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整整揮砍了一下午的獸人重甲軍團,即使有著後方卡爾光環的加持,兩條健壯手臂也是無比酸脹。


    不過分為兩組交替輪換的合理安排,讓他們目前的傷亡還停留在個位數。


    此時,普雷斯頓大橋南側,蛇人的駐軍點已經變得空蕩了許多。


    在最後一支大隊,第12大隊將要邁上戰場之際。


    洛克菲勒也坐不住了,他一臉陰沉,將長鞭交給副官,自己則朝後方的蛇人指揮營走去。


    他不是因為數萬人類士兵的悲慘犧牲而感到動容,隻是他十分擔心,在蛇人正規軍還沒來臨之際,炮灰被消耗殆盡,萬一蛇人將他和他的親兵派上戰場,這可壞了大事。


    當他通報過後,撩開蛇人指揮營的門簾。


    營帳裏四處角落擺放著的散發著炙熱溫度的炭盆。


    送來一股淫靡的溫暖氣息,隻撲已經堆起笑容的洛克菲勒麵門。


    除開出去督戰的二十名蛇人,其餘蛇人正在混亂地交纏在一起。


    毛茸茸的地毯之上,像是鋪滿了五彩斑斕的劇毒麻花。


    蛇類本淫。


    上半身為人形,下半身為蛇尾的蛇人。


    隻要在溫暖的環境中,他們更願意將身體全部交由下半身來操縱。


    交尾也是一種他們無時無刻都在進行的社交活動。


    因為門簾被洛克菲勒掀開。


    鑽進來的一縷冷風,衝淡了許多他們曖昧的氛圍。


    被掃了興致的蛇人們,清一水淡綠色的豎瞳,冰冷地注視著這名不過是傀儡的人類貴族。


    洛克菲勒臉側冷汗劃過,躬身尊敬道:“衛斯理大人,人類軍隊已經快要消耗殆盡,現在第12大隊,已經踏上了戰場,預計不過60分鍾,就會被覆滅,請您做出下一步指示。”


    蛇人督軍衛斯理從一團亂麻的蛇尾中鑽出。


    他不知道他進入了誰,也不知道誰正在進入他,但是洛克菲勒提到了軍務,此時此刻都該抽離了。


    “不用慌張,小洛克菲勒,戰場用不上你的親衛,我們美杜莎人一向說到做到,你隻用做好你名義之上的將軍就好,英勇的森蚺軍團,還有二十裏就能趕到,到時候你就可以去睡上一個無人打攪的好覺了。”


    衛斯理一邊說,一邊蛇行著滑到營帳裏,用來關押赤裸少女的囚籠邊。


    他伸處長舌感受著洗得白白靜靜的人類少女,數十名女孩無處可逃地擠在一堆,長舌在肌膚上滑膩遊行的觸感,讓一名亞麻色頭發的女孩因為恐懼到了極點而小便失禁。


    尿液順著雪白大腿滴下,喜歡這股騷味的衛斯理滿意地挑開枷鎖,抓小雞一樣將她抓出。


    如此刺人心魄的畫麵,洛克菲勒無法再直視下去。


    他立馬借指揮作戰的由頭,行禮告辭。


    “嗯?”


    “我讓你走了嗎?”


    “你是心疼這個女孩?”


    “還是厭惡我們偉大蛇人的進食?”


    “對了,你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在鬆果城之中吧。”


    衛斯理用言語攔住了想要離開的洛克菲勒。


    洛克菲勒眼底的仇恨一閃而逝,立馬卑微說道:“怎麽會呢?衛斯理大人,我是怕影響到您用餐的心情了。”


    衛斯理雙眼冰冷,嘴角卻掛著幾分笑意,戲謔道:“哈哈,不用離開,有你看著我心情更好,你這種隻能藏在心底的仇恨,對我來說,就好像深海中黃金鱸魚的魚子醬那般鮮美。”


    當著洛克菲勒的麵,他露出手指粗細的毒牙,如匕首般輕輕劃破了女孩頸部的動脈。


    在他的吮吸之下,原本還有些微微肉感的女孩轉瞬間變得幹癟。


    洛克菲勒繃住差點因為憤怒而握緊的雙手,隻能狼狽地陪著笑,卑微地表達著忠誠。


    與此同時。


    萊茵河上遊。


    黛芙妮化為本體,正趁著夜色,用冰霜吐息在河麵之上加固冰層。


    她身後站著庫列率領的千名狼騎。


    這就是為什麽卡爾明明有時間卻沒有摧毀大橋的原因。


    橋斷了。


    那還怎麽反攻呢?


    貝納德希望他守住這條國界的要求,更本就不是他這次禦駕親征的目標。


    他要反攻!


    他要狠狠將蛇人以為無後顧之憂的凱恩帝國戰場鑿開。


    為貝納德吸引更多的進攻壓力。


    十分鍾後。


    黛芙妮加固的冰層厚度已經有了一米多厚,庫列驅使魔狼率先踏上冰麵朝對岸奔去。


    本就常年在雪地之上狩獵的魔狼,利爪深深紮入冰麵,四平八穩地飛奔。


    僅僅數分鍾,千人部隊就快速地通過了這條大河。


    隻用再迂迴62裏,他們就能趕到卡爾定下的後方突襲位置。


    黛芙妮看狼騎兵們成功過河,立馬飛入雲層之中離去。


    她還要配合卡爾正麵反推的進攻。


    但在他們都沒有發現的一堆陰暗草叢,一條目睹了一切發生的黑色毒蛇悄然朝蛇人營地滑去。


    普雷斯頓大橋。


    12大隊的人類還有幾個活口,不過被埋在了碎肉堆中,距離死亡也不過僅有短短數十分鍾的路程。


    “磨刀!”


    說話的卡爾此時已經站在了軍團後側,牽引著月光,施加群體祝福為戰士們恢複體力。


    獸人重甲戰士們兩兩一組,將武器互抵開始磨礪。


    場麵之上,響起鋼鐵的刺耳摩擦之聲。


    盡管是高地矮人鐵匠精心打造的優良武器,在輪番作戰之下鋒芒也遲鈍了許多。


    這就像他們此刻的精神狀態。


    哪怕是單方麵的長時間殺戮,其實在肉體上和精神上,也會造成很大的消耗。


    六萬人類炮灰的赴死,用生命抹滅了許多他們一開始因迎接戰爭而高漲的精氣神。


    此時他們無可避免地感到疲憊。


    但,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4000名森蚺蛇人精銳戰士的戰團,已經在做登橋準備。


    這些直立身高將近三米高的強壯蛇人才是他們的真正對手。


    作為蛇人中,以恐怖力量聞名美杜莎帝國遼闊疆域的森蚺蛇人。


    他們沒有致命的毒牙,沒有靈活的身形,但他們擁有著絞碎一切的力量。


    平均實力四階的他們。


    下半身無需覆甲的蛇尾粗壯,黃綠色交織的鱗片就是他們最好的防禦。


    上半身肌肉虯結,穿著慘白色的骨製盔甲,每個人都擁有著一雙極具種族特色,能夠咧到後腦勺的大嘴。


    他們統一的武器也十分奇特。


    人手一柄半錘半斧的長柄武器。


    “前進!”


    作為森蚺戰團的指揮官,六階的林肯自然不用等待還低他一頭的衛斯理下令,就開始了進軍。


    他對衛斯理在戰前犧牲了六萬人類,為他們鋪路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滿。


    不過是一群混裝獸人的軍團,兩軍就算全盛對撞,森蚺軍團自然也能取下勝利,又何必浪費那麽多隻完整的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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