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湖~


    小裴同學近距離看更帥了誒。


    葉晚凝佯裝高冷的坐在高高的座椅上,上半身都不由自主的往下彎了些。


    擂台上裴君屹的水平跟與他同台的沈遼遠相差不多。


    但兩人均是築基水平卻打出了你來我往,勢如水火的架勢。


    其他三個擂台上的人均已在開始後幾分鍾內就分出了勝負,隻有他們二人刀光劍影打得難舍難分。


    一時間賽場上觀戰的人注意力都落到了他們倆身上。


    雖然長老們還沒有一個人有收徒的意願,但台下已經炸開了鍋。


    “大家覺得這二人如何?誰能被仙師看中?”


    看了這麽多場比試,已經有數十個資質不錯的人被觀戰的仙師收為了徒弟。


    而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擂台上大放異彩的。


    “依我看,這位沈道友明顯師出有門,出招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很有機會被仙師挑中啊!”


    “我倒是不盡然,這位裴道友的劍招技巧雖然毫無章法可言,但他憑借一介野路子都能修煉到築基,還能憑借自學的劍招與沈道友打得難分高下,這才是真正的好苗子,假以時日,受仙師教授,前途必定無量。”


    “確實如此,我方才與那裴道友有過幾句閑談,方知他家中無一親屬,此次前來,也不知花費了多少氣力,能獨自一人修煉到築基還能與人在擂台上打到難分高下,實在是個勤奮努力之人。”


    “......”


    台下人在議論,台上的一眾仙師也都起了收徒的心思。


    等到比試結束,一名元嬰期的仙師直接大聲宣布自己要收沈遼遠為徒弟,等比試結束後沈遼遠可直接拜入他門下成為關門弟子。


    到時候他的地位比劍宗裏的內門弟子還要高!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眾人紛紛對台上意氣風發的沈遼遠拱手恭喜。


    而另一邊與他打了個平手的裴君屹卻不知因為什麽原因一直沒有仙師表示要收他為徒。


    他心有沮喪之意,但還是淡然的走下了台。


    就算沒有仙師看中他,他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有信心,他一定會努力通過後麵的比試,等進入了前一百,照樣可以進入逍遙劍宗。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就要這麽遺憾退場了的時候,漂浮在半空中的座椅上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音。


    “裴君屹,我欲收你為徒,今日比試結束,直接來傲雪峰。”


    裴君屹腳步一頓,猛地抬頭,“是!”


    “天哪!這位長老該不會就是葉長老吧?曲一梅長老今日下午就已經收了一個徒弟,我記得她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不是說那位葉長老從來不收徒嗎?這裴君屹資質平平,到底是如何入葉長老的眼的?真是讓人費解!”


    “哎呀,裴道友,恭喜恭喜啊!能入葉長老門下,今後一定前途無量啊!”


    “......”


    剛才還在恭喜沈遼遠的人此刻全都倒轉了方向朝裴君屹賀喜來了。


    裴君屹一一拱手以示迴應,心卻早就飛到了傲雪峰。


    雖然他也不知道傲雪峰到底在哪兒是什麽模樣,但他就是很興奮。


    他就知道,葉仙師一定在看著他。


    她剛才一定也看到他的戰鬥了吧。


    就是不知道葉仙師會如何看待他的成長,也不知道葉仙師會不會滿意。


    比試結束後,有兩個內門弟子專程來帶領他前往傲雪峰。


    裴君屹一路都站在別人禦的劍上,心裏緊張得要命。


    終於,高聳入雲,環境清幽的傲雪峰到了。


    因為葉晚凝喜靜,從不喜他人打擾,兩個內門弟子帶他到了山峰上便迅速離開了。


    裴君屹一個人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葉晚凝的住所。


    他站在那院門前麵的忐忑的糾結了好半天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形象鄭重的敲響院門。


    葉晚凝還不是很習慣修仙人的操作,還是走路過來開的門。


    她一抬頭就看到裴君屹還背著那個大包袱和那柄很垃圾的鐵劍,頓時不高興了。


    “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呢?有沒有帶在身上?”


    裴君屹連忙從衣服的內兜裏把戒指拿出來,“我帶著,一直都帶著。”


    他幾乎無法按耐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滿臉通紅的伸手要把戒指還給她。


    但葉晚凝掏出一根銀針對著他的手指紮了一下。


    “把血擠出來滴到戒指上。”


    她本來打算親自動手幫他認主,但仔細想想感覺不太符合人設,便幹脆動動嘴皮子讓他自己動手。


    裴君屹一個人野蠻生長,壓根就不知道芥子空間這種高級儲物品。


    當戒指與他的神識連接上時,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立刻瞪圓了一圈。


    “這,這是?”


    “這是芥子空間,方便儲物,裏麵有一些衣服和用品,你現在修為不夠,暫且就先用裏麵的那些吧,以後修為提升了我再給你尋一些更好的寶劍。”


    葉晚凝覺得靠近了看裴君屹的臉更加好看了。


    尤其是這小子明明年紀還很小,心性也很單純,但那雙天生的桃花眼卻別具風情,總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心跳加速。


    裴君屹心裏又何嚐不是這麽想的呢?


    他從沒想過葉仙師會這麽漂亮,這麽年輕,看起來頂多剛剛成年。


    不僅人好,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得不得了。


    他都快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話了,感覺再聊幾句就得變成結巴。


    “我這山峰上一向少有人來,也就兩間屋子,從今日起,你就住我隔壁吧?”


    葉晚凝也感覺有些裝不下去了。


    這種文縐縐的說話方式,真的很難繃。


    好在裴君屹臉紅透了,壓根就不敢多看她兩眼,飛快的就跑迴了他的房間。


    自此,兩人便正式住在了隔壁。


    但當天夜裏葉晚凝便感覺身上特別不舒服。


    尤其是心口處,總感覺有把火在燒似的,燙得她生疼。


    她從睡夢中驚醒,一把扯開胸前衣襟,卻發現胸口處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朵像曼陀羅花紋身的圖案。


    這圖案就像是從她的皮肉裏長出來的一樣,一片片花瓣瘋狂的舒展著,自她胸口瘋狂盛開蔓延,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幾乎將她整個胸口布滿,燙得她幾乎無法唿吸。


    葉晚凝痛得試了無數種方法,但依舊無法緩解。


    直到痛到快暈過去的時候,她混沌的腦袋裏才突然浮現出了一部分她尚未從原主那繼承過來的記憶。


    沒想到,實在沒想到。


    她一個逍遙劍宗的大長老,真實的身份居然是魔族的小公主!


    在暈過去之前葉晚凝曾有過無數猜想。


    因為她看過不少修仙類的小說。


    她一直以為以裴君屹才是魔族的人。


    因為裴君屹這種仿若天煞孤星一樣的命格和一直以來的遭遇都很符合這個身份。


    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裴君屹真是魔族魔尊流落民間的兒子的話她應該怎麽做。


    比如感化他,教他人間自有真情在等各種正道的東西。


    結果到頭來她自己才是那個魔族。


    而且還是一個為了逃避婚姻從魔族逃走的小公主。


    魔族最重視血統,血統越純實力越強,所以幾百年來魔族的魔族一直都是跟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成婚生子。


    葉晚凝在成年之前並不介意這一點,甚至還很想喜歡自己的哥哥,很想嫁給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現任魔尊。


    但她年少時比較貪玩,尤其是喜歡去民間遊玩。


    結果這一玩就玩出問題來了。


    因為民間壓根就沒有兄妹成婚的說法,她見過的每個人都說這是違背人倫綱常大逆不道的事。


    再加上她哥哥跟姐姐成婚後生的孩子確實不太聰明,跟民間人說的智障人群一模一樣.....


    所以她越想越怕,幹脆就跑了不迴去了。


    可她出去遊玩之前已經跟哥哥定過契約了,若是等她成年了還沒迴去與他完婚同房,那她身上獨屬於魔族的印記便會定期冒出來,且會有極強的炙燙感。


    這種炙燙感猶如被燒紅了的烙鐵貼在皮膚上幹烤,生疼,而且任何術法都不能消除。


    原主害怕自己在民間會因為每個月印記爆發的時候被人發現,便想盡辦法隱藏了自己的本性和魔族的能力,像平常人一樣修煉。


    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被逍遙劍宗的宗主發現了,宗主覺得她天賦極佳,加上她編造的孤兒身世,宗主便額外破例把她收迴了門下。


    從那時候開始原主便不用擔心會被魔族的人找到並抓迴去了。


    但她害怕自己是魔族的身份被劍宗的人發現。


    所以她幹脆性格一改到底,演了幾十年的冷心冷情一心隻有修煉的天才少女。


    後來天才少女變成了劍宗最年輕最神秘的長老,就更安全了。


    或許魔族的哥哥早就已經放棄抓她了。


    她裝了太久,也當真養成了這種冷心冷情的性子。


    隻是過去了這麽多年,她每個月還是要遭受印記爆發的痛苦。


    而且要持續一整晚。


    隻能硬扛。


    葉晚凝被燙暈過去,又被燙醒。


    如此反反複複,她實在是沒原主那麽好的忍耐力,忍不住發出了一些聲音。


    住在隔壁的裴君屹本就因為過於興奮睡不著,這大半夜的突然又聽到隔壁隱約傳來了一點痛苦的聲音。


    他立刻便緊張的爬起來敲響了她的房門。


    “葉仙......師父,你還醒著嗎?”


    他還不太習慣叫葉晚凝師父,而且這大半夜的跑來敲師父的房門,總覺得哪裏都不對。


    但師父的聲音聽起來那麽痛苦,實在讓他無法不在意。


    “我沒事。”


    葉晚凝已經被反反複複的折磨得有些神誌不清了。


    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硬擠出來的,無比虛弱。


    裴君屹一聽更覺得不對勁了。


    他擔心得直接耳朵貼到房門上。


    “師父,你要是有什麽事我能幫上忙的請一定要喊我,隻要我能辦的,一定竭盡所能。”


    “.....”


    迴應他的是一片寂靜中隱忍的痛苦呻吟和沉重的唿吸聲。


    葉晚凝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


    裴君屹覺得這聲音實在是太怪了,特別容易引人遐想,便壯著膽子又拍了拍門。


    “師父,今夜可有他人拜訪?”


    “.....”


    “師父,你還醒著嗎?”


    “.....”


    “師父,我想進去看看你,可以嗎?”


    “.....”


    不管他說什麽,屋內始終無人應答。


    裴君屹今年十六,已經算是大半個成年人了。


    他對男女之事不太懂,但村裏與他同齡的男兒眾多,還有好多都結婚生子了,他不經意間還是能聽到一些關於這方麵的事情所以也勉強了解了一些。


    像師父這種情況就很不對。


    極有可能是師父被什麽人給挾持住了,甚至遭受了一些什麽。


    他不敢細想,總覺得褻瀆了對他那般好的師父。


    但他又不得不細想。


    最後思來想去,裴君屹還是壯著膽子猛的一把推開了房門。


    所幸,房門不知因為什麽原因沒有被師父拴上。


    他很輕鬆就進去了。


    但進去後裴君屹又傻眼了。


    腳上仿佛生了根,腦子裏的思緒也全都轟的一下炸了個粉碎,混混沌沌的,腦子一片漿糊。


    因為房間裏壓根就沒有別人。


    一切都是他臆想的。


    而他最擔心的師父,此刻正衣衫半褪,仰麵躺在紗賬飄揚的床上。


    她的表情很痛苦,敞開的衣襟讓他不僅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身體,也能看到那一朵鮮紅的曼陀羅花圖案。


    那圖案詭異至極,在皎皎的月光下仿佛還在一閃一閃的發著紅光。


    這個場麵看起來就像是葉晚凝已經被什麽東西給寄生吸食了一般,尤其嚇人。


    裴君屹因羞澀震驚而混沌的大腦也因為這一想法瞬間清醒過來。


    他連忙跑到床邊著急的搖了搖葉晚凝的腦袋。


    “師父!師父!你怎麽了?”


    “師父!葉仙師!葉仙師!”


    “你醒醒啊!”


    “葉仙師,你到底怎麽了?”


    不管裴君屹怎麽搖晃怎麽唿喊,葉晚凝就是緊閉著雙眼始終醒不過來。


    他慌了,到後麵唿喊她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但他不敢觸碰她的身體,更不敢碰那朵仿佛在吸食她血液的圖案。


    良久,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好法子一樣,順手便拿起她放在窗邊的佩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


    待血液噴湧而出的時候,他連忙把自己的手放到她胸口正上方。


    鮮血一滴滴落到她的胸口,落到那朵鮮豔的曼陀羅花上,不一會兒便染紅了她的衣衫....


    他以為那朵花就是要吸血。


    所以他把自己的血給它。


    但他明顯猜錯了。


    他的血沒有任何作用。


    葉晚凝始終沒醒,那朵曼陀羅花仍舊鮮豔,一閃一閃的泛著紅光。


    終於,裴君屹倒了。


    本就生活條件不佳的他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葉晚凝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她隻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被燙暈了一會兒,又被燙醒了。


    可這次醒過來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而且胸口處還涼颼颼有點黏。


    她艱難的抬起身子一看,差點沒被這像極了兇案現場的一幕給嚇得撅過去。


    “裴君屹!你這個笨蛋!”


    葉晚凝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小子幹了什麽蠢事。


    她連忙捏了個法決給他止住血,又給他嘴裏塞了幾顆補血歸元的上品丹藥,這才頂不住胸口一波波越來越強烈的炙燙感再度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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