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看到趙長臨抱著趙清歡瘋一樣的往外跑,急忙追了上去問道,“這是怎麽了。”


    趙長臨臉色發白,滿頭冷汗的看著她,慌亂的說道,“清歡她流血了。”


    “娘,我要死了。”趙清歡哭唧唧說道。


    聽到小姑娘的哭聲,趙長臨的心都快碎了。


    柳娘臉色大變,被嚇的手都在發抖,心裏發慌的問道,“哪裏流血了?”


    “這裏。”趙清歡指了指大腿中間說道。


    看到裙子上那塊血跡,柳娘頓時意識到是為什麽流血。


    拍了趙清歡的手臂罵道,“你這遭瘟的,真是嚇死你娘了。”


    然後對趙長臨說道,“趕快把她抱迴房去,沒有什麽大事。”


    “什麽叫沒有什麽大事,清歡都出血了。”趙長臨紅著眼睛說道,“我要帶她去看大夫。”


    “你真是個瘟種,這不是病,你這樣急匆匆的抱她去看大夫,以後讓她怎麽見人,趕快把她抱去房裏,不要在門口待了,免得遭人笑話。”柳娘說道。


    趙長臨這才意識到趙清歡流血和他想象的得絕症不一樣,問道,“清歡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會流這麽多血。”


    “哎呀,這事你就不要問了。”柳娘臊紅了臉說道。


    “你要是不說,我就抱清歡去見大夫。”趙長臨冷聲說道。


    柳娘也怕自己這個繼子不管不顧的非要帶自己女兒去看大夫,到時候平白無故的惹人笑話,咬了咬牙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清歡沒什麽事,就是長大了。”


    “長大了?”趙長臨愣了一下。


    “哎喲。”柳娘跺了跺腳說道,“就是來葵水了。”


    聽到這話,趙長臨腦袋都炸了,臉紅的就跟個猴屁股一樣。


    看到自己一向冷冰冰的繼子羞的恨不得把頭埋在地裏,柳娘忍不住覺得好笑。


    她還以為自己的這個繼子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沒想到竟然還知道害羞,真是新奇。


    趙長臨身體僵硬的抱著趙清歡迴到了房間,臉紅的就像是快滴出血來了。


    趙清歡用手摸著自己的小肚子,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說道,“阿兄,清歡肚子痛。”


    少女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看起來就像個小可憐一樣惹人憐愛。


    多看一眼,都讓趙長臨的一顆心就像揪著一樣難受。


    他不知所措的迴過頭,緊張的對柳娘說道,“清歡說她肚子痛,怎麽辦?”


    “活該,誰讓她喝這麽多酒。”柳娘罵道。


    到底是心疼女兒,對趙長臨說道,“你去給她熬些薑糖水來。”


    趙長臨立馬站了起來說道,“我這就去。”


    “阿兄,我肚子疼。”趙清歡還在床上哼唧道。


    柳娘端起桌上的醒酒湯說道,“你真是一個不省心的討債鬼,趕快把醒酒湯喝了醒醒酒吧!”


    趙清歡就著柳娘手上的碗,小口小口喝了起來,等把醒酒湯喝完後,她舔了舔舌頭意猶未盡道,“娘,我還要。”


    “還要啊,沒有。”柳娘用指骨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說道,“你這個小酒鬼,今天可算是丟了大醜,明天醒來別羞的不好意思出門。”


    趙清歡醉的腦袋迷迷糊糊的,隻會仰著頭傻笑。


    “薑糖水來了。”趙長臨端著薑糖水進了房間,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人說道,“喝了薑糖水肚子就不疼了。”


    柳娘看到趙長臨耐心的用勺子一勺一勺的給自己的女兒喂著薑糖水,起身出了房間準備洗澡水和月事條。


    幫趙清歡洗了澡,換了幹淨衣服後,柳娘抱著髒衣服和髒床單出了房間,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


    “清歡睡了?”趙長臨問道。


    “嗯。”柳娘唿了一口氣說道,“總算是睡了,喝醉了幫她洗個澡都不安生。”


    趙長臨看著柳娘懷裏的髒衣服和髒床單的說道,“把這些髒衣服和髒床單給我吧,我拿去洗。”


    柳娘猶豫道,“這樣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我都洗習慣了。”趙長臨說道。


    想到自己女兒的衣服每次都是趙長臨洗的,現在這沾了葵水的衣服讓他洗好像也沒什麽,再推脫就矯情了。


    “行,你拿去洗吧,先用水泡一下,泡完了再洗。”柳娘把衣服遞給他說道。


    “知道了。”趙長臨接過衣服應道。


    蹲在水井邊,趙長臨垂眸望著木盆裏漾開的鮮血,心裏一陣雜亂,隱隱還有些莫名的歡喜。


    他的清歡終於長大了。


    這一晚,醉的不省人事的趙清歡睡得十分安穩,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嘴角卻帶著笑意。


    趙長臨卻一晚都沒有睡好,第一次做著光怪陸離又雜亂無章的夢,早上醒來,褲子冰涼,帶著不可言說的濕意。


    他在床上呆坐了一會,然後麵無表情的起床,重新換上幹淨的衣服。


    趙清歡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陣頭疼。


    等她緩過來了之後,昨晚的記憶都浮現在腦海裏。


    “啊~~簡直是太羞恥了。”趙清歡用被子捂住頭崩潰道,“真的是太丟臉了,我竟然做出了這麽丟臉的事情,來了月事都不知道還說自己要死,啊啊啊啊,我不活了,這個星球容不下我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柳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趙清歡,大清早的你在鬼叫什麽,既然醒了就趕快起來吃飯。”


    “我不吃。”趙清歡把頭從被子伸出來說道,“我臉都丟完了,沒臉出門,沒臉吃飯,我要餓死我自己。”


    柳娘在門外忍不住笑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丟人的,沒人會笑話你的,誰笑話你,我就揍誰。”


    過了一會,趙清歡把門開了一個小縫,露出兩隻眼睛半信半疑道,“真的不笑話我?”


    “要笑話都已經笑話完了,誰讓你喝那麽多酒了,後悔吧!”柳娘說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這麽多酒。”


    “不敢了不敢了。”趙清歡心有餘悸的說道,“簡直是太丟人了。”


    “好了,臉麵能值幾個錢,趕快出來吃早飯吧,別餓著自己了。”柳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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