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特意繞了遠路，五人組晚點名毫無懸念的遲到了，被等在宿舍樓門口的鬼塚教官抓到好一頓臭罵。
“說吧，你們到底幹什麽去了，為什麽這麽晚才迴來！要是理由不充分全都給我記處分！”
雖然話挺狠，但實際上是鬼塚在給五個人留台階。
但凡這幾個家夥隨便說點靠譜的理由，比如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麽的，他都能找借口放他們一馬。
但是沒想到，平時慣會耍無賴的刺頭們今天居然無比乖巧。連平時嘴最甜最會討好賣乖的萩原研二都一副語塞的表情。
鬼塚一皺眉，頓覺事情不簡單。他想了想，對他們說道：“都跟我到辦公室去！”
已經過了熄燈時間，校園裏很安靜，教學樓裏也靜悄悄的，他們連夜間巡視的教官都沒遇到，正是說悄悄話的好時機。
一路上五個人詭異的沉默讓鬼塚教官越發感覺到事情恐怕有點嚴重。
把辦公室門關好，鬼塚認真地盯著這幾個人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先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開口：“好了，說說吧，出了什麽事。”
“我來說吧。”伊達航看同伴都沒有反對，一開口就是王炸：“我們見到櫻井泉了。”
鬼塚直接喊停，瞪著伊達航：“你把那些傳聞都告訴他們了？”
伊達航：“是的。”
“……還跟其他人說過嗎？”
“沒有，隻有我們宿舍的人知道。”
鬼塚愁眉苦臉地揉著額角：“唉……這些你跟他們說什麽，不需要這種謠言啊！”
他一邊抱怨一邊從抽屜裏拿出個信號屏蔽器，打開往桌上一扔，惡狠狠地瞪著他們：“繼續說。”
鬼塚教官的反應等於已經實錘了五個人的猜想，降穀零非常直接地問道：“教官，櫻井泉真的是去做臥底了？”
鬼塚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迴答：“先把今天的事給我說清楚。”
於是萩原研二從自己和鬆田陣平昨天偶遇櫻井泉的事開始說起。
昨天他和鬆田迴來以後對同宿舍的其他三個人說了這件事，因為想搞清楚櫻井退學的真相，於是決定一起去找她試探一下。然後就有了今天五個人一起夜探便利店的事。
之後，萩原研二講述了他們如何驅散了便利店裏的無關人員，還很貼心的給鬼塚描述了櫻井泉當時的反應。後來因為櫻井突然決定外出，五個人分成兩隊行動。
“我們一直守在小公園裏，但是櫻井進入公用衛生間以後就一直沒有出來。我們正打算……呃，想辦法進去看看，然後班長就和諸伏一起找過來了。”
萩原研二說完就把目光轉向了諸伏景光，但是諸伏一直低著頭並沒有接話。
你們打算進去哪？鬼塚看著三個人的眼神微妙。
這時伊達航又扔出了一句王炸：“諸伏在便利店裏發現了竊聽器。”
“什麽？！”鬆田陣平脫口而出，“什麽樣的竊聽器？數量？型號？安裝位置？”
這玩意我熟啊！唉，要是我在場一定能發現更多細節的！
伊達航沒理會鬆田的問題，繼續分析道：“櫻井全程都裝作不認識我們的樣子，還主動把我們引到店外。後來她一個人迴來便利店，話裏想轟走我們的意思很明顯，所以我就立刻和諸伏一起離開了。”
女廁行動小隊的三個人超鬱悶。他們本以為跟著櫻井能搞到情報，結果沒想到留守組獲得了更多重要信息。
伊達航繼續說道：“我怕附近還有人監視，所以在和降穀他們匯合以後，就裝作聚會喝多了酒的人特意繞了遠路迴來。路上沒有討論過這件事，也沒發現可疑人員。”
鬼塚八藏一直沉默地聽完，點頭表示認可：“你處理的很好。”
這時，一直站在最後麵低著頭的諸伏景光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可能……闖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諸伏景光的臉色蒼白：“我原本以為櫻井她不知道有竊聽器，臨走之前，我向她指明了竊聽器所在的位置，跟她說讓她注意安全。”
鬼塚八藏的聲音低沉：“那櫻井的反應呢？”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跟我說‘沒關係的，謝謝’。她一定是知道的！如果對麵竊聽的人因為我那句話知道她已經發現竊聽器了……是我幹擾了她的行動。”
都是警校的學生，學的是一樣的知識，接受的是一樣的訓練。所以大家都明白諸伏景光這次恐怕真攤上事了。
雖然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但是真的有可能起到了反作用。
臥底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工作，哪怕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一句口頭禪，熟人的一個眼神，都有可能決定輸贏甚至生死。
鬼塚沒有說話，麵無表情地輕輕拍著額頭，似乎正在做一個非常困難的決定。
降穀零焦躁地看看諸伏景光，又看看鬼塚，剛打算開口說話，被諸伏一把按住。
諸伏對他搖搖頭，然後向鬼塚說道：“教官，我犯的錯，我願意承擔責任。”
鬼塚起身拿著手機往外走：“我去打個電話，你們在這等著。”
離開便利店以後，諸伏景光的腦子裏就一直迴想起小泉那一瞬間錯愕的表情。
他那時立刻就知道自己犯錯了，但他當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閉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然後立刻離開，以免把自己的同伴也坑進去。
諸伏景光內心無比煎熬，他虛脫地坐下，把臉深深埋進手掌裏。
有人輕輕抱住他的頭，然後又有手掌搭在他的左右肩膀和後背上。
降穀零堅定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冷靜點，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
走廊盡頭，鬼塚八藏撥通了聯絡人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的人聲音清醒，顯然還沒有睡：“鬼塚教官？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鬼塚也不廢話，直接把五人組遇到櫻井泉的事講了一遍，著重強調了諸伏景光和她的對話。
“我怕會出意外，所以趕緊跟你說一聲，看你們這邊要不要盡快幹預一下。”
電話對麵沉默了片刻，聯絡人幽幽說道：“櫻井跟我說你都知道了，我還不信來著。看來我真是……”
他歎了一口氣：“既然她自己說了沒關係，那就沒事。我正在停職休養，等通話結束，會有人把這事報告上去的。”
“停職休養？！”
鬼塚心髒一陣緊縮。
他知道公安內部的“停職休養”是什麽意思，更何況對方已經明示了正處於被監控狀態。
聯絡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因為一些意外，櫻井那邊的情況有點複雜。不過你放心，這孩子機靈著呢，沒事的。啊對了，警校這幾天會有點熱鬧，看好你們班上的惹禍精，留心身邊的人。就這樣。”
電話掛斷。
停職休養，情況複雜，熱鬧，留心身邊的人……
信息量過大，鬼塚教官煩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很是頭疼。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看來不光公安內部，連警校這邊也要亂上一陣子了。
諸伏那孩子倒是借著這陣亂逃過一劫。
嘖，他真得把自己那幫小崽子們看嚴了，特別辦公室裏那幾個！
不過，還真沒想到這位對櫻井泉的評價居然這麽高？
想起櫻井離校那天她的那句“保證嚴肅點”，還有她打了警視長的事，鬼塚忽然有點想笑。
也許麻煩的家夥都有特別的天賦吧？
……房間門再次打開。
鬼塚麵無表情地頂著五個人灼熱急切的目光，表情淡定地走進去，把門關好。
把桌上的信號屏蔽器關閉扔迴抽屜裏，鬼塚一邊說道：“行了，都給我迴去睡覺。明天開始一周，浴室清潔都由你們宿舍負責。”
“一周！”鬆田陣平刷地站起來，“不要啊，鬼佬！太過分了吧！”
鬼塚瞪眼：“犯了多大的錯誤你們自己心裏沒數？等等，你喊我什麽？！”
“……我不是我沒有你聽錯了！”
看這些個闖禍精瞬間蔫巴下來，鬼塚得意地勾了下嘴角。
他看到諸伏景光還精神緊繃地等著對他的處罰結果，於是拍著桌子吼道：“你們這些家夥，為了買零食就敢無視紀律，零食全都沒收！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怕是要上房揭瓦了！”
想想鬼塚先關閉信號屏蔽器的舉動，再看看他避重就輕的責問，五個人精立刻就懂了。
沒事了！
諸伏景光終於放鬆神經，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降穀零直接給了他一肘子。
鬆田陣平還試圖和鬼塚討價還價，被伊達航一巴掌糊在後背上拍了個趔趄。
伊達航輕鬆地哈哈笑道：“一周就一周，保證完成任務！”
見班長兼舍長都點頭了，鬆田陣平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隻能矯情了一句：“果然是上年紀了，上房揭瓦這詞也太老了吧。”
萩原研二笑：“重點不該是沒收零食嗎？”
鬼塚看他們一副春風吹又生的興奮勁，冷笑一聲，立刻一盆冷水潑上去：“你們幾個，對上自己的同期同學，連怎麽輸的都沒搞懂，居然還笑得出來？”
萩原、鬆田和降穀三人瞬間冷臉。對這件事，他們是真的耿耿於懷。
那個公共衛生間明明是個半封閉空間，沒有窗戶，隻有他們把守的大門。櫻井到底是怎麽做到毫無動靜地避開他們離開的？
他們跟小公園裏喂了快半個小時的蚊子，別說人影，就連個鬼影都沒見過。
哦對了，草叢裏好像跑過去一隻貓。總不能櫻井泉是變成貓跑出來了吧？
唉，大家明明是一起入校的同期生，還是個女同學，在三比一的巨大優勢下，他們竟然輸得這麽徹底。不甘心啊！
難道櫻井接受過特殊的臥底培訓？
鬼塚繼續殺人誅心：“等人家未來迴歸，直接就是你們的上級領導，到時候有你們難受的。”
降穀零忽然小聲說了一句：“……她還迴得來嗎？”
包括鬼塚在內，所有人都被這句突兀的話說愣了。
“精神鑒定出問題，毆打警視廳高層，沒有更換姓名，也不避諱我們這些熟人……”
鬼塚臉色沉下來。
雖然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但是他明白這些是他這個局外人不能也不該好奇的問題。
“她真的是去臥底嗎？該不會隻是失kong……”
“閉嘴！”
鬼塚教官額角爆出青筋，一把扯住降穀零的衣襟咆哮道：“混蛋，這不是推理遊戲！別再探究這件事，給我離她遠點！”
“說吧，你們到底幹什麽去了，為什麽這麽晚才迴來！要是理由不充分全都給我記處分！”
雖然話挺狠，但實際上是鬼塚在給五個人留台階。
但凡這幾個家夥隨便說點靠譜的理由，比如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麽的，他都能找借口放他們一馬。
但是沒想到，平時慣會耍無賴的刺頭們今天居然無比乖巧。連平時嘴最甜最會討好賣乖的萩原研二都一副語塞的表情。
鬼塚一皺眉，頓覺事情不簡單。他想了想，對他們說道：“都跟我到辦公室去！”
已經過了熄燈時間，校園裏很安靜，教學樓裏也靜悄悄的，他們連夜間巡視的教官都沒遇到，正是說悄悄話的好時機。
一路上五個人詭異的沉默讓鬼塚教官越發感覺到事情恐怕有點嚴重。
把辦公室門關好，鬼塚認真地盯著這幾個人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先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開口：“好了，說說吧，出了什麽事。”
“我來說吧。”伊達航看同伴都沒有反對，一開口就是王炸：“我們見到櫻井泉了。”
鬼塚直接喊停，瞪著伊達航：“你把那些傳聞都告訴他們了？”
伊達航：“是的。”
“……還跟其他人說過嗎？”
“沒有，隻有我們宿舍的人知道。”
鬼塚愁眉苦臉地揉著額角：“唉……這些你跟他們說什麽，不需要這種謠言啊！”
他一邊抱怨一邊從抽屜裏拿出個信號屏蔽器，打開往桌上一扔，惡狠狠地瞪著他們：“繼續說。”
鬼塚教官的反應等於已經實錘了五個人的猜想，降穀零非常直接地問道：“教官，櫻井泉真的是去做臥底了？”
鬼塚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迴答：“先把今天的事給我說清楚。”
於是萩原研二從自己和鬆田陣平昨天偶遇櫻井泉的事開始說起。
昨天他和鬆田迴來以後對同宿舍的其他三個人說了這件事，因為想搞清楚櫻井退學的真相，於是決定一起去找她試探一下。然後就有了今天五個人一起夜探便利店的事。
之後，萩原研二講述了他們如何驅散了便利店裏的無關人員，還很貼心的給鬼塚描述了櫻井泉當時的反應。後來因為櫻井突然決定外出，五個人分成兩隊行動。
“我們一直守在小公園裏，但是櫻井進入公用衛生間以後就一直沒有出來。我們正打算……呃，想辦法進去看看，然後班長就和諸伏一起找過來了。”
萩原研二說完就把目光轉向了諸伏景光，但是諸伏一直低著頭並沒有接話。
你們打算進去哪？鬼塚看著三個人的眼神微妙。
這時伊達航又扔出了一句王炸：“諸伏在便利店裏發現了竊聽器。”
“什麽？！”鬆田陣平脫口而出，“什麽樣的竊聽器？數量？型號？安裝位置？”
這玩意我熟啊！唉，要是我在場一定能發現更多細節的！
伊達航沒理會鬆田的問題，繼續分析道：“櫻井全程都裝作不認識我們的樣子，還主動把我們引到店外。後來她一個人迴來便利店，話裏想轟走我們的意思很明顯，所以我就立刻和諸伏一起離開了。”
女廁行動小隊的三個人超鬱悶。他們本以為跟著櫻井能搞到情報，結果沒想到留守組獲得了更多重要信息。
伊達航繼續說道：“我怕附近還有人監視，所以在和降穀他們匯合以後，就裝作聚會喝多了酒的人特意繞了遠路迴來。路上沒有討論過這件事，也沒發現可疑人員。”
鬼塚八藏一直沉默地聽完，點頭表示認可：“你處理的很好。”
這時，一直站在最後麵低著頭的諸伏景光突然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可能……闖禍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諸伏景光的臉色蒼白：“我原本以為櫻井她不知道有竊聽器，臨走之前，我向她指明了竊聽器所在的位置，跟她說讓她注意安全。”
鬼塚八藏的聲音低沉：“那櫻井的反應呢？”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跟我說‘沒關係的，謝謝’。她一定是知道的！如果對麵竊聽的人因為我那句話知道她已經發現竊聽器了……是我幹擾了她的行動。”
都是警校的學生，學的是一樣的知識，接受的是一樣的訓練。所以大家都明白諸伏景光這次恐怕真攤上事了。
雖然是一句善意的提醒，但是真的有可能起到了反作用。
臥底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工作，哪怕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動作，一句口頭禪，熟人的一個眼神，都有可能決定輸贏甚至生死。
鬼塚沒有說話，麵無表情地輕輕拍著額頭，似乎正在做一個非常困難的決定。
降穀零焦躁地看看諸伏景光，又看看鬼塚，剛打算開口說話，被諸伏一把按住。
諸伏對他搖搖頭，然後向鬼塚說道：“教官，我犯的錯，我願意承擔責任。”
鬼塚起身拿著手機往外走：“我去打個電話，你們在這等著。”
離開便利店以後，諸伏景光的腦子裏就一直迴想起小泉那一瞬間錯愕的表情。
他那時立刻就知道自己犯錯了，但他當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閉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然後立刻離開，以免把自己的同伴也坑進去。
諸伏景光內心無比煎熬，他虛脫地坐下，把臉深深埋進手掌裏。
有人輕輕抱住他的頭，然後又有手掌搭在他的左右肩膀和後背上。
降穀零堅定的嗓音在他頭頂響起：“冷靜點，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
走廊盡頭，鬼塚八藏撥通了聯絡人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的人聲音清醒，顯然還沒有睡：“鬼塚教官？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鬼塚也不廢話，直接把五人組遇到櫻井泉的事講了一遍，著重強調了諸伏景光和她的對話。
“我怕會出意外，所以趕緊跟你說一聲，看你們這邊要不要盡快幹預一下。”
電話對麵沉默了片刻，聯絡人幽幽說道：“櫻井跟我說你都知道了，我還不信來著。看來我真是……”
他歎了一口氣：“既然她自己說了沒關係，那就沒事。我正在停職休養，等通話結束，會有人把這事報告上去的。”
“停職休養？！”
鬼塚心髒一陣緊縮。
他知道公安內部的“停職休養”是什麽意思，更何況對方已經明示了正處於被監控狀態。
聯絡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因為一些意外，櫻井那邊的情況有點複雜。不過你放心，這孩子機靈著呢，沒事的。啊對了，警校這幾天會有點熱鬧，看好你們班上的惹禍精，留心身邊的人。就這樣。”
電話掛斷。
停職休養，情況複雜，熱鬧，留心身邊的人……
信息量過大，鬼塚教官煩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很是頭疼。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看來不光公安內部，連警校這邊也要亂上一陣子了。
諸伏那孩子倒是借著這陣亂逃過一劫。
嘖，他真得把自己那幫小崽子們看嚴了，特別辦公室裏那幾個！
不過，還真沒想到這位對櫻井泉的評價居然這麽高？
想起櫻井離校那天她的那句“保證嚴肅點”，還有她打了警視長的事，鬼塚忽然有點想笑。
也許麻煩的家夥都有特別的天賦吧？
……房間門再次打開。
鬼塚麵無表情地頂著五個人灼熱急切的目光，表情淡定地走進去，把門關好。
把桌上的信號屏蔽器關閉扔迴抽屜裏，鬼塚一邊說道：“行了，都給我迴去睡覺。明天開始一周，浴室清潔都由你們宿舍負責。”
“一周！”鬆田陣平刷地站起來，“不要啊，鬼佬！太過分了吧！”
鬼塚瞪眼：“犯了多大的錯誤你們自己心裏沒數？等等，你喊我什麽？！”
“……我不是我沒有你聽錯了！”
看這些個闖禍精瞬間蔫巴下來，鬼塚得意地勾了下嘴角。
他看到諸伏景光還精神緊繃地等著對他的處罰結果，於是拍著桌子吼道：“你們這些家夥，為了買零食就敢無視紀律，零食全都沒收！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怕是要上房揭瓦了！”
想想鬼塚先關閉信號屏蔽器的舉動，再看看他避重就輕的責問，五個人精立刻就懂了。
沒事了！
諸伏景光終於放鬆神經，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降穀零直接給了他一肘子。
鬆田陣平還試圖和鬼塚討價還價，被伊達航一巴掌糊在後背上拍了個趔趄。
伊達航輕鬆地哈哈笑道：“一周就一周，保證完成任務！”
見班長兼舍長都點頭了，鬆田陣平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隻能矯情了一句：“果然是上年紀了，上房揭瓦這詞也太老了吧。”
萩原研二笑：“重點不該是沒收零食嗎？”
鬼塚看他們一副春風吹又生的興奮勁，冷笑一聲，立刻一盆冷水潑上去：“你們幾個，對上自己的同期同學，連怎麽輸的都沒搞懂，居然還笑得出來？”
萩原、鬆田和降穀三人瞬間冷臉。對這件事，他們是真的耿耿於懷。
那個公共衛生間明明是個半封閉空間，沒有窗戶，隻有他們把守的大門。櫻井到底是怎麽做到毫無動靜地避開他們離開的？
他們跟小公園裏喂了快半個小時的蚊子，別說人影，就連個鬼影都沒見過。
哦對了，草叢裏好像跑過去一隻貓。總不能櫻井泉是變成貓跑出來了吧？
唉，大家明明是一起入校的同期生，還是個女同學，在三比一的巨大優勢下，他們竟然輸得這麽徹底。不甘心啊！
難道櫻井接受過特殊的臥底培訓？
鬼塚繼續殺人誅心：“等人家未來迴歸，直接就是你們的上級領導，到時候有你們難受的。”
降穀零忽然小聲說了一句：“……她還迴得來嗎？”
包括鬼塚在內，所有人都被這句突兀的話說愣了。
“精神鑒定出問題，毆打警視廳高層，沒有更換姓名，也不避諱我們這些熟人……”
鬼塚臉色沉下來。
雖然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但是他明白這些是他這個局外人不能也不該好奇的問題。
“她真的是去臥底嗎？該不會隻是失kong……”
“閉嘴！”
鬼塚教官額角爆出青筋，一把扯住降穀零的衣襟咆哮道：“混蛋，這不是推理遊戲！別再探究這件事，給我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