺攤賣東西,宗政語看到方布上是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隻有幾根看上去像人參的東西讓他覺得熟悉。


    有賣藥物的,也有直接擺了各種各樣的酒。有賣酒的就有賣吃的,有賣吃的就有賣其他飲品的,一條龍服務到位。


    黃遠奇心想賣吃的喝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生意,為什麽非得在這裏進行。他湊到竇祥逍耳邊說出自己的疑問。


    “這吃的喝的裏麵可跟外麵賣的成分不一樣。”變異蟲的毒素量大的話將會要人性命,但如果可以控製用量,會有短暫致幻作用,讓人感覺飄飄欲仙。這種違法物品,竇祥逍現在不好出麵解決,他隻能將這件事告訴長孫進,讓對方去解決。


    暫時忽略這些的竇祥逍帶著宗政語他們直接走進一家販賣變異蟲信息的店鋪。


    店鋪占地麵積很小,一人翹著二郎腿,手肘撐在一張小小的舊桌子上坐在店內,店鋪麵積小到隻能竇祥逍走進去,宗政語他們則等在外麵。


    宗政語他們看見店鋪的牆上貼著的都是各種變異蟲模樣,有完整形態,也有殘肢斷臂形態,上麵還特意標注是何年何月何時所拍攝。


    竇祥逍先是緩緩遞給對方一枚能量幣,拿起能量幣後,老板左右查看真假,他說:“你問。”


    “太衝都飛齒的下落。”


    老板神色一變,他說:“你趕得巧,我還真有這個情報。”老板伸出手做了個二的手勢,竇祥逍立刻從錢袋中又掏出二十枚能量幣遞給對方。


    收下能量幣後,老板彎腰從櫃子下麵抽出一張相片說:“太衝都十裏森林。”


    聽到十裏森林,宗政語心想:“這不是我發現飛齒幼蟲的地方麽?”這個十裏森林是離黃家最近的一個森林,這也是當初宗政語首選這個森林的原因。


    拿上照片後,竇祥逍帶著宗政語等人離開了地下城。迴到旅店後,他們這才仔細分析起竇祥逍手中的那張價值二十個能量幣的相片。


    一想到薄薄的相片居然價值二十能量幣,宗政語突然覺得自己那一百能量幣都不算多。


    也就五張相片而已。


    月夜下,整個頭部都在麵罩中的人左手扛著類似火箭筒的武器,右手則是一把手槍,背後似乎還有一根有些彎曲的東西。


    這個人的腳下是已經沒有反應的飛齒,飛齒身上的模樣還保留部分活著的樣子,看樣子飛齒是剛被擊殺。由於是夜間拍攝的相片,整體顯得黑而模糊。


    拍攝這張相片的人過分心虛,他覺得擊殺飛齒的人好像在看他這個方向,隻拍了這一張圖片便躲了起來。等到他再次從大樹後伸出頭時,飛齒的屍體已經不見蹤影,連同那個人也消失不見。


    黃遠奇撇了撇嘴說:“這個人知道飛齒被殺,為什麽不告訴楊部長他們,這樣我們也不用這麽費勁去找了。”


    這次前往地下城,竇祥逍其實也是抱著試一下的心態,沒想到真的有人知道線索。軍隊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安插人員,但普通群眾卻是四處走動,有時候他們能夠知道更多。


    竇祥逍說:“這一張相片如果提供給政府,政府大概率會將獎勵一次性給完。可如果他提供給地下城那些人,就可以獲得源源不斷的錢財。一個人找的話是二十能量幣,十個人可就是兩百能量幣。又沒有政府明文規定知道變異蟲線索的人必須隻提供給政府人員,他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了。”


    黃遠奇說:“除了我們還會有誰去找呀。”


    “你忘了變異蟲交易?除了一些固定棲息地的變異蟲,很多變異蟲是會隔段時間更換地方的。越早知道變異蟲在哪就可以更快得到變異蟲材料,更何況這是第一次出現在瑤光城的二類變異蟲。”


    黃遠奇一驚,他說:“變異蟲那麽危險還要去招惹變異蟲呀。”


    竇祥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不要小瞧金錢的力量。”


    拿著手中的相片上看下看左瞧右瞧的黃遠奇感覺他們吃了個大虧。飛齒被殺這件事他們本來就知道,現在相片上的人根本看不清,而且也就得出飛齒被殺這個結論而已。


    “好虧呦。”


    竇祥逍拿過相片,指著上麵的畫麵說:“並不虧。”


    相片乍一看沒有什麽多餘的信息,仔細分析可以得出幾點。


    竇祥逍說:“其一,我們可以知道這隻飛齒是被人類所殺,並非變異蟲之間鬥爭。自然界中生物之間互相殘殺的事情並不少見,這一次出現在瑤光城中的變異蟲已經超過我們以前所知。當時得知飛齒被殺,我有懷疑過會不會是被同類殺掉。現在這張相片可以為我解答這個疑問。


    “其二,相片中這個人的模樣雖看不清,但他手中拿的武器大致可以推斷出來。現如今即便是非法購買武器,我知道的也隻是槍支彈藥這種,相片中的人明顯拿有類似火箭筒的武器,我甚至懷疑這個武器並非火箭筒。由此推斷要麽就是有一個比較大的秘密機構在非法製造這種武器,要麽就是從軍隊中獲取。


    “其三,這張相片中隻有一個人類,如果這隻飛齒就是這個人獨立擊殺,這個人就非常不簡單了。至少在軍隊中我還沒聽說有這一號人,宗政可能可以跟他比一比。


    “其四,結合宗政拍的那段影像,我們可以推測,變異蟲之間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團結。不僅沒有互相殘殺事件,變異蟲之間還會互相拯救。以前我們得知變異蟲之間有領地意識,其餘變異蟲不會進入其他變異蟲領地,以免發生鬥爭。現在我們或許可以換一種方式來想,大概是變異蟲之間互相尊重對方,不會做侵擾對方的事情。這個發現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很可怕的點。”


    竇祥逍指了指自己手中的通訊儀說:“我在迴來的路上問過長孫部長有關武器一事,他剛才發來消息,血海都軍隊中的武器沒有缺失也沒有被非法挪用。瑤光城中沒有火箭筒這種武器,我們得從其他城市找尋答案。”


    其他城中雖有竇祥逍認識的人,可這麽多年過去,他不能保證對方說的話都是準確無誤。


    “好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精神緊繃了這麽久,我們先休息休息”,竇祥逍眨了一下眼說:“我拜托長孫部長希望他能給我們地機醫藥舉辦比賽的內部消息,我們靜候佳音即可,然後打起精神參加比賽,希望能夠有通往天璣城的門票。”


    黃遠奇跳了起來說:“好耶!可以去天璣城羅!”


    為了節省開支,也為了互相之間有照應,竇祥逍他們選了兩個標準間。竇祥逍和黃遠奇一間,宗政語和夏溪一間。


    迴到自己房間的宗政語關好房間後神情嚴肅對夏溪說:“你是不是也發現了?”


    宗政語和夏溪不知道這間房的隔音效果如何,他們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進行交談。


    相片中那人身後細長微彎的物體,竇祥逍和黃遠奇可能會以為是金屬之類的東西,宗政語和夏溪卻猜到可能是尾巴。尤其是竇祥逍說宗政語可以與對方比一比後,這種猜測在兩人腦海中更加懷疑。


    001號實驗體失敗被毀之後,出現了宗政語這個實驗體。當時夏璣就猜測可能會有其他人猴實驗體,現在看來很可能是存在的。


    當初人猴被製造出來就是為了消滅變異蟲,相片中的人的確是擊殺了飛齒。擊殺飛齒這種事可以不必躲躲藏藏,如果是人猴擊殺飛齒,就有了隱藏的必要。


    宗政語當時露出尾巴前通過嗅覺確認過周圍沒有其他人,相片中這個人可能沒有宗政語這種高超的嗅覺,僅僅憑視力來查探而已。


    到了現在,宗政語越發確認自己這副身體就是001號實驗體。他曾經問過係統自己是從何而來。


    稍微恢複了一點的大腦說:“從火化爐裏將你撈出來了。”


    遊離在骨墟的大腦發現宗政語這副身體的強悍能力後,在火中將宗政語的身體吞噬到自己的場所中。花了不少能量複活這副軀體的大腦一見到宗政語醒來就趕緊催促對方去尋找能量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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