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雙是次日下午才被許乘送迴寢室。


    剛進門,蘇禾就拖著椅子過來,“雙雙~”


    她手裏捧著沒喝完的冰美,像個變態,眉眼笑得蔫壞曖昧,“我來八卦八卦,咋樣,你倆昨晚還和諧嗎?”


    周雙把包包放下,“什麽和諧?”


    蘇禾挑眉,“就、懂的都懂,不用我問那麽直接了吧?”


    正常情侶啊,過生日啊,在外麵過夜啊!會發生點啥明眼人都懂,更何況是酒過三巡。


    聽徐妙竹說,周雙和許乘走的時候,兩人都有點微醺,喊了個代駕就直接迴了住處。


    而且昨晚徐妙竹也沒迴來,跟男朋友在外頭放肆了一晚。


    中午她迴到寢室的時候,早就被蘇禾刨根問底逗了一遍。


    當時徐妙竹扭扭捏捏羞紅臉地邊講邊拍打蘇禾,給蘇禾聽得比看銀幕cp圓房還激動。


    果然室友的感情生活更好磕。


    蘇禾抬手抿了一口冰美,笑眼眯眯地望著周雙。


    她以為周雙也會跟徐妙竹一樣,會羞紅臉。


    結果這姐們氣定神閑來了句,“沒做。”


    咳、蘇禾一口咖啡差點嗆死,誰家姑娘說話這麽直接啊!


    早知道雙大爺講話這麽直,她還拐什麽彎抹什麽角啊。


    蘇禾咳過那股勁,又問,“你來姨媽了?”


    周雙:“走幾天了。”


    “那你們什麽情況,訂兩間房?還是標雙?”蘇禾一副不解的表情,後來又說,“不對啊,不是說你們在外麵租了房子?”


    “嗯。”周雙說,“睡一張床。”


    躺在床上探頭聽了一陣的徐妙竹,一整個人蹦起來,不可思議,“不是,你倆都沒欲望的嗎?睡一起都不會想親親抱抱?”


    不會吧,不會隻有她跟陳陽一單獨相處就恨不得連在一塊吧。


    周雙:“有親有抱。”


    蘇禾:“so?那方麵?”


    周雙靜默兩秒,“我給過,他不要。”


    頓了頓,她又補充,“他說我這顆桃還不夠成熟,還得再長長。”


    “臥槽!”蘇禾驚得站起來,“真的有男的能忍得住?而且麵對的還是咱貌美如花的雙雙。”


    她又坐下,猶猶豫豫問出一嘴,“說句不好聽的,他該不會是姐妹吧?”


    周雙:“...”


    要是許乘聽到這話,估計得跳起來打人。


    周雙搖頭,“不會。”


    蘇禾又吞吞吐吐,“那他會不會是並不喜歡你?”


    “也不會。”在這一點上,周雙還是很肯定的,“我從來不懷疑他對我的喜歡。”


    蘇禾覺得也是,雖然跟這位家屬才見兩迴麵,但看得出來對方很愛周雙,“行,你有考量就好,他要真是為你著想,那其實還挺好。”


    蘇禾話音剛落,徐妙竹已經墩墩墩從床上爬下來,直逼周雙跟前,“天呐!你們到底是怎麽忍得住的,快教教我,我也想矜持點。”


    她就是太沒有把持力了,才會在剛考完當晚,就被陳陽騙走了一血。


    周雙被她晃著雙肩,感覺腦漿都要被搖勻。


    她拉下對方雙手,淡定說,“也沒忍,還是有解決辦法的。”


    徐妙竹唰地臉一紅,瞬間秒懂地抬了抬剛被放下的手。


    暗號接收很成功,周雙點了點頭。


    徐妙竹雙手捂住嘴,臉上又羞又姨母笑,還掛著點刺激。


    她問,“那你自己呢?”


    你幫他,那你自己呢?


    周雙:“他也動手啊。”


    徐妙竹一愣。


    臥槽!這是可以說的嗎!好羞恥!


    她忍不住雙手貼上因羞而燙紅的臉。


    兩人一問一答,像對什麽密碼,但結合場景似乎又都能秒懂。


    連沒談過戀愛的蘇禾都懂。


    這位單身了十九年的小姑娘倒是很激動,兩眼放光,“具體怎麽動的手?快給我講講。”


    周雙還沒講話。


    徐妙竹就羞嗔地抬手拍人,“臥槽蘇禾你變態啊,細節就不用說了吧。”


    最後,這些私密性的細節,周雙自然沒講。


    不過三人打打鬧鬧,倒是度過了一個還不錯的下午。


    -


    帝都的冬天來得格外早。


    在南城稍稍有點秋天意味的時候,帝都氣溫已經降到個位數。


    某個沒有晚課的日子,周雙在圖書館待到十點,許乘在手機那頭說自己下課了,想跟她通會視頻。


    正好周雙的鋼筆墨水用盡,便跟他說現在迴寢室,路上不方便,等到了再給他打過去。


    校道寒風淩冽,周雙剛將圍巾往上扯了點,一個重力從後襲來,她胳膊一痛,手上課本和鋼筆掉到地上。


    迴頭瞬間,對上薑芹沒什麽歉意的笑臉。


    那張嘴說著抱歉,腳卻有意往地麵的鋼筆上踩。


    然後她“啊呀”了一聲,又說,“抱歉,踩髒了,髒了就不要了吧,學姐也不是故意的,周學妹應該不用我賠吧?”


    周雙眸子一凝,冷眼看她。


    軍訓後不久,周雙就加入了校內的創業俱樂部。


    因為暑假那會,許乘曾隨口提過,他媽媽在嫁給他爸之前,有自己的公司,是做化妝品的,但結了婚之後,兩人想專注做一個行業,商量過後,媽媽選擇了放棄自己的熱愛,和許臨山一塊打理起酒業。


    這些都是許乘從外公和舅舅口中得知。


    他說他想把媽媽的熱愛撿起來。


    反正他不打算繼承許臨山的衣缽,將來總是要單獨幹的,這也是他專業選擇經管的原因。


    周雙知道許乘加入了北工商的創協,所以她也毫不猶豫進了創協外聯,說不定將來還能和他研討一二。


    好巧不巧,q大創協的外聯部長,是如今大二的白景維。


    當時周雙和白景維的不實傳言正盛,所有人都以為周雙是衝白景維去的。


    包括眼前這位大二學姐薑芹。


    她是創協策劃部長,她才是那位真正為了白景維而加入創協的人。


    而且薑芹對白景維的喜歡,從來都放在明麵上,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周雙很清楚,薑芹對她的敵意,很大程度跟姓白的有關。


    這些暗戳戳的針對,已經不是頭一迴了,怪就怪在,白景維總是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一些沒必要出現的地方,而他出現的時候,每每周雙都在現場。


    雖然白景維也當大家麵否認過傳言,然而依舊有人不信。


    那些人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對的,他們覺得自己的第六感比當事人的大腦還要了解事實真相。


    又或許他們明知這不是事實,但偏偏就愛自欺欺人,原因無非有二,一是自己想磕,二是事不關己,所以無所謂地想讓傳言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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