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我來吧。”


    “省著點星能!”


    “待會看準機會,盡可能射中麵部。”


    陳亦將張凡的射擊攔了下來,他已經感覺好了很多,胸口也不似剛才那般悶的厲害。


    提刀再上。


    這次陳亦有了準備,盡可能避免與異變正麵硬碰。


    不僅僅是為了提防那種爆發式的攻擊,更重要的是,此時陳亦的意識強度,即便在九月意識牽引的加持之下,依舊隻能維持在28級。


    狹小的空間裏,陳亦不斷閃避。


    好在意識強度所帶來的反應能力不會下降。


    異變雙爪亂舞,毫無章法,即便身型占優,依舊是摸不到陳亦一下。


    “嘭!嘭!......”


    周旋許久,張凡終於找到了機會。


    異變的前額防禦驚人,這已經在陳亦之前的進攻中被證實。


    頸部、四肢,即便中槍也不致命。


    故而陳亦需要的,是張凡能直接命中異變麵部。


    兩顆彈頭,一顆從異變嘴角位置射入,另一顆正中異變左眼。


    “吼!......”


    本就被陳亦繞圈式的糾纏給弄的焦躁無比,此刻又被突如其來的彈頭命中。


    異變那可憐的智商隻能讓它發出一聲怒吼,卻是毫無辦法。


    陳亦自然也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


    當下,學著狗子的戰鬥方式。把唐刀當做軍刺,狠狠地刺進了異變另一隻眼睛之中。


    光是刺入還不放心,陳亦全力讓唐刀在異變腦中攪動,以確保其能夠迅速倒下。


    “唿!......”


    異變這次死的很幹脆。


    結束戰鬥的陳亦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次意識中疲憊感洶湧而來,還不待陳亦調整,意識附著已經自動解除。


    從最初四人的防禦地點,到如今重迴肉球的位置。這短短三十餘米的距離,是陳亦有史以來經曆過強度最高的戰鬥。


    “亦哥,沒事吧?”


    張凡走到陳亦身邊關切的問道。


    除了被一路拖著的聶沉,他是唯一全程目睹戰鬥過程的人。


    雖然他是遠程支援手,可對於手中槍械的威力他比誰都清楚。很難想象,29級的陳亦,究竟是怎樣撐過這被異變填滿的三十米。


    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時解除意識附著的陳亦甚至無法憑借自己站穩。


    “沒事,就是有些累!不用擔心。”


    每當意識附著時,那種“距離感”都會將疲勞淡化些許。而過度使用星能帶來的疲憊感也都是發生在次意識之中。


    可是被迫解除意識附著,迴歸的不僅僅是次意識,也包括那猶如海嘯般襲卷而來的濃濃困意。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陳亦強迫著不睡過去。


    未雨和狗子還在抵擋異變,張凡也轉身繼續提供支援。


    好在肉球沒有什麽動靜。


    陳亦還是賭對了。


    但是現在的局麵卻不是陳亦想要的,或者說不完全是。


    按照陳亦的打算,此時背靠肉球,四人單單抵禦一麵異變的進攻。


    峽穀的寬度決定了同時隻會麵對兩隻異變。


    那麽他們四人將可以輪流獲得喘息的時間。


    可是方才異變的爆發一擊,他已經受傷。加上過度的使用星能。


    陳亦不知道,自己還要多久才能重新站起來加入戰鬥。


    看著眼前正全力抵擋異變的三人,陳亦知道,也許下定決心的時候到了。


    “狗子,小心!”


    未雨將正欲攻擊狗子的異變逼退。


    為了保持星能能夠得到補充,一直都是身手靈活的狗子在找機會挖掘屍體內的星能體。


    但人的注意力不可能永遠高度集中,人是會累的。況且狗子的意識強度隻有22級,在經過高強度的戰鬥過後,狗子已經時不時需要未雨來幫助解圍。


    “張凡,星能體!”


    狗子在未雨的幫助下完成了屍體的處理。


    最大的星能體給了張凡。他聽出來了,才不久之前,張凡開槍的頻率明顯低了很多。


    將剩餘的星能體快速扔到未雨腳下,狗子再次加入了戰鬥之中。


    這一切,坐在三人身後的陳亦都看在眼裏。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說硬皮目才是最難纏的異變。


    力量不突出,速度也不突出,又沒有巨型目的大麵積破壞力,更沒有靈智目的戰鬥智慧。


    單個的硬皮目可能不明顯,可是身在包圍之中,硬皮目一但擁有了數量優勢。


    那麽就會造成一個可怕的結果:星能無法補充。


    如果這些異變都是急行目,陳亦相信以他們四人的擊殺速度,完全不用擔心星能的消耗,甚至他們需要擔心的是星能會產生堆積。就像之前陳亦第一次遇見半獸人時的那場戰鬥一樣。


    可麵對硬皮目,同樣的戰鬥力,他們需要付出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星能才能斬殺同等數量的異變。


    星能補充沒有增加,消耗卻是指數級增長。


    時間一長,硬皮目便會將他們活活耗死。


    “九月,你同意嗎?”


    陳亦低聲的問起了九月,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嗯,我沒有問題。”


    九月的電子音如往常一般,沒有什麽變化。一直以來,陳亦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


    艱難的站起身,陳亦需要再靠近一些。


    現在,陳亦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那麽想要打破眼前的局麵,隻有一個辦法。


    讓九月的意識牽引徹底釋放,同時作用在未雨三人的身上。


    雖然九月必定會暴露,但和眼前大家的生命比起來,這些都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再說,九月不是一直都想當大爺嗎?


    想到當初九月的幻想,陳亦甚至輕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未雨他們認識九月之後會不會喜歡九月。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陳亦歪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聶沉。


    既然要將九月的能力展現,那麽聶沉的命必定不能留。


    無論陳亦的心中多麽確定聶沉會死在緩衝區,但九月的存在決不能讓聶沉看見,哪怕是注定要死的聶沉依舊不行。


    “陳亦,你要幹什麽?你保證過不殺我的!”


    聶沉看著走向自己的陳亦驚恐的喊道。


    他認得陳亦的眼神,那種毫無波動,不帶有任何思想的眼神。


    這種看上去甚至算得上麻木的眼神,他聶沉再熟悉不過。


    每當他玩膩了某個女人,也同樣是帶著這種眼神奪取對方的生命。


    這是一種完完全全看待死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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