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說得煞有介事的,好像錢國發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癡情男一樣。


    但毛春燕心裏最清楚錢國發的品行。


    因為前世她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而且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這個時候的錢國發早就沒錢了,跟王俊才一樣,結婚後沒兩年就欠上了一屁股外債。


    還有那個肉聯廠也壓根不是他的。


    他隻是個在肉聯廠工作的員工,頂多就是個領班級別,欠債也是因為他是個酒鬼,有次喝酒誤事害幾個員工受了重傷,以後都要一直給人家賠錢,可能要賠一輩子。


    她知道媒婆總喜歡誇大男方的優點,無限弱化甚至不說男方的缺點,但上輩子她就是被這個坑人的媒婆給害的,現在她說什麽都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


    所以她一看爸媽高興的點頭準備讓他們相親,立刻衝過去把桌上的那碗水潑到了媒婆臉上。


    “我呸!你說的全都是假的!那個錢國發壓根就沒錢,也不是肉聯廠廠長!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正經工作!還欠了一屁股債!那一百塊錢彩禮也肯定都是借的!你就是收了他的好處故意來坑我的!趕緊給我滾!滾出去!”


    “啊!你這孩子!”


    媒婆被她突然潑了一臉,驚叫一聲,臉色極其難看。


    但還不等她發作,毛大山直接一巴掌甩到了毛春燕臉上。


    “給我滾迴房間去!丟人現眼的玩意,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你還不嫁,你憑什麽不嫁?!不嫁人難不成你還想一直住在家裏不成?我們家的房子可都是留給你弟弟的,他現在都成年了,正是要娶媳婦生孩子的關鍵時期,老二都拿迴來了一百多塊錢的彩禮,你這個做大姐的不給錢就算了,還想迴來拖累他?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毛春燕被毛大山一巴掌扇得嘴角都出了血,可見毛大山用了多大的力道。


    媒婆本來還想罵兩句,看到這一幕,她嘴巴努了努,還是幫忙打了個圓場。


    “哎呀,大山呐,這閨女年紀小不懂事是正常的,多教育教育就好了,我現在跟你們說實話吧,免得這閨女以後怪我說話都隻挑好聽的。”


    “其實錢國發以前確實不是肉聯廠的廠長,但他在肉聯廠當領班,一個月的工資加上平時偷摸弄迴去的油水,那條件一點也不比廠長差,而且這都是以前的事了,他現在雖然不在肉聯廠上班了,但他人聰明又踏實,一直在工地裏幹活呢。”


    “我跟你們說,現在工地裏幹活特別賺錢,累是累了點,但養家糊口絕對不是問題,還有那一百塊錢的彩禮,人家說了可以給春燕帶迴來,那咋可能是借的,真要是借的,那肯定不讓她帶迴來,你們說是吧?”


    “是這個理!”


    毛大山已經被那一百塊的彩禮衝昏了頭腦,壓根就不在乎錢國發現在到底是幹什麽工作的。


    反正按照毛春燕的性格,她就算過了好日子也不會像老二那樣時不時往家裏拿,她隻會自己獨吞,然後說自己其實過得不怎麽樣。


    所以倒不如直接一次性收個彩禮錢完事兒。


    以後甭管她往不往家裏拿錢都不管。


    老倆口想得很清楚,也很默契。


    他們沒有管毛春燕,賠著笑臉給了媒婆一塊錢的看媒錢和歉意費,當場就同意了這門婚事。


    “我看就不用再相親了,反正他們以前就相過,都認識,就麻煩你迴去跟錢家說一聲,讓他們家定個好日子了。”


    媒婆收了錢,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行,包在我身上。”


    婚事就這麽被定下了。


    毛春燕被扇蒙了,根本沒有反駁成功的可能。


    因為她的爸媽根本就不在乎她嫁得好不好。


    就跟七年前一樣,他們不在乎她的頭婚對象是二婚。


    這次他們也不在乎對方的情況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他們隻要錢隻想讓她盡快從家裏離開。


    她就隻是個給弟弟賺彩禮的工具!


    如果單單隻是個工具就算了,為什麽偏偏還是那個錢國發?


    上輩子她就死在他手上,難道這輩子還要重來一次嗎?


    毛春燕越想越害怕,當晚就想收拾東西逃走。


    她想著自己還年輕,還能自己出去找活兒幹,也能再找別的機會跟裴君屹接觸,反正怎麽都比嫁給錢國發好。


    但毛大山早就知道她會跑了,一早就給她的房門和窗戶都上了鎖。


    每天吃飯的時候給她送飯菜進來,就連上廁所都不給她出去的機會,隻給她一個尿壺在房間解決。


    毛春燕被關在房間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睛都快哭瞎了,最終還是得嫁給錢國發。


    而她出嫁的那一天,路過葉家大門口正好又碰上了收拾好行李準備迴北城的葉晚凝和裴君屹。


    裴君屹要走了。


    也就代表她徹底沒機會了。


    毛春燕怎麽都想不通王俊才怎麽會這麽沒用,居然完全沒有撼動這夫妻倆的關係,還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他們這一走,以後可都不一定多久才會迴來一趟。


    王俊才這個廢物!


    毛春燕紅著眼睛在心底狠狠罵了王俊才一遍,然後趁著錢國發跟別人說話的時候逃跑。


    可錢國發早就被毛大山提醒過了。


    她剛跑出去沒幾米就被錢國發抓了迴來。


    錢國發礙於麵子沒有在這麽多人麵前動手打她,但還是用力捏著她的手腕,低聲在她耳邊警告了幾句。


    “你還真想跑?我到底是哪裏讓你瞧不起了,嗯?老子七年前就沒趕上熱乎的,現在你都給別人玩爛了老子還花了一百塊錢娶你,上哪兒去找老子這樣好的男人?”


    “而且老子一百塊錢都給你們家了,你現在就是我錢國發的人,你以後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錢家,我勸你別再動逃跑的心思,不然我可不保證以後你這兩條腿還能好好的。”


    上輩子錢國發將她活活打死,他的聲音就跟那地府裏的閻王又來找她索命了一樣。


    毛春燕被他嚇得瑟瑟發抖,刻在靈魂裏的恐懼終究還是占了上風。


    “不,不跑,我,我沒想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


    她下意識的雙手作揖低垂著眉眼求饒。


    但錢國發卻壓根不買賬。


    一直等到迴到家裏,將她從身到心都折辱完畢他才嫌棄的將她趕去做飯洗衣服。


    “媽的,這一百塊錢真是血虧,買迴來個又臭又爛的。”


    毛春燕身上全是淤青,痛得發抖。


    但她看著這個刻在記憶裏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還是隻能低眉順眼的乖乖去做飯洗衣服,不敢生出絲毫逃跑的心思。


    她絕望了。


    因為她知道從迴到這個家開始就注定了。


    她這輩子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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