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難違。


    一邊即將生產的愛人,一邊是軍人的使命,季淮南再不舍也要服從命令,離開的那天,他抱著舒雲說了許久的話。


    最後,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對不起。


    “媳婦,對不起。”


    “我保證,我會盡快完成任務,盡量在你生產之前趕迴來陪你。”


    舒雲點點頭。


    作為一名軍嫂,她有這個思想覺悟,不會怪任何人,更不會有任何怨言,她既然選擇了季淮南,就能接受他的一切,苦累都可以自己扛。


    隻希望他能平安歸來。


    “不用說對不起。”


    軟白的手指抵在男人唇間,舒雲輕輕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柔聲:“我和孩子們等你迴來。”


    *****


    季淮南走後半個月。


    舒雲發動了。


    作為醫生,她有足夠的經驗,一點也沒有慌,一直到宮縮越來越頻繁,才帶著提前雇好的保姆阿姨去醫院待產。


    醫生都看著驚訝。


    “還沒見過這麽淡定的產婦呢,不愧是軍嫂。”


    舒雲忍著後腰撕裂般的疼,顫顫巍巍地爬上產床。


    不淡定不行啊,生孩子這種事情,隻能靠她自己,這是她一個人的戰場,補充好體力,跟著醫生的節奏用力就行。


    不過,她也是幸運的。


    整個生產過程很順利。


    兩個孩子一點也沒有折磨媽媽,從下午三點進入產房,到了晚上六點多就出生了,美中不足的是兩個男孩。


    龍鳳胎的夢碎了。


    護士將兩個孩子清洗幹淨,裹在繈褓裏抱出去。


    “舒雲的家屬呢?”


    恰好這時,季淮南趕了迴來,看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家夥,他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了,抱孩子的手都是顫抖的。


    看了一眼。


    再看一眼。


    然後,威嚴的季團長發出疑惑:“這兩隻猴子怎麽這麽醜?”


    護士差點笑出聲。


    “新生兒一出生都是這樣的,長一長就好看了。”


    “行吧。”


    季淮南的語氣挺勉強,隻看了孩子幾眼就跑到產房門口,眼巴巴的等著他媳婦,舒雲在產房裏觀察了一會才推出來,一出來,迎接她的就是男人溫柔的輕吻。


    “媳婦,你辛苦了!”


    當著醫生護士的麵,舒雲的臉頰一下子就紅到了脖頸,她現在渾身都是汗,頭發也打了綹,滿麵油光,虧他也能親得下去。


    “季淮南,你當爸爸了。”


    “嗯!”


    季淮南重重點頭,眼中湧動著一層水光。


    *****


    新手爸媽上路了。


    舒雲在小洋樓坐月子,這期間,季淮南一直陪在她身邊,都是第一次當爸媽,他卻像是上過育兒課一樣,照顧孩子很有經驗。


    喂奶、拍嗝、換尿布。


    每一樣都力求做到最好,將兩個小家夥伺候得別提多舒服了。


    榮升為哥哥姐姐的三小隻也來幫忙。


    “照顧小寶寶,從我們仨做起。”


    兩個小家夥有爸爸照顧,有哥哥姐姐陪著玩,小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整天咯咯咯笑個不停,從來都不哭不鬧。


    舒雲都想給他們起名大乖小乖了。


    不過,她也隻是私底下叫一叫,若真是叫出去了,孩子爸是會抗議的,季淮南翻了好幾個月的字典,終於給大乖小乖起好了名字。


    “大乖就叫季朝煜。”


    “小乖就叫季朝暉。”


    季朝煜,季朝暉,舒雲默念了兩遍就同意了,煜和暉都有光明之意,積極向上,朝氣蓬勃,還是挺有意義的,也不老土。


    於是孩子的名字就定下來了。


    剛出生的小嬰兒見風就長,一轉眼,朝煜和朝暉兄弟倆就滿三個月了,年底的時候還跟著爸爸媽媽迴了老家。


    一家七口,可以算得上的大家庭了。


    再加上季嘉蘭家兩口子和兩個孩子、季嘉寧兩口子和一個孩子,季淮北雖然和康海霞沒有孩子,但孩子已經揣在肚子裏了,算下來一共十六口人。


    這個年過得熱鬧非凡。


    孩子們在院子裏堆雪人、放鞭炮,男人們負責下廚,女人們就負責哄哄娃聊聊天,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過了個團團圓圓的春節。


    入夜。


    除夕的腳步越來越近,新的一年馬上就要到來,家家戶戶都放起了鞭炮,在一片劈啪聲中,季淮南將舒雲擁入懷裏,深沉的眼神注視著她。


    “媳婦,新春愉快。”


    舒雲迴以溫柔的笑:“小老頭,過年好,壓歲錢拿來。”


    又長了一歲。


    過了年,季淮南就三十歲了,不過,他不會承認自己老的,男人怎麽能說自己老呢,他附在舒雲耳邊輕聲調笑了一句,惹得舒雲紅了臉頰。


    隨著新年倒計時開始。


    兩個身影漸漸重疊,相擁相吻……


    *****


    歲月如梭,時光如水。


    五個孩子們都已經成年,他們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建設祖國,季朝海默默無聞搞科研,季朝海在部隊建功立業,季朝煜和季朝暉兄弟倆一個空軍,一個飛行員。


    集齊了海陸空和航天四個領域。


    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孩,小滿則是自由多了,她成為了一名畫家,在繪畫界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看著這些優秀的孩子們。


    舒雲很是欣慰。


    孩子們都很優秀,她操勞了半生也該退居二線了,在醫院退休以後,她便開啟了全國遊的模式,抓緊享受自己的晚年時光。


    季淮南就隻有羨慕的份。


    他身居高位,不能隨便四處遊玩,隻能在舒雲旅遊迴來的時候,翻一翻她拍迴來的照片,然後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他們的結婚照。


    “咱們都老了。”


    舒雲依偎在他身邊,眼角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老了,可咱們還在一起。”


    在路途中,她想起了自己的前前世,原來,她不是魂穿到別人身上,而是穿越到了自己的上一世,這一世,她改寫了人生。


    終於可以與喜歡的人相守一生。


    一輩子很長。


    這一生,她的身邊始終有他。


    “季淮南,下輩子還等你。”


    “舒雲,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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