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文物?”


    老人疑惑地看了一眼牧戈,想要看出點什麽。


    “我昨天剛買下宅子搬進來,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既然他說了,你們不妨搜一搜,也好還我個清白。”


    牧戈當然知道老人眼中的含義,很光棍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搜吧,你倆跟著,看著他搜。”老人衝著兩個男子道。


    這個時候,原本頹廢的楊所長突然來了力氣。


    此時的他恨透了牧戈,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沒想到在這小陰溝裏翻了船。


    臨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萬一鮑姓老人要包庇牧戈,那就是他翻身的機會。


    想到這裏,楊所長率先向東耳房儲物間走去,這個時候,他已經懶得演戲了,隻要找到預先放置在這裏的贓物,他就還有翻本的希望。


    “你不跟著過去看看?”


    楊所長進去尋找贓物,牧戈卻無動於衷,老人好奇的問道。


    “有啥看的,即便是有,也與我無關,何況有沒有還兩說。”


    “好,非常好!既然這樣,咱爺倆坐下來喝杯茶水怎麽樣?”


    “沒問題,昨天玉珠特意去買了點好茶,也不知道能不能入您老的口。”


    說話間,玉珠已經提來了涼茶水,玉磊也幫著端來了早就洗好的瓜果,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等著老刑警搜查的結果。


    與此同時,蘇亞麗正在院子的角落打著電話,好像在向某人匯報著這裏的事情,看著對方手中的摩托羅拉直板手機,牧戈若有所思。


    時間已經過了十多分鍾,老人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煩了。


    雖然不知道裏麵的情況,但看到牧戈悠閑自在的喝著涼茶,吃著瓜果,他已經明白,楊所長輸了,而且一定輸的很慘。


    果然,片刻之後,楊所長踉踉蹌蹌的走出東耳房,狀若瘋癲的喃喃嘀咕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此時,在場的眾人已經心知肚明。


    楊所長的栽贓太明顯了,隻可惜栽贓不成,反把自己坑了進去,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牧戈和老人,誰也沒有說話,


    所有人都在沉默,等待,事情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不久之後,大門外快步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人一看就是個大官,隻可惜牧戈初來乍到,還真不認識,至於大官後麵的幾人就更不用說了。


    上一世的他,這個時候還在家中與高倩你儂我儂來著,哪裏關注到這個層麵的政府人物。


    隻不過他倒是看到了其中一個穿著一級警監製服的中年男子,在後世,能穿上這件衣服的最少也得是個市局局長。


    “大家太客氣了,我就是一個退休的糟老頭子,這次帶孩子們過來旅遊一下,沒想著打擾大家,你們還是忙正事要緊。”


    來人與鮑姓老人一陣寒暄,一番場麵話 是少不了的。


    從頭到尾,沒人提及楊所長的事,而且趁著眾人聊天的功夫,楊所長已經被下槍,扒衣服,戴上了手銬,先一步被押迴警局。


    由於鮑老不願人打擾,所以大家客氣一番,相繼離去。


    臨走時和牧戈也打了招唿,說這次的事,多虧了他,事情最終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


    牧戈笑笑,說客氣了。


    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人家哪裏知道他是誰,還不是看鮑老的麵子。


    眾人離去,昨天的中年女人帶著三個少年走了進來,玉珠和玉磊負責招待,並帶他們參觀剛剛建起的玉雕工作室。


    鮑老則拉著牧戈來到了他的書房,顯然有些話不方便在外麵說,不過自始至終,除了讓蘇亞麗拍照取證外,玉符都被他緊緊攥在手裏。


    “這個玉符可以賣給我嗎?”老人問道,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眼神。


    牧戈一時間不好迴答,這玉符原本應該是送給老鬼才對,但出了這一檔子事,玉符隻怕是不可能到老鬼手裏了。


    “這玉符的所有權現在不在我這裏,你問我也沒有用。”


    想了想,牧戈還是有所保留的說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郝方建應該是個反骨仔,他背後的人應該不方便出麵要迴玉符,但我也不想沾這個光。


    警局和國安那邊,我可以出麵幫你擺平,盡量不要將玉符的事情說出去,我再出價一百五十萬,隻要你答應將這個玉符轉手給我就可以。”


    “你這是何苦的呢!東西我已經賣出,怎麽可能再收你的錢,隻要你能擺平那邊,玉符你拿去就是。”


    牧戈堅決不收錢,事情已經出了,大不了迴頭他重新送給老鬼一個就是。


    不管怎麽說,能夠除掉楊所長這頭潛伏的豺狼,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老鬼都是好事,畢竟老鬼沒事,他才能全身心的幫自己收購籽料。


    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牧戈喜歡錢,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隻拿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老人同樣有自己的原則,他不能強取豪奪,明知道牧戈這玉符是要送給郝方建背後的人,他肯定是要做出補償的。


    “冒昧的問一句,這枚玉符是你製作的嗎?”


    沉默少許,鮑老突然問道。


    “……不是,我怎麽會製作這樣的玉符。”


    稍稍猶豫,牧戈堅決不承認。


    隻不過就是那片刻的猶豫,已經落入了老人的眼中,他不由得心中一喜。


    “不知道,你手中還有這樣的玉符嗎?能否賣給我一枚,我願意高價購買。”鮑老再次試探道。


    “……沒有,這是最後一枚。”


    牧戈再次猶豫了一下,老人的話每次都問到關鍵點上,讓他很是難受,他一向是不屑於說謊的。


    “我知道你在忌諱什麽,我給你看一塊東西,你就明白,對我你不需要戒備什麽。”


    老人說話間,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塊黑白分明的鬥型獨角小印,遺憾的是小印周身已經密布著數不清的細絲狀裂紋,密密麻麻,似乎一碰之下就會碎裂掉的樣子。


    “判官印!”


    看到鬥型獨角小印的造型,牧戈忍不住叫出了聲,著實沒有想到老人居然會有傳說中的印符。


    判官印又名天龠鬥符,屬於天龠八符之一,而之前他刻畫的天龠玉符,準確的講應該稱其為天龠虛符。


    在牧家所傳承的觀象之法以及《玉石心經》中,一共提及有八方玉符。


    判官印說是印,其實也是玉符的一種,隻是製作手法更加苛刻,必須選擇黑白分明的玉料進行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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