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地毯前後鋪滿,宛如燙腳的鐵板,幾人踟躕著,一時進退兩難。


    可停在原地不動,也不是辦法,心中掙紮片刻,胥時咬咬牙:“接著走。”


    這種情況下,有人拍板擔責,其他人也不會跳出來反對。


    隨即,兩個被抓了腳踝的傷員,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繼續抬步上前。


    有了剛才的教訓,每一步,他們都緊緊盯著腳下,生怕什麽時候,再被拽倒,可謂是步步驚心。


    利思若心頭有種莫名的不安,隻好緊緊跟著夏白,才能稍微擺脫這種難以名狀的忐忑。


    她心亂如麻問:“大師,若真如你所說,這些血為什麽不會幹掉?”


    除了顏色和氣味,質感簡直像是剛剛流出來的一樣。


    夏白:“血屬陰之液,加上源源不斷的怨氣供養,想幹都難。”


    地毯作為寄存怨氣的載體,早就不能以常理看待。


    又上了幾級台階,幾人的唿吸漸漸粗重起來。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利思若吞吞吐吐的問:“你們有沒有覺得,走路越來越難了?”


    每抬一下腿,她都覺得腳下如同灌了鉛,越來越不聽使喚。


    她自認體力不算差,就算因為熬夜,導致氣虛體弱。


    但,怎麽也不可能,隻上這麽幾級台階,就累成這樣。


    種種不對勁處,讓她心裏激靈了一下。


    胥時和盧嘉玉對視一眼,怔愣一瞬後,緩緩蹙起眉頭。


    胥時不確定的問:“你們也有這種感覺嗎?”


    他還以為是自己傷了腿,重心不穩導致的壓迫,所以才這麽累。


    盧嘉玉也點頭,“我剛剛就想說,能不能休息一下。”


    夏白聞言,直接否定道:“不能!”


    以為她是記恨自己一開始說她遲到,故意和自己作對,盧嘉玉指尖掐入掌心,眼底閃過陰霾。


    故作堅強的垂眸:“不好意思,本來就是我和胥時哥拖累你們了,就是腳疼而已,不要緊。”


    利思若無語的撇撇嘴。


    又來了,又來了!好大一壺碧螺春!


    前幾期節目,這人就老搞綠茶這一套,還引導節目粉提純,害他們都被罵欺負新人。


    她真想搖著那些粉絲的肩膀,讓她們搞搞清楚,是誰仗著流量最大,天天在節目組作妖!


    還受欺負,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要不是合同簽了,利思若早就想撂挑子不幹了。


    眼下見他又把綠茶攻擊,招唿到夏白身上,真看的她是眼前一黑。


    這酒店擺明了是不對勁,夏白可是他們當中唯一的高手!


    不說抱緊她的大腿,在這兒搞什麽飛機?


    當即,她也不管是不是在錄製,直接出言迴護:“大師又不是針對誰,她這麽說肯定有原因!”


    說完,不顧盧嘉玉臉色,期待的看向夏白:“是吧!大師!”


    這副全然信任她的模樣,倒讓夏白有些意外。


    她們很熟嗎?


    無奈開口:“別叫我大師,叫我名字就行。”


    隨後點點下巴,示意無人攝像機還跟著。


    雖然這一段應該不會被播出去,但這麽不科學的稱唿,萬一叫順嘴了,改不過來。


    全程都這麽叫,讓後期怎麽剪?給人留條活路吧。


    夏白說:“這裏怨氣似有實體,你們每走一步,就等於直接和它接觸,肉體凡胎怎能抵擋,時間越久,身體就越不適。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脫離這片區域。”


    有在這兒磨蹭的功夫,不如走快點兒。


    聽她說完,利思若捏了把汗:“我們就聽大…不是…夏姐姐的吧。”


    胥時應聲:“好,那我們一鼓作氣!快點兒走!”


    見沒人站在他這邊,盧嘉玉還是挺會審時度勢,也不再提休息的事兒,重新攙扶上胥時的胳膊,艱難的往前走。


    幾人腳步越來越沉,連帶著膝蓋,彎曲都有些困難。


    突然,地毯上似乎出現異動。


    胥時在最前麵,他想要開口提醒,卻已經來不及,就見數隻黑色的手掌,有從地毯上破出的痕跡。


    “怎麽這麽多!?”利思若尖叫出聲。


    這些手掌大大小小擠壓在一起,互相撥弄。


    其中最大的一雙,被圍在中間,露出手腕,又要朝胥時和盧嘉玉抓去。


    他們艱難的避閃,可是,地上都是手掌,動一下,就會把自己送進其中。


    夏白麵色不變,手中的符紙,淩空而起,朝著地上‘砰——’‘砰——‘砰——’砸去。


    被砸到的手掌,吃痛的哀嚎,轉眼間消散。


    消散後的空位,又被其他手掌補上。


    將樓體向上的路,堵得嚴嚴實實。


    “夏姐姐,怎麽辦呢?”利思若拚命閃躲,聲音中帶了些焦急。


    “別急。”夏白冷聲道:“腳分開,盡可能保持平衡。”


    千萬不要摔倒。


    接著,更多的驅邪符落下,砸在幾人腳下。


    硬生生清理出一條小路。


    “快走!”夏白喝到!


    不用她說,盧嘉玉感受到腳下力量一鬆時,‘不經意間’手臂揮在旁邊的胥時身上。


    聽到身後一聲驚唿,連頭也沒迴,就拚勁全身的力氣,從夏白劈出的縫隙中,魚貫穿梭。


    胥時被推了一下,腳下一滑,差點兒跪在地上。


    身上的汗毛,似能感受到地上手掌,想要撕碎他的惡意,當即根根豎起。


    就在他絕望之時,衣領一緊,整個人就被提著站起。


    不等迴神,就聽夏白說:“愣著幹嘛,跑!”


    下意識聽從這道聲音,胥時擺動著不靈便的雙腿,在手掌有收縮趨勢的縫隙中,拚了命的跑。


    推了一把利思若,讓她跟上,夏白直接墊後。


    邊走,邊掐訣,為前麵的人開路。


    被劈散的怨氣,化為黑灰色的煙塵,在樓梯中蔓延。


    盧嘉玉占了先機,跑在最前。


    眼見著離二層隻有十幾級台階,他鉚足了勁,向著希望而去。


    卻沒發現,夏白的掐訣念咒力道,圍繞著她自己,有一個固定的範圍。


    就在他覺得勝利在望時,剛剛消散的最大手掌,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腳下。


    一把抓住他的小腿肚,指尖掐進肉裏。


    “啊——!”盧嘉玉發出一聲痛唿。


    踉蹌一下,半月板‘砰’的磕在台階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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