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在學校?”常平摸著下巴,猜測道。


    如果真如雲崢所說,他軍訓完就直接從學校到了這裏。


    那麽,能接觸到怨氣的地方,就隻有學校和路上的一段行程。


    但是在大馬路上,他又一直坐在車裏,怎麽可能近距離接觸到怨氣呢?


    那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在學校。


    哪個學校,還沒發生過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


    就連常平自己上大學的時候,也聽說過關於他們學校的傳聞。


    隻不過沒有人證實罷了。


    再加上某涯某乎上的奇聞異事,有不少都發生在學校。


    所以,也不怪他這麽想。


    雲崢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狐疑道:“不應該吧,不是說學校和警局這些地方,是陽氣最重的嗎?”


    就這還能有怨氣滋生嗎?


    畢竟是接下來他要生活四年的地方,雲崢可不希望,剛開學就碰上這種事兒,那也太晦氣了。


    常平在一旁幽幽的提醒道:“你忘了,陽氣就是用來壓陰氣的啊。”


    都不用懷疑,每個學校的的選址,都是有講究的。


    不是在古代刑場,就是在古墓或者陰氣匯聚之地。


    學生正值最有活力的年紀。


    陽氣自然最重。


    用來鎮壓,最合適不過。


    雲崢:……


    他怎麽就忘了這一茬兒。


    這下,不想懷疑學校,也得懷疑了。


    這樣一想,雲崢就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本來我們的軍訓,還得有幾天才結束。誰知道,學校突然通知,明天開始正式上課。”


    按理說,早就定好的軍訓時間,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這一切還涉及到一些軍人教官的協調。


    學校瘋了才會朝令夕改。


    夏白來了點興趣,問道:“你迴來路上遇見過誰?碰了什麽?”


    雲崢開始思考,他洗完澡後,到宿舍,再到迴來這段時間,遇見的每一個人。


    “我跑得快,洗澡的時候,浴室沒什麽人,迴去以後室友也不在……”


    說到這兒,他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我迴來的時候,碰見我對床的室友。迷彩服也不換,澡也不洗,拎著個包,急匆匆往校外走。”


    畢竟認識沒幾天,大家還沒產生過什麽矛盾。


    即使夏白對於他們的麵相,給出了性格評價。


    雲正也不好視若無睹的,和他擦肩而過,那樣顯得他很沒有禮貌。


    當即上去拍拍室友的肩膀,揚著笑,想和他打招唿。


    “去……”


    那兒字還沒說出口。


    關宏才就像躲避瘟疫一樣,一把拍掉雲崢落在他肩膀上的手。


    隨後,反應過來自己有點應激,才慢吞吞的說了一句:“抱歉。”


    然後不等雲崢的反應,就直接垂下頭,抱緊了手裏的布包,消失在雲崢的視野當中。


    雲崢當時也沒當迴事兒,畢竟隻是個偶遇。


    說不準,人家就想找個地方玩一通,再迴去洗澡呢?


    或者,因為關宏才是北方人,在南方洗澡不習慣。


    想找個能搓澡的地方去。


    拎著的包,也裝的是洗漱用品。


    這個猜測說出來,雲崢立刻招來鄙視的視線。


    就連被他夾在胳膊底下的常霖,都翻了個白眼。


    “好吧,是有點兒離譜哈……”他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


    想到問題出現在自己室友身上,雲崢有些遲疑:“那我今天還能迴去住嗎?”


    關宏才與另外兩個室友不同,平日裏對雲崢根本視若無睹。


    沒因著他的身份巴結。


    也沒因著,那兩人對他排擠而發怒。


    整個人,像是遊離在學校之外。


    倒是軍訓這幾天,他每個動作都做得格外標準。


    要不是他形象一般,教官都想把他叫上去,當做示範模板,尤其是匯報演出的時候。


    可惜,為了整體效果,隻能選擇了另外一個領隊。


    想著他可能有問題,雲崢就有點兒瑟瑟發抖。


    他最怕這種不聲不響的老實人了。


    這意味著一旦他們生氣,後果會很嚴重。


    常平也有些擔憂:“第一次見麵,老板就說過這個人的麵相有問題。


    現在又出了怨氣這檔子事兒,你迴去是不是就暴露在危險之下了?”


    與這種琢磨不透的人,住在同一個宿舍,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常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們剛開學查不查寢?夜不歸宿是不是要受處分?”


    雲崢這個學校的規矩,他不太了解。


    但常平記得自己上大學那會兒,大一剛開學不僅有晚自習,還有人查寢。


    要是查寢的時候不在寢室,是會被記名字通報的。


    雲崢也想到這一茬,精氣神duang的蕩到穀底。


    夾著常霖的胳膊都軟了下來。


    終於得到空閑,常霖立馬蹬著小腿,跑出去老遠。


    躲在葡萄藤後,悄咪咪看著幾人說話。


    夏白伸手掐算。


    好在,這次的卦象比較明朗,落於吉位。


    夏白淡聲道:“先迴吧,你不會有事的。”


    該有事的,已經有事了。


    雲崢人身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就是不知道精神狀態抗不抗造。


    畢竟,他已經把關宏才這個室友,和詭異事件畫上等號了。


    人最怕的就是自己嚇自己。


    祝他做個好夢。


    最後,雲崢還是拖著不情不願的步伐,踏上迴學校的路。


    連口常平做的飯,都沒趕上吃。


    “老板,他就這麽迴去,真沒事兒?”常平憂心忡忡。


    這個傻小子,心裏根本藏不住事兒。


    迴去可別露出什麽不自然來。


    “沒事兒。”夏白挑眉:“他身上還有那麽多符呢。真出事兒我就去撈他。”


    不過,這個幾率幾乎為0。


    多虧了他,有好好聽夏白的話。


    並沒有參與進室友之間的糾紛,除了軍訓,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根本不知道,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三個室友之間的暗流湧動。


    也就是傻人有傻福。


    等雲崢戰戰兢兢的迴到寢室,才發現自己是白擔心了。


    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怕是和他一樣,軍訓完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玩兒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靠著自己的桌子玩兒手機。


    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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