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直升機停在高空,遠遠的看著驚心動魄的下方。


    像是一個岩漿噴發口,四周紅壓壓的都是紅人;他們肩並肩腳跟碰腳跟,密密麻麻的像紅螞蟻一樣。


    其中有個紅人站在一處岩漿口旁邊坍塌房子的最高點,我看到它揮舞著手;張著口似乎在嘶吼,像是發號施令一樣。


    接著前排一圈紅人,紛紛高高躍起;跳入岩漿,像是跳入水坑中一樣。岩漿像水花水浪肆意翻滾肆意濺出,他們在裏麵如同洗澡;像人一樣遊來遊去,有的甚至潛入其中!


    更可怕的是,有的紅人不知為何;被一股力量推送到了上空,之前的一幕便發生了。到了高空後,身體四散炸裂;像個禮花一樣,四處都是火星!


    身體四處炸開後,下麵的紅人齊聲嘶吼;聲音直破天際,興奮?喜悅?還是慶祝?


    它們像是在做自我洗禮,用岩漿洗伐著身子。又像是一種儀式,每個紅人都需要經曆一樣。


    一時聲音高漲!震耳欲聾的聲音如同怪獸,把直升機的聲音淹沒在黑暗裏;聲聲把後麵睡著了的老頭吵醒,他像個小孩子萌呆在那裏!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耳機傳來老頭的聲音,詢問著我們!


    芸芯還在失神的狀態,被這一幕驚嚇住了!


    我指著窗外,說:“快看外麵,那個方向!”


    他起身向外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


    “這這…這…”


    “看到了嗎?那就是紅人!”


    我知道老頭沒有見過,隻是聽我形容;此刻的他也是被這一幕深深震撼,我能從耳機裏聽到他急促的唿吸。


    “它們在幹嘛?怎麽跳進去了!”


    “不知道,看著像一種儀式;像是在洗禮,不好說!”


    我猜測應該是這樣!


    聲音剛落,又一批紅人跳了進去;這一次卻是比之前更多,和上次一樣。許多紅人在裏麵暢遊,接著又是零零散散的紅人被推向上空;爆炸,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不好!”


    忽然芸芯喊了一句,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之間一個紅人向直升機飛來,在距我們不遠處炸開!火光照亮整個天空,直升機像個空白地處的一個大黑點;那麽醒目,那麽顯眼!


    我們被發現了!


    下方的紅人像野獸一樣,嘶吼著不顧一切的向我們這裏跑來;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它們疊加再疊加,甚至扔出了堅硬的物品;攻擊的手段各顯其能,一時間周圍被紅人圍個水泄不通。


    還好的是我們在高處,它們隻能眼睜睜看著;拿我們絲毫沒有辦法,但下麵越來越多的紅人讓我實在是心驚膽顫、頭皮發麻。或許是眾多的獸形的野蠻氣勢,讓我害怕起來!


    “快走!”


    芸芯再也沒忍住,顫抖著聲音催促著我!


    我迴頭看了一眼老頭,他跌坐在了地上;空洞的眼神,正呆呆的望著一處!


    不敢再逗留,駕駛著直升機繼續向前飛去。身後,紅人見我們離去;一直嘶吼著緊緊的跟著,不把我們追上誓不罷休的架勢。


    可它們能追上直升機嗎?顯然是不能的!沒過幾分鍾便把它們遠遠甩在身後,直到再也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我看了一眼芸芯,見她捂著臉低著頭;心中不忍,安慰起來!


    “芸芯,你還好吧?”


    她低聲顫抖道:“越來越受不了了,我感覺我的承受能力越來越小了!”


    我知道她的心情,任誰都受不了;本來你見的隻是偶爾出現的紅人,突然那麽一大群。人數之多,密密麻麻的讓人心驚膽戰。這更一步說明了未來,將要麵對的紅人不是那麽幾十隻;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地方,其他的呢?還有人的生存地方嗎?還能讓人生存下去嗎?這麽多的紅人,無一不在證明未來的路;是多麽可怕,多麽艱難!心裏承受能力自然慢慢會到極點,準確來說是她剛有認知的極點!


    隻是突然的一幕,超出了她的預想;受到了心裏壓力的傷害,有些難以接受!


    “我們不是好好的嗎?芸芯,你看它們能拿我們怎麽樣?還不是沒辦法嗎?要向好的去想知道嗎?”


    我開導著她,同樣也在開導著後麵的老頭!


    “你說的對小天!我們不應該這樣,這些事這些紅人說明不了什麽!剛才我確實是被那一幕嚇到了,路還長我們不能自暴自棄!”


    老頭緩解過來,與我一起勸說芸芯!


    芸芯抬起頭來,擦著眼淚;我看到她紅彤彤的眼圈,心裏也是很難受。


    “向好處去想,剛開始我們不是什麽都沒有嗎?你看有了劉叔,有了不再加燃油的直升機;有了食物等等,這不正說明我們慢慢的變好嗎?”


    我悉心嗬護,把所以的事總結說給她聽;這些事卻全部都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這就是希望!


    她撇了撇嘴,看著我又撅起了小嘴:“我是不是妝花了?我才化的妝!是不是很難看!”


    我咧了一下嘴,後麵的老頭也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姑娘家的,本來都好看;你再化那麽漂亮,給誰看呐!”


    “要你管!臭老頭子!”


    芸芯哼了一聲,嬌氣的反駁起來!


    “哈哈哈…你這妮子!不懂尊老啊!叫我老頭子!”


    “老頭子老頭子老頭子!我就叫你老頭子了!咋!你能打過我嗎?”


    芸芯咬牙切齒的,在耳機裏肆意橫行;喊著親切又溫柔的話,像個撒嬌的小女孩一樣。惹得老頭哈哈大笑,一時氣氛和諧又融洽;像是迴到了人類的生活,又像是一家人一樣!


    “怕了你了,我老人家年齡大了;經不住你一拳揮打,怕了怕了!”


    老頭一邊樂嗬嗬的求饒,一邊站起身走向床鋪!


    “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臭老頭!”


    芸芯得意地扭著身子,向後麵的老頭揮舞著小拳頭;一臉笑意,宣示著自己的力量!


    “得!我老人家錯了!打不過說不過還逃不過嗎?老人家我睡覺嘍!”


    話罷不等芸芯再說,摘掉耳機躺了下去!


    唯有芸芯還在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絲毫沒有發覺老頭摘掉了耳機;等她反應過來,氣唿唿的對著空氣揮了一下小拳頭。


    我心中好笑,看向她;這時她也向我看來,我與她對視!


    “噗嗤”一聲,各自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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