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戰況,陷入膠著。


    與此同時,無人知曉的地底,夏白以為隻顧自己瀟灑的師父夏儀,正盤膝而坐,手中不住的掐算著。


    夏儀身邊,另一仙風道骨的道長,緊緊蹙著眉頭。


    見夏儀的動作停下,斟酌問到:“如何,我那徒孫可有勝算?”


    夏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徒弟,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雖然自己是師父,但在卜卦方麵卻是相當不擅長,隻得依靠徒弟。


    自己的徒弟自己最清楚,為了不讓他操心,保不齊就要隱瞞卦象。


    好在,夏儀也知道輕重緩急,對於卦象結果不敢有絲毫隱瞞。


    他搖了搖頭,道:“大兇。”


    不等夏汵暴走,繼續道:“不過,比起最初,有了一絲生機。”


    雖然微弱,但和之前全是死局的卦象相比,已經算得上吉兆。


    聞言,夏汵鬆了口氣,雖然眉頭依舊沒有放開,但這已經是難得的好消息。


    他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老天終究給我寒山一脈留了轉機。”


    “就是苦了阿白,跟著我都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夏儀歎氣。


    寒山一脈的死局,早在前幾任觀主還在時,就已經占卜出了卦象。


    為了爭取一線生機,每一代觀主都拚盡了全力,即使落得神魂受損的下場,也在所不惜。


    事件不解決,他們根本無法放心投胎,故而滯留在地府多年,這才欠下了許多債款。


    夏儀從師父夏汵那裏,繼承了為寒山觀尋找生機的使命。


    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將這件事告訴夏白,二十年來,一直都是由他自己想法子解決。


    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重新起卦。


    夏白畢業前夕,他在起卦的過程當中,突然福至心靈,以自身壽命為代價,占得一奇怪的卦象。


    卦象當中隻有一個指示,讓夏白迴到紙紮鋪子,順其自然。


    寒山一脈曆代觀主,都沒什麽機會接受正統的教育,通常都是在觀裏長大。


    所以,夏白能考上大學,留在大城市,他這個當師父的比誰都高興。


    可卜這一卦,已經燃盡了他所有的壽命,留給他的選擇,隻有遵從卦象顯示將夏白喚迴。


    夏白迴來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事件,他們在下麵也有所耳聞,更加印證了之前卦象的正確性。


    就在剛剛,一直撲朔迷離的卦象,終於又出現了明確的結果。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這裏解決。


    想到夏白到底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就要承擔起這麽大的責任,夏汵身為師祖,也心疼不已。


    不過,他歎了口氣,道:“我寒山一脈向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若事隻關我一脈,即便斷絕傳承,也沒什麽大不了……隻是……欸……”


    想到這裏,他重重歎了口氣。


    夏儀接上了他的話頭,繼續說:“千年來,寒山一脈的氣運,早已和百姓相糾纏,寒山一脈斷絕,意味著百姓麵臨前所未有的大危機……”


    這才是他們如此憂慮的原因。


    “這一切,也隻能靠阿白了。”難掩心中的憂慮,夏儀合上眼,隻盼著能等來好消息。


    ————


    盛榕吸取生氣的陣法,雖然已經恢複運轉,但好在眾人在夏白之前的吩咐中,早早撤出了陣法能覆蓋的範圍。


    短時間內,倒是不用擔心自身性命。


    夏白的目光悠遠,落在遠處的城市當中。


    這個城市中,大部分的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但是身為寒山觀的繼承人,夏儀從小就告訴她,什麽是守護。


    今日若是不將盛榕處理掉,待他收集的生氣用盡,依舊會對這些無辜的人下手。


    夏白絕不允許。


    想到這裏,她的眼神愈加堅定。


    師父傳給她的六枚銅錢,如今兩枚中蘊養著魂魄。能隨意動用的,也不過四枚。


    銅錢中的兩個魂魄,跟夏白待了這麽久,隱約能察覺到她的想法。


    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的支持,原本在袖中安靜待著的銅錢,‘劈裏啪啦’的碰撞起來。


    夏白思忖一秒,袖口一抖,六枚銅錢順著手腕落入手中。


    撚著兩枚蘊養魂魄的銅錢,道:“多謝。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魂魄。”


    那兩枚銅錢一上一下的抖動,仿佛在點頭。


    接著,夏白手中掐訣,六枚銅錢為主,伴隨著數十枚符紙,以三十六天罡的方位,落在盛榕周身。


    “六帝螭籠,行降行風……廣布囚籠,玉碎以身……急急如律令!縛!”


    銅錢與符紙,霎時間行成一個整體,肉眼不可見的光暈,像一個巨大的牢籠,將盛榕困在其中。


    劇烈的壓迫感,使得他後退半步。


    “天靈縛陣?”盛榕訝異。


    這陣法並不算難,算是基礎陣法。


    可想要讓全部陣眼的靈氣平衡,達到完美的囚籠作用,必須對靈氣有十足的把握。


    他沒想到,夏白隨手一拋,就能做到。


    盛榕低笑:“天賦不錯……可惜……”


    要死在自己手裏。


    盡管夏白的陣法已經布得趨近於完美,可他依舊一眼便看出,其中兩個陣眼的不同之處。


    與其他四處陣眼相比,這兩處要顯得更加活躍,露出的破綻更多。


    盛榕眼睛微眯,雙手合十,掌心相對旋轉,之後再緩慢分開。


    三枚呈現黑灰色的釘子,浮現在他掌心。


    釘子當中,抑製不住散發出,絲絲縷縷陰邪的氣息。


    其中兩根被他狠勁一拋,旋轉著朝蘊養著魂魄的銅錢飛去。


    夏白麵色一沉。


    噬魂釘!


    她怎麽也沒想到,盛榕手中居然還有這樣的陰邪法器。


    現在撤迴陣法,根本來不及。


    就見噬魂釘飛速紮在銅錢正中,明明銅錢正中是個方形的孔洞。


    可那噬魂釘,就好像紮在了實物上。在自身陰氣的催動下,轉速比之電鑽也不差什麽。


    這天靈縛陣,乃是一個整體,即使這兩處陣眼較為薄弱。


    在其餘銅錢陣眼,與輔助符紙的幫助下,二者一時僵持不下。


    見狀,盛榕將手中餘下的噬魂釘,以同樣的方式,再次拋出。


    局勢瞬間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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