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戾氣相疊加,將黑袍老者包裹在當中。


    隻能看見幾隻鬼,手腳並用的撕扯。


    黑袍老者在袍下痛苦的嘶吼,本用來保命的袍子,此刻成了一個束縛。


    不論他怎樣掙紮,都逃不脫鬼手的抓撓。


    不消片刻,嘶吼聲漸漸微弱。


    夏白估摸著差不多了,撫掌將幾隻鬼揮退到一旁。


    “出氣也出了,都住手。”


    幾隻鬼殺紅了眼,根本沒理會夏白的話,兇狠的瞪她一眼,就要重新往黑袍老者身上撲。


    夏白眯了眯眼,對於這種情況並不意外。


    做鬼之後的思維,本就和常人不同。加上他們被煉製過,魂體受損,思考能力下降。


    現如今,找黑袍老者報仇的執念,支撐著他們的主要行動。


    可這並不代表,夏白會無條件支持他們。


    “別得寸進尺,不怕被抽散就繼續。”


    強大的靈氣威壓放出,天師劍揮舞,在幾隻鬼魂魄上,一鬼抽了一劍。


    不疼,卻足夠壓下戾氣的翻湧。


    終於,在這樣的壓力下,他們恢複清醒,不再憑著本能做事。


    即使恨的鬼眼突出,也隻是在一旁死死盯著黑袍老者的身形。


    夏白嫌棄的拋出火符,燒著那層黑袍的一角。


    瞬間,火勢席卷而起,將整塊兒袍子燒的一幹二淨。


    黑袍老者沒了遮擋,苟延殘喘的身軀,躺在一堆灰燼中。


    花白的頭發,被火苗舔到,頭皮一塊兒塊兒形成斑禿的痕跡。


    身上純黑的寬鬆衣袍,也被燒出幾個破洞。


    七竅中的血,成片的幹在臉上,襯出他雙眼空洞的無神。


    細細看去,竟是魂魄被幾隻鬼撕裂了一半。


    不出意外,他要癡傻一些時日了。


    夏白歎氣,並不覺得這幾隻鬼下手重。


    要給她自己,生前與人為善,卻被害死折磨,不把罪魁禍首整的魂飛魄散,就不算報仇。


    但每一界都有各自的規矩,這些鬼現在處於陰間,就要守陰間的規矩。


    不到地府告狀,得到三司允許,就去殺人可不行。


    不告而殺者,是為厲鬼。


    厲鬼是要魂飛魄散的。


    這幾隻鬼本就夠倒黴了,夏白也不想他們落得這樣一個境地。


    好在,發泄了一通,幾隻鬼身上的戾氣淡了很多。


    夏白手中掐訣,念誦往生咒,將他們強行超度。


    隨後,看向少年鬼。


    少年鬼與別鬼不同,他的魂魄,已經徹底被戾氣吞噬,渾身隻剩下殺戮的欲望,沒有了超度的可能。


    但他又沒有真的傷過人,輕易將他劈散,總歸武斷了些。


    夏白取出一枚銅錢,在手中輕拋,指尖掐訣,將少年鬼的魂魄收進裏麵。


    這銅錢,共六枚。還是師父所傳,據他所說,祖師就是靠給人卜卦一道,揚出寒山威名的。


    當初師祖一卦,千金難求。


    卜卦所用之物,就是這六枚銅錢。


    後來,寒山一脈每一任的繼承人,都各有所長。


    這六枚銅錢,先後又在三位師祖的手中發揮大作用。


    每一次,都關乎朝代更迭。


    自她被夏儀撿迴,收入門下,這六枚銅錢便傳給她。


    算來也有二十多年了。


    夏白於術數一道,天賦極強。


    平日裏,與人算命起卦,隻需簡單掐算,便足夠用。


    這銅錢,除了小紙人中的魂魄,平日裏寄身在此。


    夏白還沒遇到過,需要用到它的事情。


    夏儀在時,也常念叨,這銅錢一輩子都用不上才好。


    畢竟,一但用到它,說明所遇之事一定不小。


    六枚銅錢,殘魂住著一枚。


    還有五枚,給這少年鬼住一枚也無妨。


    待她把這個地下室,徹底檢查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後,這才聯係了陳嘉禾。


    這次,陳嘉禾一行三人。


    夏白好奇的看了兩眼。


    好像她每次見到的異事組組員,都不太一樣。


    這麽想了,她也開口問道:“陳組長,你到底有幾個組員?”


    不是說異事組裏沒什麽人嗎?


    陳嘉禾眼前一亮,夏大師居然能記得每次來的人。


    不枉費自己特意輪流,帶著組員在她麵前刷存在感!


    就盼著以後,這些組員執行任務時,夏大師能看在認識的份上,幫他們一把。


    把這次的二人叫到跟前,介紹道:“夏大師,這是周緒,這是許錦橙。”


    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些拘謹的和夏白問好。


    見識了黑袍老者的慘狀,看向她的目光都含著敬畏。


    夏白自然看的出來,抿抿唇,“他不是我打的。”


    臉上都沒巴掌印,憑什麽說是她打的。明明是幾隻鬼打的。


    “嗯嗯。”周緒二人趕緊點頭,真誠的目光看向夏白。


    似乎在說,你說不是就不是。


    夏白:……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


    看著他們,拖死狗一樣,把黑袍老者帶走。


    夏白在別墅門口和陳嘉禾簡單告別。


    迴到雲鬆車上,就聽他問。


    “夏大師,他們是?”


    異事組動靜不算大,但莫名有人出現在別墅中,在外麵監視的雲鬆還是緊張一瞬。


    生怕他們是幕後之人的幫手。


    要不是看見夏白和他們認識,雲鬆都要從雲家喊保鏢了。


    夏白挑眉,看他一眼說:“警察。”


    “啊?”雲鬆問號臉。


    警察什麽時候能染發了?


    “反正是吃國家飯的。”夏白總結,又意味深長道:“我和他們打交道好多次了。”


    接收到暗示,雲鬆好像明白了什麽。


    吃國家飯的,和夏白這種道門大佬打過好幾次交道,總不能是因為她違法亂紀。


    再想到自己這件事兒的性質……


    雲鬆不是個蠢人,相反,他是一個極其合格的企業繼承人。


    挑眉,他問道:“他們是想走上台前?”


    集團很多決策,要參考政策的變化。所以相比於商業方麵,他對於政治更加敏感。


    這件事兒稍微一想,就能明白。


    夏白沒有迴答,給自己係上安全帶,不置可否道:“或許吧。”


    異事組這段時間的動靜,雖然明顯了些。


    但也不是毫無顧忌。最起碼,不會像普通部門一樣,宣傳的人盡皆知。


    合作幾次,夏白對於他們印象不錯,自然願意在雲鬆麵前,提一聲。


    怎麽拿捏知名度,就是他們自己需要考慮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紙紮店老板,竟是玄學大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來瓶養樂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來瓶養樂多並收藏驚!紙紮店老板,竟是玄學大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