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元首:祝您一切順利。我在淩晨的移動城邦監獄裏給您寫信。


    這裏的情況同苦難囚籠相比,沒有多大區別。


    獄警們耀武揚威、無所事事,犯人們把過剩的精力發泄在打架鬥毆之中。


    至於我,犯人和獄警們待我很——


    威廉對著“很”字沉思了片刻,從枕頭套裏翻出一封泛黃的信,信封上的寄信人是“元首”,收信人是他自己。


    借著囚室外麵的微光,他低聲念著上麵的話。


    【請在監獄內安心蟄伏一段時間,切勿惹人關注,不要惹是生非......您仍是絕望教會的重要間諜,我們仍為您保留一切職位和待遇......隻要您在監獄中表現良好,等到時機成熟,我們一定還您自由,並給予您加倍的補償......】


    威廉讀到這,眉頭一皺:”哼。”教會的那群人反應太慢,都什麽時候了,才把這封信寄到我手裏。


    威廉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把信紙折好,塞進信封,放迴枕頭套裏。


    在同一個牢房的另外一個囚犯迷迷糊糊起了身,口中嘟囔著:“*移動城邦方言*,那麽刺激的夢,居然被一泡尿給毀了......喲,這不是威廉嗎,你又在熬夜寫信了。上周你就寫信,今天你又寫信,你到底是寫給誰的?”


    “這和你無關。”威廉冷冷的迴答道。


    囚犯撇了撇嘴:“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就不能給我們看看嗎?你到底在寫什麽呢?向爹媽要錢?威脅老婆不許出軌?我今天和別人打了賭的,賭注是十根香煙。告訴我你在寫什麽吧。要是贏了煙,我分你一半。”


    威廉語氣中帶了幾分怒火:“非常抱歉,我要求你尊重我的隱私。”


    囚犯笑了笑,嗤笑:“好好好,隱私、隱私。假扮獄警混進苦難囚籠殺人,人沒殺到,自己倒成了囚犯,就這還裝什麽優雅,要什麽隱私?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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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獄警看著點名的隊列,麵前的囚犯整齊排著隊,但好像缺了幾個人:“人都到齊了嗎?”


    有一個囚犯報告:“威廉還沒來!”


    獄警拍了拍警棍:“威廉?他又怎麽了?”


    囚犯誇張化的說:“他出門的時候自己不小心,一頭撞在鐵柵欄上了!”話音剛落,隊列裏的另外幾個囚犯小聲笑了起來。


    “非常抱歉,我去醫務室了。”威廉低著頭趕來。


    獄警將警棍放在了手上:“醫務室?那你摔得不輕啊,“同事”。說吧,誰絆的你?看在你這段時間老老實實的分上,說出來,我幫你出出氣。”


    “並沒有人絆我,我是自己撞的。”威廉額上冒出了冷汗,硬著頭皮說道。


    獄警問道“真的?”


    “真的。”威廉點了點頭。


    獄警將警棍甩在了對方的臉上,厲聲說道:“那就別三天兩頭往醫務室跑!誰不知道你比鐵柵欄還硬,瞎往醫務室跑什麽?”隨即環顧了一下四周:“其他人好好幹活!威廉,你過來,我有別的活派給你。”


    威廉推辭道:“不必了,我就和其他犯人一樣工作就行——”


    獄警吼了一聲:“囉嗦什麽,過來!”


    隨後將背後的東西遞給這位囚犯:“喏,這是桶,這是清潔劑,拿好了,把整個監獄囚室的廁所刷一遍!”


    威廉接過來的動作停了一個,強忍怒火道:“沒問題,如果這是您安排的任務的話。不過,您還沒給我刷子。”


    獄警不懷好意的說:“用什麽刷子呀。你威廉神通廣大,用教會的力量變個鋼絲球出來還不是輕而易舉?去吧!刷完來找我驗收,不幹淨不準吃飯!”


    囚犯頓時都笑了起來,監獄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哈哈、哈——”


    威廉深唿吸了一下,直視著對方,一字一頓道:“如您所願,獄警先生,畢竟此時此地,您才是掌握權力的人。”


    囚犯們被他的氣場鎮住了片刻,過了半晌,一個囚犯往地上啐了口:“呸,被人罰刷廁所,他還裝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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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一個牢房的另外一個囚犯看到對方迴來,關切的說道:“威廉,你迴來了?幹那種髒活,真是辛苦你了。”


    “一點小事而已,沒什麽好在乎的。”大汗淋漓的威廉放下桶,貌似滿不在乎的說道。


    囚犯將一個布包遞了過去:“這是午餐的麵包。”


    威廉罕見的笑了笑:“多謝,瑞克,不枉我上午替你去醫務室打探消息。”


    瑞克震驚了,語氣顫抖:“你不是撞到鐵柵欄,是為我裝病去的醫務室嗎?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好了!所以,我的病怎麽樣......?”


    “那個醫生難纏得要死,我花了一筆小錢才撬開他的嘴。按他說的,你的肝病已經不能再拖了——”


    威廉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但在鐵欄杆外,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敘述。


    “威廉,你又在這裏“交朋友”了?”一位略微有些壯實的囚犯看著他。


    “嘖。”轉頭與他對視,威廉的身板並不孱弱,甚至比對方還要強壯幾分,氣場上完全不怵。


    壯實囚犯威脅道:“你想幹什麽我管不著,但是今天的群架你得參加!”


    威廉搖了搖頭:“抱歉,我沒興趣參與你們的娛樂活動。”


    壯實囚犯狠狠拍了一下欄杆:“沒興趣?你知道我們本地派最近被那幫苦難囚籠派打得多慘嗎?自從你的故事傳開之後,苦難派的人越來越無法無天,這都是你的責任,你還好意思不去?不去就等著吧,下次你再被人叫去掃廁所,我們會給你準備“驚喜”的!”


    威廉搖了搖頭,冷冷道:“不好意思,我不像你們這樣粗俗,無法從這種低俗的暴力中得到什麽快樂。”


    瑞克戳了戳同伴的肱二頭肌,小聲道:“威廉,你還是去吧......”


    同牢房的另一個囚犯也插了句話:“那邊那個叫瑞克的,你才來幾天?我告訴你,離這個人遠點,他可不是什麽善茬。”


    瑞克有些意外,弱弱的說:“不是善茬?怎麽會呢,威廉幫了我不少忙——”


    “切,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另一個囚犯也走了,趕著去參加群架。不忘扭頭補上一句:“威廉,一會兒就開打了,我勸你趕緊過去!遲到了小心我們一起招唿你!”


    威廉聳了聳肩:“如果你們非要我到場不可,那我就去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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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難派的一個眼尖囚犯看到威廉的到來,立刻嚷嚷道:“看看是誰來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嘲笑道:“威廉,你穿囚服的樣子挺好看啊!”


    “獄警當膩了,來與我們同樂了?”


    “哈哈哈哈哈哈......”本地派的囚犯在旁邊小聲道:“威廉,我聽說你能和血舞之影扳手腕,放倒這些人應該不在話下吧?”


    “這是什麽蠢問題。我甚至覺得你在羞辱我。”威廉扯了扯嘴角,不以為意。“區區幾個普通人——”


    【請在監獄內安心蟄伏一段時間,切勿惹人關注,不要惹是生非】


    “……”威廉想到了元首給他的信中的內容,鬥誌蕩然無存。本地派的囚犯高聲說道:“聽見了嗎,苦難派渣滓們,威廉說區區幾個普通人,根本不夠他打的!”


    苦難派的領頭人生氣的說:“好哇,我們倒要看看這個假扮的獄警有幾斤幾兩!我們上!”


    看熱鬧的獄警完全沒有製止的想法,對另外一位獄警說道:“嗬,又打起來了——瞧瞧那是誰?”


    “威廉?”另一位有些高的獄警向遠處望了幾秒。“我賭今天本地派占上風。”


    矮獄警輕鬆的說:“那你就要虧了。我賭a區一點便宜也占不到。”


    本地派的囚犯已經有些著急:“威廉,你在那站著幹什麽,你以為自己是根柱子嗎,打他們啊!”


    “威廉,你這個——”


    “威廉,你*移動城邦俚語*當內奸是吧?”


    苦難派的領頭人見狀笑了起來:“啊哈,本地派的混蛋,你們根本不夠我們打的!你們搬的救兵根本不打算幫你們,等著被打死吧!”


    “打死他們也沒什麽好玩的。”苦難派的“軍師”插嘴道。領頭人奇了:“你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現在這裏最該揍的不是本地派的殘廢,而是這個光說不練的假獄警嗎?”軍師笑了笑。


    此時,戰局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區區幾個普通人,根本不夠他打的”,是不是?”圍著威廉打的一個囚犯憤怒的說。“我現在就看他來氣,他不打我我也要打他一拳——*移動城邦俚語*,我感覺我骨折了......他就是塊鐵疙瘩,打他跟打鋼板沒區別!”


    另一個囚犯舉起偷偷帶出來的武器,怒罵道:“嚐嚐撬棍的厲害!”


    高獄警象征性的鼓了鼓掌:“打得好!打這個沒良心的!”


    矮獄警吹了下口哨:“打不痛他的。”


    “撬棍彎了?!”囚犯傻眼道。


    本地派的囚犯嘲笑道:“苦難派的弱智,這家夥的身體接受過非人的鍛煉,你們不知道嗎?”


    苦難派反擊:“說得好像你們拿他有辦法一樣!再說了,他是你們請來幫場子的,他不出手,你們請他跟請了一尊雕像來有什麽區別?”本地派的人聽到這句話,開始威脅:“威廉,你可想好了!”


    “先生們,我勸你們冷靜。”威廉麵無表情:“我從一開始就沒答應過要加入你們粗俗的鬥毆,站在這裏已經是我對你們最大程度的忍讓了。如果你們還有一點理智,就請給我讓開一條路,讓我離開這裏。”


    本地派的囚犯咆哮道:“你還長篇大論上了?我們請你來是讓你幫忙的,不是讓你觀戰的!”


    “我明白了,你是忘不了假扮獄警的時光,跑這兒來迴憶過去了是吧?吃我一扳手!!”但是沒用,本地派的囚犯手腕生疼。


    “先生們,我沒心情陪你們繼續鬧下去了。你們越是想擊傷我,越是會傷害到自己本就不健康的身體。更何況,在鬥毆中得到快樂,我真的不敢恭維這種品味。身為囚犯已經夠可悲了,而缺乏最基本審美品味的囚犯......嘖嘖嘖。”威廉“殘忍”的笑了笑。


    本地派囚犯徹底暴怒了:“*一連串移動城邦俚語*,弟兄們,我們一起揍他,看他能扛到什麽時候!”


    苦難派眾人傻傻的看著這亂成一團的局麵:“他不是a區的人請來幫場子的嗎?他們自己打起來了?”


    “好像是。”


    “唉,要不是在牢裏,我現在一定下樓買桶爆米花吃。”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看戲?”


    “看什麽戲,不是說了沒有爆米花吃嗎!當然是一起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俚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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