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日子又恢複了平淡,妙言傷好後,發現那盒膏藥確實管用,基本沒留什麽疤痕。


    到年底,她個子又高了些,好在府裏侍女都發著兩套新的冬衣,暫時不用為衣服發愁。


    之前說過,妙言跟著陳媽媽學了些刺繡,而她學了些就是為了自己穿衣,沒辦法古代店裏都賣的布料,流行就是買迴來自己做。


    小姐這種府裏有專門繡娘,而作為丫鬟沒這種待遇,在將軍府裏包了的兩件換季新衣外,私密衣物都需要她自己來。


    珊瑚穿著一身粉紅色冬衣,看著在外間拿著繡花針專注刺繡的妙言,好奇看了一眼,道:“妙言,你這帕子圖案在繡什麽?”


    妙言看著手裏的帕子,默了默:“我在繡一叢竹子和個小動物。”


    珊瑚看著她手中,看不出形狀的綠色塊,愣了愣:“這,不如我教你些花樣?”


    妙言眼睛一亮,陳媽媽忙著照顧小姐,且繡花傷神,她不好常去勞煩,珊瑚要教她求之不得。


    晌午過半,陳媽媽從小姐房間退出來,便看到在外間湊在一起的珊瑚和妙言。


    “這是在忙什麽呢?”陳媽媽走近問兩人。


    珊瑚聞言轉頭,到走來的陳媽媽眼中一亮,熱情道:“陳媽媽,沒忙什麽,沒忙什麽,這會是不是小姐有什麽吩咐?”


    這語氣裏熱切的過分,陳媽媽看珊瑚一眼,無奈道:“快晌午了,小姐說讓看看廚房飯好了沒?”


    聽陳媽媽說完,珊瑚臉上釋然一笑:“陳媽媽,我去吧,小姐一定是餓了。”


    然後她轉頭對妙言道:“妙言,你先慢慢繡,其餘等我迴來再說。”


    珊瑚頂著冬日寒氣急匆匆的往外走了,像被什麽追著似的。


    陳媽媽這才看到妙言手裏拿著的繡帕,上麵勉強看出一片綠色植物,她沉默了。


    妙言呆呆的,看著陳媽媽打了個招唿。


    房間外間燒著炭火,格外暖和。


    陳媽媽坐下歎了口氣,開口道:“妙言,你啊實在不行不繡花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長,何必為難自己。”


    妙言看著手中的帕子,在心裏問係統:“099,我真的不適合學刺繡嗎?”


    099的聲音滿是活力:“宿主,在各個任內,你會受到原身天資限製,所以繡花可能是身體限製,和你本身無關。”


    “還會這樣嗎?”


    099:“對啊,對啊,是這樣的。”


    妙言放心了,學不會可能不是她的錯,不過她不會放棄的,先將各種針法記下來,下個任務她再試試。


    陳媽媽不知道妙言的想法,看她將帕子收起來,和她提起其他來:“妙言,小姐近些天似乎有了心事,你可知道怎麽了?”


    妙言將帕子仔細收好,活動了下身體,喃喃自語:“小姐心事?”


    陳媽媽坐在她旁邊,解釋道:“這兩天小姐總是走神,眉目間有了心事,卻也不說。”


    陳媽媽原本是小姐母親的侍女,可以說是看小姐從一點點長到亭亭玉立,所以對於小姐心中藏事,時時困擾,有些擔憂又不好開口,隻能旁敲側擊的向妙言問問。


    妙言:“要說有什麽…這幾日小姐時常碰到府中三公子。”


    她仔細迴憶半天,隻想到這兩日陪小姐去王老夫人那請安碰到的人。


    這位三公子行伍出身,一舉一動都讓人琢磨不透,妙言看他身上總有些危險氣息。這幾日卻日日和小姐一樣去請安,在小姐麵前也一副溫柔文雅的公子模樣,讓她偶爾有種孔雀開屏的錯覺。


    “三公子?原來如此。”


    陳媽媽聽了卻有些恍然大悟,眼中還有些笑意,和妙言擺擺手走了。


    “奇怪。”妙言撓撓頭發。


    ……


    片刻之後。


    “唿~”


    珊瑚提著食盒走進來,放在桌上後忍不住哈了口氣,接著趕緊將門外的雪花關在了外頭。


    妙言看著她這樣子,問道:“這外麵雪是不是越下越大了。”


    “是了,這雪下的越來越大了院裏積了厚厚一層,你出去小心些可滑了。”


    妙言點點頭,起身幫著珊瑚將食盒裏小姐的吃食拿出來擺好。


    看著這廚房送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妙言突然想起世界主線裏,好像也是這麽一場大雪,死了好多人,男主帶著僅有的人手攻入縣城,打了一場勝仗。


    “這冬日裏來來迴迴就是這些菜色,廚房也沒些新花樣。”珊瑚獨自念叨幾句,去叫小姐吃飯。


    妙言笑了笑沒說話,當初碰到小姐前,她餓瘋了土都想啃兩口。


    片刻後,小姐出來優雅如畫的用了吃食,按一貫飯量隻吃了一小碗。


    等小姐用完,妙言拿著食盒把碗筷送到廚房,沿路看著天空降下的茫茫白雪歎道:“這雪確實下的大。”


    ……


    茫茫雪花下了很久,將軍府內路都埋在了雪裏。


    看出行不便,王老夫人讓個小侍女來報信,讓小姐早上別去請安。


    屋裏擺著碳火,小姐在裏間看書,珊瑚和妙言,陳媽媽聚在一起,聽珊瑚講些府裏的趣事。


    大將軍石烈隻娶妻於氏恩愛非常,據說年輕時候夫婦二人曾一齊上戰場,打下了赫赫戰功。


    夫人脾氣火爆,年輕時在府裏說一不二。生下三位公子後,修身養性倒是好了很多,一心想將三位公子培養的文武雙全,可惜……


    “可惜什麽?”妙言忍不住插嘴。


    珊瑚咳了咳,掉足了妙言胃口才接著到:“大公子你還沒見過,見了你就知道那和將軍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性子也像,書讀的夫人換了好些個夫子。”


    珊瑚說罷又講了些夫子與大公子的二三事,妙言和陳媽媽聽的都忍不住笑了。


    “這二公子性格到像了夫人些,書讀的不錯,可惜生了副熱心腸,平生最愛拔刀相助,前些年被將軍送到不知何處學武去了。”珊瑚磕著瓜子,話中帶著迴憶。


    “三公子和前兩位不同,性格從小便穩重,書讀的好武藝也好,夫人也最為疼愛,在邊關曆練完,我聽府裏消息,夫人打算開春要給三公子相看親事。”


    珊瑚的聲音婉轉動聽,將這些趣事說的動聽。


    幾步之隔,裏間的小姐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在聽到某個人時,手中翻書動作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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