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薑敏的王半仙知道,他再賣關子就要被鐵拳製裁了:“整片海洋都被籠罩在了某種精神幹擾中,頭暈應該隻是這種精神幹擾的一部分效果,其他效果尚且不得而知。我用某種手段將你們的精神與外界隔絕之後,這種影響自然就消失了。”


    薑敏:“那為什麽你像個沒事人一樣,而我的狀況又要比依依嚴重那麽多?”


    王半仙:“這與個人的精神強度有關,我修習仙家道法神誌自然不會被輕易撼動,依依的技能全都需要精神操控,故而也不會太過狼狽。”


    薑敏:“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個無腦的女人?”


    王半仙:“這可是你說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王半仙和薑敏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但歡喜冤家的優良傳統依舊被保留下來。


    拌嘴和打鬧早就成為了他們的日常。


    薑敏:“所以你覺得這種精神幹擾和我們需要調查的瘟疫有關係嗎?”


    王半仙:“應該是有關係的,畢竟目前來看這種幹擾好像覆蓋了整個海洋,具體情況還需要調查一番。”


    薑敏:“那就慢慢漂吧,島上也沒有一個大船……”


    依依:“推進力的話,我可以解決。”


    說著她將已經開始冒著火的雙手伸到了海水中,這種操控能力當然是和黃元初學來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狂暴的火焰噴射在海麵下源源不斷,小船的速度也逐漸攀升。


    王半仙:“慢點!船要散架了!”


    薑敏:“不管不管,加速!!”


    他們敢出海,自然是不怕在海上迷路,薑敏在薩島上留著一個定位器,對於她這個持有者來說,定位器就像黑暗中的明燈一樣,隻要有它在,根本不擔心找不到薩島的位置。


    薩島上,未夜三人的探索很快遇到阻礙。


    原始的熱帶小島上植被異常茂密,那些黑色的小怪物在陰影中不斷閃動,複雜的地形完全沒有影響到它們的速度,反而是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這些怪物是一隻隻黑色的怪貓,它們速度極快,不論是在樹幹上還是石壁上全都如履平地。


    攻擊方式倒是比較單一,隻是撕咬和利爪而已。


    對於黃元初來說,這種怪物快速移動時的動作也隻是勉強能看清楚而已,足以見得這些怪物的速度有多恐怖。


    未夜倒是可以應對,黑貓的速度很快,但也隻是要多花些功夫而已。


    黃元初本來是想給未夜套上一層護甲的,卻被她給嚴詞拒絕了。


    未夜:“那會影響我的動作。”


    黃元初:“不會,很輕薄的東西,你先試試再說?”


    未夜:“……我不習慣那個。”


    黃元初:“我忘記了,抱歉。”


    關於這個事情,早在雙方剛剛認識的時候就有過說明。


    未夜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過自己身為奶媽的職責,這也就直接導致她形成了一套獨屬於自己的戰鬥體係。


    簡而言之,她習慣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疼痛,然後用接近於本能的方式對於這些疼痛做出反應。


    這也是她總能在高度對決中占據上風的主要原因,高度流通的空氣劃過眼球的痛感、撞擊在障礙物上極限製動對身體發負荷、受到攻擊後類似條件反射一樣的還擊……


    未夜一切的戰鬥體係都是建立在痛覺上,也隻有她這種隨時可以在戰鬥中自己奶自己的玩家才能搭建起來的戰鬥體係。


    時間迴到現在,黃元初之所以會忘記關於未夜戰鬥體係的事情,實在是現在他們所麵對的怪物有些強的過頭了。


    攻擊手段單一,但不代表對方菜啊,高攻速、高穿透、每一次擦身而過,都會在未夜的身上留下深深的傷口。


    動物的爪牙可不是菜刀,切開的口子全部都是外翻的狀態,鮮紅的肉塊對於視覺衝擊力極強,屬於看著都疼的狀態。


    這才讓身為隊員的黃元初下意識的忽略了未夜本身的特殊性。


    當然黃元初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了,應對這種敵人,大範圍無差別的攻擊固然好用,可對於能量的消耗也是個不容忽視的難題。


    黃元初身上的暗影能量如同潮水一樣向著四周擴散而出,差不多籠罩了方圓十米的一切景物之後,這些潮水飛速變得如同瀝青一樣粘稠。


    幾個唿吸的時間,黃元初就在周圍展開了一片沼澤,黑貓進入其中後,移動速度驟減,每移動一步,都要與地麵上強大的附著力做抗爭。


    至於未夜,黃元初在她的腳上包裹了一層暗影能量,自然不會受到影響。


    這樣一來,未夜就不用拚著受傷去應戰了。(雖然那些傷勢對於她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未夜:“你這樣搞消耗會不會太大?”


    黃元初把玩著手指間的暗影能量,一臉的輕鬆:“應該比你給自己治療的消耗小一些,隻是一個減速效果而已。”


    初次探索,也就是開地圖,自然走的越遠越好,消耗是個怎麽也繞不開的話題,畢竟還要留有餘力應對返程的狀況。


    借著怪物被減速的機會,他們才看清楚襲擊者的全貌。


    那是一隻隻皮膚發炎潰爛的黑貓,黑貓可以說是骨瘦如柴,已經瘦到了不對勁的程度,讓人懷疑它們的身體中到底有沒有內髒之類的東西。


    爪子和牙齒明顯增大過,詳細觀察還能看到利刃上如同牛排刀一樣的鋸齒……


    如同貓咪炸毛一樣的尖銳嘶叫聲從小小的身體中發出,嗜血瘋狂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獵物,看起來兇惡無比。


    哢吧~


    一根暗影觸手勒斷了小貓貓的脖子。


    這樣的怪物配上陰森的環境,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有些恐怖,但對於黃元初和未夜來說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黃元初有些無語的黑著臉:“你和我的想法一樣嗎?”


    未夜原本在戰鬥中冷峻的麵孔都忍不住抽了抽:“應該是一樣的吧。”


    貓貓嘛,容易應激,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當它打碎你最喜歡的杯子、把你的手抓的全是傷痕、洗澡的時候險些抓瞎你……


    它做了這些事,然後炸毛的時候,你難道真的沒有想過殺了它?


    ennnn,那黑貓怪物在黃元初和未夜眼中的表現,差不多就是欠殺的寵物貓。


    或許我應該舉另一個例子?


    狗子護食,齜牙咧嘴的想要咬你的時候……


    怎麽辦,心中的殺意在升騰啊!


    遇到這種犯賤找死的怪物,確實很難評價。


    總不能現在什麽都不管了,去追殺這些數量眾多的貓貓吧?


    ……


    即使江璃貼臉嘲諷,也沒有玩家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畢竟雖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但絕對很強,現在江璃更是主動挑起事端,你要是沉不住氣,不就正如她的意了嗎?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江璃原本趾高氣昂的樣子忽然收斂,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開個玩笑而已,大家不要這麽認真嘛,不知道和各位的友誼要從什麽時候開始,所以先講一個玩笑了,笑啊?你們怎麽不笑啊,難道是我特意準備了三十秒的笑話不好笑嗎?”


    拿自己剛剛死去隊友的生命開玩笑,這怎麽可能笑的出來,僵硬陰冷的隨便笑了幾聲後,還是隊長與江璃交涉:“請說明您的來意,關於友誼什麽的,我們不認為自己有成為您朋友的價值,此事便算了吧。”


    江璃:“看來你們對寶藏的興趣不是很大啊。”


    如果說江璃是來好好談判的,關於寶藏或許還能說上兩句,但現在嘛:“是的,寶藏什麽的東西你們去爭搶便好了。”


    江璃:“後會有期,相信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見麵了。”


    另一邊,終於吃完滿桌子的蟲豸腐肉後,那隊玩家走出小院的時候,腦袋都是暈的,幾乎是踏出門檻的一瞬間,幾人不約而同的向前衝去。


    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手撐著地麵,恨不得把自己的腸胃連帶著吐出來!


    稍微好一點的還能撐著樹木,不堪一點的,人已經整個趴在地上,能吐的東西已經全部吐完,但激烈的反芻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吐到後麵,他們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幹嘔,從嗓子裏冒出來的都是自己的靈魂。


    好不容易結束嘔吐,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身,他們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想幹了,找了個沒人的牆角,一排癱坐在那裏,望著漆黑的夜空思考人生。


    這一切真的是有意義的嗎?


    江璃在這個時候華麗出場:“想什麽呢?”


    同樣身為玩家,他們最清楚不過了,某種情況下,玩家比詭異要危險的多,畢竟詭異殺人還要等到你違反規則,但玩家殺人可不需要任何理由。


    幾位玩家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江璃的對手,現在隻能強打起精神,期望不要因為自己的無禮招致殺身之禍。


    “您找我們?”


    江璃搬出一套差不多的說辭。


    “隱藏任務?!不用不用,我們這些菜鳥安穩通關就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這隱藏任務的事情還是算了吧,還請您另尋高明。”


    江璃沒有多說什麽,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來到四下無人之處。


    江璃:‘你到底在謀劃什麽?’


    淩逸:‘還沒有想好,目前隻是布局階段,不出意外的話結果會是一個很大的樂子。’


    江璃:‘多次在人前稱唿你為淩逸,真的不會引起懷疑嗎?’


    淩逸:‘刻意隱藏反而引人懷疑,坦坦蕩蕩,他們最多將其理解為巧合或者是你的惡趣味。’


    江璃:‘惡趣味?’


    淩逸:‘給自己的小寵物起一個名人的名字,這不是大家都喜歡的做法嗎?’


    二人閑聊著,淩逸從身上伸出一根細長的觸手,如同旗杆一樣高聳入雲,這是一個簡易的了望台。


    隻要在旗杆觸手的末端睜開一隻眼睛,就能收獲異常清晰的視界,這也是淩逸可以精確找到其餘玩家所在的原因。


    淩逸:‘走吧,鎖定下一波目標了。’


    江璃:‘這次又是在什麽地方?’


    淩逸:‘在山頂上,走快點吧,那裏已經快結束了。’


    ……


    山頂上的墳前,祭祀活動進入到高潮。


    玩家親手扛上來的花轎被圍在火光中央,屬於年輕女子淒厲的慘叫一刻不停,而帶頭的一位老者正圍繞在距離火焰極近的位置跳著簡單而詭異的舞蹈。


    周圍其他所有村民圍成一個圈,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中央的火堆。


    玩家在哪裏呢?


    玩家正跟在老者的屁股後麵,學著對方的詭異的姿勢,跳著蹩腳的舞蹈。


    時間稍微往前推一推,小隊之間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隊長!你確定我們這麽做是對的嗎?!”


    “不然你有什麽高見?”


    “這應該是唯一的辦法了。”


    “把握有多少?”


    “七成!”


    “幹了!”


    幾個玩家素質還是很不錯的,短短的時間內,雖然心中有芥蒂,但全都毫不保留的執行了隊長的指示。


    隊長的解釋很簡單:“或許我能幻視中出現的紙人,正是解題的關鍵!紙人理所當然要被燒掉,但是活人不用啊,如何讓自己從紙人變成活人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勉強想到的答案就隻有一個——動起來!一會兒看吧,不出我的意料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如同紙人一樣停止所有行動……”


    祭祀的最高潮中,幾個玩家交換眼神,其中的激動不言而喻。


    在他們的視線中,圍觀的所有村民都變成了紙人一動不動,就連花轎中的新娘都停止慘叫,隱約可以見到的影子也不過是一個紙人而已。


    帶著他們跳舞的老者口中,帶著濃重鄉土口音的話語愈發高昂,轟的一聲,周圍所有的紙人都徹底了起來。


    根本沒有點燃的過程,不過是一個唿吸之間,火焰就達到了頂峰,肆意吞噬著所有紙人。


    隻有還在跳著詭異舞步的老者和玩家存活。


    隨著燃料消失,祭祀的火焰逐漸熄滅。


    山頂上涼風吹過,玩家才終於確定他們安全了!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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