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爹見女兒這樣子,知道她心中有數就沒多問。


    他心中這會思慮著其他事,皺著眉遲疑片刻,對女兒開口道:“妙妙,爹打算將那水車獻給縣令,你怎麽看?”


    “嗯?”王妙妙眸中閃過意外。


    “妙妙,幹旱的地方不隻咱們村,這水車可以救許多莊稼,其他村裏如果有這水車收成也會好一些,所以爹想……”


    王老爹解釋著自己的想法,還沒說完就被王妙妙開口打斷了。


    “爹,你這想法很好,我沒意見。”她笑了笑,唇角輕揚道:“不過,這水車製造之術林秀才也幫了不少忙,這事我想還是要知會一聲,咱們再去按您的想法來。”


    王老爹聽了女兒的話,點頭道:“應該的,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林家一趟,將這事和林秀才說一聲。”


    “好。”王妙妙道。


    兩人說罷,她去處理那拿迴來的梅花鹿,將鹿茸小心取下收到一旁。


    就在這時,李氏沉著臉走進院內,身後跟著一個灰頭土臉的王毅,這個時間該是村學那邊剛結束。


    王老爹難得見老妻生氣,看了一眼一聲不吭心虛模樣的兒子,他開口道:“孩她娘,這是怎麽了?毅兒這小子又闖什麽禍了?”


    “哼!”


    李氏聽著話冷哼一聲,開口道:“今天我去村學那邊碰到林秀才,跟我說他的功課幾個月了什麽也沒記住,我能不生氣嗎?”


    她偏頭道:“王毅,你說你天天在村學都在做什麽?”


    王毅垂著頭自覺站在牆角處,一言不發。


    王老爹聞言安撫拍了拍李氏,偏頭問道:“毅兒,這是怎麽迴事,林秀才在村學講的內容你一點也記不下來嗎?”


    王毅麵對父親的責問,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良久才解釋道:“爹,娘,我也不想的,可我一聽到念書聲就犯困,我…就記不住講的什麽。”


    李氏道:“毅兒,娘也不求你學的多好記不住就算了,可你在村學裏搗亂又是怎麽迴事?”


    聞言王毅抬頭看了李氏一眼,待見到他娘麵色凝重的表情,磕磕絆絆道:“是村學裏…他們和我玩鬧……”


    王老爹見這糟心兒子的樣子,無奈揮手道:“夠了,你給我迴屋悔過去,好好反省反省。”


    王毅抬頭看了一眼自家老爹,乖乖去房間待著去了。


    之後一家人吃完飯,王妙妙看了看王毅還待在房間,李氏這次也不像打算給她這哥哥偷偷送飯的樣子,歎了口氣。


    這個家還的靠她!


    夜色深沉,王妙妙偷溜進王毅房間,見屋內黑燈瞎火看不太清楚,開口道:“大哥,你在哪?”


    王毅聽到聲音走到窗前,見到她顯露出無精打采的頹廢模樣來,道:“你怎麽過來了?”


    “還能為什麽,給你送吃的了,拿好。”王妙妙沒多說廢話,借著窗外月光走過去把窩窩頭遞給他。


    她見王毅拿好,便轉身往外走,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謝謝”。


    王妙妙聞聲一笑,算他還有些良心!


    她迴了房間,開始盤膝在床上借著窗前月光修習凝神圖。


    寒意淬煉,一夜無眠。


    ……


    翌日。


    王老爹和王妙妙兩人早早去了林家,王妙妙手上還拎著一個籃子。


    咚咚咚——


    王老爹上前敲門。


    片刻後,木門打開林娘子側身,讓他們父女兩進了院中。


    林秀才出了房間,見到院中兩人有些意外道:“王裏長,你尋我有事嗎?”


    說著,邊招唿兩人坐在院中木凳上。


    王妙妙跟著王老爹坐下,聽王老爹開口,將他打算將水車獻給縣令的事對林秀才說了出來。


    林秀才聽完點頭道:“這是好事,王裏長你想做盡可以去做,之前那本書還在我這,我稍後將這其中製作方法抄錄下來交給你。”


    “隻是……”林秀才說著,想到一事有些遲疑,他解釋:“上麵的配圖需要尋個畫師,才能完整繪製下來。”


    王老爹聞言眉頭輕皺。


    “林先生,這個不用麻煩了,我可以繪製下來。”旁邊王妙妙開口保證道。


    她畫藝稱不上出眾,但之前也繪製過一段時間衣裙樣子,這個水車配圖與之相比還要簡單的多,她還是有信心能繪製下來的。


    “妙丫頭,你跟我來。”


    聽到這話,林秀才帶著王妙妙去林家書房。


    林瑜正在書房內溫書,見他父親帶著王妙妙進來,眼中閃過驚訝,停下了念書聲。


    林秀才:“瑜兒,你先起身。”


    林瑜:“好。”


    林秀才攤開紙筆,備好墨將書放到旁邊道:“妙丫頭,你來試試。”


    王妙妙點點頭,端坐到椅子上按照書上水車插圖,放大了比例後拿毛筆在紙上一點點開始繪製。


    她對一旁林秀才父子兩的視線並不在意,下筆格外的穩。


    林秀才見狀心中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刮目相看,能如此穩的住,這心性如是男子何愁不成大事。


    他給旁邊的兒子一個眼神,父子兩人從書房出來去了院中,給王妙妙留了個相對安靜的繪圖空間。


    王老爹坐在院中,見林秀才父子兩出來沒見女兒,便猜到女兒在裏麵開始繪圖了,心中一瞬間閃過驕傲。


    他這女兒越來越有本事了。


    林秀才坐下在院中和王老爹閑聊著,一旁拿著書出來的林瑜卻不自覺留了分心神在書房中,心思已不在手中書卷上。


    時間一晃兒過,太陽漸漸升起。


    院中也多了些悶熱,就在這時書房內傳來動靜,王妙妙走出來笑著道:“林先生,水車配圖已經繪好了。”


    林秀才道:“好,我去抄撰一遍。”


    又過了片刻,林秀才帶著複刻好的水車製造圖紙出來,交給了王老爹道:“王裏長,這圖就交給你了。”


    王老爹接過那圖紙,鄭重道:“好,我一定把這圖獻給縣令。”


    說完,他就打算叫著女兒告辭離開。


    王妙妙這時將來時帶的籃子拿了出來,對林秀才道:“林先生,這是我昨日打獵意外所得,給您一點心意希望您不要嫌棄。”


    她話說的誠懇,說完也不待林秀才推拒將籃子留下,帶著王老爹告辭離開了。


    路上,王老爹開口問道:“妙妙,你送的什麽?”


    “就是一些鹿肉,和一小段鹿茸罷了。”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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