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恆出門沒多久,陸平就到了他院子裏。


    “恆兒,恆兒。逆子!”陸平找遍了整個小院,也沒找到陸恆的身影。


    “這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別的公子出門哪個不是前唿後擁的一大堆仆人護衛,就他帶著一個小丫鬟到處跑。”


    陸恆之前也不喜歡帶著一群人出門,不過之前他都是去調戲婦女,而不是強搶民女,自然不會帶人。


    陸恆反正也沒什麽要緊的事,就帶著盼夏在城裏逛了起來。雖然從盼夏的記憶中見過一部分,但還是親眼看得仔細。


    “這位大哥,我想買些草藥,不知這城裏何處有賣的。”


    “買草藥得去城西集市上。”


    “多謝。”


    陸恆在路上買了一本介紹藥材的書,邊看邊走,又逛到了城西,一座挺氣派的樓宇迎麵而來。


    “百草樓,這應該就是賣草藥的地方了,不過我們先逛一下這些路邊的攤子吧。”


    陸恆突然想到看過的那些小說,在這些小攤上,主角肯定是要撿漏的,以陸恆的見識,若真有漏可撿,那一定瞞不過他的眼睛。


    隻是逛了快一半了,草藥確實買了很多,陸恆挑的也都是品質好的,但是像主角那樣撿大漏的,什麽百年烏木其實內部被雷劈過成為了雷擊木,什麽攤主有眼無珠,以為是劣質的藥材,其實是經過變異的。


    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把這些地方全都逛完了,陸恆才去了百草樓。


    樓裏的客人一點不比外麵少,空間更小了,反而顯得更熱鬧。令兩人有些驚奇的是這樓裏也有擺攤的。


    陸恆到那些攤位上逛了逛,這裏的質量是要比外麵強一點,但強的有限。


    這時他看到一個攤子前兩個人吵了起來,本著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心態,陸恆走了過去,和廣大群眾一起圍觀。


    “這是我先來的,就應該歸我。”


    “你先來的你付錢了嗎?那要你這樣說,我以後每天第一個到這百草樓,然後見到別人買了好東西就橫插一腳,說我先來的。你覺得這樣能行嗎?”


    “我已經和攤主談好價錢了,橫插一腳的人是你。”


    “談好價錢又怎麽了呢?還是那句話,你付錢了嘛?再說了,我出價比你高,你問問攤主願不願意賣給我。”


    陸恆看了一會兒,原來是為了一株藥材爭起來了,陸恆擠到人群最前頭,看向那株藥材。


    這藥材有點不對勁吧?年份完全沒達到。兩人爭奪的是一根烏露花杆。陸恆見這花杆根部斷裂處隱約有一絲金色,立刻明白了兩人為何而爭搶了。


    正常的烏露花杆通體烏黑,折斷采下後會有露珠一樣的汁液滲出來,所以叫做烏露花。而品質最好的千年烏露花的花朵是金色的,花杆雖然仍是烏黑,但其內部也是金色的。這兩人定是以為這是一朵千年烏露花,而攤主沒認出來,正好讓他們撿個漏。


    但真實情況哪裏是這樣,這花杆裏明明就是塞進去的一條金絲,兩人還以為自己能撿漏,其實是要當冤大頭了。都以為自己懂藥性,火眼金睛能識破本質,實則是被人故意露的破綻騙到陷阱裏了。


    雖然兩人是貪心作祟,陸恆無意幫助他們,但他也不想讓這樣的攤販繼續造假,於是擠到兩人麵前。


    “這烏露花杆我要了!”


    攤主見還有冤大頭過來,臉上堆滿了笑,這下可以繼續提價了。但是他又裝作懊惱的樣子,“這位爺,這兩位還沒吵完呢,您又來了,這可讓我怎麽決定啊,到底是賣給誰呢?”


    “賣給我。”陸恆毫不客氣,打開折扇搖了搖。


    “你誰啊你?沒看見我們兩個在商量嗎?你憑什麽又插一腳。”


    “怎麽,你們倆付錢了嗎?”見兩人不迴答,陸恆繼續說,“沒付錢是吧,那這藥材就還是這位攤主的,我憑什麽不能競價。”


    “你不懂先到先得的道理嗎?”


    “要你這樣說,我以後每天第一個到這百草樓,然後見到別人買了好東西就橫插一腳,說我先來的。你覺得這樣能行嗎?”


    “你,你...”你竟然用我的話術對付我,這人不好意思說話了。


    “兩個窮鬼,也配和我爭?”陸恆故意譏諷兩人。


    “你有錢,你能出多少?”


    “你出價多少?”陸恆反問道。


    “我出一百兩。”這一百兩已經高於一般的百年烏露花杆價格了,但是千年烏露花的價格是要翻個一百倍的,沒有七八千兩拿不下來。


    “那我出一百零一兩!”


    “你故意找茬是吧?”


    “是又怎麽樣?”陸恆囂張地揚起了下巴,用鼻孔看人。


    “好,那我出一百零二兩。”


    “我出一百零三兩!這花杆我要定了!”陸恆突然抓過烏露花杆,那人也急了,兩人就要爭搶起來。


    攤主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的,生怕這兩人一不小心把花杆折斷,露出金絲,於是他向另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也加入了戰局,但是動作輕巧,小心翼翼地護著花杆。


    陸恆見狀才明白,原來這人也是個托,攤主故意讓他來爭搶,方便提價。


    陸恆一使勁,在爭奪中將花杆拍在柱子上,“啪”花杆斷了。攤主不忍地遮住了眼睛,想著如何脫身。


    “這花杆斷了,怎麽還掉出一根金絲來?”陸恆將金絲從地上捏起。


    那最開始和攤主講價的人立刻反應過來,“好啊,原來這金絲是你塞進去的,我還以為是千年份的。”


    那那和爭搶的人突然給攤主說話:“不過是你自己太貪心了而已,雖然我也懊惱這不是千年烏露花,但可不會像你一樣怪到別人身上,指揮當做自己眼拙。”


    陸恆指著他說:“你還在裝好人,別以為我沒看到剛才攤主給你使眼色,你是個托,和攤主一起來騙人的。”


    “你不要亂說!小子,說話要講證據,無憑無據就想汙蔑我。”這人要證據,那陸恆還真拿不出來,畢竟也沒有監控。


    “那好啊,報官吧。我看看這官差是願意聽我這陸家的公子,還是聽你的。”陸恆也不糾結,你仗著沒有證據,那就怪不得我仗勢欺人了。


    “誒,別。”這人又開始服軟了。


    鬧得更大了以後,百草樓的人終於來了,將兩人趕走,又說是他們管理不嚴,給陸恆和另一人打了九折作為補償。


    陸恆把剩下所需的藥材也都買齊,就帶著盼夏迴家了。


    迴到院中,陸恆找來洗澡用的大木盆,將玉瓶中的三種妖獸血液往裏倒了半盆,以不同的比例混合,然後將這些血液放在一旁。


    他又到廚房找了個砂鍋,將藥材和九鳳血液混雜在一起,熬了小半天,鍋中隻剩下一些粘稠的膏狀物,陸恆將其裝在小碗中帶走。


    “好了,盼夏,接下來我要一直修煉。每隔一天,你就將這三瓶血液,按一比一比三的量,重新配置半盆,然後給我加到盆中。”陸恆有些不放心,又拿來紙筆。


    “記住了,雷鳴獸是一,青石虎是一,鐵臂山魈是三。不用十分準確,大差不差就行。”


    “記住了。”盼夏拿過單子。


    這時陸平過來了,“恆兒。”陸平進門就見到放置在房中的澡盆。


    “你這是要煉皮了?堅叔給我說了,你要了些沒有配方的血液。我跟你說啊,這獸血不能隨便自己配的。要是單一的獸血,可能與武者不契合,但造不成大影響。可這混合之後,一不小心危害就大了。”


    “你三叔小時候就是特別調皮,不聽我們的話,自己偷偷亂配獸血,結果現在背上還有一個大疤。”


    “我知道了,我有把握的,這是我之前買到的一個方子,不是我自己配的。”


    “從誰手上買的?有沒有檢查過?”


    “從一個獵戶手上買來的,當時遇到他的時候,他受了重傷,我買下這個方子,出錢給他治了傷。這方子也驗證過了,沒有問題。”


    雖然陸恆這樣說,但陸平還是有些不信,“那這又是什麽?”陸平指著旁邊黑乎乎的藥膏。


    “這是那個獵人的另一個祖傳藥方。這個你可以抹在身上試一下,見效挺快的。”


    陸平遲疑地用食指沾了一點藥膏,然後聊起自己的長袖,抹在手臂上。


    “哦嘶!”陸平毫無防備地感受到了一陣劇痛,但是他隨後又感受到了一股清涼的氣息透過自己的皮膚。


    “也許這個有用,但是這麽疼,你受得了嗎?”陸恆之前都是嬌生慣養的,十幾年也沒受過什麽苦,這藥膏的疼痛感十足,他擔心陸恆受不了。


    “放心吧,我能受得了。我都快二十歲了,再說現在我已經洗心革麵了,之前基礎太薄弱,要想追上那些天才,就像宇文赫將軍一樣,必須得吃苦。”陸恆趁機提了一句宇文赫,想試探一下陸平的想法。


    陸平果然突然嚴肅下來,“恆兒,這些朝廷派來的人,你一定要提防著,知道嗎,不要離他們太近。”


    “我都懂,好了,我要修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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