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祠內,一片寧靜祥和。


    這讓自從何都統去世後,就一直麻煩不斷的何維,難得有了幾許輕鬆。


    這裏的廟祝隻是普通人,早已與百姓一起躲入了避難所中,所以此刻的武侯祠空無一人。


    “名垂宇宙”四字匾額之下,是諸葛武侯的金身,懷著對武侯的崇敬,何維行禮跪拜。


    在武侯金身的長袍之下,何維出眾的視力,發現有一處微乎其微的凸起。


    他又仔細觀察半晌,最終發現這些凸起,似乎隱隱成一陣勢。


    陣紋之道與符籙之道,都是研究與感悟天地道紋的結果。


    何維的父親精善符籙,所以何維對於符籙雖是粗通,卻也可感悟到其中的一縷真意。


    “共有陣基六十四,這應當就是武侯最為出名的八陣圖中一陣,隻是不知道應當如何開啟。”


    仔細迴憶自己父親對自己陣道的教導:“地陣十二,其形正方。雲主四角,衝敵難當。其體莫測,動用無窮。獨立不可,配之於陽。”


    仔細比對陣基後,何維的臉上露出笑容,他自言自語道:“六十四陣基之上,有的呈梅花狀,有的成十字交叉,而梅花狀的這些陣基恰巧可成地載陣。”


    地載陣,乃是武侯八陣之中主防禦的陣法,按照陣基所在,何維先後在十二位陣基之上,留下自己僅存不多的真氣。


    很快,神奇的一幕出現,在武侯金身塑像的腳下,出現一個盒子。


    木盒雖然陳舊,卻材質特殊,難以暴力摧毀。


    而想要打開盒子,則需要解開其上的孔明鎖。


    看著孔明鎖,何維心中一歎,在他的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如鐵塔般的男人,在一點一滴的教導著自己,什麽是爻,什麽是陰,什麽又是陽。


    盒子的孔明鎖由八根組成,正應了八卦之數。


    仰頭看了看時辰,雖然此夜經曆了與王英的激戰,可耗時並不久,於是何維幹脆在這武侯金身塑像之下開始拆解孔明鎖。


    武侯祠外等待的鬼煞新娘早已失去了耐心,它甚至覺得何維已經死在了武侯祠中。


    它仰頭看了看天色,幽幽道:“已經過了一個半時辰,看來奴家又要嫁不出去了!”


    伴隨著歎息之聲,恐怖的冤煞之氣也從鬼煞新娘的體內散發而出,它竟然隱隱有了要突破的趨勢。


    鬼煞新娘驚喜道:“不曾想,心緒的波動,加上這十五圓月的助力,我竟然有了突破的征兆。”


    “可惜沒有血食,終歸差了一絲。”


    武侯金身塑像之下,何維看著手中三尺長的鶴羽劍,以及那陳舊泛黃的書信,心中頗不平靜。


    書雲:


    “仙途清兮,道心靜兮。”


    “亮於三百年前,學法於天樞閣中。”


    “觀星圖浮生之變,開凝氣化劍之道。”


    “即至餘百歲時,得仙鶴神羽,煉鶴羽神劍,終平妖族禍亂。”


    “留八神劍以於後人,若可集之,當再開天樞,觀悟天道,以定烽火。”


    “諸葛亮!”


    何維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手中鶴羽劍,甚至用它劈砍在王英所留鐵爪之上。


    隻需輕輕用力,鐵爪就斷成兩截。


    “削鐵如泥,吹毛短發,真不愧是神劍。”


    何維心中歡喜,他收好神劍與書信,把王英身上專門用來克殺鬼物的靈符放入木盒之中,同時還原了其上的魯班鎖。


    當其來到武侯祠正門,恰巧看到將要突破的鬼煞新娘。


    “哈哈哈哈哈!娘子速來,這武侯祠中,確有珍寶!”


    何維假裝沒有看到鬼煞新娘就要突破,而是故意放聲大笑,打斷了鬼煞新娘一時的心虛波動。


    鬼煞新娘雖然被打斷,不過它並不生氣,因為本就缺少血食的它,本就無法立刻突破,加上何維來帶的好消息,讓她不由得嫵媚起來。


    她笑著對何維道:“辛苦吳公子了,就不知公子為何去了如此之久?”


    何維歎氣道:“不曾想靖平司竟然有鐵章巡使駐守於此,我與其纏鬥良久,險些喪了性命。”


    “幸賴娘子洪福,這才讓我僥幸贏了一招半式。又在武侯祠中尋找許久,終是得了這古盒。”


    鬼煞新娘打量著手中頗顯陳舊的木盒道:“此盒之上,隱隱有細微的法力流轉,可卻有不少地方的法陣被歲月侵蝕破壞了。”


    “以此觀之,至少有六七千年之久了”


    何維驚訝道:“娘子難道還精通陣紋之道?”


    鬼煞新娘驕傲的揚起下巴道:“妾身不才,當年也是一位黃級陣法師。”


    “隻是此盒之上的陣法,玄奧非凡,想要打開,需要不短的時間。”


    何維繼續道:“如此,不如娘子隨我一同迴吳家看看可好?”


    鬼煞新娘雖然之前已經答應了何維,不過它著急返迴洞天之中去研究這木盒。


    於是它開口道:“吳郎,我們還是先迴去參悟這木盒吧,也許悟透了其中的秘密,我們都可以突破到大宗師境。”


    聽到鬼煞新娘的話,何維再次確認鬼怪之言不可信。


    不過他也表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對鬼煞新娘道:“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迴去吧!”


    原本想要驅狼吞虎的何維,雖然計劃失敗,可他並不氣餒。


    因為迴去的路,還需他來指引,想要途徑吳家,那不是再簡單不過了。


    而且他還偷偷在武侯木盒之上,塗了一些武侯祠的香灰。


    那可不是普通的香灰,乃是沉積於武侯祠香爐中的陳年老香灰。


    縱然是鬼煞新娘這樣的鬼將,如果沾染於身,也會造成不小的傷勢。


    可何維的本意並非以香灰傷人,而是香灰之中寄托了太多太多人的信仰與意誌,又在武侯祠中沾染浩然之氣多年。


    如果吳家有高手坐鎮,極其容易察覺武侯木盒的存在。


    到時候就不知這鬼煞新娘與吳家底蘊,誰為狼來誰為虎。


    今日的一切似乎都像何維預計的那樣簡單。


    當隊伍快要經過吳家後門的時候,何維對鬼煞新娘道:“剛剛似乎有靖平司的鐵章巡使經過。”


    “還請夫人允許我出去獵殺個巡使作為今夜的彩禮,畢竟巡使的味道要比普通人強上百倍,不是嗎?”


    鬼煞新娘的烈焰紅唇微微翹起,似乎非常滿意何維的提議。


    於是它下令道:“分出兩隊人馬陪同姑爺去獵殺巡使,其餘人隨我繼續迴返青龍湖。”


    它又對何維道:“記得,天亮之前,一定要迴到青龍湖,如果讓我知道你留在了成都府的鬼域洞天……”


    說到這裏,它伸出那蒼白的舌,舔過自己那性感的紅唇。


    何維正色道:“今夜是屬於我們的,沒有什麽可以打擾!”


    收起兩隊人馬入玄冥後,何維來到了金家,他想知道,自己父親的死到底與金家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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