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竟然沒有鬼在安全區上搞動作?!


    這在淩逸看來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他當然不能直接知道其用主宰的操作,但是通過觀察玩家在安全區中的精神狀態,淩逸就能猜個七七八八。


    事實情況是,其餘主宰副本中的安全區,全都是在他們構建完成副本後,驚悚係統自行添加的,這個先後順序也就導致在此之前,所有的安全區都是絕對安全的。


    要不說淩逸是微操大師,副本中的玩家在長期戰鬥和趕路之後,體力和精力全都到到達極限,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根據之前的經驗,驚悚副本不會出現累死人的情況,更是進一步證實了:這裏就是安全區!


    淩逸甚至能觀察到在對村落進行最後一次檢查時,不少玩家已經完全流於表麵,在他們心中,這裏就是副本中難得的、安全的、可以放心休息的安全區。


    在這種思維的影響下,身心已經疲憊到極點的玩家即使有安排人守夜,也不過隻是走個形式而已。


    畢竟多長時間了,都是這麽過來的,安全區不安全?你猜它為什麽是安全區?


    監控室中。


    江璃:“所以這裏不是安全區?”


    淩逸:“隻是我想讓他們覺得是安全區而已。”


    江璃:“這次又藏了什麽東西?”


    淩逸:“不過是一些小東西而已。”


    ……


    瘟疫副本中,夜色正深,荒廢的村子內,一眾玩家聚集在一起,除去外圍少數放哨的,所有人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中。


    聖女在一層層的人群中央同樣安然入眠,就好像周圍那些震天響的唿嚕不存在一樣。


    外圍守夜的玩家也是昏昏欲睡,在他們看來這種操蛋的操作,無異於看守自己的臥室門,屬於神經病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要不是老玩家中有幾個神神叨叨的,他們才不出來受罪呢。


    沒有危機感,又是在極度的疲憊下,他們守夜的質量可想而知。


    新一輪的怪物順利爬到了他們附近。


    這些怪物的長相可就要拿出來說道說道了,要不說玩家找不到這些東西呢,一眼看去就能發現這些怪物的最大的特點:地底生物。


    和一般的感染者吹彈可破的表皮不同,這些地下感染者的體表生成了一層黑紅色的硬殼。


    除此之外,他們的手臂被扭曲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角度,如同昆蟲的兩個觸角一樣伸在腦袋前麵,雙腿反向扭曲,同時大概萎縮到隻有正常人三分之一大小。


    整個人趴在地上,身體隻由雙腿推動,那顆腦袋根本不見抬起,甚至不少人壓根就沒有腦袋,取而代之的事一對從後脖頸上伸出來的蝸牛一樣的眼睛。


    若是將他們翻過來,就能看到最惡心人的一幕,他們之所以能在如此變扭的行動方式下依舊不發出一點聲音,秘密就在他們的胸前。


    那些受瘟疫影響的腐敗肉塊,如同毛毛蟲一樣親後蠕動著,同時大片的粘液分泌,這才將幾乎所有聲音掩藏。


    監控室中。


    江璃難得有一次質疑淩逸的造物:“雖然你和我介紹的很起勁,但是,你確定長成那樣真的還有戰鬥力嗎?”


    淩逸:“要戰鬥力幹嘛,隻要看上去嚇人就可以了,要是在這一次的偷襲中讓玩家死傷慘重,之後的驚悚值從誰身上榨?”


    江璃:“你總有你的道理。”


    淩逸:“我要是亂來怕你是受不了啊。”


    江璃:“這有什麽受不了的?”


    淩逸:“那我可要來嘍~!”


    淩逸這邊男兒本色,瘟疫副本中的玩家就慘了。


    這些畸變感染者的攻擊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外圍守夜的那些小菜鳥,等到在地下掘進的同伴就位之後,一陣詭異的嘶鳴聲從它們身上響起。


    而這,就是進攻的號角!


    手臂畸變的大鉗子內側鋒利無比,卻不是這些怪物身上最恐怖的殺器。


    真正致命的器官,竟然是那看起來最脆弱的蝸牛眼,恐怖的穿刺能力輕易就能洞穿玩家的身體。


    一小部分玩家當場斃命,說是不能殺的太多,但死亡本來就是恐懼重要的組成部分,不殺是不可能的。


    隻是在淩逸的授意下,很大一部分怪物的穿刺刻意避開了要害部位,不過是身上開幾個洞而已,這點傷還不至於要了玩家的命,但如果他恰好是一位新玩家,又恰好沒有增強肉體,那失血過多一類的也夠他喝一壺了,當場死翹翹也不是沒可能。


    這就隻能怪他運氣不好,淩逸可是已經放水了。


    一聲聲慘叫中,玩家很快反應過來,還擊迅猛而有力,本就沒什麽戰鬥力的怪物瞬間死傷大片。


    但它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死傷玩家加起來足足有兩成,這還是次要的,最重要是的是:這一次根本不應該出現的襲擊,將玩家心中那最後一絲安全感給扒了下來。


    長期副本中理應必須存在的安全區,啪的一下,沒了?!


    從跨越了一大步的驚悚值收集槽就能開出來,此時玩家心情一定非常炸裂。


    淩逸能感覺到,自己好像失去了最初的激情,但不打緊,他還是滿心喜悅的和江璃講述著:“這也是恐懼的一種來源,將原本約定俗成的東西破壞,改變他們認為不容更改的東西,現狀的忽然變換隻會讓他們茫然無措。”


    ……


    副本進行到現在,玩家的內心已經有些崩潰了,如果隻是難度比較高、怪物比較強,那他們都忍了,就算死了也是自己實力不夠,死也認了。


    但現在,這叫個什麽事啊?


    自己這層厚厚的鑲嵌著蟲子的腐化皮膚已經足夠惡心人了,整個世界臭氣熏天也問題不大,見不到一點陽光也沒事,濕冷的關節生疼也是小事,但是你不讓人休息是怎麽個事?!


    讓你來你不來,每次都挑自己最虛弱鬆懈的時候忽然襲擊,這種被老六連續6到的感覺,經曆過的人都懂十分酸爽。


    要知道,現在可不僅僅是憋屈,玩家還要隨時麵對生死存亡,需要忍受的事情更是數不勝數。


    他們自己也不清楚,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遠了先不說,現在就有一個問題擺在他們麵前:走還是留?


    走?大家實在是走不動了,就算老玩家還能堅持,帶著這種狀態的新人出去,遇到襲擊傷亡會到什麽程度?大家心裏都有一個數,同時更清楚,現實情況隻會比自己想的更加糟糕。


    留?可是這裏也不是安全區啊?留下來誰守夜?這一次的守夜可就是要貨真價實的守了,對於人的意誌力和體力都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最終大家商議之後,還是覺得留下。


    而守夜的任務自然落在老玩家身上,交給其他人?這些老玩家第一個不答應,萬一下次被偷襲死的是自己怎麽辦?


    雖然四周還是血腥味,但是對於玩家來說這些根本不是事,不管新老玩家都這樣認為,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承認,事實就是如此:玩家已經和現代意義上的人類無法畫等號了。


    看著疲憊的玩家,淩逸漏出了非常猥瑣的笑容。


    玩家拖著疲憊的身體剛剛打算倒頭就睡,我們可愛的聖女再此時開口了:“我能感覺到地下有信徒正在等著被拯救,你們願意幫幫我嗎?”


    不少玩家已經忍不住罵娘了,少數幾位還能保持語氣的平靜,她深吸一口氣:“聖女您所說的拯救是指?”


    聖女:“將感染者活著帶到我麵前,我有辦法拯救他們。”(因為保守派的存在,聖女當然不可能隨隊,誰敢把聖女放出去冒險,他們就敢和誰拚命!)


    一部分老玩家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後,默默走向了建築門口,一個強橫的玩家小隊很快成型。


    他們才不管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帶來什麽嚴重的後果,真到了那個時候自然有大家一起承擔。


    利己主義在驚悚副本中被不斷發揚光大。


    他們的思緒被自己果斷的利己主義和任務的艱難所吸引,他們一邊讚歎自己真不要碧臉,一邊在心裏狂罵聖女大撒幣,疲憊的大腦並沒有其他多餘的運行空間。


    而雲未深注意到了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一個細節:為什麽這次聖女說的是活捉,是‘拯救’;而最初的時候,聖女說的是‘淨化’,將那些感染者全部燒死了呢?


    是因為聖女新學到的了什麽東西?還是說有什麽隱情在其中?


    雲未深在玩家中的等級還是太低了,並不能近距離接觸到聖女。


    大家可能就好奇了,為什麽聖女身旁的老玩家連自己人都要防?


    眾所周知,每一個離譜的規矩背後,一定有一個更加離譜的行動。


    解釋起來很簡單,在驚悚副本這樣的高壓之下,新人很容易內心扭曲,進而做出報複社會的事情來。


    或許在現實世界中,報複社會需要一點點的技巧,但在本就是走鋼絲的驚悚副本中,想要毀掉所有人生的希望,往往隻需要微微出手,大家就能陪著不想活的你一起死。


    萬一有新玩家心理扭曲了,想要殺掉聖女怎麽辦?


    或許這隻是一個低概率事件,但在淩逸三番五次的拉迴拉扯之後,玩家現在的心境毫不誇張的講,就是草木皆兵。


    現在聖女身邊,全都是實力和心理承受能力全部有保證的老玩家,而其餘人等一概不許靠近。


    正常情況下,雲未深發現的這個細節大家夥應該都能注意到,但現在大多數人的心亂了,至於最後會有多少人迴過味來,誰知道呢?


    ……


    三核副本中,依依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至少有一部分不錯。


    何出此言呢,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後,未夜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這個時候依依剛剛勉強從昏迷中醒轉。


    看見依依那副淒慘的樣子,未夜衝動的就想抱上去,卻被黃元初給拉住了肩膀,黃元初壓低聲音:“她沒什麽大事,你先去給自己洗洗幹淨,臉上太黑了。”


    未夜不放心,又確定了一下依依的狀態,才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中午從鍋爐房中出來後,他們身上的煤灰直到現在依舊沒空清理。


    未夜很快再次衝迴房間,手上和臉上全都紅彤彤的,頭發也異常淩亂,黃元初看一眼就知道,這姑娘估計用的是冷水,搓的力氣估計也大的嚇人。


    嘛,如果對方是蔣雨程的話,自己應該也會這樣吧,但看起來一定是我更從容不迫。


    黃元初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滿足了一下自己同樣詭異的攀比心理,退出房間,識趣的將空間留給兩小隻。


    他本來是想去為她們找找毛巾和熱水的,卻發現在教學區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熱水倒是可以用飲水機湊和一下,毛巾是真的不好辦啊。


    濕巾或者洗臉巾這些下位替代用處不大,畢竟依依那個出汗量,想來身上也不好受,女生嘛精致一點,黃元初也放棄了用抹布湊活的想法。


    瞅瞅時間,也該去教室了,好在未夜下午已經沒課了,這倒是方便了不少,有她在那裏,依依的事情大可不必再操心。


    事實也是如此,未夜的靠譜程度毋庸置疑。


    但嘴上是這麽說,黃元初怎麽真的就把二人扔在那裏不管了?


    這是他在很久之前就悟出來的真理:不管你心裏是什麽想法,不管對方需不需要,你都需要展現出適度的關心。


    就像工作一樣,你做了多少不重要,讓別人知道你做了很多才重要。


    第二節課下課之後,黃元初再次迴到禁閉室,依依的狀態好轉了不少,一切順利,同時他也得到了‘緋白’這個重要的線索。


    迴到自己的辦公室,黃元初立刻開始著手調查這個名字,老辦法,先是調取年級的成績單,沒有?


    是沒考試嗎?


    黃元初不信邪,依依都被折磨成那樣了,換來的線索不應該是假的啊。


    於是他再一次查閱了所有可能的名單,依舊沒有?!


    這一套流程下來,幾乎用去了一個小時,黃元初將視線轉到了依依所在的班級,按照她的說法,緋白是她的同班同學。


    黃元初靠在自己辦公室的座椅上,思緒逐漸飄遠,剛剛他接著報平安的理由,見到了依依的舍友,二人有過一麵之緣,問起事情也方便:“你們班有一個叫做緋白的學生嗎?”


    “依依沒事就好,至於緋白?沒有!這樣奇怪的名字我不可能記錯,我們班真的沒有這號人。”


    黃元初:“行,我知道了,依依她今晚應該就能迴宿舍,但身體還是很虛弱,你們做舍友的擔待一點,可行?”


    即使知道依依可能不需要,但黃元初還是抓住一切機會為隊友盡可能的鋪路。


    學生答應的毫不猶豫:“老師放心,我們都很喜歡依依。”


    二人眼神交匯,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黃元初:“好了,快迴去上課吧。”


    時間迴到現在。


    黃元初在沉思中開始整理目前的信息:名單沒有、大家不知道、疑似在夢中出現,她是在刻意隱藏自己?還是被某個人給抹除了?


    如果是抹除的話,一定還會留下其他的痕跡。


    黃元初腦子裏靈光一閃,抓住了一個不是線索的線索,緋白=非白=黑,黑石!


    但這隻是諧音而已,還tmd的是漢語的諧音,肯定是不能當做證據,充其量是一種可能。


    如果真的和黑石有關的話,那看來當初那本書中的所說的黑石、巫女什麽的確實是重要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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