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就這麽幾秒鍾的功夫,鄔承言的身上,已經被那隻胖頭魚,嘬出了好幾個紅色的印子。


    每個都有碗口那麽大。


    而且,這胖頭魚的分泌物,似乎帶有毒性。


    這些紅印子,和小道士的手臂一樣,眨眼間就紅腫了起來。


    周瑩見計策沒有成功。


    立時倒打一耙:“夏大師!我知道你和我師兄有恩怨,但是他做誘餌也是為了大家,你怎麽能推他!”


    夏白:……


    夏白直接無語望天。


    這個周瑩,說她腦子好使也好使。


    說她腦子不好使,也是真的不好使。


    從她扔出石子,砸到鄔承言的胳膊,導致他失去平衡。


    周圍這麽多弟子,周瑩隻注意到了她自己的方位。


    從她的方向看過去,自然是自己的手掌,碰到了鄔承言之後,才導致他落水。


    但是,周圍的弟子三三兩兩站在不同的地方。


    不論是夏白身後,還是身前,或是身側。


    都有目擊者能證明,鄔承言的落水,和她根本沒有關係。


    甚至,她的手還沒碰上鄔承言胳膊呢。


    站的最近的隱鶴道長,率先反駁出聲:“周小友,我知你是關心則亂,但夏道友的人品不容汙蔑。她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害鄔道友?”


    接著其他看到情況的人,也紛紛發聲。


    “就是說,周小友,你應該是誤會了,我看見夏道友,根本沒碰到鄔道友,又怎麽能把他推下水。”


    “不過,周小友,你所說的,鄔道友與夏道友的恩怨,是怎麽迴事?”


    “對啊,雖然我們能證明鄔道友落水,和夏道友沒關係。但是你說的恩怨,還是解開好。”


    說這話的人,是一片好心。


    接下來,大家還要一起行動。


    整個隊伍,現在又隱隱以夏白為中心。


    若是鄔承言真的和夏白有過節,還是當場解開為好。


    免得影響行動。


    可是,聽在剛恢複意識的鄔承言耳朵裏。


    卻不是那麽一迴事兒。


    被夏白搶了生意呢,又因為這個原因開罪於師父。


    這件事兒,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個道長,還想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把事情說出來嗎?那他還要不要麵子了?他的師父還要不要麵子了?


    顧不得身體上火辣辣的疼痛,當即就強撐著直起身:“不必,我和夏道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大家多慮了。”


    隨後,怕大家不相信,鄔承言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朝著身旁的夏白使了使眼色。


    “夏道友,你說是吧?”


    他覺得,搶人生意這件事兒,說出去,對於他們雙方來說都不算光彩。


    身為被搶的人,實力肯定會受到質疑和嘲笑。


    但是,作為搶人生意的,難不成就占理了嗎?


    當時可是他先到雲鬆家的,行內有不成文的規矩。


    一事不煩二主。


    在自己沒有迴絕,這件事解決不了的時候。


    主人家就請了夏白過去,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同時,夏白接下這趟活,也是對自己的蔑視和對行業規則的挑戰。


    夏白對上他的視線,似笑非笑的點點頭:“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語氣頗為意味深長。


    夏白自然知道,行內有一事不煩二主的規定。


    但是雲鬆當時的身體情況,已經命懸一線,若不是自己趕到的及時。


    恐怕雲家,就得給雲鬆收屍了。


    夏白就不信,鄔承言沒有看出,雲鬆的身體狀況,根本撐不到他師父到雲家。


    不過是心存僥幸,覺得雲鬆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撐到他師父來救人,這樣他們就可以拿到雲家給的一百萬。


    退一萬步講,即使雲鬆在他師父趕到之前就離世。


    雲家出於尊重,也得給一部分酬金。


    鄔承言怎麽算,都覺得這是筆劃算的買賣。


    夏白才不會覺得,是自己壞了規矩。


    救人的事兒,怎麽能算壞規矩。


    那一百萬,她拿的理直氣壯。


    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夏白也懶得把那件事掰開了,揉碎了講。


    隻要鄔承言和周瑩兩個人,不在自己跟前繼續蹦噠,她可以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問話的小道長,狐疑地看了看他們二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接著抿嘴後退一步。


    不知怎麽的,他總覺得殺氣有點重。


    兩個人雖然都是笑著的,但是看向彼此的眼神,卻又殺氣騰騰。


    尤其是鄔道友,彎彎的眉眼間,全是凜冽的殺意。


    偏偏夏道長,還和沒看到一樣,還有心情繼續看風景。


    夏白當然不是沒看到。


    而是看到了,也不在意。


    鄔承言這個人,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自己就能給他巴掌。


    他現在如果再搞什麽事情,就別怪自己繼續收拾他。


    二人勉強達成了共識。


    周瑩見狀,不甘心的咬咬唇。


    她謀劃一番,沒想到這麽輕飄飄就被夏白揭了過去。


    繼續道:“可是,鄔師兄搞成這樣,該抓的,也沒抓到……”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瞥夏白。


    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無非是挑撥離間,妄圖讓眾人責怪夏白辦事不力。


    可惜,大家並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


    也許聽出來了,但是並不想搭理這個話茬。


    反而又圍在一起。


    看著鄔承言身上的傷,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


    “鄔道友這樣,再做誘餌是不是不太方便?”


    “應該是吧,沒想到這胖頭魚,嘴巴子力氣還挺大。”


    “就是說,看給兩位道友都嘬成什麽樣了。”


    捧著胳膊的小道士,護著胳膊,也湊在前麵。


    從小道士角度看過去,剛剛就是鄔承言自己腳滑,才會落水。


    看他整個人,都腫了一圈。


    再看看自己的胳膊。


    瞬間覺得,好像不是那麽嚴重了。


    論慘,還是這位鄔道友慘。


    人群中,有人問了一句:“那接下來誰去?”


    話音落,幾個道士對視一眼,又想重演剛剛爭搶的局麵。


    不等開場。


    就夏白直接製止。


    “不用了,那魚剛剛上來的時候,我在它身上貼了符紙。”


    幸好給殘魂做紙人的過塑紙,夏白還帶著。


    如果估計沒錯,那胖頭魚很快就會被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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