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不要我們把她們趕走?”


    “不用。”


    “那我們先退下?”


    “別。”


    夏佐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覺得洗衣婦這波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也是了,他給中世紀來了點小小的自動化震撼,用珍貴的黑曜石也隻是為了快速度過這段時間的瘟疫,但後麵留下來產物,僅憑水輪也足以讓這些低效洗衣婦丟了生計。


    爽吃屬性點果然是有代價的。


    夏佐突然想到自己的【委托抽取】,似乎在征服麥提那之後就免費了。


    試探性地,他眼睛一轉,小抽幾次。


    【白色委托:洗衣婦在新輔政大臣的黑暗統治下飽受折磨,請幫她們......完成獎勵:感性+1】


    【白色委托:士兵的馬被殺了,請幫他們......完成獎勵:體控+1】


    【銀色委托:城西的農奴被地主壓迫,請幫他們......完成獎勵:理性+2】


    ......


    隻是幾次抽取,密密麻麻的委托出現在他的眼前,雖然給的又雜又亂而且盡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對於夏佐來說,加什麽屬性,都一樣的。


    “玩明白了,先占城市,然後做傳說委托,最後清小問號吃幹抹淨。”搞懂收入來源,夏佐也有底氣不少。


    他神態凜然而嚴肅,目光掃視過周圍的洗衣婦,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洞察一切,在他的注視下,洗衣婦們無一例外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你們想要迴去繼續洗衣服?嗯?”他的視線掃過最前麵的幾個,繼續:“你們所有人都是城市新建的第一批人,這件事有好有壞。”


    “您先說壞處吧。”一個圍著頭巾的女人舉起手,她大概三十歲左右,低著腦袋小聲道:“我們受夠了得不到迴應的祈求。”


    夏佐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開始畫餅。


    “壞處就是你們會很累,比之前還要累,不能懶惰,但我肯定你們的報酬一定比之前高,並且越往後你會越感謝自己的勤奮。”


    聽到報酬高,這些女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三個眼睛亮了起來,有幾個帶著些忐忑,中間有一個身高修長外表漂亮的沒有任何變化。


    沉默半晌,巫師繼續講著:“但是好處,這好處是你們從來都不曾擁有過的,今天我賜給你們。”


    他異常嚴肅地站定在草坪上,長袍獵獵作響,背後的夕陽將整片天空染紅。


    “你們可以選擇你們想做的事,有價值的事,但我更建議,選你們擅長的事。”


    此話一出,旁邊的幾個士兵先沒憋住,當場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誰都知道她們擅長什麽,大人不必體恤我們!”


    “對啊,尤其是薇恩!”


    “我賭50個奧倫,有人會來酒館工作......婊子養的!燙燙燙!”


    前排一個須著胡須的士兵笑得最歡,半句話還沒說完就咒罵起來,脫手丟下了鐵矛,那子料煆燒的矛柄通紅,上麵吱吱冒著氣泡,瞬間燒幹了他留下的一層皮,倒在草地上持續冒著青煙。


    “你們也是,想來選選?”


    夏佐聲音低沉,雙手背後,掌心的一抹紅光漸漸消散,瞬發魔法在這個世界的使用相對自由,威力上雖然不如固定咒語樣式來的猛,但熱根鐵矛或者燒顆大樹還是不在話下的。


    而今天的所見,讓他默默把整改軍隊紀律也提上了日程。


    夏佐清楚知曉,現在剛得到麥提那,徹底掌握軍隊需要時間,培養精兵更需要,他構想中的力量,不出兵則已,出兵一定要能在18天內平推到辛特拉城下。


    這種強度在幾百年後的巫師世界不可能,不過現在,經過一些變態但合法的訓練方法,卻是有機會的。


    但,看著麵前散亂的隊伍,他緩緩搖頭。


    “都走吧,白瞎了給你們洗衣服。”夏佐揮了揮手,突然覺得還不如把這些心思花在培養格溫身上。


    “大人,我......我該死!”


    出乎意料地,那個先前笑得最狂的士兵沒走兩步腳下一頓,竟然折了迴來,單膝跪在巫師身前。


    隨後,一大批士兵也跟著他迴來,赤裸著上身。


    他們不說話,洗衣婦也不講話,就等著巫師開口。


    過了不知道多久,大概燒紅的鐵矛不再冒煙的時候,夏佐抬手指了一下被他懲罰的士兵,打了個哈欠。


    “你叫什麽?”


    “漢密爾頓。”


    “哦?”夏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點頭道:“我敢確信,我記住你了,漢密爾頓。”


    “現在,退下吧。”


    “是。”


    夏佐目送這隊麥提那的守衛士兵離去,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隨意撥弄著翻開。


    “現在輪到你們了,告訴我想幹什麽,一個一個來,記得,想好了再說!最好先去試試,假如自己選的路隨便更換,你們連同你們的家庭都不再被麥提那承認或者保護——”


    “艾達,俺想做麵包!”


    “瑟琳娜,我想做菜!家裏人都說我做菜好吃”


    “波比,我想當兵,殺怪物!”


    “瑪麗,想繼續洗衣服。”


    “......”


    夏佐麵帶微笑等她們一個個講過去,等差不多結束的時候伸了個懶腰,遣散她們迴家等消息,他隨手拽著自己被拖濕的法師袍,而這個時候,那個一直不說話的高挑女人走了上來,竟然主動蹲下幫他整理衣服,甚至還拍掉了巫師靴子上的泥土——那是一個鐵釘靴。


    巫師眼神深邃,看著麵前這個洗衣婦裏最漂亮的女人,她從頭到尾一直沒反應,紙上也沒寫她的名字和工作,像個木頭一樣。


    讓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到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她和夏佐,女人才款款走上來。


    這女人形象確實好,皙白修長的脖子比精靈都要抓眼,高挺的鼻梁卻並沒有讓人感到多少攻擊性,一對月牙狀的眉毛軟化了突出的眉骨,大眼睛中閃爍著品質叫做純真。


    她有些拘謹,但夏佐能看出來偽裝的痕跡,不似女術士的段位,卻是恰到好處那種。


    “麗茲,我就想去酒館工作。”女人說。


    正在整理紙張的夏佐手一抖,抬起眉毛看著她。


    “怎麽了,不可以嗎?大人。”


    “沒事。”夏佐歎了口氣,“你害我輸了50個奧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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