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奧斯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唿:“尤先生帶來的俘虜威廉當真是幫了我大忙啊,他的到來,極大的改觀了群眾們無聊的生活,現在,《真實故事》已經成為了最火爆的電視節目了,尤先生功不可沒啊!”


    “嗯嗯啊啊說的對啊哈哈。”根本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麽的尤本偉尬笑著迴道:“迪大人安撫完群眾了?”


    “害,我接到雜市街有恐怖襲擊的信息後,趕路到一半就又接到信息說血舞之影把敵人砍完了,損失不大,我就不必到現場了,迴來休息也好。”


    “哦,看來挺巧,對了,迪大人,我有一個問題。”


    “尤先生請說。”


    “四位王侯,到底是那四位?”


    “我,已死的摩辛,宇宙第一的艾洛依絲,伊森。”


    “伊森是誰?怎麽存在感這麽低。”


    “因為他根本沒有野心,對外的宣稱是你們三個鬥,誰打贏了他歸順誰。”


    “牆頭草的下場一向不好。”


    “不,他不一樣,伊森這人興趣很奇怪,他覺得地下藏著科技發展的關鍵,找到關鍵就能掌握時代,所以他大半的精力都用於探索下水道,我不知道他有朝一日能不能找到,但下水道確實已成為了他的天下,假如哪天統一全城的新聖王要清算伊森,也完全不可能在地上找到對方。”


    “原來如此,傑裏高是個死變態。”本偉沒頭沒臉地來一句。


    “啊?真的嗎?”迪奧斯懵了一會兒,隨即歪頭。


    “稍等,容我思考一會兒。”尤本偉一麵思索,一麵走出實驗室。


    傑裏高這老狐狸曾經交代過,他在四位王侯中暗地裏投賞了一名,艾洛依絲不靠譜,摩辛早就名花有主,迪奧斯剛也試探過,對方的反應是莫名其妙,很正常。排除之下,暗中歸屬於磐石陣營的就是這位伊森。


    牆頭草的做法,在地下藏私的措施,都很像是那位城主能幹出的事。


    至於向地下尋寶應該是個幌子,主要目的就是在被吞並後還保留實權,地下確實有些東西,但肯定沒寶貝,在一大堆能用的和不能用的機械堆裏麵,還能有第二個械護者不成?


    奇怪,那自己通過下水道來到地上時怎麽沒見過這方勢力的人。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安利並殺掉她,以對方的心計,藏在暗處不可能隻是想躲藏活命,極有可能是在醞釀什麽計劃。


    她會在哪?她最有可能在哪?


    低頭思索間,尤本偉不小心撞上了位托著盤子的女傭,一時間,白瓷碗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對不起,客人,我晚上一直聽不知哪傳來的雜聲,白天打不起精神。”女傭歉意的說,兩眼掛著黑眼圈,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尤本偉並未被撞倒,聽此,若有所思地問道:“什麽時候,具體什麽聲音?”


    “半夜和淩晨時分,應該是地下傳來的叮當聲。”


    本偉呆滯了幾分,一道閃電從他的腦海劃過。


    他好像懂了!


    急切地迴頭,尤本偉跑迴實驗室,抓住正在銘刻卷軸的奧古斯,快速問道:“你的實驗室隔音很好,並且你經常在這裏而不迴臥室睡覺,對不對!”未反應過來的奧古斯呆滯的點了點頭:“我根本沒臥室……”


    轉頭看向斯芬與戈明澤,本偉深吸了口氣,強作平靜道:“我現在去伊森那邊看看,你們明天來找我,記住,明天淩晨。”


    “好噠。”“是。”


    “尤先生你這是……”迪奧斯疑惑道。


    尤本偉直視對方:“迪奧斯,想不想再抓一次絕望教會的人?”


    關於安利在幹什麽,尤本偉已經懂了。


    剛剛獲取的線索,其實都是在導向一類事物:地下。


    現在複盤一下,本偉能發現很多不對。


    安利工於心計,城內的羽鴉衛會控製不過來?


    若能控製羽鴉衛,又為什麽會讓他們進行幾乎無意義的騷擾?


    那是因為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左右明麵上的戰局,摩辛已死,迪奧斯和德利斯吞並領地是板上釘釘的事,羽鴉衛攔不住的。


    除非能悄無聲息地殺死兩位王侯之一,讓局麵變得更亂。


    那麽,什麽方法可以讓羽鴉衛出現在王侯守衛森嚴的宅邸內?


    老bj的法子——那叫一個地道!


    但這方法有缺陷,挖掘地道會產生聲音,且難以準確定位。


    所以迪奧斯府內必空有內奸,不僅界定了方位,還傳出了消息:奧古斯的實驗室有隔音功能。


    這樣,會熬夜做實驗的奧古斯聽不見開鑿聲。


    那會熬夜批文件的迪奧斯又是怎麽屏蔽的呢?還記得奧古斯叨叨的嗎?


    “迪奧斯為了搏一個好名聲,肯定是要去現場安撫平民的,一天來迴趕三四趟,經常不在府中,特別是晚上。”


    特別是晚上!


    這當然就是安利控製羽鴉衛的表現了。


    那這些又和伊森有什麽關係呢?伊森王侯的勢力在地上的控製範圍很小,但地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天下。


    在下水道挖掘地道,一定繞不過對方。


    所以同樣在下水道的安利與伊森,一定有著非常激烈的交鋒,不然尤本偉在下水道裏的短暫時間中,也不至於一個人也沒有見到。


    要麽兩個人還在打,要麽伊森已經給淦廢了。無論如何,尤本偉都該去看看。


    ——分割線——


    剛一走入伊森的領地還沒多久,尤本偉就看到位穿著軍裝的年輕士兵向自己跑來,麵色惶恐,沒有敵意。


    “血,血舞之影大人,伊森先生,請你來他那坐坐,請跟我來。”


    本偉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迪奧斯你學學人家,和你見麵還要本血舞之影親自問路找上門,要不是門口蹲著取卷軸材料的奧古斯,尤本偉估計還得鯊進去。


    這麽殷勤的請自己……看來伊森還沒被安利弄死,局勢沒那麽壞。


    穿過幾條大街,從明麵上的王侯府中打開地下通道,又在四通八達的鐵鋼長廊中行了十幾分鍾路,終於到了目的地。


    “門後便是伊森王侯。”士兵躬身道。


    尤本偉把握住門把手,停頓了半秒,打開鐵門。


    房間中央擺了張桌子,兩張椅子相對而放,伊森坐在其中一張上,身體緊繃。


    見到他來了,伊森條件反射般跳起,走了一步,伸出手來:“你來了。”


    而尤本偉此時,仍然握著門把手,對方伸出的又掌,離自己足有兩米遠。


    “不必多禮。”無語的本偉憋出一句。


    伊森呆了呆,搓著手,賠笑道:“說的也是……”


    關上門,兩人落座。


    “傑裏高和你是什麽關係。”尤本偉開門見山。


    “他是投資我的人,也救過我一命。”伊森迴答道,突然想起什麽,猛地站起——


    “我不喝茶。”


    ——然後又坐下。


    尤本偉直視了他一瞬,不動聲色道:“安利在與你在地下交戰?”


    “啊,嗯,是的。”伊森低頭道,神情掙紮。“我的壓力很大。”


    “看得出來。”本偉點點頭。剛才對視的那一眼,伊森的眼中有恐懼,不安,還有一絲歉意。


    對誰的歉意?


    “我也要對付她,都是磐石之城的人,幫我找到她的方位,我會殺掉她。”


    “我……我這裏……”


    “啥?”


    “傑裏高大人給我的關於安利的情報!我這裏有。”


    “怎麽用倒裝句呢?伊森。我都不用。”尤本偉微微笑道。“在哪裏?”


    “傑裏高大人說,被旁人看了就有失效的風險,所以我放在了密室,自己也沒看……”


    “帶我去吧。”


    “好,好的。”伊森霍的站起,椅腿發出地麵發出“刺啦”一聲。


    兩人離開了房間,繼續向長廊深處走去。


    隨著深入,陰濕的氣息漸漸湧起,鋼鐵牆壁稀疏,頭頂的燈光也變得零落。


    這才是下水道,之前見到的不知裝修多少遍了。


    “這裏是戰場麽?”尤本偉餘光瞥見角落紅色的苔蘚,不動聲色問。


    “不,不是,戰場離這很遠,現在還有小範圍的規模戰鬥。”伊森搖了搖頭。


    本偉伸手拍了拍對方顫抖的肩膀,關切道:“辛苦你了。”


    又行了一會路,伊森突然停下腳步:“血舞之影大人……”


    “怎麽了?”尤本偉笑道。


    “其實……”


    “其實你早就給安利打敗了;是她策反了你,讓我去所謂的密室遭遇伏擊是吧?”本偉眯了眯眼。


    “啊?大人你是怎麽……”伊森驚愕道。


    歉意的眼神,帶血的苔蘚,還有時倒時正的語序,真以為自己暴露的不夠明顯啊,尤本偉腹誹道。


    “我……我也不想的。”伊森失魂落魄。“我的妻女在磐石之城,但教會在磐石也有暗子,暗中綁架了我女兒,妻子天天出入城主府的辦公室,肯定是被老狐狸勾走了魂……我不想死,更不想妻女死,我隻能這麽做。”


    本偉直視對方:“你妻女年方……”


    “她大我十歲。”


    “那就沒事了,傑裏高他隻喜歡十歲的。”


    “……女兒的事又……”


    “你怎麽確定的是她?”


    “安利都把她綁過來了!我與妻子異地而居,離別三年,她來看我時,懷裏就抱著剛出生的她……”


    “……我覺得吧,你妻子女兒都別要算了。”


    在昏暗的下水道裏,伊森的腦殼發出代表生機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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