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半邊天被火紅的雲朵染紅,連成一片的赤紅色的雲朵燃燒了半邊天。,紅彤彤的金燦燦的,好不亮眼,那是太陽落山最後投向大地的餘暉。


    頂著這璀璨五顏六色的餘暉,杜薑往地頭走去和錢美麗他們匯合。


    剛一走近杜薑就和錢美麗分享了下午杜大娘的話,“錢姐,你會選雞仔嗎?”


    錢美麗搖了搖頭,“不會,我們家是家屬院,院子裏麵人多眼雜的,而且地方也不寬敞,養雞的人還真是沒有,平常吃雞蛋除了供銷社就是附近的集市。”


    哪裏有聊天哪裏就有賀解放的身影,看著湊到錢美麗身旁的賀解放,杜薑想忽略都難,於是將問錢美麗的問題又問向了他,“你那,有經驗嗎?”


    賀解放聳了聳肩,“我和錢美麗家挨著,你覺得我怎麽會有經驗。”


    好吧,廢話一堆,杜薑將視線投向其他人,得到的均是搖頭,最終杜薑隻能放棄,“算了,讓杜大娘給我們選吧,不過事先說好大家均攤,畢竟等雞仔養大無論是吃雞肉還是雞蛋都是共享的。”


    許是杜薑的話裏提到的肌肉,於是迴去的路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溜口水的聲音,沒出息的模樣聽得杜薑嘴角直抽搐,至於嗎,這貪吃的模樣?不過一想到雞肉的香味,杜薑也有些受不住,雖然她手裏有錢有票,但村子裏吃肉是真的很難啊,而她上次吃肉已經是一個月前了。


    等眾人迴到知青點,錢美麗和杜薑洗漱了下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隔壁的杜大娘家。


    “叩叩~”


    “進”,院內傳來一道清脆甜美的女聲,很顯然和杜大娘得聲音不同,杜薑和錢美麗對視一眼,對於院內的女孩子的身份有了猜測,這個點在杜家的想來就是甜妞了。


    杜薑伸手推開並未落鎖的院門,抬腳邁過門檻走了進去,錢美麗緊隨其後。


    “甜妞,我是杜薑,我們是來抱雞仔的,下午時和杜大娘說過的,杜大娘現在在嗎?”


    聽聞杜薑的來意,甜妞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娘剛才迴來說了”,正在打水的甜妞將手裏的水桶拎到廚房的門口,隨後濕漉漉的雙手在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朝著杜薑走了過來,她越過杜薑往她們身後的雞窩走去,“來吧,下的雞仔都在這,已經有些時日了,你們帶迴去也好養”,說著俯身從雞窩裏抓了兩隻小雞仔,說是小雞仔,但也有成人兩個人那麽大,“我娘說你們定然是不會選雞仔得,放心吧這兩隻是這裏麵最大的兩隻,一公一母,迴去之後養大了就產蛋了,到時候是繼續孵還是吃都隨你們,要是中間有啥不懂得可以來問我或者我娘,咱們離的這麽近,隔牆喊一聲也行。”


    杜薑和錢美麗手忙腳亂地接過甜妞遞過來的雞仔,杜薑看著懷裏的雞仔在看看錢美麗懷裏的,連忙空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了兩毛錢遞給甜妞,“那啥要是不夠的話我再迴去取。”


    甜妞接過後點了點頭,“我收下了,你們迴去的時候可以紮個籠子省的雞仔在院子裏亂跑,到時候到處都是雞糞就不好清理了。”


    “謝了”,再次道謝後杜薑才和錢美麗抱著雞仔離開。


    等拐迴知青點的院子,錢美麗才開口說話,“這甜妞長的挺漂亮的,上次接的時候圍著頭巾沒有注意到,我剛才發現她的左眼皮上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色胎記,從眉毛到眼皮還挺大的。”


    “胎記”,沒有注意到這一茬的杜薑看著腳下撒歡的雞仔,隨後看向錢美麗,“這個我還真沒注意到,顏色深嗎?”


    錢美麗搖了搖頭,“不深,很淡,剛才抱雞仔的時候離的近才注意到,倒是無傷大雅”,似是想到什麽,錢美麗猛然看向杜薑,“你說是不是因為胎記的緣故,杜大娘才想著要招贅,要知道有些人家對於胎記這東西格外的避諱,尤其是長在臉上的。”


    “啊”


    杜薑張大了嘴巴,“不是吧,還有這麽一說。”


    錢美麗“嘿嘿”一笑,隨後壓低了聲音靠近杜薑說道,“我也是聽被人說的,好像說是臉上有胎記亦或者黑痣啥的,會影響財運或者夫妻之間的子嗣之類的,反正是一些閑聊八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真不真的杜薑不知道,不過這麽背後說人杜薑還是不習慣,於是也就沒接話。


    錢美麗見杜薑不吭氣,也就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晚飯的事,“晚上吃餅吧,上次種的韭菜如今長出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是做韭菜餅應該是可以的。”


    “行呀,我給你打下手”,廚藝平平的杜薑當即承包了燒火的事情。


    等她將灶膛內的火點燃,這才有心查看火柴盒裏的火柴,看著還剩下幾根的火柴盒,杜薑仰頭看向對麵和麵的錢美麗,“錢姐,火柴也不多了,咱們什麽時候休息,廚房的調料也用的差不多了,要補充一下了。”


    錢美麗從麵盆裏抬起頭,迴頭看了眼杜薑舉起的火柴盒隻覺得頭大,“不做飯不知道柴米貴,如今一做飯才知道啥也是需要花錢的,不過沒鹽還真是不行,鹽可是必須的調味品,其他的都可以沒有,就這一樣不能沒有,這樣吧,等一會吃飯咱們問一下霍大哥,我記得這個月還沒休息,地裏的活今天也都忙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應該就是打麥子、晾曬這些了,估計能休息一天。”


    “那行,等一會問問”


    倆人正說著的時候,知青點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以霍陽為首一人依舊是背著一大捆的柴禾。


    雖然人人背上都是一捆,但明顯霍陽的比起其他人的要多了一圈還多,而其中最小的當屬賀解放的那一捆,沒辦法自詡讀書人的他最是不愛幹活,即使幹了每次都是嘟嘟囔囔的。


    明明活也幹了,苦也受了,卻因為言語之間的抱怨和嘟囔讓自己做事的形象大打折扣,讓杜薑都不知道說這人是懶還是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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