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世均猜出她要幹什麽,目眥欲裂,身子不住後退。


    可身後就是牆壁,他又能退到哪兒去。


    “不,你不能!”他瘋狂搖頭,金絲邊的眼鏡早已不知去向,淩亂的發絲遮在臉上,哪裏還有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怎麽不能?我說能就能。”夏白步步緊逼。


    黃世均心下發狠,眼見著逃不過,不如拚了。


    自己一個大男人,還能弄不死幾個女人?別怪他,都是她們逼的。


    他揮舞著拳頭,不退反進,朝著夏白當頭砸下。


    若論純肉體力量來說,男人天生就強,他這一拳落下,造成的打擊不會小。


    看著他垂死掙紮,夏白毫不在意默默運功,靈氣在她周身化形。


    鋒利的劍刃,與拳鋒猛然相撞,一片血光飛濺。


    黃世均拳頭正麵,4指根部,被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噴湧而出的鮮血,順著手背蔓延至手肘。


    “啊!!”


    他額頭冒出冷汗,臉部的肌肉不住的痙攣,痛的渾身顫抖。


    卻依舊不肯放棄攻擊。


    手不成,就上腳。


    結果,劍刃在夏白的控製下,繞著他的腿,飛速轉著圈。


    自他大腿內側,劃開口子,一圈圈割裂開。


    最後一劍落在他的跟腱上,一個用力,徹底斷裂。


    活似個旋風土豆。


    血液淌了一地。


    黃世均支撐不住身體,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血泊裏。


    跟腱斷裂的疼痛,讓他一口氣憋在胸腔,張大嘴巴,卻喘不上氣,窒息感蔓延至全身。


    他的臉色漸漸發青,另一隻完好的手,拚命捶打自己胸口。


    好半晌,才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夏白收迴靈氣劍,靈氣化作光圈,在她手臂上纏繞。


    她上前一步。


    黃世均目露恐懼,如驚弓之鳥,拖著殘腿在血泊中爬行幾下。


    夏白安撫他:“別怕,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我一個社會主義好青年,不會要你命的。”


    生活在邊境,黃世均自小對這種話嗤之以鼻。


    認為蠢貨才會被無形的規則束縛。


    可現在,他卻無比慶幸,夏白是個守法公民。


    至少,不會丟了命。


    等自己迴家,一定要讓這幾個女人付出代價。


    見夏白拋出手心的符籙,黃世均以為又要挨揍,下意識蜷縮起身子。


    貿然的動作,使地上的血泊又變大一圈。


    冷汗直接流進了眼睛,刺的他生疼。


    感受到符籙落在身上,傷口處汩汩流出的鮮血,瞬間止住。


    他不可思議睜大眼,沒想到夏白居然會替他治傷。


    夏白:“可別死人家賓館,多晦氣。”


    還影響周圍房價,她可不能這麽缺德。


    血雖是止住了,但傷口外翻的皮肉,每蹭一下都是鑽心的疼,使黃世均不敢動彈分毫。


    夏白摸摸手臂上的靈氣,有些發愁。


    剛剛承諾,讓鄭欣欣親自收拾這人,可這靈氣劍,她也用不了啊。


    目光在屋內環視,偌大的家庭房,有空調、水壺、遙控器、礦泉水……


    就是沒有個攻擊性武器。


    突然,她眼前一亮。


    招唿身後的人,“欣欣,你把那個煙灰缸拿過來。”


    “哦,好。”鄭欣欣雖然懵了一下,但還是無條件支持夏白。


    三兩步,將那巴掌大的煙灰缸握在手裏,遞給夏白。


    夏白卻並未接過,而是以一種奇怪的動作,在煙灰缸周圍掐訣。


    “好了,你用這煙灰缸,去砸他丹田,就能徹底把他廢了。”


    鄭欣欣是個普通人,根本無法直接操控靈氣,煙灰缸就是夏白為她準備的媒介。


    鄭欣欣看著手裏的煙灰缸,‘嘿嘿’輕笑。


    她還以為夏白把自己忘了。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黃世均雖然血流了一地,但在她看來,還是不夠解氣。


    當即不猶豫,盡量避免沾到血,走至黃世均身前,看著他的慘樣,啐道。


    “王八蛋,敢算計我,活該。”


    “欣欣,欣欣你聽我說。”黃世均知道她要幹什麽,拉下臉來求饒。


    “我,我也是太喜歡你了。看在這幾天我對你不錯的份兒上,你放我這一馬。”


    鄭欣欣一臉被侮辱了智商的表情,“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一個人喜不喜歡自己,是很容易感覺到的東西,感覺不到,就是不喜歡。


    再說,誰家喜歡人是這樣,別搞笑了。


    她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即使眼前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她也隻惦記,他怎麽還沒死。


    舉起手中的煙灰缸,在黃世均絕望驚懼的眼神中,鄭欣欣狠狠朝著夏白指的方向砸下。


    丹田嘛,不就是腹部。


    “別!!”


    “砰!!”


    煙灰缸接觸到他身體的瞬間,隱約的破碎聲,從他體內傳來。


    “噗!!”


    “咳!咳!!!”


    濃稠的黑血,從黃世均口中噴出。


    即使鄭欣欣躲得足夠快,還是不可避免地沾到幾滴。


    她嫌棄的用紙巾擦拭,暗罵一聲倒黴。


    卻見黃世均好似噴出了最後的精血,原本還有幾分的清醒,嗆咳幾聲後,轟然倒地。


    嘴裏念叨一聲:“你們…等著…吧…”


    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葛雨晴有點兒害怕,扯扯程思雯,“他不會死了吧?”


    “應該…不會吧…”程思雯膽子再大,也沒見過死人,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有幾分不確定。


    鄭欣欣腳尖踩了踩他的傷口,見他身體還會本能地抽搐,安慰二人。


    “沒死,這孫子命大著呢!”


    “那就好,那就好。”


    “沒死就行,嚇死我了。”


    鄭欣欣問夏白:“現在怎麽辦,這一地血,會嚇到酒店服務員吧?”


    熱血的氣氛一過,這滿地的鮮血,不僅地毯上有,就連牆上和床單上,也沾了不少。


    接觸到氧氣,那痕跡已經氧化,從一開始的鮮紅色,變成暗紅色。


    憑她們幾個,好像做不到恢複如初。


    要是酒店服務員報警,也不知道警察會不會相信,她們才是受害者。


    雖然她們囫圇的站在這兒,看起來不太像。


    “沒事兒,我有辦法。”


    夏白敢在酒店動手。


    一方麵,是以防黃世均狗急跳牆,傷害到無辜路人。


    另一方麵,她怎麽也算異事組編外人員,這見義勇為的事兒,找他們幫點兒小忙,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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