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猶豫,砍它。”陳亦不懂機械生命,天知道他們會不會對一把椅子起殺心。


    不過一把椅子對現在的陳亦來說倒是無所謂,何況是在關於意識的問題上。


    唐刀通體全部用e級合金塑形而成,比一般的唐刀要長。刀刃大概在90cm左右,因是用合金製作,在剛度和強度上受到了增強,因此通過減少厚度減輕了整體重量。刀柄的部分陳亦特意進行的細微處理,使得刀柄略顯粗糙,不至於脫手。整把唐刀接近1.2m,將近30cm的刀柄使得既可以單手也可以雙手持刀。


    陳亦將刀抽出刀鞘,成雙手持刀,用盡力氣一刀向椅背砍去。


    椅子就是一把很普通的椅子,自然是受不住陳亦全力一刀。唐刀深深的劈進椅子的靠背,大約劈開了有三分之一的位置。當然,此前陳亦連殺雞都是通過資儲局的遠程操縱杆,這全力一刀大半功勞是歸e級合金的,剩下一小半中還要帶上九月塑形時的精確,讓這刀刃額外的鋒利。


    陳亦抽了半天才把刀身從靠背裏給抽出來,他沒感覺出有什麽不同。正要開口的時候,九月便說道。


    “再砍一次,這次如果出現不一樣的感覺不要驚訝,就用盡全力劈就行。”


    聽到九月的話,陳亦隻好再次將唐刀舉起。


    這一次陳亦剛剛舉起唐刀就明顯感覺到不同。


    人們通常在做夢時偶爾會出現以第一人稱看電影的感覺。就像是你“附身”在了夢境中的某個人身上,通過他的眼睛去觀察發生的事情。


    此時陳亦的感覺就與此很像。不同的是他在作為旁觀者的同時依然可以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控製。按理說人的意識在自己體內時,自然能如臂使指的控製身體,這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可此時不同,陳亦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與自己的身體出現了“距離感”,就像自己的意識是外來的,而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不在家一樣。


    並且,唐刀在他的感知中明顯的出現了可控感,這同樣也不用於人抓著木棒揮舞。而是即使唐刀已經在下落的過程中,陳亦依舊感覺自己能讓唐刀加速或輕微的改變方向,那是一種人在尚未盡力時的感覺。就像揮舞棍棒時沒有盡力,依然可以在過程中進行修正。


    因為第一次感受這種意識分離的感覺,陳亦不免有些不得其法,下意識的就想讓唐刀進行加速,從而獲得平日的“盡力感”。


    從陳亦出現這種感覺到恢複正常,這中間隻是揮動唐刀的過程,可以說就在一瞬間。


    伴隨著意識感官的恢複,陳亦手中的唐刀同樣也劈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想要兩次劈砍都完全劈在一個位置必然需要通過練習,天生就能做到的人不是沒有,但陳亦顯然不在此列。


    可即使沒有沿著先前的痕跡,這一次唐刀,或者說是陳亦的劈刀也表現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破壞力。


    就像是寶刀切豆腐,唐刀幾乎像是沒有阻力一般,絲滑的將椅子劈成了兩半。


    唐刀是鋒利的,但陳亦有多大力氣他自己清楚,他不可能像是武林高手一樣將椅子一刀兩半,這顯然就是九月口中所說的不同。


    一時間,陳亦看看自己手中的唐刀,再看看九月,這發生的一切讓他現在有些愣神。


    “九月,你是知道那種感覺的對嗎?這就是你說的關於意識的部分?”


    陳亦緩過神,自然是要詢問九月的。


    “當然,我很清楚。剛才對於意識的運用我稱為意識牽引。”


    “意識牽引?你接著說,用你自己的聲音,別學人裝高深。”自從吸收完150個星能,陳亦總覺得九月變得也太像“人”了一些。


    九月眨了眨他那雙泛著藍光的電子眼接著說道:


    “你們人類通過你們的方法將自己的意識附著在別的物體上,雖然怎麽做到的我不清楚,但其實和意識牽引很像。”


    “我通過神經元可以對你的意識強度進行增強,因為你目前沒有鍛煉過自己的意識,所以這種強度暫時表現出的是對你意識的牽引”


    “在剛才那一刻你的一部分意識已經附著在了唐刀,同時,因為一個意識無法同時出現在兩個生命體上,所以依然是在身體的意識為主,附著在死物上的意識為輔。”


    “你所感到與自己身體的距離感就是因為一部分的意識已經分離,這種感覺以後你習慣了就好。”


    九月的解釋不難理解,陳亦與剛才自己的感覺相互印證,很容易就明白了九月的描述。第一次的意識分離與附著,那種奇妙的感覺讓陳亦有種再試幾次的衝動。就像一個人突然具備了一心二用的能力,自然忍不住要再嚐試。


    “九月,你是怎麽辦到的?人類也可以嗎?”


    “星能,通過神經元與星能。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你們人類不可能。人類的生命結構注定能夠控製自己的意識已經是極限。”


    不得不說,現在的九月所表現出的樣子確實有很大不同。如果說以前的九月是一個生命,那麽現在的九月就是一個智慧生命。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除了表達欲望和目的以外,現在的九月可以頻繁的與陳亦進行非指令式交流。也就是人們俗稱成的“與聰明人聊天”。


    剛才陳亦想問的便是有沒有可能其他人能夠像九月一樣幫助他人進行意識附著,或者說潛台詞是自己的意識有沒有可能被他人所控製。很顯然,九月看出了陳亦的心思,很明確的打消了他的疑慮。


    “你剛才說你隻是對意識的強度進行增強?意識也是有強度的嗎?”


    “沒錯,隻要是生命,具有主觀意識,那麽就會存在強度。按理說如果你的意識可以自行完成分離進行意識附著,那麽我的作用僅僅是能夠增強你的意識強度。但現在你不能自行完成,所以表現出來的便是你的意識在我的幫助下完成剛才的一切。”


    “雖然表現不同,但內在原因是相同的,都是意識強度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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