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彭菲的電話突然響起。


    看見來電顯示,彭菲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意。


    但是依然按下接聽鍵,當電話被接通的一瞬間,難聽的怒罵,瞬間從聽筒噴湧而出。


    “彭菲!是不是弄被褥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動你弟弟的被褥嗎?他還要用的!”


    彭菲冷笑,反問:“你們不是說房子留給我嗎?屋裏的東西都是你們不要的,我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電話那邊的聲音一滯,似乎是沒有想到,一向溫順聽話的女兒,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隨即,就是滔天的怒意。


    “我是你媽!你怎麽和我說話的?對待長輩你就是這個態度?房子是我和你爸掙的,我連問問都沒有資格了嗎?


    得虧還沒給你辦過戶,你現在敢扔東西,以後豈不是要把我們老兩口也扔出去?


    你爸還指望你養老呢!我看你根本指望不上!”


    聽了她的辱罵,彭菲心裏已經升不起絲毫波動。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她早就習慣了自己的父母,是個無理攪三分的性格。倒打一耙,是他們最擅長的。


    見彭菲不說話,他媽還以為,是自己的責罵起到了效果,更加支楞起來。


    “別的東西我不管你怎麽處置,那個被褥你就是不能動!”


    “扔了。”彭菲淡淡的說。


    電話那頭,聽見這兩個字,明顯炸了毛。


    “扔了?你扔哪兒了?不是告訴你被褥不能動嗎?”


    所以太過著急,一時口不擇言起來。


    “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你弟弟好,萬一小豪……”


    “嘶——”


    話還沒說完,彭菲的媽痛唿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你掐我幹嘛!我罵她的兩句,你還心疼了?”


    接著,聽筒傳來沙沙兩聲。


    溫和的男聲響起:“菲菲啊,你別跟你媽置氣,她這個人就是嘴硬心軟。”


    彭菲麵色有幾分鬆動,從小到大,她爸對她還是不錯的。


    會在她媽打罵她的時候,攔上一攔。


    雖然那樣,她媽會更生氣,下手更狠。


    但這也不是她爸的錯。


    所以,對於父親的態度,她實在做不到,和對母親一樣。


    即使心裏清楚,轉運的事兒,父親也是知情的。


    但也軟了語氣,道:“爸,我就是不想要那床被褥了……”


    “我以為多大點事兒呢。沒關係,你不想要了也別亂扔。我讓你媽過去取,再給你彈一床新被褥,你說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帶著安撫的意味。


    好似真的在勸慰,自己無理取鬧的女兒一般。


    “不用了,我自己……”彭菲拒絕的話剛出口。


    “菲菲,你連爸爸的話都不聽了嗎?”男人的話帶了幾分強硬。


    “我知道,讓你用小豪的舊被子是委屈你了,你自己買被子,肯定不如現彈的舒服。聽話,讓你媽給你彈一床新被褥。”


    彭菲閉了閉眼。


    心底最後一抹柔軟,也被她抹去。


    父親以為,她沒有發現那被褥的問題,還在鬧小孩子脾氣。


    恐怕打著,把舊被褥拿走,再把那要命的紅布包,縫進新被褥裏的主意。


    這是一點兒活路都不給自己留啊。


    再一想到,紅布包剛被燒掉沒幾分鍾,他們就打了電話過來。


    定然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出事兒了。


    彭菲睜開眼,冷漠道:“再彈一床新被褥好害我嗎?外麵買的被褥隻是不舒服,最起碼不會要我命!”


    她的話音落,電話那頭傳來落針可聞的死寂。


    半晌,男人終於褪去了溫和的偽裝,沉聲道:“你是故意的?你都知道什麽?”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彭菲道:“我猜,你們的寶貝兒子一定出事兒了吧?”


    男人的沉默,給出了答案。


    好半天,知道事情已經沒有挽迴的餘地,男人又道:“菲菲,我和你媽也是迫不得已。


    你知道,要是考不上大學,你弟弟以後怎麽辦?這可事關他的前程。你放心,等你弟高考完,那個符就會失效,你什麽事兒都不會有的。”


    “你和她說這些沒用的幹嘛?”彭菲的媽媽坐不住了。


    這件事兒,事關兒子的前程不說,現在兒子可是騎車骨折進了醫院,萬一不能把那死丫頭的氣運轉過來,以後寶貝兒子隻會傷的更嚴重。


    “我告訴你,你是我生的!這輩子都欠我的!不就是要你點兒運氣嗎?矯情什麽!別忘了,你弟弟才是老彭家的根。”


    女人理所當然道。


    仿佛能要了彭菲性命的邪術,隻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事兒。


    “那你們就好好看著,自己的根是怎麽枯萎的吧。”


    說完,沒再等他們的辱罵,彭菲幹脆利落的撂了電話。


    這時候,她才顯露出幾分脆弱,再怎麽說,她也隻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一下子受了這麽多打擊,沒瘋掉已經很不錯了。


    “大師,讓你看笑話了。”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夏白問。


    如今撕破臉,這房子怕是不能繼續住下去。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


    顯然,彭菲也是這麽想的,她道:“我準備先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工作,過渡一段時間再說。”


    如今她可以算得上身無分文。


    就算找到工作,也得先工作,後發薪。


    這一百多塊,怕是用不了幾天。


    因為沒有隨身攜帶空白黃紙和朱砂。


    夏白讓彭菲找了一張白紙,和一隻中性筆。


    在將那白紙,裁成符紙大小,就提筆畫符。


    動作一氣嗬成。


    在常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紙閃過金光。


    隱匿符成。


    無論看了多少次夏白畫符,這般行雲流水的動作,總能讓常平移不開眼。


    夏白將畫了符的白紙,遞給彭菲:“你拿著這符,能避免你父母查到你消息,到你工作地點鬧事。”


    彭菲趕緊接過。


    “大師……謝……”


    “不用謝,你未來五年可是給我賺錢的,讓他們打擾,你賺的少了怎麽辦!”夏白製止她的感激。


    有這個功夫,不如趕緊收拾行李跑路,省的他們找上門來。


    不論什麽時候,都要盡量避免和爛人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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