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杜薑就困頓地被霍陽從床上拉了起來,等冰涼的毛巾覆蓋在臉上,杜薑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幾點了”,剛醒來的嗓音略帶沙啞,一出口杜薑就覺得喉嚨間有些難受,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下一秒還透著溫熱的杯子就塞進了杜薑的手裏,同時還伴隨著霍陽的聲音,“喝點水潤一潤,滄州的天氣略微幹燥一些,等迴來了我們去轉轉,看能不能買點雪梨來。”


    “行,多準備一點,星樂初來乍到的,估計也不會太適應”,杜薑仰頭灌了自己好幾口,才總算是將嗓子間的幹癢壓了下去,但依舊有些不耐,“也不知道爸和小叔怎麽樣。”


    “放心吧,他們的抵抗力還好些,倒是你和星樂”,霍陽擔憂地摸了摸杜薑的額頭,“一會去醫院開點藥吧,有備無患。”


    一聽這話杜薑就連忙伸手阻止,“別了,我那還有金銀花和菊花,我一會泡點路上喝,不是和隔壁的約好了時間嗎,還是別遲到了。”


    “那行,先吃飯吧,我已經熬好了粥”,霍陽拿起衣物為杜薑套上,“先下樓洗漱吧。”


    等杜薑洗漱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來,看著接受良好完全沒有幹澀模樣的霍星樂,杜薑不得不承認杜思明和霍澤將其照顧的很好。


    許是聽出了杜薑嗓音的暗啞,霍澤微不可查地將霍星樂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下一秒就收到了來自霍陽不約的目光,對此霍澤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小孩子抵抗力弱,我這是為了星樂好,你們還是趕緊吃飯去辦事吧,等你們迴來還要去二伯家那。”


    行吧,看在霍澤說的是事實的份上,杜薑也沒多說什麽,“那行,就麻煩小叔了,我一會泡點金銀花水,麻煩小叔給星樂也喂一點。”


    啊,霍星樂的小眉頭都皺了起來,滿臉的抗拒。


    可惜杜薑不為所動,眼見霍陽吃完飯,就指揮著霍陽去泡水。


    等一大茶缸子水端上來,杜薑也吃的差不多了,當即也不管霍星樂的眉眼關司,用水壺倒了一杯就跟著霍陽往出走。


    等杜薑和霍陽趕到的時候,對方晚了一會也倒了,三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辦理了過戶交易,看著一遝給出去的錢,杜薑難掩內心的心疼,但看著手裏的白紙黑字,心情又好了幾分。


    “兩清,要是給你們,家具和杜思明已經說好了,鍋碗瓢盆被褥什麽的我們昨晚已經拉走了”,來人交代完就迫不及待地拿著錢去趕火車。


    站在房產局的門口,杜薑和霍陽看著到手的房產相視一笑,隨後齊步往前走。


    一路上來人買買停停的,倒是入手了不少的東西。


    看著滿載而歸的杜薑和霍陽,杜思明哭笑不得,“你們這是把商店都搬空了。”


    “嘿嘿,那啥一不小心激動了下”,杜薑不好意思地捂臉,“爸,現在過去嗎?”


    “走吧,我今天借了一輛車,我記得霍陽會開車,一會去開”,說著杜思明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扔給霍陽,“去坐一坐,一會要是對方說什麽,你們聽聽就行,萬事有我和阿澤那。”


    杜薑和霍陽聞言,聽話地點頭。


    “那行就出發吧,中午不在那吃飯了”,杜思明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直接拍板決定,對此霍陽不置可否,聽話地往門外走去。


    隨著車子的發動,杜薑居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晃晃悠悠當車子駛進熟悉的院門,那一棟棟記憶裏熟悉的青磚紅瓦,杜薑的眼眶逐漸濕潤,那樣難過而陌生的感覺,情緒在某一刻低沉了下去。


    後排的霍星樂不明所以,隻是小獸般覺得車廂內的氣氛不對,小小的身子不安地往霍澤的懷裏挪了挪。


    霍澤第一時間察覺到,貼心地將小家夥擁在懷裏,輕聲細語地哄著,“乖,星樂乖,一會見人要叫二爺爺和二奶奶。”


    聽著後排的聲音,杜薑的思緒逐漸迴籠,伸手撫去眼角的淚水,再次睜開眼的杜薑依舊是那個百毒不侵的杜薑,一如為她取名的人那般想得堅韌,亦或者對方當初隻是隨口一說,但是杜薑長成了最好的模樣。


    提前打過招唿,當車子停下來,看著那門口站著的二老,原來他們都這麽老了,曾經的怨恨、不解、薄待在這一刻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杜薑想,如果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或許就這麽當平常的親戚相處著倒也是不錯。


    可惜終究是杜薑想差了。


    客廳內


    杜薑掏了掏耳朵,打量了一會對麵低頭捶胸的杜良才,又看了看那一臉理所當然的莊香巧和杜二伯,嗤笑,“誰給你們的勇氣說這話,當初的過繼文書可沒有人逼著你們,我這還有你們當初寄給我的斷絕關係的書信,怎麽莫非是要當著你們的麵念一遍嗎?”


    莊香巧的臉一黑,指著杜薑的手指都顫抖了起來,“你…”


    杜薑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隨後看向杜思明,“爸,二伯所謂的讓我給杜良才出彩禮太過匪夷所思,我可不掏,不僅我不掏,你也不許,你以後的東西可都是星樂的,如今咱們初來乍到的,二伯不說幫忙,還要倒貼錢,我可是不願的”,說完也不管在場的情況難看還是好看,直接拉起霍陽和霍星樂就要往外走。


    莊香巧和杜二伯也都有些傻眼,看著一臉冷凝的杜薑,怎麽也無法與記憶裏沉默寡言、膽小慎微的孩子對上。


    而杜思明可不管他們的驚訝,當即也拉著霍澤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扭頭看了過來,“二哥,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當初的事情可是你自願的,別說我占你便宜,而且嫂子寄給杜薑的東西,可有一大部分是我出的,這你不否認吧,否認也沒關係,我這裏還有當初寄錢的證據,我不是老大,不在乎臉麵,所以別逼我,杜薑是我的孩子,我想十年前你就應該已經認清了現實,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別想著給出去的東西在要迴去,我杜思明的東西可沒有要迴去一說,更何況杜薑可不是東西,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們想丟就丟,想撿迴去就撿迴去的,要是撕破了臉,我想你們也不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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