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整,幾人借著這個時間,打量起二樓的布局。


    由於一樓大廳的水晶吊燈過於明亮。


    夏白他們借著燈泡折射的光亮,從旋轉樓梯的交接處,將二樓走廊的一半,看的清清楚楚。


    另一半隱匿在黑暗中,透著幾分陰森。


    胥時略有些緊張的吞了口唾沫,下意識征求夏白的意見。


    “夏小姐,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如果一開始,他仗著年紀大,處於這個小隊主導地位的話。


    那麽現在,經曆了剛剛的鬼手驚魂,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夏白看作主心骨。


    “導演不是說了嗎?酒店中有當年事件的線索。”夏白語氣不急不緩,手指隨意掐算。


    當年的事兒,雖然死亡人數眾多,但也有不少幸存者。


    事發後因為恐懼,那些人不敢說些什麽,所以具體細節大家也不得而知。


    可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當年籠罩在幸存者頭上的陰霾,也消散的差不多,口風肯定會鬆。


    故而,隻要節目組有心,還是能夠調查清楚事件大概,提前準備線索的。


    盧嘉玉不滿道:“節目組進來放線索,難道不知道這地方危險嗎?還是他們明知道,還讓我們進來?”


    節目組該不會為了收視率,連嘉賓生命安全都不顧吧?


    他心思活絡,念頭在腦海裏轉了幾圈,思考著事後和節目組要些什麽補償合適。


    聽說導演和圈中人關係不錯,劉導那部電影的男三號,好像還沒定……


    或者讓他上央台的國慶晚會也行……


    夏白冷淡的覷他一眼,見那雙不安分的眸子咕嚕嚕的轉,就知道他又在想壞主意。


    沉聲道:“節目組白天進來放的線索,他們也不知道,晚上這裏會變成另一副模樣。”


    就算池成舟遭遇了一些詭異事情,但節目組仗著白天進來的時候,一切順利,還是抱有僥幸心理。


    若他們早知道,酒店有這麽大的危險,哪怕節目開天窗,導演也絕對不會把錄製地點定在這兒。


    事關重大,他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故意讓人送命。


    夏白停下手中動作,抬頭:“走吧,有眉目了。”


    卦象顯示,線索就在頂頭房間。


    夏白打頭陣,三人不敢遲疑,立即跟上,一步步走進黑暗當中。


    幸好,雖然酒店中沒有信號,但手機的手電筒還可以用。


    照明範圍不大,但足夠他們看清腳下的路。


    二樓房間不少,大致掃過去,兩側加起來,足足有三十多間房。


    一路上,路過那些房間,胥時三人悄悄斜眼打量。


    就見房間門有的緊緊關著,有的半掩半開。


    借著白慘慘的月光,可以從半掩的門縫中,看到大屏幕和沙發茶幾,他們大致判斷出,這一層是當年的ktv。


    ‘207…’


    ‘209…’


    ‘211…’


    ……


    一間間數過去,夏白站定在最後一間房前。


    門虛虛掩著,她伸手輕輕一推。


    紅木雕花的門,緩緩打開。


    門邊與地麵的摩擦聲,在寂靜的空間中,格外清晰。


    屋內蕩起一抹灰塵,在月光下隨意漂浮。


    胥時三人神經緊繃,聽見這聲音,即使有準備,也被嚇了一跳,警惕的打量周圍。


    半晌,見沒有異常,才將注意力集中在屋內。


    和之前裝修一致的包房不同。


    這間房,牆上沒有貼厚厚的隔音包,而是四麵粉刷整潔的白牆。上麵還掛了一些仿照的裝飾性名畫。


    同樣,靠牆邊,也沒有皮質的沙發套組。


    而是一張長約3米,實木刷漆的辦公桌,配套的老板椅歪歪斜斜豎在那兒。


    笨重的大頭電腦,落滿了灰塵。鍵盤上一疊攤開的a4紙,雜亂的散著。


    整整一排的資料櫃,放在辦公桌側邊,有幾扇櫃門呈現打開的狀態。


    足可見當年,這間屋子主人離開的匆忙。


    “開始吧,分頭找。”夏白目光在辦公桌處停留一瞬。


    隨即,率先走進去,鎖定一個最不可能有線索的書櫃角落。


    雖然她知道節目組把線索藏在辦公桌,但這種錄製下來出風頭的事兒,還是交給別人吧。


    裝模作樣的在書櫃中翻找,就算夏白凝神屏氣,也不免被那些陳年舊紙,嗆的嗓子發癢。


    “是不是這個!”


    一陣兵荒馬亂後,胥時驚喜的聲音響起,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就見他站在辦公桌前,手中晃著一本紅色的冊子。


    胥時信誓旦旦道:“這間屋子,灰塵特別大,但是這本冊子卻沒有多少灰。肯定是節目組新放進來的。”


    利思若把腦袋湊上去,細細觀察,肯定了他的說法:“好像是,這個紙還挺白的。沒怎麽發黃。”


    按理說20多年過去,以從前的造紙技術,這冊子早就該黃的不像樣了。


    現在卻隻是微微發黃,目測年限不超過2年。


    為了方便大家都看到,胥時小心翼翼把冊子攤開在桌子上,一頁頁翻過去。


    翻了幾張,他若有所思:“看起來,好像是本花名冊。就是名字和格式奇怪了點兒……”


    什麽‘桃紅’、‘豔豔’、‘香香’……


    資料倒是挺齊全,包括名字、年齡、學曆、愛好……


    利思若指著其中一行,疑惑道:“這個是否配合是什麽意思?”


    大多數人後麵都寫著‘是’,唯獨有幾個後麵寫了‘否’。


    而且,她還發現,寫了否的那些名字後麵,還被紅筆打了大大的叉。


    她是童星出道,平日裏除了拍戲就是上學,對這種娛樂場所,還真不太了解。


    以為有什麽特殊含義,滿臉迷茫的看向夏白幾人,想問一個答案。


    胥時年紀最大,東市在他年輕的時候,可謂是名噪一時。


    就算剛剛懵了一下,這幾頁資料看下來,再結合現在所處的環境,瞬間秒懂。


    對上利思若的視線,他尷尬的咳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總有種會帶壞小朋友的感覺。


    屋內安靜了片刻。


    “那什麽。”盧嘉玉開口,見利思若看過來,擠眉弄眼露出一個神秘的笑。


    暗示道:“這是服務人員花名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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