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聲效的話,定然是“轟”的一聲。


    看著李紅軍那紅的甚是明顯的臉頰,以及向耳朵蔓延的趨勢,果不其然不出兩秒,連耳朵帶臉都紅了起來。


    “我…我…”


    看著羞澀而扭捏說不出一句話的李紅軍,杜薑有些心累,這是純情還是看對眼了?


    “那個你什麽情況,要是方便的話我和杜大娘說一下”,想到杜大娘連帶的任務,杜薑為了自己的公分和不被下絆子隻能硬著頭皮往上,“那啥我不是撮合你們,我就是問問,畢竟你也知道她是會計媳婦,而且又在咱們隔壁,我那個…”


    “咳咳,我懂我懂”,李紅軍總算是恢複了過來,不過臉頰和耳朵依舊很紅,“那啥我家兄弟六個,我是老五,家裏條件一般,除了我大哥頂了我爸鋼鐵廠的工作外,其他幾個哥哥弟弟都在打零工,所以我就下鄉了,下鄉前我爸媽說要是遇見好的上門也沒問題的。”


    這話一出,就連從不八卦的霍陽都看了過來,可見李紅軍說的這席話有多驚駭,畢竟上門這種事即使在村子裏也極少,除非是真的過不下去,才會考慮這種,像李紅軍這種上完初中識字的簡直是屈指可數,就像鄉下識字的姑娘一樣稀缺,就算有也是為了嫁到城裏去亦或者家裏的條件好可以供得起。


    “嘖嘖”賀解放嘖嘖了兩聲,不過他說話向來討人嫌,所以眾人聽著他的感歎聲而誰也沒理他。


    不過賀解放這人許是看的開亦或者已經習以為常,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對,依舊嘀嘀咕咕的說這話。


    其他人除卻霍陽外則是圍著李紅軍嘰嘰喳喳的調侃著,什麽“杜大娘家裏的條件好”、“甜妞長相不差”、“你爸媽看的真開”、“你有福了”之類的話,讓李紅軍原本就紅的臉則是更紅了。


    霍陽看著這邊的鬧劇,扭頭瞅了眼依舊因為李紅軍的話而震驚的迴不過神的杜薑,不知怎麽的他的眼角有些控製不住的抽搐了幾下,隨後無語望天。


    不知過了多久,杜薑才恢複正常,看著腳下通往山腳的這條路,再看看前麵勾肩搭背的李紅軍、許知州他們,杜薑覺得自己的三觀有些衝擊,如此清新脫俗的入贅,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過緊接著這些就和她沒關係了,因為她在地上看到了節節草,許是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上麵掛了些不知是雨珠還是露水的透明液體,顯得鬱鬱蔥蔥的節節草更是生機勃勃了。


    看著株高將近三十厘米左右錯落在雜草中的節節草,杜薑停下腳步彎腰將離自己最近的一株連根拔了下來,得益於地麵的潮濕很是容易,湊到眼前看著底下那黑褐色的叢生的根莖,杜薑的眼底閃過一絲明亮的光,隨即歸於平靜。


    隨即杜薑手腳麻溜的將附近的節節草都拔了出來,許是村裏人不認識亦或者著其他緣故,不過倒是便宜了杜薑。


    握著手裏的七八株節節草,看了眼遠處的霍陽一行人,杜薑加快了腳步。


    被雨水濕潤的土地此時格外的泥濘,不一會不僅是杜薑,就連其他人的腳底都沾了厚厚的泥,以至於行走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許是擔心上山的路不好走,霍陽並未帶著大家走的太遠,距離山下幾百米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附近的野菜基本上都被本村的人采摘的差不多了,隻有一些漏網之魚,不是長勢老就是出芽晚,不過杜薑也不嫌棄,蹲在野菜邊上,挨著地表用指甲掐斷一根根野菜,徒留根莖在土地裏,等待下一茬的采摘,畢竟是草本生植物,細水長流才是常態。


    附近被雨水打落下的枯枝爛葉帶著水汽,雖然此時已經被陽光曬了一上午,但底層依舊有些泥濘。


    為了不弄濕衣服,眾人將其整理歸成一堆,隨後用附近的枝條或者椰藤條捆綁起來。


    “迴去吧”,發話的依舊是霍陽,其他人對此習以為常,亦或者臣服於那氣勢之下。


    注意到霍陽看過來的目光,杜薑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表示道,“霍哥,我收拾好了。”


    “嗯,走吧,你走中間”


    杜薑聽話地點了點頭,待賀解放、李紅軍他們往下走後,也抱著野菜跟了上去,至於霍陽也走在了末尾。


    上山容易下山難,路很滑,杜薑走的很小心,不過前麵的賀解放就那麽幸運了。


    於是當他們迴到知青點的時候,賀解放的鞋上褲子上滿是泥濘,手肘和半邊臉頰也沒能幸免,那邋遢的模樣看的錢美麗半張臉直抽抽,在對比了一下其他人的幹淨程度,忍不住開口發問,“你這是踩泥坑去了。”


    沒辦法,雖然其他人的腳上也滿是泥濘,但起碼沒有弄到臉上褲子上啊!


    賀解放尷尬地撓了撓頭,額,他貌似忘了手肘的泥,於是在錢美麗沒眼看的目光中,他的腦袋也淪陷了。


    錢美麗這次是真的沒眼看了,看著已經在用枯枝刮泥的其他人,強忍著嘴角的抽搐說道,“傻笑著幹啥,還不趕緊的收拾”,說完也不在看賀解放,而是將做好的飯端到正屋,杜薑見狀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至於那幾株節節草則被她放在了窗戶台上晾曬。


    等眾人依次落座吃飯閑聊時,李紅軍的八卦再次被擺到了飯桌上。


    看著李紅軍再次紅到冒煙的臉頰和耳朵,杜薑忍不住在心裏嘖嘖了幾聲。


    而作為除杜薑外唯一的女性,錢美麗的反應和當時的杜薑別無二差,她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就連臉上的神情都古裏古怪的,似是想到什麽她的神情極為的狐疑,“那個李紅軍,你入贅…那個想清楚了嗎?”


    這話問得好似明天就要辦喜事似的,要知道杜大娘當前也隻是問問好吧!


    “那個要是相中了就可以,我爸媽說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李紅軍一臉的羞澀,搭配上那莊重的國字臉甚是心塞,起碼杜薑就覺得無法直視,她強忍著抽搐連忙低下頭去,來個眼不見為淨,不然她這一眼麵可真就白搭了,咽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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