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莊,還保留著一部分的古香古色。


    夏白在曲折蜿蜒的村莊道路上,穿行而過。


    不時惹來,留守在村中老人的詫異目光。


    想來也是,這村莊雖不算偏僻,但也地處城郊。


    加之,又不是什麽經典的旅遊景區。


    想必,往日裏,根本沒有生麵孔到來。


    夏白不僅長得紮眼,氣質也非常出眾,怪不得,會惹得大家目光落在她身上。


    終於,當她路過第三個老人時,有人忍不住,攔住了她。


    “姑娘啊,你找誰啊?”


    一邊說,一邊用探究的視線打量著。


    夏白笑:“大娘好,我是學美術的,聽說咱們村有個古井,所以想來臨摹一下。”


    就她算到的結果來看,這個村子的西北角,正有一口古井。


    雖然不確定,是否還在使用,但這不失為一個很好的借口。


    聽她這麽一說,那大娘倒是信了。


    他們村,這個古井可是有上百年的曆史。


    自她小的時候,家家戶戶就用這口井吃水了。


    後來,村裏發展變化比較快,家家戶戶裝上了自來水。


    那個水井,也就沒有人再去提水。


    不過,那水井倒是一直沒有幹涸,每到了汛期,水井的水位都會往上漲。


    如今被這麽一個漂亮姑娘,指名道姓要看這口水井。


    那大娘也是餘有榮焉:“姑娘,要不我帶你去!這村子裏,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你盡管問!”


    謝絕熱情的大娘,夏白帶著陳嘉禾,穿過巷子,目標堅定的朝西北處行去。


    可能是那處過於偏僻,在村口還能看到的二層小樓,越往裏走,越少。


    等到了夏白掐算的地點,古井處時,附近的幾處房子,已經變成了,不到兩米高的泥瓦房。


    從破舊的窗戶,與長滿雜草的路沿,能看出,這一片早就沒有人居住。


    那古井上的取水設施,還保留著原汁原味。


    淡褐色的麻繩,已經被風化的藕斷絲連。


    夏白在井口隨意一瞥,還能看見曾經打水用的木桶,孤零零懸掛在哪兒。


    陳嘉禾的目光在四處打量,疑惑道:“夏大師,要抓的人,真的在這兒嗎?”


    怎麽什麽也沒看見?


    別說人影了,村裏的狗都不往這兒走。


    知道根本沒吃的。


    夏白的唇角微勾,淩冽的雙眸,不經意間落在距離水井,兩間房那麽遠的一處破屋前。


    腳下的步子不停,緩緩的走過去。


    故意發出‘噠’、‘噠’、‘噠’的腳步聲。


    在這近乎凝滯的氛圍中,越發密集的腳步聲,充滿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別人不清楚,陳嘉禾跟在夏白旁邊,最直觀的感受到,她身上氣勢的變化。


    一時也不敢出聲。


    隻能乖乖的跟著。


    夏白幽幽念了一聲:“關宏才——”


    “看到你了哦——”


    陳嘉禾打了個冷顫,驚訝的看著夏白。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夏白以這種語氣說話。


    像鬼故事,有點兒嚇人。


    偏生夏白自己不覺得,還認為自己這一招攻心之計,完美無缺。


    就她見過的,關宏才那一麵。


    也能看出,這是個小心眼,自尊心極強,卻又眼高於頂的人。


    聽見自己已經找到他,定然是半信半疑的。


    隻要有了這一絲疑惑,就會露出破綻。


    果然,屋內‘哐當’一聲,什麽東西摔在地上的動靜,震得草叢都搖擺了幾下。


    關宏才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這動靜把他內心最後的僥幸,也砸的粉碎。


    可偏偏,是他自己受不得刺激,碰掉了屋內多年前的和麵盆。


    怪不得別人。


    他有著自己的傲氣,像個縮頭烏龜一般,掩耳盜鈴,他做不到。


    片刻,一道身影,從屋內拖遝著腳步走出。


    僅僅兩晚上,關宏才與考上大學,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就已經相差甚遠。


    臉上的青色胡茬,已經冒頭。


    身上的迷彩服還沒來得及換下,全是摸爬滾打後留下的痕跡。


    活生生老了十幾歲。


    眼睛在黑暗中太久,關宏才不自覺的眯起眼。


    等那種刺眼的酸脹感緩解,才看向夏白。


    “你是……雲崢的姐姐?”


    隨即有些疑惑。


    他想過可能是警察,或者那兩個孫子的家人先找過來。


    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雲崢的家人。


    他並沒有對雲崢動手,那夏白豈不是多管閑事?


    關宏才眯起眼,眼底閃過陰鷙。


    “這件事兒,似乎和你無關吧?”


    “嗬。”夏白冷笑一聲:“你是指把兩個室友喂給僵屍?”


    “還是你偷盜陪葬,企圖潛逃!?”


    無論是那個,都罪不可恕。


    關宏才的麵色一僵,他沒想到僅僅兩天,就被查出這麽多東西。


    抱著包裹的手,緊了緊。


    心虛的後退兩步,嘴硬道:“看來,我就不該心軟,放過雲崢。”


    那個傻子,要不是看在,他並沒有看不起自己過。


    自己又豈會手軟。


    想到前天下午,偶遇雲崢的場麵。


    關宏才隻認為,是他看出了什麽,才導致自己這麽快被發現。


    早知道,就該把他也一起解決掉!


    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夏白不想廢話,直接囑咐陳嘉禾:“把人帶走。”


    陳嘉禾點頭,就要上前。


    誰知道,關宏才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別過來!”


    說著,把懷中的包裹高高舉起。


    “過來我就把這些東西摔碎!”


    因為他的動作,那包裹中,發出‘叮鈴哐當’的撞擊聲。


    陳嘉禾的腳步遲疑,問詢的眼神投向夏白。


    怎麽說他也是公家的人,對於這些東西的完好,還是很在乎的。


    生怕真的把關宏才激怒,導致文物損失。


    夏白輕輕搖頭,示意他別怕。


    朝關宏才,威脅道:“我的目標,就是把你抓迴去,至於這些東西,要是被損壞,不知道能不能多給你判幾年。”


    然後,拿起手機,打開錄像。


    “摔,用力摔。”


    把人喂僵屍這個事兒,不能以正式的罪名起訴他。


    可故意損壞文物的罪名,嘖,最高死刑哦。


    雖然那僵屍的裝扮,是清朝官員。


    墓穴內有珍稀文物的可能性不大。


    但足夠嚇唬關宏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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