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講了這麽多,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幫助這個輔政大臣?”貓老大迷瞪著眼睛,捏起幾片幹果丟進嘴裏,“我覺得沒毛病,誰贏我們幫誰!”


    “不是這樣!明明是我們幫誰誰贏!”艾希急著插嘴,“城門昨天下午就關了,現在能救女王的隻有我們。”


    “可,我看那個叫哈索的明顯靈光一點?”


    “你忘了嗎,就是他害我們困在這裏的,也是他給我們下套的!”


    “先信任再出賣嘛,夏佐,你的意思呢?”


    貓老大嗬嗬一笑,咯吱咯吱咀嚼著一個杏片,向後者拋去詢問的目光。


    夏佐朝壁爐裏扔了些柴火,略微搖搖頭。


    “艾恩·希德我們能聯係上嗎。”


    “這個簡單!”艾希掏出竹筒晃了晃,“喏,你先前省下的,摔碎後瓦子托帕就會帶著人來了。”


    “那他們可以潛伏進軍營嗎?”


    “太可以了!”艾希揚起眉毛,得意對著貓老大做出一個勝利的姿態,“怎麽,是要燒糧倉還是砸軍械,我們就喜歡這種暗殺破壞。”


    夏佐攤開雙手,講出他的想法。


    “都不用,隻要會偷馬鞍就行,我得去一趟城北,就我們幾個。但,不能讓人太早發現,等他們發現後也不能太早趕上我們。”


    “還偷什麽馬鞍?”貓老大陰沉地說,“直接給馬殺了,精靈能做到一刀斃命,聲音都不會有。”


    “艾恩·希德是能做到......”艾希微微低下頭,“夏佐閣下,我們欠你一次,但真要這麽做嗎。”


    “嗯,相信我,死馬總比死人好,不過還是以你們自己的安全為主。”夏佐喃喃道:“要是能抽幾個人偽裝成我們就好了。”


    “也可以的,披著鬥篷就行。”


    “好,那我們準備出發,接下來,我給你們講講真正的計劃,在這之前,吉茲拉斯前輩,煎藥充足的情況下,您最多可以一次麵對多少士兵......我是說提前伏擊......”


    夏佐手指不時撫上下巴,又在空中比劃著,在屋內密謀著他的計劃,聽他講話的兩人眼睛越瞪越大。


    ......


    麥提那城北側。


    這裏向上不遠就是納賽爾,再走走就正式進入了北方國家的地界,當初在選擇城市發展方針的時候,麥提那的統治者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明明臨近陶森特這個文化寶庫,卻偏偏要將麥提那歸為‘正統南方城市’,導致兩頭瞧不上。


    狹窄的土路兩旁擠滿了簡陋的小棚屋,用破舊的木板、布匹和稻草拚湊而成,門窗也都破損不全,時常可以聽到屋內傳來咳嗽聲。


    假如聽的更仔細,還有靜夜裏隱隱傳出的呻吟。


    到處都是暗淡而肮髒的色調,行色匆匆的平民衣著襤褸,臉上滿是風霜和塵土,許多人麵帶倦容。


    空氣中彌漫著發酵的臭味和發黴的氣息,孩子坐在泥濘的地麵,用樹枝在塵土裏亂塗,因為玩具太少,有的人正蹲在牆根啃硬麵包充饑。


    窮,是夏佐的唯一感受。


    他從斯提嘉堡出來後,說實話從來沒真正見識過這個世界的階層劃分,隻大致知道有貴族,有平民,有奴隸。


    而在這裏,他見到最多的,還是類人種族。


    殘疾者,矮人,以及一些上了年紀的精靈,他們完全被排除在人類的社會體係之外。


    “天呐,他們為什麽不出城生活呢?”艾希套著鬥篷略顯震驚,“城外睡草坪也比這裏好吧。”


    夏佐默默看了貓老大一眼,沒有說話。


    現在到了城市北側,三個有【獵魔人感官】的人同時開啟能力,扯低各自的帽子分頭搜尋。


    夏佐給格溫和貓老大交代的,是找出任何類似地精的痕跡。


    他自己則跟著委托描述,向周圍的人詢問起有關‘嚕嚕’的事情。


    收買這裏的人很簡單,一些幹果往往比金錢更管用,尤其對於小孩。


    沒多久,三人就在一個破舊的小屋前。


    “是這裏嗎?”貓老大懷疑道:“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至少我眼中的痕跡就到這了。”


    “我的也是。”格溫開口,令人意外地,她在偵察方麵的天賦也不低。


    夏佐沒有過多解釋,微微點點頭,將僅有的幾瓶女夜魔煎藥、血魔煎藥、以及吼牛妖煎藥分發給兩人。


    貓老大接過了那瓶吼牛妖,眼神中略帶一絲震驚。


    “好東西啊,有巫師調藥水就是好啊,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人打擾到你的。”他嘿嘿一笑,轉身揮手,知道這個東西和他的攻擊方式配合起來絕佳。


    夏佐同樣對著格溫微微點頭。


    “注意安全。”


    “老師放心。”


    破舊的小木屋外牆已經剝落,屋頂的茅草也漏得厲害,東缺一塊西補一點,門口有個廢棄一個嬰兒小床放在角落裏。


    夏佐皺了皺眉,正要踏前一步,突然門被猛地撞開,一個枯瘦的男子手持木棍衝了出來。


    他用力把門在身後重重關上,像要將屋內與外麵隔絕,透過他怒氣衝衝的眼神,隱約可見屋內躲藏著瑟瑟發抖的女子與嬰孩。


    “你們這些貪婪的豺狼,不許傷害我的家人!”他嘶聲吼道,聲音哽咽但極為堅定。他雙手緊緊握著木棍,骨節因為用力已然發白,但仍保持警戒架勢。


    “請不要激動,我是或許能幫到你。”


    “滾開!你以為沒有巫師來過嗎!”他怒喝著,隨時可能揮棍子衝上來,“我們受夠了!不會再搬家了!去告訴那個賤人,同歸於盡吧!”


    夏佐後退兩步,始終讓對方看見自己的雙手,也沒有念咒。


    “你叫嚕嚕?”


    “你怎麽知道?!”


    “我認識一些變形怪朋友,真是來幫你的。”


    夏佐試圖緩和對方的情緒,在腦海中不斷搜索與變形怪有關的信息,繼續道:“我見到了那個女人,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聽到‘變形怪’這個詞,嚕嚕鼻子一搐,突然少了許多敵意。


    雖然棒子還在手中,但原本一副力戰到底的架勢也沒了。


    “先進來吧,至少你喊對了我的名字。”他咕噥道:“要不是我現在沒那個條件,一定先變成你,看看你腦袋裏有沒有壞心眼才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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