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顯然沒理解常霖的意思,他哄道:“咱們要迴家了,明天再和小朋友玩兒好嗎?”


    常霖又正是調皮的年紀,下手沒個輕重,傷到人怎麽辦。


    而且那個小孩兒看著體質不太好,也不知道這幼兒園怎麽膽子這麽大。


    “不要!不要!”常霖大聲拒絕,也不要常平抱了,在他懷裏扭成一條毛毛蟲,非要下去。


    常平被他扭的站不穩,手臂抱的更緊,心頭詫異。


    也不知道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之前從沒這麽鬧騰過。


    夏白看著那孩子,若有所思的問道:“小霖,你是想把小朋友身上的灰灰趕走嗎?”


    所謂的灰灰,應當就是夏白眼中看到的怨氣。


    隻是常霖還小,詞匯量匱乏,隻能用有限的知識儲備,來形容那股怨氣。


    “嗯嗯!”見終於有人理解,並複述出自己的想法。


    常霖小朋友掙紮的也沒那麽激烈了,他比劃著:“小朋友,被灰灰吃了!會很疼!”


    “什麽灰灰?”雲崢捂著額頭,從兩隻胳膊的夾縫中,露出好奇的目光。


    他順著夏白和常霖的視線,隻看到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正無精打采窩在一個年輕女人懷中。


    難不成這小孩兒叫灰灰?


    夏白簡單給他和常平解釋兩句。


    他們實力不足,看不到怨氣,沒必要說的太複雜。


    隨後,她想了想,拍拍常平,示意他抱著常霖跟上,便向著年輕女人走去。


    雲崢捂著頭,陷入糾結。


    是跟上,還是迴家?


    最後,他咬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反正來的路上臉已經丟光了,再丟一會兒也不打緊。


    “你好,算命嗎?”夏白走過去,淡淡開口。


    梁秋和兒子說話的聲音一滯。抬起頭,見是陌生人,麵露疑惑:“你是?”


    夏白勾唇,胡謅道:“傳統文化從業人員。”


    “所以,算命嗎?”


    梁秋還以為剛剛聽錯了,直到夏白又重複一遍,才聽明白。


    她矜持的搖搖頭:“不了,我不信這些。”


    “不是給你算,給你兒子算。”夏白下巴點點她懷裏的小孩兒:“再不救他,可沒幾天能活了。”


    這孩子臉色蒼白中,帶著一絲黃氣,已經是五髒六腑都在衰竭的狀態。


    再這麽下去,活不過半月。


    常平聽到這話,默默轉移視線。


    不是,誰教你這麽說話的?


    果然,原本溫婉的女人驟然冷下臉,“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但是這麽詛咒一個小孩子,是不是過分了些。


    麻煩你向我的孩子道歉。”


    老師都說了,勝勝今天喝了半杯蜂蜜水,這說明一切都在好轉。


    結果,她高興了還沒幾分鍾,就聽到夏白咒自己兒子死,沒有上手已經是好涵養了。


    “你這孩子,生下來應該是健康的吧!”夏白篤定道:“三周歲後,體重開始下降,體質也變得奇差無比,這樣下去,他活不過五周歲。”


    這孩子身上的怨氣,已經快把他的生機吞噬幹淨了。


    梁秋麵色一凝。


    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都被夏白說對了。


    勝勝生下來時,足足有8斤多,比產科當天出生的所有孩子,個頭都大一圈。


    說他已經滿月,都有人信


    後來三年,陪著孩子慢慢長大,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呢?


    是了,就是孩子三周歲後。


    他們那裏的習俗,是每個小孩三周歲時,都要辦一場盛大的生日宴,宴請所有的親戚朋友。


    別人孩子有的,她的孩子自然也要有。


    可就在生日宴後第二天,孩子就莫名開始持續不斷的低燒。


    一開始,梁秋還以為生日宴上人太多,把孩子驚著了。


    直到各種退燒方法都試了一遍,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勝勝的體溫一直在37.5度左右徘徊,她才急了。


    生病前,孩子已經能和大人吃一樣的飯菜,可生病後,吃什麽吐什麽,隻有喝奶粉時,才勉強可以咽下。


    一年多來,她帶著孩子輾轉於各地醫院,都查不出持續低燒的原因。


    隻能眼睜睜看著,原本健壯的跟小牛犢一樣的孩子,漸漸虛弱下去。


    奶粉的營養,已經跟不上小孩的發育。


    現在他4歲多,體型看起來,卻比3歲時還要小得多。


    “你怎麽知道?”梁秋的目光懷疑起來。


    她覺得,眼前的女孩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套取了她的信息。


    夏白迎著她懷疑的目光,拋下一個重要消息:“你快離婚了,你丈夫的第三者,馬上要上位了。”


    她的老公要有老婆嘍。


    梁秋聞言,懷疑的目光變得猶疑。


    她和曲鵬濤是外人眼裏的模範夫妻,認識她的人,沒有不羨慕的。


    如果眼前的女孩是騙子,應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事實上,真的被夏白說對了。


    自從生完孩子以後,即使她身材恢複的再好。


    那鬆鬆垮垮的肚皮,布滿大腿、腰臀處的紅褐色妊娠紋,是她花再多錢,都無法抹去的。


    丈夫感情與身體的遊移,她都看在眼裏。


    為了孩子,她一直忍著沒說。


    現在被一個陌生女孩戳穿,她垂下眸,有些難堪。


    夏白:“如果我說,你的孩子是被人換了命,你還會繼續忍嗎?”


    “什麽?”梁秋猛的抬頭,目光直視夏白的眼,有些急切,“你是什麽意思?”


    夏白:“就這孩子的麵相來說,該是富貴長壽之相。”


    “富貴長壽…”梁秋喃喃自語,她不貪心,不求孩子富貴,隻要他健康,她願意付出一切。


    夏白繼續道:“而且,你祖上積德行善,為後代積累了不少陰德,你們後輩應該身體都很好,連生病都少有。”


    根本不可能有孩子病成這樣。


    經過夏白這麽一說,梁秋細數自家長輩,似乎壽命就沒有低於80歲的,連她自己也是,從小身體就很好。


    終於,她看夏白的眼神變了,眼中的懷疑消失,多了幾分信任,稱唿也尊重起來。


    “那,大師,我兒子他還有救嗎?到底是誰要害他。”


    他還那麽小。


    夏白默了一瞬,道:“害他的人,一定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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