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絡人以最快速度駕車迴到了公安的辦公大樓。
他甚至都顧不上收拾一下自己一身的狼狽，就急慌慌地跑去敲開了自家上司的辦公室大門。
看到一向穩重妥帖的下屬居然以這種形象出現在自己麵前，這位高層被他嚇了一跳，急忙遣散無關人員關好門。
等聯絡人急切地一口氣把話說完，高層被氣得臉都青了：“所以你就這個樣子跑迴來了？”
聯絡人心裏一沉。
領導生氣了！唉，我果然應該強硬一點直接把櫻井這個不穩定因素進行強製迴收的。
“……就這個鬼樣子，衣衫不整慌裏慌張地跑進我的辦公室？”
誒？
聯絡人一臉懵圈。
看他居然還一臉搞不清狀況的樣子，高層罵道：“明明還沒出什麽事，讓你搞得像是天已經塌了似的，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如果被你口中的有心人利用鬧出什麽事來，你負得起責任嗎！”
聯絡人這才一臉恍然。
在公園裏突然受到的驚嚇和刺激確實讓他慌得失了章法，這時被一瓢冷水澆在頭上，他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高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看你真是在安樂窩裏呆久了，明明是這麽多年的老公安了，怎麽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你的憂患意識呢？臨場應變能力呢？怎麽連個初出茅廬的女學生都不如！”
男人被罵得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高層歎了口氣：“冷靜一下，然後把今天的事再給我說一遍。特別是櫻井說過的話，還有她當時的表情動作，給我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
“是，是。”
再次聽完聯絡人詳細的講述，高層指尖一下一下地在辦公桌上輕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就是說，能確定現在至少已經有兩方勢力盯上櫻井了，一方是組織的線人黑藤規三，但這人疑似是雙麵間諜，掌握著不少公安內部的情報。一方是……”
聯絡人急忙接口：“我懷疑可能是哪家的小報記者。”
“小報記者……”
高層盯著聯絡人，眼神意味深長：“你是說，你一個老公安不但被個小報記者跟蹤了，從頭到尾你還都沒有察覺？”
聯絡人……
想給上一秒嘴快的自己一巴掌。
男人頂著自家老大鷹隼一樣的目光，後背上全是冷汗。
高層忍了又忍，到底沒把“廢物”兩個字說出口，勉強轉開了話題。
“最近公安內部確實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剛好借著這個機會重新清洗一遍。在做好這件事以前，篩選特殊人才的事暫且擱置，已有後備役名單重新審核。”
“是。”
高層瞥了他一眼：“這事我會安排其他人去做，你把現有的資料做好交接工作就行。”
“……是。”
高層拿著原本應該交給小泉的文件袋翻了翻，輕笑一聲：“櫻井這個小姑娘的想法有點意思，膽子也是真的大……雖然以前沒有這種先例，讓她試試倒是也無妨。既然她已經被組織關注到了，這時派人跟她聯絡確實多有不便，那就讓她先自由發展一段時間。你把櫻井說的接頭方式寫下來，後麵的事不用你管了，我安排其他人跟進。”
“……是。”
聯絡人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問：“警視長那邊……”
“一個被警校開除的肄業生，跟我們公安有什麽關係。”高層嗤笑了一聲，“不用再攔著他，讓警視長自己看著辦吧。他一個警視廳的高層，要是非跟個學生過不去，那我也沒話說。”
聯絡人……
弱小可憐不敢說話。
聯絡人當場就把那幾句“你瞅啥瞅你咋地”的聯絡暗語認真地抄錄好，正準備告辭離開，就聽見領導又問道：“櫻井說的用儲物櫃匯報是怎麽迴事？”
聯絡人愣住了。
小泉最後那幾句話說得極快，而且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前麵奇葩的聯絡暗語吸引住了，還真忽略了這個問題。
現在想想，他們之前的計劃裏並沒有任何和“儲物櫃”相關的內容，那櫻井泉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麽呢？
高層看他又露出一臉懵的表情，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他在下屬身上打量了幾遍，目光在對方的衣領、袖口、腰帶和衣服口袋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依次掃過：“你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看有沒有多出什麽東西。”
聯絡人一臉疑惑地在身上摸索，然後就從自己的衣領下麵摸出來一個疊得整整齊齊隻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紙星星。
聯絡人驚愕，完全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時候被塞進去的。
他下意識地就要拆開查看，就聽見自家領導說道：“不許拆，拿過來。”
聯絡人的動作僵住，急忙把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在書桌上。
“還有別的發現嗎？”
聯絡人就差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抖落抖落：“沒有了。”
“行了，衣服穿好，走吧。直接去人事科領帶薪假，等你臉上的傷好了再迴來。這幾天可能會有咱們的人在你家附近執行任務，你不用理會。”
“……是。”
聯絡人知道，這是高層委婉的表達對他不信任，需要監視觀察的意思。
他心裏憋屈，又有點慶幸。
明明幹了這麽多年都沒出什麽問題，結果遇到櫻井泉這學生就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偏偏人還是他自己看好選中的。
他這次這是被撤職觀察，沒被問責然後丟去掃廁所已經實屬是領導手下留情了。
出場了五章卻不配擁有姓名的聯絡人離開了。
隻能用小黑形象出場同樣沒有姓名的公安高層這才把手裏的小紙團拆開。
上麵是用黑色簽字筆工整書寫的一行小字“tsbl293”。
高層：……
啥意思？看不懂啊！
他有心想喊個腦袋靈光的下屬過來解謎，但是在公安內部排查清洗結束前，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現在的各種跡象表明，櫻井那孩子恐怕已經被那個危險的組織給盯上了，處境堪憂。
這可是櫻井泉留下來的唯一的聯絡方式。
這要是被敵方的臥底把消息偷走破解了，基本就算宣告了櫻井泉的死亡日期。
一個警校都沒上完的學生，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孤身潛入，沒有後備支援且開局不利。
而且這孩子居然還設計出那樣的“投名狀”，是真不怕把自己坑進去爬不出來啊。
有魄力！
但是再一想起那些已經長眠在公墓裏的前臥底們，高層就覺得自己坐不住了。
作為目前唯一在執行黑衣組織潛入計劃的公安臥底，櫻井泉不能出事！
他必須盡快掌握對方給出的這條信息，好配合對方的“投名狀”，防止事情變得更加失控。
捏著紙條絞盡腦汁地在辦公室裏轉了半個小時以後，高層就知道光靠自己是肯定不行了。
還是得請外援！
下定了決心，他先從抽屜深處拿出個信號探測器在辦公室裏轉了兩圈，保證自己沒有被竊聽，然後在辦公室套間的衛生間裏撥通了手機上的一個號碼。
“喂，工藤啊……”
——————
小泉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魄力，但焦慮是真的有。
兩位警校同期生，加上肯定不是好人的猥瑣老男人，這個組合有點不妙啊。不管他們中間的哪個說出點什麽對方不該知道的話，受害人都隻能是她自己。
不行，得趕緊把他們都轟走！
“歡迎光臨。”
小泉夾著嗓子用甜美聲線棒讀了一句。
嘖，她明明特意找了一家距離警校有點遠門麵又小的便利店，怎麽還是這麽快就被熟人遇到了。
萩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頓時眼睛一亮：“哎呀是你……”
小泉沒敢讓萩原把話說完，打斷了他的話，笑眯眯地對櫃台前麵相猥瑣的老男人說道：“初次見麵，黑藤先生。我叫shine。”
黑藤規三眨巴了一下眼睛，重複了一遍小泉的英語發音，但是看表情就知道他沒聽懂。
小泉拿過手邊的便簽紙，在上麵一筆一劃地寫好推到男人麵前：“s-h-i-n-e，我的名字。”
黑藤規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這個拚寫的日語發音是：西內。意思是讓他去死？！
他狠狠地瞪著小泉哼了一聲，怒氣衝衝地走了。
咦，這就走了？心理素質這麽差？太好了！
小泉暗自鬆了口氣。
鬆田陣平戲謔地對小泉說道：“晚上好，西內小姐，給我拿兩包煙。”
小泉沒搭理他的嘲諷，伸手往裏指了一下：“香煙在那邊，請自取。”
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向便利店裏麵走進去。
萩原研二一直目送黑藤規三走遠，這才向前傾身過去壓低聲音問道：“剛才那老家夥騷擾你？”
小泉向後避開保持好兩人之間的距離，維持著假笑說道：“香煙在那邊哦。”
萩原研二碰了個軟釘子。不過他也不在意，笑著走開了。
鬆田陣平一直透過貨架的縫隙注意著那邊的動靜，見萩原研二吃癟，幸災樂禍地說道：“哎呀，情聖也有失手的時候呀，人家根本不領情。”
萩原在他後背用力糊了一巴掌：“別亂說。”
“情聖？他頂多算是婦女之友。”
兩個人迅速轉頭看向收銀台。
小泉正拿著什麽東西往店外走，仿佛說話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噗！”鬆田陣平搭著好基友的肩膀，笑得眼淚都要飛出來了，“萩，總算有人看清你的本質了！哈哈哈！”
萩原研二無語地拍開鬆田的手：“快去買你的東西，再耽誤一會兒晚點名要遲到了！”
等兩個人結賬走出便利店，這才發現門口的招牌下麵放著個盛著水的托盤，旁邊還有個剩下一半的貓罐頭。
一小截黑色的尾巴在他們眼前晃悠了一下就縮迴了招牌後麵。顯然這個怕生的小家夥並不打算在他們麵前露麵。
萩原研二迴頭，就見小泉站在櫃台後麵忙自己的事，完全沒有再搭理他們的意思。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萩原研二說道：“好像有個說法，喜歡小動物的一般都不是壞人？”
鬆田陣平：“喜歡小動物的不一定精神上就沒問題。”
“她看起來完全不像傳聞的那樣……”
鬆田陣平唿出一口香煙：“我倒是希望她真的是因為有問題才退學……”
這樣她是去做臥底的可能性就變小了。
萩原沉默著。
鬆田的未盡之言，他當然是懂的。
是精神病還是臥底，to be or not to be。
他甚至都顧不上收拾一下自己一身的狼狽，就急慌慌地跑去敲開了自家上司的辦公室大門。
看到一向穩重妥帖的下屬居然以這種形象出現在自己麵前，這位高層被他嚇了一跳，急忙遣散無關人員關好門。
等聯絡人急切地一口氣把話說完，高層被氣得臉都青了：“所以你就這個樣子跑迴來了？”
聯絡人心裏一沉。
領導生氣了！唉，我果然應該強硬一點直接把櫻井這個不穩定因素進行強製迴收的。
“……就這個鬼樣子，衣衫不整慌裏慌張地跑進我的辦公室？”
誒？
聯絡人一臉懵圈。
看他居然還一臉搞不清狀況的樣子，高層罵道：“明明還沒出什麽事，讓你搞得像是天已經塌了似的，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如果被你口中的有心人利用鬧出什麽事來，你負得起責任嗎！”
聯絡人這才一臉恍然。
在公園裏突然受到的驚嚇和刺激確實讓他慌得失了章法，這時被一瓢冷水澆在頭上，他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高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看你真是在安樂窩裏呆久了，明明是這麽多年的老公安了，怎麽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你的憂患意識呢？臨場應變能力呢？怎麽連個初出茅廬的女學生都不如！”
男人被罵得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高層歎了口氣：“冷靜一下，然後把今天的事再給我說一遍。特別是櫻井說過的話，還有她當時的表情動作，給我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
“是，是。”
再次聽完聯絡人詳細的講述，高層指尖一下一下地在辦公桌上輕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就是說，能確定現在至少已經有兩方勢力盯上櫻井了，一方是組織的線人黑藤規三，但這人疑似是雙麵間諜，掌握著不少公安內部的情報。一方是……”
聯絡人急忙接口：“我懷疑可能是哪家的小報記者。”
“小報記者……”
高層盯著聯絡人，眼神意味深長：“你是說，你一個老公安不但被個小報記者跟蹤了，從頭到尾你還都沒有察覺？”
聯絡人……
想給上一秒嘴快的自己一巴掌。
男人頂著自家老大鷹隼一樣的目光，後背上全是冷汗。
高層忍了又忍，到底沒把“廢物”兩個字說出口，勉強轉開了話題。
“最近公安內部確實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剛好借著這個機會重新清洗一遍。在做好這件事以前，篩選特殊人才的事暫且擱置，已有後備役名單重新審核。”
“是。”
高層瞥了他一眼：“這事我會安排其他人去做，你把現有的資料做好交接工作就行。”
“……是。”
高層拿著原本應該交給小泉的文件袋翻了翻，輕笑一聲：“櫻井這個小姑娘的想法有點意思，膽子也是真的大……雖然以前沒有這種先例，讓她試試倒是也無妨。既然她已經被組織關注到了，這時派人跟她聯絡確實多有不便，那就讓她先自由發展一段時間。你把櫻井說的接頭方式寫下來，後麵的事不用你管了，我安排其他人跟進。”
“……是。”
聯絡人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問：“警視長那邊……”
“一個被警校開除的肄業生，跟我們公安有什麽關係。”高層嗤笑了一聲，“不用再攔著他，讓警視長自己看著辦吧。他一個警視廳的高層，要是非跟個學生過不去，那我也沒話說。”
聯絡人……
弱小可憐不敢說話。
聯絡人當場就把那幾句“你瞅啥瞅你咋地”的聯絡暗語認真地抄錄好，正準備告辭離開，就聽見領導又問道：“櫻井說的用儲物櫃匯報是怎麽迴事？”
聯絡人愣住了。
小泉最後那幾句話說得極快，而且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前麵奇葩的聯絡暗語吸引住了，還真忽略了這個問題。
現在想想，他們之前的計劃裏並沒有任何和“儲物櫃”相關的內容，那櫻井泉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麽呢？
高層看他又露出一臉懵的表情，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他在下屬身上打量了幾遍，目光在對方的衣領、袖口、腰帶和衣服口袋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依次掃過：“你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看有沒有多出什麽東西。”
聯絡人一臉疑惑地在身上摸索，然後就從自己的衣領下麵摸出來一個疊得整整齊齊隻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紙星星。
聯絡人驚愕，完全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時候被塞進去的。
他下意識地就要拆開查看，就聽見自家領導說道：“不許拆，拿過來。”
聯絡人的動作僵住，急忙把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在書桌上。
“還有別的發現嗎？”
聯絡人就差把身上的衣服全脫了抖落抖落：“沒有了。”
“行了，衣服穿好，走吧。直接去人事科領帶薪假，等你臉上的傷好了再迴來。這幾天可能會有咱們的人在你家附近執行任務，你不用理會。”
“……是。”
聯絡人知道，這是高層委婉的表達對他不信任，需要監視觀察的意思。
他心裏憋屈，又有點慶幸。
明明幹了這麽多年都沒出什麽問題，結果遇到櫻井泉這學生就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偏偏人還是他自己看好選中的。
他這次這是被撤職觀察，沒被問責然後丟去掃廁所已經實屬是領導手下留情了。
出場了五章卻不配擁有姓名的聯絡人離開了。
隻能用小黑形象出場同樣沒有姓名的公安高層這才把手裏的小紙團拆開。
上麵是用黑色簽字筆工整書寫的一行小字“tsbl293”。
高層：……
啥意思？看不懂啊！
他有心想喊個腦袋靈光的下屬過來解謎，但是在公安內部排查清洗結束前，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現在的各種跡象表明，櫻井那孩子恐怕已經被那個危險的組織給盯上了，處境堪憂。
這可是櫻井泉留下來的唯一的聯絡方式。
這要是被敵方的臥底把消息偷走破解了，基本就算宣告了櫻井泉的死亡日期。
一個警校都沒上完的學生，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孤身潛入，沒有後備支援且開局不利。
而且這孩子居然還設計出那樣的“投名狀”，是真不怕把自己坑進去爬不出來啊。
有魄力！
但是再一想起那些已經長眠在公墓裏的前臥底們，高層就覺得自己坐不住了。
作為目前唯一在執行黑衣組織潛入計劃的公安臥底，櫻井泉不能出事！
他必須盡快掌握對方給出的這條信息，好配合對方的“投名狀”，防止事情變得更加失控。
捏著紙條絞盡腦汁地在辦公室裏轉了半個小時以後，高層就知道光靠自己是肯定不行了。
還是得請外援！
下定了決心，他先從抽屜深處拿出個信號探測器在辦公室裏轉了兩圈，保證自己沒有被竊聽，然後在辦公室套間的衛生間裏撥通了手機上的一個號碼。
“喂，工藤啊……”
——————
小泉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魄力，但焦慮是真的有。
兩位警校同期生，加上肯定不是好人的猥瑣老男人，這個組合有點不妙啊。不管他們中間的哪個說出點什麽對方不該知道的話，受害人都隻能是她自己。
不行，得趕緊把他們都轟走！
“歡迎光臨。”
小泉夾著嗓子用甜美聲線棒讀了一句。
嘖，她明明特意找了一家距離警校有點遠門麵又小的便利店，怎麽還是這麽快就被熟人遇到了。
萩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頓時眼睛一亮：“哎呀是你……”
小泉沒敢讓萩原把話說完，打斷了他的話，笑眯眯地對櫃台前麵相猥瑣的老男人說道：“初次見麵，黑藤先生。我叫shine。”
黑藤規三眨巴了一下眼睛，重複了一遍小泉的英語發音，但是看表情就知道他沒聽懂。
小泉拿過手邊的便簽紙，在上麵一筆一劃地寫好推到男人麵前：“s-h-i-n-e，我的名字。”
黑藤規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這個拚寫的日語發音是：西內。意思是讓他去死？！
他狠狠地瞪著小泉哼了一聲，怒氣衝衝地走了。
咦，這就走了？心理素質這麽差？太好了！
小泉暗自鬆了口氣。
鬆田陣平戲謔地對小泉說道：“晚上好，西內小姐，給我拿兩包煙。”
小泉沒搭理他的嘲諷，伸手往裏指了一下：“香煙在那邊，請自取。”
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向便利店裏麵走進去。
萩原研二一直目送黑藤規三走遠，這才向前傾身過去壓低聲音問道：“剛才那老家夥騷擾你？”
小泉向後避開保持好兩人之間的距離，維持著假笑說道：“香煙在那邊哦。”
萩原研二碰了個軟釘子。不過他也不在意，笑著走開了。
鬆田陣平一直透過貨架的縫隙注意著那邊的動靜，見萩原研二吃癟，幸災樂禍地說道：“哎呀，情聖也有失手的時候呀，人家根本不領情。”
萩原在他後背用力糊了一巴掌：“別亂說。”
“情聖？他頂多算是婦女之友。”
兩個人迅速轉頭看向收銀台。
小泉正拿著什麽東西往店外走，仿佛說話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噗！”鬆田陣平搭著好基友的肩膀，笑得眼淚都要飛出來了，“萩，總算有人看清你的本質了！哈哈哈！”
萩原研二無語地拍開鬆田的手：“快去買你的東西，再耽誤一會兒晚點名要遲到了！”
等兩個人結賬走出便利店，這才發現門口的招牌下麵放著個盛著水的托盤，旁邊還有個剩下一半的貓罐頭。
一小截黑色的尾巴在他們眼前晃悠了一下就縮迴了招牌後麵。顯然這個怕生的小家夥並不打算在他們麵前露麵。
萩原研二迴頭，就見小泉站在櫃台後麵忙自己的事，完全沒有再搭理他們的意思。
兩個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萩原研二說道：“好像有個說法，喜歡小動物的一般都不是壞人？”
鬆田陣平：“喜歡小動物的不一定精神上就沒問題。”
“她看起來完全不像傳聞的那樣……”
鬆田陣平唿出一口香煙：“我倒是希望她真的是因為有問題才退學……”
這樣她是去做臥底的可能性就變小了。
萩原沉默著。
鬆田的未盡之言，他當然是懂的。
是精神病還是臥底，to be or not to 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