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人多,即使一眾人隻是小聲的交談,落在麵積不大的偏殿中,也是一陣的嘈雜。


    在鄔承言高聲的話語中,反倒陷入一片寂靜。


    見眾人都看向他,鄔承言狀似無意,實則陰陽道:“夏道友,你們道觀的偽裝,可真是不錯,若不是鄔某心細,恐怕大家都要白跑一趟了。”


    這話說的,仿佛夏白是故意在外麵裝窮,把大家帶到這裏來,純純逗大家玩兒一樣。


    夏白發現,鄔承言雖說有點心眼,但是不多。


    他難道沒有察覺到,這些人的態度,和剛才已經完全不同了嗎?


    畢竟自己的厲害,還有寒山觀的輝煌事跡,是真的擺在那兒的。


    就連他們帶隊的道長中,實力最厲害的正和道長,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這些小道士,是瘋了,才會頂著這麽大的壓力,和她作對。


    再加上,他們也不是傻子。


    這樣簡單的挑撥離間,鄔承言第一次用的時候,他們還會上當。


    可是同樣的手法,用第二次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一眼就看穿了鄔承言的小心思,一個兩個的也不說話。


    而且,就這一眼望到頭的地方,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也隻有鄔承言這種,從一開始就和夏白不對付的人,才會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事情的真相。


    夏白挑挑眉,剛想說話,就注意到鄔承言手中那東西的特別之處。


    凝神看去,頓時臉色變了一變。


    鄔承言見了,還以為自己戳中了夏白的痛處。


    捏著手中綢緞的力道,越發的緊。


    同時 他也察覺到了,周圍人不符合尋常的表現。


    警惕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群人都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些沒膽子的人,已經被正和道長那個老家夥,說的東西給唬住了。


    什麽寒山觀,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的師父,可是道觀裏麵的長老。


    他們這些做親傳弟子的,權限要比,觀裏的普通弟子和居士要大得多。


    什麽古籍、孤本他沒有看過?


    怎麽完全沒有聽說過,寒山觀這個名字?


    他們好騙,自己可不好騙。


    鄔承言也知道,現如今這群人,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挑撥。


    甚至還會因為夏白他們的指揮,而針對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裏才有一絲後悔。


    早知道,這群人這麽不中用,就該等一等周瑩。


    好歹他們兩個是同門師兄妹,不論他對她有怎樣的懷疑。


    站在沒有撕破臉的情況下,周瑩也得幫著自己。


    如今隻剩他一人孤軍奮戰,他可不能讓旁人,把手裏的東西給弄走。


    於是轉過身,他將那綢緞死死抱在懷裏,背靠著塑像的高台。


    用一種警惕的打量眼神,麵對所有人。


    夏白和他的眼神直直對視,似是要透過他的眼睛,看進他的心裏。


    鄔承言忍不住偏過頭。


    接著,他發現,這樣好像有示弱的嫌疑。


    又重新轉過頭來,把眼睛瞪大和夏白對峙。


    夏白勾唇,意味不明的眼神,掃過他手裏的綢緞,接著問道:“你知道拿的是什麽嗎?有這個功夫在這挑釁我,不如先仔細看看。”


    鄔承言眯了眯眼睛,見夏白雖然還是,那副麵色沉沉的模樣。


    不過,完全不見她,有任何著急或者驚慌的表現。


    鄔承言的心下沉了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覺得事情,好像要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咬咬牙,他這才下定決定,將懷裏的綢緞取出。


    抱在懷中厚厚的一遝,整整齊齊的摞在他手臂上。


    因為他的動作,整體已經有些散亂。


    他將最上麵的一塊兒,用單手撐開。


    眼睛細細的在上麵打量。


    長方形的黃色綢緞布,上麵用墨汁畫著一些圖案。


    鄔承言最初還以為,這是放大般的符紙。


    可是,誰家符紙不用朱砂用墨汁?心裏便將這個猜測給否定了。


    這些圖案,似乎是一種特殊的文字,他細細辨認著,很快心中靈光一閃,不可置信的看向夏白。


    他終於知道,夏白為什麽是那種,毫不在意的模樣了!


    “這是經幡?”


    夏白點點頭,證實了他的想法:“沒錯,就是經幡,所以,你拿到又能有什麽用呢?”


    想借這東西來威脅她,沒門兒!


    鄔承言似乎是承受不了這波打擊,他喃喃的念叨:“不可能,那怎麽會是經幡呢?不是說,結界裏有好東西嗎?”


    經幡的用處,也很簡單,不過是祈福消災,祈求風調雨順,還有好運等等。


    哪家道觀還沒有百八十條?


    不說別的道觀,就鄔承言自己所在的道觀,經幡都是一種消耗品。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給予厚望的把柄,竟然是這種隨處可見的東西。


    那這顯得,他剛剛一切的行為,都像個笑話。


    可是不對呀,如果是普通經幡的話,為什麽要藏在神像下麵?


    而且,夏白剛剛見到這東西的時候,臉色還變了一瞬。


    雖然很快,不過鄔承言還是眼尖的捕捉到了。


    難不成,這經幡有什麽特別之處?


    因為思考,鄔承言手臂上的力道,不自覺的放鬆。


    絲綢所做的經幡,本就光溜溜的,沒有摩擦力。


    這下子,直接從他的手臂上,滑落至半空。


    鄔承言被這動靜嚇了一跳,伸出手,下意識的去撈。


    兩隻胳膊,撐環抱的姿勢 一把將經幡摟進懷裏。


    就連小拇指,都用上了巧勁兒,勾住一塊兒經幡。


    見他這樣,夏白臉上原本帶著嘲諷的笑,直接消失。


    直勾勾的盯著他。


    似乎在想,著該怎麽收拾他,才能解氣。


    莫名的,鄔承言就打了個寒顫。


    因為懷裏的東西,他原本不敢亂動。


    可是打了這個寒顫後,手上的力道突然一鬆。


    小拇指不自覺的伸展。


    上麵勾著的,那張經幡。


    也突然掉到地上。


    鄔承言想伸手去接。


    可是,他已經沒有了空餘的胳膊。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經幡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夏白意味深長的開口:“人壞不可怕,可怕的是又蠢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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