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生命在人漫長的一生中隻是一個微小而短暫的暫停,待悲傷逝去,生活依舊在繼續。


    從老人的離世脫離出去,杜薑的生活再次忙碌起來,畢竟三翻六坐九五爬,隨著霍星樂的一天天長大,杜薑再也沒了傷秋悲月的心思,因為小家夥實在是太鬧騰了。


    坐在床邊,杜薑一邊處理著竹籃裏的藥材,一邊看著床上哼哼唧唧翻來翻去的霍星樂,腦袋都大了,“小的時候那麽乖,怎麽越大越不好帶啊。”


    “薑姐,你在家嗎”


    聽著門外的喊聲,杜薑連忙放下手裏的竹籃,又一把將床上額頭冒汗的霍星樂抱在懷裏這才去開門,“春曉,快進來吧,今日怎麽過來了。”


    “給你送點野菜,早上去山上沒有見到你,想來你也是在家看著星樂”,俞春曉看著窩在杜薑懷裏的霍星樂就忍不住伸手逗弄了一下,“小星樂,今日又沒睡覺啊。”


    “唉,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一過了三個月活潑了起來,如今翻身翻的不亦樂乎”,杜薑說著側身讓開位置將俞春曉進屋,“走,進屋坐,正好我早上煮了點薑茶,你一會也喝點,如今天亮,女孩子家要保護好自己。”


    “哎,謝謝薑姐”,俞春曉眉眼彎彎,聽話地跟著杜薑的身後進屋,等落坐後捧著手裏的薑茶小口小口地飲著,說著最近的八卦,“錢姐和賀大哥也準備要孩子了,這些年一直抗拒著,如今怕是也妥協了,段茵和顧若美拖家裏找了個臨時的工作,怕是要迴去。”


    “你那,有啥打算”,許是為了避諱著俞校長,這些年學校的老師來來去去的,俞春曉一次都沒有湊上去,安分地守著豬舍安穩度日,安靜的一點都沒有了初來時的雄心壯誌,看在杜薑眼裏心疼不已。


    “我”,俞春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薑姐,我最近去鎮上賣草藥,發現管理有些鬆懈,我想著準備幹點啥,多多少少也攢上點,之於以後的日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賣東西倒是也可以,不過風險也與之俱來”,杜薑思索了下建議道,“不若做點點心或者包子饅頭啥的,早上上班的人有些沒有吃早飯,興許會有些門路,就算早上沒有,那午飯或者晚飯那,”


    “晚上排除掉,那就剩下早上了”,俞春曉思索了下手裏的東西,心裏有了決定,“那我先試試饅頭吧,畢竟是家常的東西,價格定的便宜些,許是也能賣的出去。”


    “很有可能,畢竟鎮上的雙職工家庭也不少,蒸饅頭尤其是冬天發麵發的慢,倒是一門生意”,杜薑讚同地點頭,“你那屋的鍋行嗎,不行在這蒸點,也別隻弄二合麵的,也弄一些白麵饅頭,估計更有銷量,到時候在送上點自家醃製的小鹹菜,也好下飯。”


    “行,那我就迴去準備,薑姐,我一會再過來”,俞春曉性子急,起身風風火火的就往外走,速度快的杜薑伸手都沒攔住,隻能看著已經失去人影的屋子搖頭失笑,“這人還是這脾氣,急性子。”


    “呀呀”,床上的霍星樂不甘寂寞地發出自己的哼唧聲,似是在讚同杜薑的話又似在提醒對方自己的存在一般。


    杜薑探出身子點了點小家夥的鼻尖,“你呀你,就鬧騰吧”。


    眼看時間不早了,杜薑伸手將霍星樂從床上抱起來捆在背上走進了廚房,早晨被霍陽剁好的肉塊此時已經被泡出了不少的血水,杜薑麻溜地洗了兩邊,隨後涼水下鍋,隨著過來,夾雜著血絲的沫沫浮了上來,杜薑拿著勺子沿著鍋圈將所有的浮沫撇清。


    雖然隻有一個人吃飯,但是杜薑也不打算湊合,等鍋再次冒泡,將曬幹的黃芪以及去腥的調味料都撂了進去,沒辦法,即使月子裏養的很好,但是堅持母乳喂養的杜薑還是有些體恤,黃芪和紅棗日常都未斷過,更別提自家種的參了,想到那消耗的程度,杜薑隻能感慨,幸虧家大產業大,不然還真是供不起她。


    比起排骨,杜薑更喜歡燉出來的湯,因為喂養的緣故,放的鹽略少了些,味道很淡,黃芪的味道略重一些,幾口下肚,杜薑的頭冒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背上的霍星樂不知道何時睡了過去,杜薑將小家夥放在床裏邊,外圍又用被子圍了一層這才放心地去收拾,屋裏屋外打掃了一遍,該洗的洗該掃的掃,確認沒一點汙跡杜薑才拍拍手迴屋休息。


    霍星樂依舊在熟睡,嘴裏還發出唿唿的小唿嚕聲,杜薑湊到他身前看了好一會才在一旁躺下。


    不得不說小家夥的到來給杜薑找了不少的事,起碼現在的她在也不能像以往那般肆無忌憚的去山上采藥,不顧好在院子裏種了不少,雖然品相種類都不是什麽貴重的,但也足以讓杜薑補貼家用了,更別提在霍陽牧場的加持下,倆人如今也算是萬元戶了。


    思緒翻飛,不知不覺中杜薑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是被霍星樂給吵醒的。


    人雖然還沒完全清醒,但手已經下意識的伸向了霍星樂的屁屁下,濕漉漉的感覺讓杜薑的困頓頓時一清而光,“抱歉,抱歉,是我的不是”。


    說話的同時杜薑整個人從床上坐起來,先將霍星樂下半身的褲子脫下來,隨後又將孩子抱到幹淨的地方,隨著霍星樂的離開下麵那壯闊的地圖再也遮掩不住,頓時杜薑頭大如鬥,但也無可奈何,隻能給小家夥先換衣服,隨後開始清洗晾曬。


    等杜薑再次扶著腰站起來的時候,院子裏的繩子上已經掛滿了被褥擔子和裏層的棉花。


    反手點了點背上的小家夥,杜既寵溺又無奈,“你啊你,可真是糟蹋東西。”


    可惜霍星樂聽不懂杜薑的話,還以為杜薑在逗他,頓時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口水也順著嘴角流到了杜薑的脖頸處,感受到那處濕潤,杜薑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吧,霍星樂,你的口水怎麽這麽多。”


    第一次養孩子的杜薑隻覺得生無可戀,既甜蜜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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