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吱——


    “姐姐,你迴來了。”


    夜已深沉,雲辰聽到開門聲抬手揉著眼睛,神色迷蒙的從沙發上坐起,正好看到剛踏入客廳的雲染染。


    下午雲辰一個人在家玩累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這會醒來身體一時有點發麻,動作也就慢了些。


    剛剛進門的雲染染,看到雲辰搖搖晃晃的往地上爬的動作過去扶了一把,提醒道:


    “慢點下來別著急,小心踩空了。”


    話說完,雲辰也邁著小短腿被她從沙發上扶下來,穩穩落在地上。


    站在那,雲辰看向雲染染神色有幾分委屈的撅起嘴,揉著自己的肚子小聲抱怨:“姐姐,辰辰沒吃飯,肚肚有點餓了。”


    “嗯……”雲染染聽到這話,也想起小家夥下午到這會都還沒吃東西是早該餓了,本來晚上她該早點迴來做吃的,誰知道雲父那邊又出事了——


    “辰辰,你先在這吃點餅幹,等等我們就吃飯。”


    雲染染拿出家裏還剩一些的小熊餅幹擺在雲辰麵前,讓小家夥將就吃些墊墊肚子,接著進了廚房給兩人做吃的。


    一下午來來迴迴跑來跑去,她肚子也有些餓了,就簡單給兩人煮了兩碗香噴噴的雞蛋麵。


    麵煮好,姐弟兩人大口吃著,很快就將碗裏的麵吃了個幹淨。


    雲染染帶著雲辰洗漱,看著他吃飽喝足躺在床上乖乖睡著,轉身迴了自己臥室休息。


    窗外月色此時透過玻璃灑進室內,即使關了燈也算不上漆黑一片。


    雲染染獨自蓋著被子躺在床上許久沒睡著。


    她睜著眼失神的望著天花板,腦中不住的迴憶著下午發生的一幕幕場景。


    變了許多,格外陌生的蔣彥,昏迷住院的雲父,即將手術的雲母以及……警察局裏警察的分析。


    “妙妙,你說我可以相信蔣彥……”


    許是夜色太過安靜,雲染染在某一刻突然開口,對田妙妙說出了她心裏的遲疑。


    田妙妙聽了這話,心裏卻有些不出所料。


    她一直隱隱有種直覺,雲染染和蔣彥之間會糾結在一起,就像原本雲染染記憶中的軌跡發展那樣,兜兜轉轉再產生交集。


    所以,這會聽了雲染染這話,田妙妙心中沒有多少波動。


    她冷靜開口說出結論:“蔣彥提出來的提議,我不建議你直接答應。”


    這話中語氣淡淡,雲染染直接被潑了一盆冷水。


    “為什麽?是……因為你之前說的提議嗎?”


    雲染染嘴比腦子反應快,說話語氣裏帶著隱隱的質疑,但剛一出口心裏就後悔了。


    她不該,也不想這麽惡意揣測的。


    在她身邊的妙妙自從出現,就一直幫著她度過各種困難,還幫她補課,她怎麽能說這話傷害兩人間信任呢?


    可惜,話一出口已覆水難收。


    “你是這麽想我嗎?”


    田妙妙微微一怔,語氣也低幾度。


    她這一刻突然意識到有些高估自己的份量。


    即使是再親密的關係也不代表毫無懷疑,何況是她與雲染染間的關係還談不上至親。


    “妙妙,不是,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不想你直接答應,是因為他給你的條件太過模糊不清了。”


    田妙妙沒等雲染染解釋,已經調節好情緒,繼續之前話題。


    “我……那妙妙,你說我該怎麽做?”


    雲染染心中後悔剛剛說的話,語此時氣軟了下來。


    她存著些彌補討好的心思,也不再堅持原先的打算。


    田妙妙察覺她這心思,語氣不變道:


    “你想答應蔣彥那個所謂的幫助也行,先去和他談談,約定清楚他要你做什麽,要多長時間。”


    “這世上沒有明碼標價的東西往往最貴 ,沒說清楚的約定代價往往會更高。”


    “嗯,我聽你的。”


    雲染染發懵的大腦冷靜下來,也知道這話字字是為她考慮,一口答應下來。


    田妙妙對此沒什麽反應,隻淡淡“嗯”了一聲不再開口。


    夜色越深,雲染染再裝著多少心事,也終於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天剛微亮露出幾抹陽光,雲染染就被床頭定好的鬧鍾叫醒了。


    雲父一個人躺在醫院她不放心,便計劃一早去醫院看看。


    至於雲辰這麽一個人在家待著她也不放心,索性帶著一起去了醫院。


    “姐姐,我們去哪啊?”


    雲辰被早早叫醒,穿衣洗漱的過程中整個人都是懵的,被拉著出門吹了會冷風才清醒過來。


    清晨的馬路上車流不息,紅綠信號燈變幻。


    雲染染緊緊拉著他的小手,注意著兩邊的車邊過馬路邊解釋。


    “我們去醫院看看媽媽,給媽媽送飯吃。”


    “嗯?去看媽媽嗎?!”


    雲辰聽到這話有些興奮,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雲母了。


    當下邁著小短腿興衝衝往前走,嘴裏說著:


    “姐姐那我們快點,別讓媽媽餓著了。”


    雲染染被拖著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雲辰這滿是活力的樣子,臉上不禁露出笑意。


    “辰辰也別走那麽快,去太早了媽媽還沒醒呢。”


    “噢,好吧。”


    姐弟倆速度恢複正常,打包一份魚片粥,兩杯豆漿和幾個包子去了醫院。


    魚片粥是給雲母,豆漿和包子給她和弟弟雲辰。


    醫院依舊是安靜幹淨的樣子,陽光照在走廊上看著十分好看。


    雲染染走到病房門口時,看到病床上躺著的雲母也似正看著窗外陽光下的景色,消瘦脫相的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媽媽,辰辰來看你了。”


    雲辰興衝衝跑進病房,聲音喚迴了雲母注意力。


    “辰辰,你怎麽來了?”


    雲染染看雲母見到雲辰臉上笑意更深了些,走過去將手裏拿的東西放下。


    笑著開口:“辰辰一個人在家也無聊,我帶他過來轉一圈。”


    雲染染說完東西分開擺好,轉頭道:“辰辰,快來吃早餐吧。”


    “媽,你也快來吃一些。”


    “嗯,好。”


    雲母和雲辰一起吃著飯,雲辰不時嘰嘰喳喳的說著,逗的雲母也笑出了聲。


    雲染染見狀悄悄出去,轉身下樓去了醫院看護室。


    這一去,卻發現雲父在的病床上已經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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