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僅用時45分鍾，成功取出了小泉後腰裏的那顆子彈。
子彈射偏了，幾乎沒有對內髒造成損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縫好傷口，穀大夫指揮著三個人收拾東西收拾東西，自己坐在椅子上休息。他隨手撿起被丟在地上的睡衣正打算也扔進廢棄物的袋子裏，卻不想看到一個紙團從衣服口袋裏掉出來。
穀大夫不在意地展開看了一眼。
【我知道你看的見。未經我允許禁止你再私自跑出來。你要是再敢給我搞事，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就算拚著同歸於盡也要弄死你！】
【我知道了，抱歉。】
這是……
穀大夫對著這兩句話微皺眉頭，他正打算隨手丟開卻又停下，眼珠子一轉，朝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招招手：“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兩個人好奇地湊過來：“這是什麽？”
看完，兩個人全都沉默了。
降穀零皺眉：“我可以確定上麵那段是櫻井的筆跡。下麵的字跡……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諸伏景光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小泉，輕歎：“她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啊。”
降穀零：“看起來像是替不靠譜的手下背鍋了。”
聽了這句話，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把視線轉向正在手術室外。
他找了一支筆，出去找到風見裕也：“風見警官，這裏需要一個你的簽名。”
風見裕也完全沒有疑心，甚至沒有問為什麽，很幹脆地簽了。
諸伏景光迴來，和信紙上的字跡對比了一番得出結論：“筆跡不符，不是風見警官。”
降穀零默許了諸伏景光的舉動，但是看到結果時還是感覺非常無語。
風見警官，你倒是多問一句為什麽啊！手術前櫻井問時間的時候也沒能做好輔助。這個人到底行不行啊？真是讓人擔心啊。
這時，鬼塚教官帶著早餐和裝了衣服的袋子推門而入。
一直對兩個人的舉動不聞不問的穀大夫突然劈手從諸伏景光手裏奪走了那一頁信紙，一臉正氣凜然地怒斥道：“這是在幹什麽！你們有什麽資格追查這件事？這又不是偵探遊戲！”
說著他快步走到洗手池邊，把撕得粉碎的信紙衝進下水道。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簡直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這個狡猾的老頭子！
原本一副放任的態度，卻在鬼塚教官出現的時候突然倒打一耙告他們的黑狀！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鬼塚教官的臉色陰沉，目光在兩個人臉上打量了一番：“你們這是又把我的話全都給忘了？”
因為怕穀大夫這個陰險的老家夥還會說出什麽話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沒敢反駁，直接低頭認錯了。
鑒於他們態度良好，鬼塚教官也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訓斥他們，隻是簡單數落了兩句就把這件事丟到一邊去了。至於他會不會在心裏的小本本上給兩個人記上一筆，那就不得而知了。
憋屈，但也算是給他們上了一課。
哪怕是在他們認為安全的熟人麵前，也該多留個心眼！
穀大夫笑嗬嗬地打量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果然還是太嫩了。你們兩個，好好跟這小姑娘學學吧。就你們這樣的，要是遇上我年輕的時候，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鬼塚教官顯然是知道穀大夫身份的，熟稔地嘲諷了一句：“怎麽，還忘不了你那些崢嶸歲月呢？”
穀大夫擺擺手，把腰一躬做出一副老態的樣子：“不行啊，年紀大了，我這副老骨頭已經不中用啦。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要迴去睡覺了。上了年紀真的不能熬夜呀。”
說著自取了一份早餐，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看著他走出手術室，諸伏景光湊到鬼塚教官身邊小聲問道：“穀大夫以前究竟是？”
鬼塚教官沒有迴答，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諸伏景光正感到疑惑，就被降穀零拉了一把。他一轉頭就看見穀大夫竟然沒有真的離開，就站在大門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見諸伏景光終於發現他了，穀大夫嗬嗬笑了一聲：“金發的小子還算不錯，但是鳳眼這個……太嫩了！鬼塚啊，這樣的小家夥送出去，要不了五個迴合就得把小命丟了，到時候你可別心疼。”
鬼塚八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知道了，勞您費心。”
諸伏景光：……
他湊到降穀零耳朵邊小聲說道：“零，你有沒有覺得他那個笑容有點……”
“像狐狸？”
“像櫻井。”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愣住了。
“行了，趕緊把台子上那個喊起來吧。她不是還有事，起來趕緊起來給我滾蛋，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穀大夫從手術室大門離開，這次是真的走了。
幾個大男人正猶豫著誰去叫醒櫻井，怎麽叫醒她，手術台上的人忽然像是做了噩夢一樣被驚動了。
小泉是被櫻井泉叫醒的，因為休息的時間太短，她腦子還混沌著。
她裹著身上的單子吃力地坐起來，睜著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四個男人，忽然聲音嘶啞地開口說道：“不就是殺人嘛，不需要助手，都給我滾！”
——————
小泉心情很糟。
任誰睡眠不足還要拖著一身傷病繼續奔波都會心情很糟。特別她還不小心在紅方成員麵前暴露了自己的任務。
風見裕也開車送她迴事務所，一路沉默，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問道：“櫻井，你不害怕嗎？”
“怕什麽？”
風見裕也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殺人……”
小泉的口氣冷漠：“哦，沒什麽感覺。”
風見裕也皺著眉咬緊牙關。
小泉瞥了他一眼：“如果連這都不能接受的話，那你沒有資格做我的聯絡人。還是早點打報告，迴去做你的普通警察吧。”
她轉頭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組織裏麵沒好人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可你隻是臥底！”
“嗬，幼稚。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不能接受的話還是早點退出的好。以後的情況隻能變得更糟。”
風見裕也刹住車，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小泉，那張熟悉的臉上卻隻有讓人心寒的陌生表情。
“……你現在這樣子，簡直就像一隻惡鬼。”
小泉轉頭對他笑笑：“不是像，而是就是。風見警官，請問你做好覺悟了嗎？成為一名惡鬼幫兇的覺悟。”
子彈射偏了，幾乎沒有對內髒造成損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縫好傷口，穀大夫指揮著三個人收拾東西收拾東西，自己坐在椅子上休息。他隨手撿起被丟在地上的睡衣正打算也扔進廢棄物的袋子裏，卻不想看到一個紙團從衣服口袋裏掉出來。
穀大夫不在意地展開看了一眼。
【我知道你看的見。未經我允許禁止你再私自跑出來。你要是再敢給我搞事，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就算拚著同歸於盡也要弄死你！】
【我知道了，抱歉。】
這是……
穀大夫對著這兩句話微皺眉頭，他正打算隨手丟開卻又停下，眼珠子一轉，朝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招招手：“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兩個人好奇地湊過來：“這是什麽？”
看完，兩個人全都沉默了。
降穀零皺眉：“我可以確定上麵那段是櫻井的筆跡。下麵的字跡……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諸伏景光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小泉，輕歎：“她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麽啊。”
降穀零：“看起來像是替不靠譜的手下背鍋了。”
聽了這句話，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把視線轉向正在手術室外。
他找了一支筆，出去找到風見裕也：“風見警官，這裏需要一個你的簽名。”
風見裕也完全沒有疑心，甚至沒有問為什麽，很幹脆地簽了。
諸伏景光迴來，和信紙上的字跡對比了一番得出結論：“筆跡不符，不是風見警官。”
降穀零默許了諸伏景光的舉動，但是看到結果時還是感覺非常無語。
風見警官，你倒是多問一句為什麽啊！手術前櫻井問時間的時候也沒能做好輔助。這個人到底行不行啊？真是讓人擔心啊。
這時，鬼塚教官帶著早餐和裝了衣服的袋子推門而入。
一直對兩個人的舉動不聞不問的穀大夫突然劈手從諸伏景光手裏奪走了那一頁信紙，一臉正氣凜然地怒斥道：“這是在幹什麽！你們有什麽資格追查這件事？這又不是偵探遊戲！”
說著他快步走到洗手池邊，把撕得粉碎的信紙衝進下水道。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簡直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這個狡猾的老頭子！
原本一副放任的態度，卻在鬼塚教官出現的時候突然倒打一耙告他們的黑狀！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鬼塚教官的臉色陰沉，目光在兩個人臉上打量了一番：“你們這是又把我的話全都給忘了？”
因為怕穀大夫這個陰險的老家夥還會說出什麽話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沒敢反駁，直接低頭認錯了。
鑒於他們態度良好，鬼塚教官也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訓斥他們，隻是簡單數落了兩句就把這件事丟到一邊去了。至於他會不會在心裏的小本本上給兩個人記上一筆，那就不得而知了。
憋屈，但也算是給他們上了一課。
哪怕是在他們認為安全的熟人麵前，也該多留個心眼！
穀大夫笑嗬嗬地打量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果然還是太嫩了。你們兩個，好好跟這小姑娘學學吧。就你們這樣的，要是遇上我年輕的時候，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鬼塚教官顯然是知道穀大夫身份的，熟稔地嘲諷了一句：“怎麽，還忘不了你那些崢嶸歲月呢？”
穀大夫擺擺手，把腰一躬做出一副老態的樣子：“不行啊，年紀大了，我這副老骨頭已經不中用啦。要是沒什麽事兒，我就要迴去睡覺了。上了年紀真的不能熬夜呀。”
說著自取了一份早餐，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看著他走出手術室，諸伏景光湊到鬼塚教官身邊小聲問道：“穀大夫以前究竟是？”
鬼塚教官沒有迴答，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諸伏景光正感到疑惑，就被降穀零拉了一把。他一轉頭就看見穀大夫竟然沒有真的離開，就站在大門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見諸伏景光終於發現他了，穀大夫嗬嗬笑了一聲：“金發的小子還算不錯，但是鳳眼這個……太嫩了！鬼塚啊，這樣的小家夥送出去，要不了五個迴合就得把小命丟了，到時候你可別心疼。”
鬼塚八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知道了，勞您費心。”
諸伏景光：……
他湊到降穀零耳朵邊小聲說道：“零，你有沒有覺得他那個笑容有點……”
“像狐狸？”
“像櫻井。”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愣住了。
“行了，趕緊把台子上那個喊起來吧。她不是還有事，起來趕緊起來給我滾蛋，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穀大夫從手術室大門離開，這次是真的走了。
幾個大男人正猶豫著誰去叫醒櫻井，怎麽叫醒她，手術台上的人忽然像是做了噩夢一樣被驚動了。
小泉是被櫻井泉叫醒的，因為休息的時間太短，她腦子還混沌著。
她裹著身上的單子吃力地坐起來，睜著一雙充滿了血絲的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四個男人，忽然聲音嘶啞地開口說道：“不就是殺人嘛，不需要助手，都給我滾！”
——————
小泉心情很糟。
任誰睡眠不足還要拖著一身傷病繼續奔波都會心情很糟。特別她還不小心在紅方成員麵前暴露了自己的任務。
風見裕也開車送她迴事務所，一路沉默，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問道：“櫻井，你不害怕嗎？”
“怕什麽？”
風見裕也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殺人……”
小泉的口氣冷漠：“哦，沒什麽感覺。”
風見裕也皺著眉咬緊牙關。
小泉瞥了他一眼：“如果連這都不能接受的話，那你沒有資格做我的聯絡人。還是早點打報告，迴去做你的普通警察吧。”
她轉頭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組織裏麵沒好人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可你隻是臥底！”
“嗬，幼稚。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不能接受的話還是早點退出的好。以後的情況隻能變得更糟。”
風見裕也刹住車，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小泉，那張熟悉的臉上卻隻有讓人心寒的陌生表情。
“……你現在這樣子，簡直就像一隻惡鬼。”
小泉轉頭對他笑笑：“不是像，而是就是。風見警官，請問你做好覺悟了嗎？成為一名惡鬼幫兇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